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践:“寡人听说吴王钟鸣列鼎而食,寡人穷啊,无钟,惟有丝竹之音,扰吴王清听了。来人!”
伍子胥闻此已十分警觉,目光望向一旁所立的吴国侍卫统领微使眼色。
已有多名乐人至,端坐后,顿时有乐声起,果然是丝竹之音。跟着便有多名侍人抬八鼎而入帐。鼎内是整块的牛、羊、鹿、麂等肉,还冒着热气。跪着的侍人以短刀片肉,先奉于夫差,然后是勾践,双方的大臣面前也皆奉肉,然后便是斟酒。
勾践端酒:“吴王,越吴两国虽有战,却也有和。正所谓相逢一笑泯恩仇,为两国百姓着想,此酒能化去以往的恩怨吗?”
夫差也端了酒,正要开口说话,伍子胥却道:“慢着!”
勾践:“伍相国有教吗?”
伍子胥:“越王陛下,国与国间,有战有和本是常情,是是非非,很难辩明,可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国先王却薨在贵国将军灵姑浮的手里,这是一笔再清楚不过的账。其他账我们可以不算,这笔账你们总该算吧?”
勾践:“如何算?”
伍子胥:“这关乎到我国的尊严,更关乎到让众军众民有服,我们也不敢要得太多,只要灵姑浮的头颅!”
勾践:“伍相国的确所要不多!”
伍子胥:“那好,就请越王陛下先清了这笔账。”
勾践:“范蠡,你来给伍相国清这笔账吧。”
“遵命!”范蠡对伍子胥一揖道,“相国大人,范蠡一向敬佩你的为人,都道你爱憎分明,有一双洞察一切的慧眼,自你的眼下难逃一丝纰漏。可范蠡却不明白,你们的先王是因伤而薨,难道伍相国竟未查看先王之伤究竟是何兵器所伤?”伍子胥未料到这一着,因而愣着。范蠡又道,“伍相国,贵国先王究竟是何兵器所伤,吴国的太宰伯嚭以及车御都知道,伍相国竟疏忽了一问吗?”
夫差:“寡人也不知先王是何兵器所伤,既然说起,那就查问个明白!相国,先王的车御不就在寡人的车上吗?”
伍子胥不得不道:“带车御来!”吴侍卫统领出帐,一会儿便将车御带进,车御跪下。伍子胥问道,“你照实说,先王是被何种兵器所伤?”
车御:“回相国话,是戟!”
范蠡:“可我国将军灵姑浮使的是戈。”
夫差:“灵姑浮使戈,寡人可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