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点半。枕头边的闹锺准时的响了。
“呜~~~~~”我在半睡半醒,不情愿地动了动,然後举起右手,准备伸出被窝去按“消音”。
结果手指才探出一半,手掌就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
蛮横地将手固定回我的体侧後,凉一边俯身亲了亲我的脸颊,一边替我将闹锺关掉。
“小心又要感冒。”他将我又往怀里搂了搂,掖了掖我脖子边的棉被。
“恩~”我含含糊糊地答应著,用头在他胸口上蹭了蹭,然後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吃力地向上扫一眼,果然看到他正半躺在我身边看报告。
好无聊呀~~~~
我无声地打个哈欠。
自从搬进凉的卧室以後我才发现,凉有每天早上五点锺起来躺在床上看报告的习惯。而所谓的非看不可的报告,都是些人界的政治形势分析、经济指数增长图表,具体一点的,还包括城东和城西的物价调查,以及城市中小学校期末统考的试卷分析(可以监控学生的普遍心理状态)……|||||
而今天早上看的则是……
咦?什麽?
我睁大眼睛,从床上坐起,指著凉手里的一叠报告书,大惊失色地问他,“凉……你为什麽在看《Se情酒吧地址搜索大全》?难难难难道你……………………欲求不满?!!= =|||||”
“附录!!!这个是附录!!!你给我看看清楚!!白痴!!”凉大为恼火地拿起一本厚厚的《地下Se情酒吧营业情况分析》砸在我眼前,然後一把将我抓回怀里,叼住後颈。“小坏蛋也知道什麽叫欲求不满?”
形势不妙呀~ = =+
“不不不……我只是前几天听人说起这个词,觉得好奇就拿来用用看……”我掰!
“哦?”凉用手捏著我的下巴,让我对著他的脸——眼、眼神好锐利~~~~~>_ “竟然会有人对你说欲求不满?我真好奇,他是谁呀?”寒光一片。
不就是你吗!!大色狼!!!
我心里抱怨著,嘴上还要敷衍,“哈,哈。其实不是别人对我说的……那个,其实,我……那个……||||”
看著我努力地在脑海里找替死鬼,大色狼得意地抱著我舔舔舔舔~“说不出来是谁?”他扯我的嘴巴,“‘其实’什麽?‘那个’什麽?其实是你告诉别人你那个什麽不满?……没关系~我现在就满足你的所有合理要求~~~~”
= =|||
“才不是!!!”我挣扎!我反抗!我强烈抗议色狼歪曲我的语意!!!
不只这样!!我还要要求独立!!我要有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我要求买东西的自由!还有自主选择吃不吃胡萝卜的权利!!
——当然,後面几句话,都是我在吃完早饭後,对正在洗碗的小骨说的……|||||
凉一般是在七点半左右出门。我照例在家里和小骨聊天,磨到八点一刻——地府上班的高峰期过去後,这才悠闲地向监控署进发。
值班室的大爷依然记不清我是谁。在他印象里,小球就是一个球,小骨就是一副骨架……||||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凉取名字那麽形象,很有可能就是为了这位大爷……
我正想著是不是要改个名字叫“小帅”,好方便大爷记我人型的样子,迎面气喘吁吁地跑来了阿炉。
“早~~~”我微笑著打招呼,一边举起我的右手。
“早。”阿炉匆忙回应。
“跑这麽急去哪?”我看著从我身边擦过,只是象征性点下头的阿炉,奇怪地问。
“第五区发生了点问题。有个小孩的灵魂突然脱壳,凉大人派我去看看还有没有救。”阿炉狂奔向停车场。
“哦?”我开始跟著他跑,“那我也去吧。”
“诶?”他不解地看我,“小球你去干什麽?”
“帮忙呀~”
“……”他看看表,“小球我还赶时间,没空开玩笑~你如果是来找小冰玩的,就去十楼的搜查组办公室,他们正在交换资料~”
回复 77楼2007-03-23 23:57举报 |
若耶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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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是不是忘了某件事……
“阿炉…………”我欲言又止。
“什麽?小球~我赶时间,我回来再和你玩吧~”
“你……”我停下来看著离我越来越远,且还在继续加速中的阿炉的背影,摇了摇头,“阿炉……我想说……你停的车子在这边。你、你跑过头了…………>_ 按照阿炉说的,我摸上了十楼。和搜查组的兄弟姐妹们打了招呼,我径直去小然的办公室。
门紧紧地关著,上面还挂著“请勿打扰”的牌子——要不要进去呢~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向里看了一眼。
“哇~”一个酷哥!西装革履,剑眉高鼻。很有型地站在落地窗边,微微靠著墙,手上拿著一张调查表,正用眼睛……盯著我看!而更让人感到无所适从的,就是这个老大派头十足的人,竟然是平时吊儿郎当的小然?
“打打打打扰了~~~小冰在吗?”我扫一眼周围,这才发现情势极其不对。
不大的办公室里,竟然齐齐地挤了十几个人。每个人都是表情严肃地看著我。尤其是正中的小冰,完全是要一口把我吃掉的样子……||||||
“什麽事?!”她用眼神问我。
“我想来看看我可以帮什麽忙~”我回她。
“我们现在在开会!回头再找你玩!!”用力眨眨眨。
“我……”开始觉得委屈,眼泪闪动。
小然发现我们“眉来眼去”有些不对,走过来拍拍我的肩,“小球。我们今天要开很长时间会,你先去找小飒或小叶他们玩好吗?”然後又小声附到我耳边,“今天晚上完成任务後有聚餐哦~叫凉带你一起来吧~乖~”
= =+ 为什麽後面要加个“乖”字……|||||
被踢出小然的办公室後,我郁闷地走进电梯。
其实倒也不在意小冰他们的态度……只是有点委屈——
因为她们好像都忘了一件事……
这样想著想著,走出电梯时就不小心撞了一个人。才要抬头道歉,却被人抱了个满怀,“瑜!你回来了!”
“唔唔”我因为无法发声,只好狠命抓他的背。
还好对方及时放开手,我才发现在我面前站著的是个从来没见过的外表三十多岁的大叔……
“咦?手感不对?”他看看自己的左手,又看看我,然後使劲捏我的脸。
“喂!!!很痛啊!!!!”我大叫。
“反应也不一样……”他若有所思地走进一直等著的电梯,一边还在嘀咕,“原来是认错了……就知道他不会这麽快回来……”
= =╋
这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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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耶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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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疗养所的後山上发生了骇人的一幕。小飒在听我报告过程後认为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她们一直在埋伏等待的恶鬼。就在我犹豫著是否要再次接近恶鬼救人时,蓝医生和冬冬竟然直接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接下来……我该怎麽办呢?
我坐在与地面成45度角倾斜的椅子上,头因为重心偏离了身体的中心,紧紧地贴在了我身後的玻璃上。而蓝医生的一张脸还在不知死活的靠近,得意上翘的嘴角牵起他满脸春色,任谁都可以猜出接下来他想干什麽。
果然,他说,“小悠悠~请我吃饭吧~~”
“不行。”我意志坚定。
“为什麽?”他显然没想到我拒绝的这麽直接。
“因为请客吃饭的钱凉说过不报销的。”我摇头,暗暗看著冬冬的表情——大概因为被蓝医生牵著手走了太久,她的神情略有些疲倦。
“凉?”医生并没有找到我话题中的重点,反而揪住小小的细节不放,“凉是谁?你为什麽老是说起他?”
“凉……”我一本正经地看著他,“是我的衣食父母。”
“诶?”他愣了一下,然後大笑,“原来他和你是这种关系~哈哈~”
我不解地看他。难得说了句实话,为什麽会有人笑成这样?想不通。再看看周围,食堂寥寥的餐客已经集体放下碗筷齐刷刷地看向这边——我的脸莫名的烧起来。
“喂,喂。”我小推了医生一下,但想起他还牵著冬冬的手以及小飒说的话,又警惕地收回来,“别笑了。好丢脸呀。”我向他使眼色,示意此处是公共场合。
“唔。我不笑。”他的脸瞬间变回英气无比……就是嘴角还有点歪。“既然事情都明朗了,那我就知道该怎麽办了。”
“什麽明朗了?”我疑惑,“你想干什麽?”
而他空出的手突然钳住我的下巴将我拉近,直到我的鼻尖抵到他的鼻尖,然後他优雅地吐字,“如果我养你的话,做我的情人如何?”
ooo|||||||||||…………
“情~人~?”我的两只眼睛几乎对上才看清医生眼里的调笑,“情情情情情——‘情’报‘人’员?”
他呵呵笑著将我放开,摇了摇头。“你应该知道我指得是什麽。”
我也摇头,努力摆出白痴的脸谱,偷眼继续观察著冬冬。医生不知在何时已经放开了女孩的手,我微微定了定心。
可惜形势还未在我掌握之中就匆匆变了卦,医生像是突然明白和我正常说话是没用的,复又牵起冬冬的手,并且开始往外走,“悠,”他说,“我带冬冬去睡午觉。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但你心里想隐瞒什麽,却是骗不了我的。别忘了,我是你们的心理医生。”
一时间,我竟有些傻了。原本想继续扯些题外话,就此将两人分开,没想到医生却像有恋童癖一般,死赖上了冬冬。
我暗暗用右手摸了下左手的袖口,然後心一横,从椅子上冲了出去。待我来到两人身後时,医生已经来不及反应。我强行从医生手中抢过冬冬,拉著她向山腰跑去,同时甩给医生一句话。
“蓝医生,我和她同房间。还是我带她回去吧……”
从山脚的餐厅到山腰的卧房,大致有五百米的距离。中间的山路曲折,且岔口凭多。冬冬被我拖著跑了很长时间後才气喘吁吁地说话,“悠,悠哥哥,你,你走,走错了。”
“啊?我走错了吗?”我不好意思的搔头。确实,我们现在所站的位置不仅看不到餐厅,连一栋人造的建筑也没有。我停下来四处观望了一下,略略地叹了口气。
“冬冬,你在原地休息一下好吗?哥哥现在去找回去的路,一会就来接你。”我蹲下身,抱歉地看著她。
女孩无辜的眼里突然有了水气。“可是冬冬要和哥哥在一起。”
看著她微喘的身体,我摸了摸她的头,“就等一下好吗?就一下下下下下下~”我几乎将那个下拖到超低音,冬冬才勉强地点头。
“该死。”我低声骂著自己,而後飞起一脚想要将气出在路边的石子上——结果一个重心不稳正好撞上颗千年老树。老树老树,还真是愈老愈硬朗呀呀呀呀呀——我眨眨眼。待看清白布鞋上渗出的血迹时,才挂著眼泪委屈地抱著脚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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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她开始用另一只手捂著脑门,“哈哈哈哈——真不知道你这人究竟是白痴还是聪明。明明看起来什麽都知道了,又笨到自投罗网……这种灵魂如果变成灵力球的话,一定很美味吧~”
我汗毛倒立地看她舔舔舌头,手指小心的勾著衣袖的夹缝。
“不过,既然你我都是鬼,而且都附身在别人的身上,也算是同伴了。今天我就不吃你,你慢慢坐著吧。”她将手指一寸一寸地从我头中拔出,牵带起我一阵反胃。然後撇过头,做势要走。
就是这个时候!我心里响起一个声音。而後用我剩余不多的力气快速扯出藏在我衣袖夹层中的试纸,贴在她的额头上。
林子里的空气瞬间停止流动。冬日的山林里,一只乌鸦叫的甚欢——
哇——哇——
然後一阵寒风扫过,卷起一片黄黄的纸来……
“那是什麽?”恶鬼满脸麻木地看著我。
“试纸。对、对不起,忘了带胶水了……”
“用胶水贴在我头上以後干什麽?”继续麻木。
“驱、驱鬼……||||”
哇——哇——
风中继续石化的两鬼……
“你是不是鬼?”
“是。”
“你拿这纸为什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