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吃什么呢?”
“放心!家里菜还多着呢!”
“那就……多谢了哦,真是不好意思呢!”
楚半文吸了一口口水恶狠狠的瞪向楚飞:“浑小子,你干的好事!老子非把你掐巴了不可!”
楚飞瞪着桌上唯一的一碗咸菜,想死的心都有了,扣着头皮闷着直哼哼,心里发出巨大的呐喊——“这日子没法过了!”
正值春末夏初,深夜清凉如水。屋外一阵蛙鸣虫叫,偶尔听到夜风吹响竹林的沙沙声。
楚飞有些心烦意乱,无法入睡。脑海里浮现出前世的一幕幕。亲人,朋友,战友,军营……
军营!
楚飞的心里悸动了一阵,身上传来一阵燥热。
冰冷的枪、炽热的血!阳刚的男儿不屈的魂!
我生来就该属于那个地方啊!
可是想到如今的境况,楚飞就有一点想抓狂。早知道如此,当初还不如一睡不醒,干干脆脆的死在牛蹄子下。他的脑海里,渐渐的浮现出这样一幕:烈日当头,晒得龟裂的土地里,自己拽着一头半死不活的瘦牛在犁田。田梗上坐着一个满脸雀斑头发枯黄类似梅超风的村姑,身边蹲着一个流着青绿鼻涕的小子,怀里还抡两个襁褓左右各奶着一个婴儿。与此同时还在指着他骂咧:“你个没用的遭千刀的二愣子,快点犁完田回家给咱们娘仨做饭吃啊!这都没奶水了!”
崩溃啊!
楚飞拼命的挥手阻止自己往下想,如同百爪挠心。
不行,日子绝对不能这么过!
楚飞腾腾的在床板上翻了几个身,左右已是睡意全无。于是摸下了床来,轻巧巧的打开房门来到了屋外。
夜色如斗,繁星万点。
楚飞又想起了白天老爹给他讲的故事。
“薛仁贵!”他不禁心中一热,要是能像他那样当一世男人,也就没什么苛求了!骑最烈的马,用最猛的兵器,砍最多的人头!不求挣来多少荣华富贵,就图个酣畅淋漓不枉此生……只不过,这名气大了官也大了自然不会没钱,身边想没有女人也难吧?
想了一番,楚飞心里一阵骚动,又嘿嘿的笑了起来。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是个胸无大志的东西。什么雄心壮志那只能是自己活得滋润以后再考虑的事情,平常也就是嘴上喊得漂亮。男人嘛,离了酒色财气那就不能叫男人,再不就是虚伪。
“老子最恨虚伪的人!”楚飞也不知道怎的就突发感慨,恨恨的啐了一口,又自言自语的道,“不行,我绝对不能在这鸡不生蛋鸟不扯屎的穷山沟沟里窝一辈子。好不容易死了又活,这辈子总不能又当个窝囊废!老天爷既然让老子活着,就肯定有他的安排,总不至于就是为了让我娶个鼻涕妹在山里耕一辈子田吧?”
想归想,可眼下的确也没什么出路。找薛仁贵拜师,现在还只是停留在理想状态,很遥远的理想状态。
心里一憋屈,楚飞满身的气力和冲动又没处使了。一眼瞟到院子角落里堆放的石轱辘,他‘咄、咄’的在掌心啐了两口,弯腰、下力,沉喝一声居然把它举了起来,然后又四平八稳的放下。连续几回,弄得自己气喘如牛浑身冒汗,这才舒坦了一些。
说来楚飞自己也感觉有些奇怪。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他就发现自己这副并不十分壮硕的身体,力气出乎寻常的大,可以说是‘天生神力’。那个石轱辘是用来辗平院子以便晒稻谷的,有两三百斤重,平常都要用牛来拉拖,至少要两个成年人才能将它抬走搬动。
楚飞瞪着自己的双手讷讷道:“老天爷总算是开眼了一回。他不跟我商量就给我调动了工作岗位,倒是没忘给我开个外挂,赐下这一副天生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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