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村长家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这一躺足足躺了十多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全身酸痛无比,手脚都无力。
“你醒了?”刚从床上坐起来毛老就拿着一些杂草般的东西走了进来。这老头的身体素质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要是灵山村个个都能跟他一样,我估计现在他们家门口栓的就不是狗而是嗜血壁虎了。
“毛老,她……有下落了吗?”不知道怎么的,现在醒来之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刘晓灵的下落。
毛老听到这话抬头看了看我,浑浊的眼睛放射着精光,然后也不回答我,走到桌子旁边将手上的草药放进“捣鼓”里。自顾自的磨起草药来。(“捣鼓”是农村那种用来将白米磨烂做婴儿食物的工具,现在毛老要磨药,只好将就着用了。)
“我觉得灵儿那孩子没死。”毛老捣着草药对我说到。
“你跟她也有建立联系?”想到毛老跟小红的那种神秘的联系,我欣喜的问道。但是要是稍微用心听一下毛老说的,他也只是猜测罢了。
“没有。”毛老应道。拿起“捣鼓”向我走来,抓起那种很多汁的草药泥就往我手臂上抹来。
一只手抓着我胳膊,一只手使劲的揉着。本来身上淤青就多,这么使劲揉搓,痛得我冷汗直冒,咬牙切齿的盯着毛老。因为直到这肯定对自己有好处,所以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叫过一下。直到毛老给我揉完两只胳膊两条腿以及整个后背。
十多分钟后我脸色惨白,嘴唇上一层深深的牙印,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趴在床上,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歇一下去洗个澡。水温在不烫伤自己的前提下,能有多热就弄多热。我现在去胡经理他们那。”毛老看着动都不能动的我淡淡的说到。
我连回答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艰难的点点头。
说来也怪,我以为要躺几个小时才能恢复点体力,可只用了十分钟,我就感到身上力气恢复了不少,那种全身酸痛的感觉似乎也消失了,只有火辣辣的烫,不知道是被毛老揉的还是草药起了什么效果。
站起来活动活动,看了看身上很多草药渣子,走到前屋打水洗澡。
本来现在就没多冷,加上我感觉现在全身滚烫,热的不行,把毛老的叮嘱抛到了脑后,打了一铁桶温水站到院子里,穿个裤衩就洗了起来。
因为我洗澡比较习惯于先将全身冲上一遍,这个习惯在夏天洗澡更为突出。所以我直接抓起铁桶给自己来了个大灌顶。
直到那水冲遍全身的那一刻我才想起毛老的叮嘱。因为这种一点都不凉的温水泼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却把我冷的要死,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凉意,就像现在粘在你身上的不是皮而是一层薄冰。
所以我只冲了一下便受不了了,嘴唇一下子变成了紫色,牙齿打架全身颤抖着跑进屋里,钻进了被窝里面。死死的裹着。那样一直抖了五六分钟才感到暖和起来。
起来之后再也不敢鲁莽,用热气腾腾的水擦了擦身子,穿上衣服去找毛老。
走在路上我竟然还会时不时打个寒战,刚刚实在是太冷了,还好我只是冲,要是这里有条件让我泡澡,我估计我直接被冻成冰雕。
不过说来也怪,洗完澡之后之前的酸痛几乎一扫而光,身上的淤青积血也基本上没了。就跟没有事的人一样。不用说也知道是毛老的功劳,那草药有奇效,加上他揉的力道技巧都特别好,所以才能快速修复我们这些出现bug的人。
还没走到胡经理那里就听到了胡经理一声一声的惨叫,无比的凄惨。等到我进到大厅,发现大厅里有很多修路队的工人,正翘首以待的看着房间里面,从那里,不断传出胡经理的惨叫。
胡经理身上的伤比我还要严重,所以毛老现在都给他揉十多分钟了还在继续。揉了十多分钟,胡经理就叫了十多分钟,以此来释放自己的压力。
那些个修路队的工人今天没有开工,听说毛博士要给眉中痣阿坤和胡经理治疗,纷纷跑来观看。毛老这一手艺被他们看成是专治跌打损伤的了,所以有好些个工人身上有伤的都在外面排起了队,毛老今天估计有得忙活。
我走进房间站到眉中痣阿坤的旁边,看着胡经理颤抖的身子,听着那杀猪般的吼叫,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其实挺幸福的。
我站了五六分钟,毛老终于完事了,这个时候胡经理已经完全虚脱了,只能躺在床上发出微弱的呻吟。
“轮到你了!”毛老指了指眉中痣。
“我、我不用了吧,身上痛的地方不多。”眉中痣阿坤急忙摆手。
“不是看你痛的地方多不多的,你看看自己胳膊上跟腿上,只要有淤血就得走一道这样的程序,不然要是等到淤血自己散估计得十天半个月,很耽误事。”毛老说道。
“阿坤,叫毛博士给你弄一下,不能耽误事!”胡经理百忙之中从哎呦声中挤出这一句。这个时候眉中痣也不好说什么了,脱掉衣服穿个裤衩趴在了床上。毛老开始用草药给他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