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云喜出望外兴奋地搓着手,脱口叫道:“到时候我开车载着小白去兜风,哈!”
管平潮脸色一僵,正要说话,司机从外面打开了车门,顺势下车,对儿子摆手道:“把东西拿出来”
从后备箱取下精致的花圈,刚刚听到好消息的管子云已经揭开了原来心中留存的不情愿,老老实实地捧在身前,跟着管平潮一步步地走过去
“哟,管老板您也来了翱”一个精瘦地秃头正好从刚刚停稳的“标致”上下来,马上走近几步主动打招呼
管平潮一皱眉,脸上浮现出熟练的笑容,“略尽心意,怎敢缺席啊钱老板不也是早早前来了吗”
他认得这个家伙,姓钱,外号钱串子,承包了郊区的几个煤矿,为人心狠手辣,据说他手下地煤矿死了好几个人……
“管老板……”
“管总!”
从停车的地方到殡仪馆门口的一百多米远,管平潮足足走了十分钟不停地有人跟他寒暄,偶尔还会遇到一个熟悉的朋友或重量级的官员索性驻足不前,交头接耳地一顿交谈
管平潮固然是已经完美地融入到自己早就习惯了的圈子,言行举止习惯地自动运行着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寒暄交往,就无暇顾及到身后儿子脸上的不耐烦
花圈虽鞋用料却考究,重量甚至达到十多斤,任谁举了这么久也承受不了,管子云地双臂早就酸麻了幸好可以时不时地将花圈支架落到雪地上松口气,总算顺利地到了台阶前
管子云纵目看去,到处是白花花金灿灿地各式花圈挽联在等待老爸与人交谈的间隙,他早就特意察看了下自己手中花圈地那副挽联:
“如此韶华青犹未老何来噩耗人竟云亡”
想到陈冠东车祸死亡的当天晚上老爸慨叹人命无常,叮嘱自己出行一定要注意安全……管子云突然想起来陈冠东素来冷漠的那张脸
哎,可惜了!其实,我心里面只把你当成对手,却没有机会真的较量过
抬步上台阶,管子云脚步一挫,看到了台阶最上面稳稳站立的陈百万!
两鬓斑白,面容却一如往常那么沉静稳重的陈百万微微颔首,对着一个个慰问的官员和友朋们一句话也不说,他的眼神更是一直投注到远处
若有所觉地,管子云回头望去,看到一群人正走近前,为首的是东山区高中的校长李长河和政教处主任张凯华,后面是十多个有点印象的高中同学
突然,管子云身子一僵,瞳孔猛然收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孩走在人群的最后面……
耳畔传来自己老爸真切的话语声:“老陈,节哀啊冠东,是个好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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