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闾帐,夜。
王子累入。正被侍人披上袍服的阖闾问:“有何急事?”
王子累:“据探子所报,越军大营已增兵,越王勾践也现身大营。”
阖闾:“这么说,勾践已准备好了?”
王子累:“怪异的是,勾践竟准备了数百名死囚带入大营。”
阖闾:“他要死囚何用?”
王子累:“不得而知,也许是想充为兵卒。据探子称,他们所增兵员几乎是老弱病残。”
阖闾:“数百名死囚即使充为军卒,又能顶得何用?”
王子累:“难道勾践是想以死囚之血而祭旗,好以振军心?”
阖闾:“既探不准,就不用猜它。你且告诉众将,种种迹象表明,勾践已摆出与我决一死战的架势,让他们小心提防着越军会夜袭大营,若来袭,各营须相互呼应,只要拖住了越军,便可围而歼之。”
越军野营,晨。
晨曦初露,已初闻军卒们粗俗的清喉声,战马也发出“啵啵”的喷鼻之响,有兵器自鞘中拔出、碰击以及人尿的喷射……渐渐地,人及牲口、野物的混响开始鼎沸……军官们低沉的喝斥之声也开始响起!
朦胧的曙色中雾霭缭绕,军帐间已有密密麻麻的军卒游走于雾霭中……
许是大战将临,苦成显现出紧张,他奔往帅帐,碎步而趋时,双肩颠动如一条游于水流中的鱼。
勾践已起!帐柱上用动物油脂为燃料的灯豆几乎奄奄一息,却将勾践憔悴的身影打在篷帐上。苦成撩帐门而入时,清晨的微风打灭了灯豆,苦成忙道:“微臣该死,这就点上。”
“不用了。”勾践嗓音显得沙哑,他问苦成道,“将卒们已起?”
苦成:“回大王,已全起。”
勾践:“用上膳了吗?”
苦成:“回大王,正在用。”
勾践:“全是干食?”
苦成:“回大王,全军皆用干食。”
勾践:“肉呢?”
苦成做着手势道:“遵大王旨意,每名军卒皆有这么大的一份肉食,早已连夜分发至军卒们。”
“好。”勾践轻声而道,“让他们别存着,全得用进肚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