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雪臣压在枕下准备换的,看了气得几乎吐血,抚着胸口,气吁吁道:“你……你你,下来!给我下来!”就冲上去掀被子。
萧图按住他手,挑眉笑道:“真掀?你知道下面是什么?”
雪臣给他唬得一呆,道:“什么。”
萧图笑盈盈地趁暗望着他眼睛,低道:“你猜猜我这下面,是穿着自己的小衣,还是穿着你的,还是——什么都没穿……”
雪臣慌忙远远退到桌边,勉强道:“无聊。”
萧图乐不可支地笑了一会儿,把被子一掀,翻身下了床。
阮雪臣瞥了一眼,见他下面衣衫整整齐齐,根本连脱也没脱过。他知道自己又被耍了一道,只好气汹汹地瞪了他几眼,侧过脸去。
萧图过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正色道:“我真有事找你。棉花巷有个姓崔的布商,十日前半夜给人割了耳朵,又丢了几包金子。告到衙里,到现在也没破。”
阮雪臣讥道:“哦,我倒不知道王爷现在连这种琐事也管。”
萧图笑道:“本来确实轮不到我管,可是既然张达当笑话讲给了我听——阮大人,你好好管管那个姓秦的小子。”
雪臣愣道:“你的意思是他?”
“未必是。人证物证,一样也没有。”萧图拣了张舒服的椅子坐下,道,“就算不是他,反正总是这种爱逞能出头的小鬼干的。总之你叫他做事有个分寸,秦兄也就这么一根独苗。”
阮雪臣默然想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了。”看着与萧图相反的方向,低道,“多谢。”
萧图勾唇一笑,道:“谢什么。这是小王刚刚顺便想到的事,要说正经来找阮大人的事,那可还没说呢。”
“嗯?”
萧图咳了一声:“那夜在宫里……我服侍大人,也算尽心尽力。可是大人都没有谢过一声。小王心里,觉得很是委屈。”
阮雪臣一直以为他不提起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谁知道事隔许久,他却又忽然提起这桩,把雪臣打了个猝不及防,呆呆被钉在原地。
“小王可是从来没有替人做过那样的事……阮大人堂堂礼部侍郎,却不知道什么叫做——礼尚往来。”
雪臣的院子里这样一番动静,庆儿听不见,照理秦攸却是听得见的。
他听不见的缘故,还在他枕下藏的那本避火图上。
秦攸刚满十七的年纪,初次见到这些东西,哪有不起兴的道理。翻了一遍,翻身蒙在被里,偷偷揉弄下面那颤巍巍立起的东西。他咬牙弄了一会儿,眼前却不再是方才画上一丝不挂的妇人,而是阮雪臣紧紧束住的衣领。
他想到潘塞山上,胯下骑着的那人,嫩滑如玉的肩颈上面,一个一个都是自己亲上去的红印子,下面直挺挺地胀得几乎痛起来。旋即想到他跟萧图搞不好也有旧,又想到当时在秦子荀床前侍疾,听到他梦里叫了几个名字,中间清清楚楚的就有阮雪臣的字,秦攸闭着眼低低骂了一句“狐狸精”,眼圈却红了,发狠地咬着唇掏弄自己。他本来不精此道,心上又发急,倒把自己弄得更痛了,一只手揪紧了床单,忍不住软软地叫了一声:“雪臣……雪臣哥哥……”
他一门心思都在这上头,一点也没听见阮雪臣走进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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