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胥叹道:“这老夫当然也想到了。本来杀勾践可以堂堂正正地杀,岂料被大王的一念之差,逼得我们竟偷偷摸摸的,倒让老臣成了小人!”
王孙骆:“当今大王心雄万丈,睥睨天下,本来杀个人,哪怕杀个王,对他来说,那根本不算个事。岂料,大王偏遇了个有阴有阳,阴阳交错的勾践,他摸不透此人,所以大王有治服勾践的兴致。相国,事至如今,若一味劝大王杀勾践,恐会适得其反。我们越谏,大王会越不肯杀。”
伍子胥:“你的话,也有些道理。”
王孙骆:“无奈之下的无奈之举,算不上是小人之为。更何况相国两朝老臣,朝朝倾心倾力地辅佐,功高盖世,可谓鞠躬尽瘁。即使有小人之嫌,偶尔为之,只不过是一小疵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呢?”
大狱,日。
锁于大料的勾践也许已麻木,他蓬首垢发微垂了头颅,不发出丁点儿声音。雅鱼与范蠡左右端立,仿佛临朝。范蠡抬眼望勾践,见他已睡着,便示意雅鱼。雅鱼随范蠡步往小囚室,雅鱼示意范蠡坐下,范蠡躬身揖手而谢坐,却等待着雅鱼先入座。雅鱼随地跪坐后,范蠡才退后一步,也跪坐了。范蠡:“王后……”
雅鱼:“囚室之内还有什么王后啊,请大人不要如此称呼。”
范蠡:“越是艰难越要循君臣之道。更何况,我国的朝廷几乎被一网打尽,都囚进这大狱来了。”
雅鱼:“大人,大王仍被这般折磨着,恐顶不过去,这可如何是好?”
范蠡:“臣正要与王后商议呢。”
雅鱼:“大人有何谋?”
范蠡:“若欲大王下大料,眼下之计只有两种。一种是国内速密遣人入吴,上下使力,疏通伯嚭甚至其他吴臣,让他们为大王说话。凭文种的精明,他应该估计得到大王所面临的险恶,他会着手这么做的。只是,将大王锁着是吴王夫差的主意,疏通之谋会困难重重;另一种是,我们自己来抗争!”
雅鱼:“如何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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