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之下,有几具人尸陈道也属正常啊。大人稍候,待在下将他搬开。”舆人说着,向前要搬“尸体”时,却听有人大呼道,“搬不得!”
扶同和舆人循声一望,见不远处一间酒铺,铺门外立一当垆卖酒的酒保,刚才的喊叫便是他了。“为何搬不得?”扶同问。
酒保道:“这人没死,他只是喝醉了。”
扶同:“既已醉酒,该醉于户内,为何当道而卧?”
酒保道:“你们且过来,我与你们细说。”
扶同见酒保说得神秘,好奇心起,便步往酒铺:“难道此人是个无赖?”
酒保直摇其颅:“客官不该胡猜。”
扶同:“胡猜?此人虽醉,当道而卧,岂不误了来往过客行路。若搬不得,那是真正的霸道了,不是无赖还能是什么?”
酒保:“客官冤枉他了,此人身怀绝技,才借酒浇愁,每喝必醉。醉中常扬言,‘若遇贤者,此技此身,便都是明主的’。”
“噢?此人有何才?”扶同问。
酒保:“此人的剑术,小的可是见过的。有一回他醉了,一只苍鹰以为是死尸,就疾冲而下直啄他面门,此人于酣睡之中,竟将苍鹰劈为两半。且不说他天生警觉,就那拔剑之快,实在是见所未见!所以在下喊搬不得,若是他也误将你当做苍鹰,你如何逃得性命?”
“若如你所言,此人该是名身怀绝技的剑客!”扶同道。
酒保:“可不是,听说有剑客曾找他比剑,可一见他拔剑的速度就不敢与他比了。”
扶同冷冷道:“我不信!”
酒保:“可惜没法试。”
扶同看了舆人一眼:“谁说不能试?”
舆人已明白,他拔剑上前,一剑往醉鬼的面门直刺而去。只听得“当啷”一声,舆人的剑脱手而飞!扶同看得很仔细,竟没看清醉鬼是如何拔剑的。而且醉鬼的剑入了鞘后,舆人衣袍的一片前摆才断裂而落于地。此醉鬼正是黑翼,他仍继续酣睡。
扶同心里暗暗一喜:“酒保,打一壶酒送到道上去。”
酒保:“还让他喝酒?”
“不,是我喝!”扶同说着便往黑翼走去。
舆人胆颤地道:“大人,此人出剑太快,当心他伤你。”
“我不伤他,他为何拔剑伤我?再说,若能死于此快剑之下,也是人生奇趣了。”扶同说着往黑翼身畔一坐,低声吩咐舆人,“你走开些,不要管我。”
“大人……”舆人有些担心。
扶同:“离我远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