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从名义上是妾,按理算做家眷,却让青王关在柴房,可见也把她这妾放在与女仆汝奴同等地位上的
坐在干草上,长歌心里一阵悲哀,家贫被人欺,国贫一样被人欺,自古都是一个道理,她带着一番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的雄心进入青王府,苟且地活着,消有一天可以找到个机会帮长欣,现在别说帮,在那真能帮的人眼里,她就跟这柴房里的干草一样卑微xe
长歌饿得五脏六腑都在翻的时候,忽听到有人在叫:“歌儿!”
长歌愣了一下,从小长这么大,除了母亲,即便连奶娘也没叫得这么亲热过,抬头看见居然是傅离那个病秧子,吃惊地张着嘴,从干草堆里爬起来走到窗边,傅离个子高,头正好够得着那扇透气的小窗,长歌矮小许多,自是够不着,走到窗边问:“你怎么来了,下这么大的雨,打湿了,一会又咳了!”
“你心疼我?”傅离看着长歌,长歌脸一红,觉得自己只是顺口问一句,与心不心疼没关系,傅离有些喜欢自作多情
“我没事,有没有饿?”傅离从窗户递进来五个包子道:“别害怕,没事的”
长歌接过来便咬了一口,一听忙道:“大世子不用了,你身体不好”
“你别管,对,这还有水”傅离又递进一个皮囊,长歌伸手去接时,傅离一把抓住长歌的手道:“这会儿来往的人多,天黑了,我再过来”
长歌又渴又饿,注意力全在包子和水上,倒没听傅离再讲什么,等傅离一松手,赶紧打开皮囊喝了一大口水,傅离笑了一下便走了
五月初的建郢,雨水比较多,白天还好,到了晚上,气温就低了,柴房潮湿,长歌当初被弄伤的手和腿在这种天就会隐隐做痛,还有些说不出来的酸麻
长歌双手抱着肩躲在角落缩在草堆里,傅离送来的包子只吃掉两个,想着那时与苏南的誓约,不由得笑了起来,五十个,怎么才吃得下,哪要多少个长歌来吃呀
柴房的位置很偏僻,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下人连油灯都没给长歌省下来了,到了晚上,除了感到冷,青王府肯定不是那种干净的地方,外面阴绵的雨水,更增加了这种诡异的气氛,长歌也越来越害怕,所以长歌听到门边有轻轻响动的时候,紧张得小心肝都差点跳出了胸口,生怕是什么不洁净的东西
一个披斗篷的人打开门走了进来,然后吩咐道:“腊八,把门锁上”
长歌从没这么渴望见到傅离,一下扑了上去叫了一声:“大世子!”
“歌儿,怎么了,不跟你说了,我夜里要来的吗,这个鬼天气,下这么大的雨”
长歌忙接过傅离脱下来的斗篷,两人在干草堆里坐了下来,长歌刚才怕阴冷和不干净的东西,傅离也不让她感到安全,只是傅离拖着个病恹恹的身子来陪她,自己不说一两句感激这词,似乎怎么都不合礼仪,于是就问:“这么大的雨,你…不会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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