“好!好!一言为定!”
“拉钩!”姊妹俩伸出小指。
简晗被她们感染了,也伸出小指跟她们勾在一起……
简晗在桌前坐下,打开台灯,拿出那支PLATINUM钢笔,细细端详着。笔胆里没有墨水,装的是她在日本精心配制的一种无色无味的透明液体,她想用这种液体把吴瘦镛先培育成支气管哮喘模型,让他成为过敏体质,然后利用屋里的花粉刺激他。这样,当他的机体发生过敏反应时,便会引起支气管平滑肌痉挛。要的就是这个!持续痉挛只有一个结果——死亡。培育过程可以通过吴摄入的剂量随时调控,可快可慢。吴绝对察觉不出他的肌体被一种神秘的液体浸染,最多有点感冒症状,外人就更不得而知了,即使最后死亡也无法查出具体死因。她的刺杀规则跟别人不一样,这是在日本酝酿这个计划时就确立了的:她不想让目标立即死去,那样会失去很多快乐,她无法享受这个过程,她想慢慢折磨他,用她学到的医学知识折磨他,让他享受折磨,沉溺于折磨,让他在相对漫长的被折磨中偿还母亲的血债。6个月之内完成这项任务,这速度正好,她可以看着吴的肌体在她的操控下病入膏肓,直至奄奄一息。
绽放的樱花。香醇的美酒。神不知鬼不觉。
夜深了,简晗躺在床上,难以入眠,脑子里一直回闪着那一排排盆栽樱花和墙角的酒柜,以及两个天真可爱的姊妹。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哪个更重一些呢?姊妹俩越可爱,简晗心里越难过。她有弟弟,弟弟在哪里?她也曾经有妈妈,妈妈在哪里?妏秋妏夕姊妹俩可以幸福地在一起看电影,而她和弟弟只能天各一方,音讯全无。她们的妈妈在楼上一圈一圈地搓着麻将,而她的妈妈早已与世隔绝。她才20岁,而不是25,比妏秋妏夕大不了多少,她也需要亲情,也需要母爱,也喜欢到电影院看电影,也喜欢追电影明星看电影画报……所有这个年龄段女孩喜欢的东西她都应该享有,但她没那个资格。
她现在是整了容从日本来到上海为母亲报仇的刺客。
凌晨的时候,外面传来吴太太的笑声,她们几个刚刚打完麻将,吴太太正送客人出门,一时间燕语莺声般的上海话响成一片。
“李她她,冯她她,古她她,再来白相哦!”
“好额好额,明朝好伐啦?”
“好!到辰光当地务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