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连紫又简单而紧张地度过了她的一个上午下午,她如约来到了铁利洪母亲的帐子
“夫人,这是白狼部内最漂亮的帐子了!”吉尔泽向连紫介绍道
“嗯,自阔仑真妃始,白狼部上上下下都尚节简这就是叫‘上有所好,下必甚之’不过铁利洪到是个例外,他自己住的帐子普普通通的,但他为他母亲请专人做了最好的帐子,而且为了这事,他还专门求过白狼王呢”
连紫和吉尔泽一进帐内,就感到气温比帐外高了很多看来铁利洪的母亲真的很害寒
“夫人,您来了这就是我的母亲,莫颜”铁利洪一见连紫揿帐进来就介绍道
“莫颜妈妈,您叫我阿紫就好了”说着连紫就低头向着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妇人,行了一个晚辈礼一般不是大节的时候,连紫见阔仑真妃,也是用这种行礼方式
“快别,您是白狼王的五夫人是我们的主子老妇受不起啊”老太太有些惊慌的说道
“阿紫本该早就来拜望莫颜妈妈的,只是内营的规矩大,没白狼王的令,阿紫出不来这是些有助滋补的吃食,吉尔泽就放到桌上吧”连紫一边说着话,一边让吉尔泽将抱来许多精美的点心放下
“唉,洪儿,你可跟了一个好主子当年你在端叶部的时候,不论立了多大功,那些贵族都还是将我们家,当下等人看可到了白狼部,白狼王,大妃,还有那几位夫人,哪一个不是将我们当亲人对待记赚洪儿,主待臣以信,臣侍主以忠;君亲臣以仁,臣效君以命”
“是,母亲”
连紫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老太太,她身上都一种让人无法俯视的气质
“莫颜妈妈,让阿紫先为您把把脉吧”连紫直入主题
“好……好!”老太太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有劳了夫人了”铁利洪说道
连紫搬了一个小?子,坐到了老太太对面一盏茶的时间过后
“您身上的五气都不足,就是心气,肝气,肺气胃气和肾气都已有亏损是长年劳累所至现在吃补药,也是虚不受补了只能用药膳,慢慢地温补”连紫道
“唉,老身这破身子,还补什么我就是想让夫人看看,我这腿还能走路吗,这一到冬天我就成了个废人,什么活也干不了了”老太太说道
“娘,您什么活也不用干侍女们会伺侯您的”
“这么多年,我都做习惯了要我放下,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是!”铁利洪拗不过老太太
连紫轻轻一笑说道:“莫颜妈妈的腿不碍事的阿紫连施几天针,再用药水泡上一个月,就不怕寒气了只是以后得坚持用药水泡,否则复发了,就不好治了”
“如此……如此就太好了”老太太激动地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呵呵……呵呵……我就说,那些庸医不顶事夫人,你不知道,这些年,我在布兰和中土不知找来多少郎中,可没一个能治好我母亲的腿的”铁利洪这回是头一次说话这么大声,而且还有点失礼数了
连紫不以为意,又说道:“嗯,这其实并不怪那些郎中,莫颜妈妈的腿病的确是一种杂症阿紫,也是在大燕宫中的医书中无意中瞧过类似的医案一般的江湖郎中哪有那机会”
就这样,连紫先是为老太太花了一个时辰施针,又坚持着让老太太躺到床上,好好地为她舒活了一遍筋骨又过了一个时辰,老太太在一种安然的温馨中睡着了
当连紫转过头,注意到铁利洪时,发现在这位铁将军,这位滑将军,这位能将军,竟是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低着头,不说一句话地,向连紫行着礼,久久地……
“铁将军……”连紫本想说些什么,但却哏住了,因为她看见,在铁利洪脸下面的毯子上,还挂着几滴水珠……对这个汉子,连紫还能说什么呢?
连紫轻轻地下了床,静静地穿上了小靴子,然后正重而庄严地向这个儿子缓缓一礼铁利洪的回答,是将身子躬得再深一些,将头低得再下一些,再无任何他以前的那种“得体”的语言了
连紫无声的走出了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