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兰看看欧阳青的表情也是满腹孤疑,便笑问道“有话直说就是,这么遮遮掩掩,象什么样子!”
欧阳青凝视蓝兰的脸色,但见她神采飞扬,一张笑厣看在眼里说不出的亲切可人,他口唇一动,终究还是临阵退却,将话题换过“小师叔你今天还是去找冯哥和冯嫂子的么?”
“哦,往后我恐怕是没时间过来玩儿了,所以我今天来呢,一是跟你们大家打声招呼,堡中弟子最近被我折腾的不轻,告诉他们一声好叫他们开开心。二来我有一事疑惑,想要私底下向他们二位求教。”
欧阳青举手一指蓝兰夹在胳膊下的盒子,道“且慢,小师叔你这手里之物该不是要送与冯哥做谢礼吧。若是的话,倒要听我一劝才好,冯哥性情一向怪癖,平日里最不喜与人套近乎,倘若小师叔有心谢他,恐怕倒要招出他的不快,岂不有违小师叔你的本意?”
“承教了!呵呵,这可不是小师叔我说大话,别人送礼给冯哥是怎么个情景我不知道,但若是我送礼,冯哥他就一定会收,没准还会给我回份大礼呢!”
欧阳青正要答话,忽听得有人Сhā话笑道“哦?看来蓝公子这份礼物一定是非比寻常了,如此说来,我们两夫妻倒真要见识见识了!”话音刚落,冯嫂子就开门迎了出来。
蓝兰哈哈一笑,快步走进内堂,欧阳青略一犹豫,也跟了进去。彼此也无暇客套,但见蓝兰将手中礼盒上的蓝色包装纸撕去,揭开盒盖后将它推到冯氏夫妇面前。
冯嫂子将盒子拉到身边,细细打量,立时眉花眼笑,神情带有说不出的高兴。冯哥瞧过礼物之后,面上也尽是不胜之喜的开心模样。欧阳青好奇之心发作,凑上去,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张他们夫妻二人的彩色肖像画,画像将两个人相视而笑的一瞬间定格,整个画面流露出一股浓浓的温馨和甜美的味道。
蓝兰看他们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笑道“两位老师,这段时间我从两位身上获益非浅,学得的东西我这一生都受用不尽。两位高义,我若轻言相谢,反倒是将老师们给看低了,所以特备下此礼,聊表我心,希望两位老师笑纳。正所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眼前我就要出门走走,到外头少说也要逛个三年五载再回来,这一去,你我下次相会就不知是在何年何月了,望两位老师多多保重。”
冯氏夫妻听了这话,眼见他脸露笑容实乃真诚,二人具是欢喜不已,只可惜离别在即,不免心下又黯然不乐。
蓝兰忙走去找来钉子棉绳等物,和欧阳青将画像高高挂起,冯氏夫妇站在地上,一同仰首指点他二人将画像挂正。
一时挂好,欧阳青将画像看了又看,对蓝兰笑道“小师叔你这也忒厚此薄彼了吧,我们在小师叔身上虽无什么功劳,但好歹也是一口一声小师叔的叫着,怎么我们就连张纸都没收着呢?”
蓝兰微微一笑道“这话可是你说的,本来我还特地为堡内众弟子们另备了一份礼物,既然你说只要送你们一张纸便已满足,那我何乐而不为呢。不过,事情过后,你们可不许向田大哥抱怨我小气刻薄哦!”说完,蓝兰将扔在桌上的蓝色包装纸捡起一片,拿起剪刀一阵游走,一张栩栩如生的侧面剪影便已显现出来。冯嫂先一手抢过,与欧阳青脸上比划着,两者竟相差无己,欧阳青好容易将剪影抢到手里,拿着细细欣赏,又看看蓝兰,不禁笑了起来。
过不多时,四人说完闲话,蓝兰方从荷包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一颗话梅,正色道“两位老师,实不相瞒,我今天来还有一事想要麻烦您两位。我有一个朋友,前日不幸遭人暗算,中了毒,而且此毒名堂十分的古怪叫——香梦沉酣。中毒者须得按月不停服药,不然便要长睡不醒,要人性命。我这里还留有一颗样品,不知两位老师可否清楚此毒的来历?”
冯哥接过瓶子,道“想不到,世上竟有此种希奇古怪的药,冯某自出师以来,还不曾听说过有香梦沉酣这个名头,只怕一时也不能给蓝公子什么回话,不过幸好你有样品在手,待我细细检验之后,希望能略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