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在炕头的褥子底下”
母亲的咳嗽声伴随着呛鼻的辣椒油气味一起从外屋飘进来,“阿嚏!”陈刚再次打了个打喷嚏
突然想起重生前……一着急,陈刚三下两下穿衣下地,冲烟雾缭绕地厨房,见母亲钟淑娴正小声咳嗽着站在灶台前,扒拉着大弘里面地辣椒油
“妈!”
陈刚心痛地叫了一声,上前一把拽住母亲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推着出门
“你这孩子,干什么呢?辣椒油还没凉下来,会糊地”钟淑娴不满地挣着,却一时没挣开
严冬的早晨,空气都带着冰碴似的,很清新,呼呼地吸进去,能一直凉到肠子里刺鼻的辣椒味消失了,陈刚急促地喘着气,凝视着母亲被油烟熏黑了的面庞,久久不折
老儿子难得地表现出这么温馨的一幕,钟淑娴暗暗叹口气,消去了心头淡淡的不满,心想油已经出锅有一会儿了,辣椒不会焦的,就别责怪老儿子了,可能是两个月没回家,有点想妈了
“妈!”
陈刚轻声说:“您以后别弄辣椒油了,对眼睛不好老爸愿意吃,我给他弄”
“傻孩子,和眼睛又有什么关系了……”
钟淑娴笑骂了一句她当然不知道十年后会染上眼疾,此时只是觉得老儿子大惊小怪,小题大做
可孩子的关心让母亲一阵激动:又一个孩子长大了
“咳咳……妈,好呛啊”
陈宁跑了出来,“当啷”一声,绊倒了掩住外屋门的炉铲,“哎呦”一声痛叫,弯下腰揉着腿肚子,咧着嘴叫道:“都怪爸,家里就他一个人喜欢吃辣椒油,每次都弄得屋里呆不下人”
“你个小丫头,不小心!磕疼没有?风风火火的,走路不长眼睛”
钟淑娴急忙甩开儿子的手,上前去摸老闺女的腿只穿了一条毛裤的陈宁掳上去裤腿,洁白的小腿肚上有一道红印子,一看,嘴一歪,“哇”地哭出来,“疼死了!”
“叫你不小心,叫你不小心……”钟淑娴心疼地揉了几下,外边冷,寒风一吹,闺女腿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钟淑娴急忙抱起老闺女,一边进门,一边扭头对鸡棚里的丈夫喊道:“以后别吃辣椒了,看把宁子的腿都磕坏了”
陈刚目瞪口呆,站在那半晌说不出话来原来老爸老妈是这么娇惯小妹的,怪不得陈宁长大后脾气会那么倔强,自己过去怎么就没发现呢?
“刚子,来!”
老爸的声音从塑料大棚里传来大棚里鸡叫不停,透过塑料布,一个个飞来蹦去的影子闪来闪去
陈刚应了一声,跑上前,小心翼翼地揭开半边门帘,一眼看到手里已经拎着一只大公鸡的老爸,正在笨拙地试图抓住另一只长了同样火红鲜艳鸡冠的大公鸡“快点进来,别让鸡跑出去”
陈自信的提醒有点晚了话音未落,一只老母鸡一振翅膀,“突”地撞到陈刚面门
“啊----”
陈刚眼皮一痛,当场吓得魂飞魄散:别是被叼瞎了眼睛吧?
下意识地伸手一挡,正好把那只差点酿成大祸的老母鸡击了出去,“咯咯哒咯咯哒”得意地叫着,在雪地上耀武扬威地走来走去
“刚子?”陈志信一回头正好看到这一幕,吓坏了,大吼一声,再顾不得抓鸡,三步两步地冲了过来,就连脚底下踩没踩到平素当做心肝宝贝的公鸡母鸡都不管了
陈刚摸了摸眼皮,一下睁开眼睛,后怕地看了会儿老爸,突然哈哈大笑:“爸,我没事哈哈,果然是命中注定,看来我注定要被这只老母鸡叼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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