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已经西沉,柔和的光芒从树荫的缝隙中透射下来,像一缕缕金黄|色的丝线。我怀里抱着三个大纸盒,在萧府门口下了马车,回头向跟在身后的几个壮丁点头示意,他们问清楚我明天出门的时间,就拱手施礼告退。
我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微笑着舒了口气,还好赶上了全家人吃饭的时间。萧家的总管迎上来,笑道“蓝哥回来了,老爷、夫人和少爷们正等着您回来开饭呢,哦,还有太子和蓝大人今天也留下来吃饭呢。”
“真的?太好了!萧总管你先去替我跟大家打个招呼吧,顺便把我给夫人她们带的礼物送过去,告诉他们,我换件衣服就过来。”
“好的,我这就去。”
我飞奔着回到房间,慌乱地梳洗一下,就匆匆忙忙地往饭厅走去“萧爸爸、萧妈妈、大嫂、五哥、七哥、秀秀,我回来了!哥哥、韩瑞哥哥,我回来了,你们是特地来看我的吗?我一进门就被一屋子的欢声笑语包围了,萧爸爸和哥哥他们好像正谈得兴高彩烈,萧妈妈和大嫂也忙着为大家倒酒布菜,还有秀秀那清脆的银铃般的笑声不时的响起。眼前的笑语喧哗,都在瞬间撞进我的心房,我安慰的轻叹一声,并且很快加入了他们当中。
刚吃完晚餐,秀秀就迫不及待地将礼物拆封,萧妈妈和大嫂犹犹豫豫地看看大家,也迅速地拆解起礼物的包装。
“可恶的五婶婶!”秀秀挫败地低叫,她的身边已经堆满了包装盒子,可是礼物的包装层还没有拆完。秀秀撅着小嘴,终于一鼓作气地拆掉包装将礼物拿到了手里,是一串用贝壳雕成的十二生肖小吊坠,秀秀一看霎时就笑弯了眼睛。萧妈妈的礼物是一盒贝壳做的钮扣,大嫂的礼物是一串彩色贝壳手链,她们一边开心地把玩着礼物,一边向我连连道谢。
我站起身,夸张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苦着脸说道“萧妈妈,我好累好困呀,但我现在就走又怕扫了大家的兴,您说怎么办啊?”
“好宝贝,你只管休息去,有萧妈妈在呢,看他们谁敢委屈了你。况且,你见天的早出晚归,回到家可不就想好生歇歇嘛。”
“谢谢萧妈妈!萧爸爸晚安,秀秀晚安,大家晚安喽!”
我转身刚要走,韩瑞一把拉住我,悄悄地笑道“我这还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你呢,你躲得了初一还能躲得了十五么?”
我伸手推开韩瑞,哀哀地说“嗐,人家巴巴地在外跑了一天,真不知道所为何来呀,累得我现在是头也痛、眼睛也痛、嗓子也痛、腰酸背也痛!你有话什么时候问不得,偏在这会子问,我怕我现在头脑不清楚,你是问了也白问。不过-我这个人一玩起来,脑子就会清醒的多了。”
众人听我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大通,都只是抿着嘴笑,韩瑞无奈地叹一声,不情不愿地把荷包掏出来扔到桌上“好吧,今天就再陪你玩两吧,不过我要事先声明,就玩十圈,玩完就算!”
“好!”我一高兴,声音就拔高了许多,我向五郎笑着伸伸舌头,马上坐在桌前划下阵地。
大伙一计较,便让萧爸爸坐上了牌桌,由他跟我和韩瑞搭伙玩斗地主。哥哥和七郎坐到韩瑞身后观战、萧妈妈和秀秀也坐到萧爸爸的身边助阵,五郎和大嫂就一左一右的将我夹在中间,给我加油。
扑克发出一串连贯的哗哗声响,我熟练的洗牌倒牌,然后请他们先起牌。五郎坐在我身后,不时的往我嘴里塞上一个水果块,韩瑞看看我们,脸上微微地有些不太自然,萧爸爸只顾着理牌,一个正眼也不往我们这边看。
韩瑞哼了一声,说“蓝兰,听说你又新弄了一个宅子,把胡总管的两个儿子拉过去给你当了管家,见天的忙着收礼、倒卖考题。甚至还让谢勋可着四九城的给你放风,说什么蓝家二少爷就爱银子,别的什么也看不上!蓝兰,你跟我说句实话,这些传闻都是真的吗?”
“对2,这回该我先出牌了,一条顺子。”我啪地甩出扑克,漫不经心的说“没错,你听到的全都是真的。”
韩瑞激动的说“为什么要这么做?蓝兰,你这样上下其手,拼了命的捞钱,这恐怕不是君子所为吧?”
“你瞅瞅你,脖子上的筋都暴起来了。韩瑞,你别光抓我的小辫子呀,你倒说说,你老爹他对我够意思吗?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时,他张着红口白牙把我捧地比天还高,可结果呢,除了准我对基金会全权负责、就是每逢初一、十五进宫面圣汇报一下进展。除此之外,他可连一个大子儿都没给过我呀!我这里东拼西凑,连我的嫁妆和私房钱都贴了个底朝天,那都不够垫底的!一千万两白银你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呀,你不让我自个想辙,难不成你是想让我去打劫钱庄吗?”
韩瑞着急地说“我也不是责怪你的意思啊,就是觉得你这样明目张胆地受贿,万一到时不好收场了可怎么办?”
“我炸!哈哈,我赢了!拿钱,拿钱,”我一边洗牌,一边笑道“韩瑞你就好好的帮我把各国的评委给弄来就好,至于钱的事,你还是少操点心吧。你放心,这事我自有分寸,出不了岔子。”
”唔,那好吧,只要你心里有数就行。”
茶过三巡,还没等我们玩够十圈,韩瑞的荷包就已告急,他打开荷包,一看里面是空的,马上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