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分,云雾尽散,夜风如水。雪臣不再搭理他,也竭力不去想这仿佛被人搂抱的姿势,摆了一张黑脸,寻思方才秦子荀的话。
萧图在他耳边笑道:“你这身寻常打扮,像个风流书生;穿着官服呢,一本正经的,倒也好看。我都分不清哪个更好些。”
好在雪臣心中烦躁,这些混话一个字也未听进去。
赵珋是已故太后养大,可不是她生的,反而萧图是她嫡嫡亲亲的侄儿。赵珋软弱无能,萧家父子却手段了得,这些年一点点蚕食这赵宋江山。孟家之事,不过是萧图又想吞掉一小口罢了。他见事明晰处置果决,其实比赵珋强得多,只是,任由他一家独大,实在不知是福是祸。
见阮雪臣没有反应,萧图又挨近了道:“这月白衣裳,衬得你眼睛黑,可是你那官服的颜色,又显得眼里有水气。阮大人,我要是你的丫头,天天光想着怎么打扮你,就该把头发愁白了。诶,大人屋里好像不用丫头?”
这么一个人自言自语,他也说得开心不已,不久便到了府门口。萧图翻身下马,伸手想抱他,他已经自己跳下来了。萧图笑道:“大人总是这般……你我相识也这么久了,你看我动过你一根毫毛么?”
阮雪臣只作没听见,直接道:“多谢王爷,下官告辞。”
萧图也只作没听见,自顾自接下去:“阮大人对我如此见外,倒偏偏醉后和某人深夜携手游荡,若不是我碰见,只怕明早啊,就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雪臣怎么也料不到他说得出如此荒唐的话来,愣了好一会儿,大怒道:“你,你……谁和你一般……你……”无耻二字,到底说不出口。
萧图慢慢收了笑容,看了他一眼,上马道:“阮大人看人的功夫,还不够火候。好自为之,不需远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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