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沉重的脚步,温落回到了自己房间,此时此刻,她最应该做的便是立刻订机票,然后,离开这里,这一次回来,见到的人有些多,远远超出了她所预料的范围。一阵眩晕自头顶传来,太阳茓的位置突突的直跳,就像是要破体而出似的,她无力支撑身体,慢慢蹲下,靠着床边大口大口的换气,想要以此缓解眼睛四周的疼痛。
熟悉的痛感,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了几声连续的敲门声,她的头晕的厉害,想要起身,敲门声便戛然而止,她只当是酒店的服务人员或是哪个客人喝醉了,走错房间,无心去理会,就在她低下头的一瞬间,房门再次被敲响,且有你不开门便不罢休的趋势,没有办法,吃力的站起身,对着门镜往外面看,只一眼,她便倒抽了一口冷气,身体躲到一旁,贴着门板大口的喘气,胸口下是快速跳动的心脏。
门后,一张被放大的脸,再熟悉不过,是他!罗哲皓!
门外的人好似感受到她的动作,又开始敲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把门打开!”沉稳的声音,专属于他罗哲皓的,不急不缓,却是容不得别人抗拒,就像是潜在的命令。
她的心慌了,想要逃,必须逃,一双眸子在房间内四处的寻找,寻找可以离开的方式,此时的她被恐惧占满,已然忘记她现在住的房间在第27层,别说她找不到,就是找得到,跳下去,也是必死无疑!
“把你那点小心思趁早给我打消,把门打开,我说完话就走!”罗哲皓的声音再次透过门板传来,他越是这样,温落越是害怕,每一个动作、每一分心思都被他猜的死死的,四周涌过来的恐惧令她的脸色惨白。
现在的她需要面对,纵使在害怕,也得去面对,门板从里面被打开,门外的男人冷着一张脸直视她。一张倔强的小脸,垂在身侧的双手却藏不住她内心的恐惧,罗哲皓只需一眼便能将她看透,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气,今天,还在开会的他接到姚执谦的电话,从他口中开始提起温落这两字开始,脑子就开始短路,直到那面的他不耐烦的喊着他,他才回过神,她病了!怎么会不生病?那么大的雨,她就跪在墓前哭泣,一跪不起,心里在心疼她的同时,不禁弥漫起一抹酸涩。
她生病了,他怎么知道?他又怎么知道她的住处了?带着醋意的问题聚集在他的胸口,来不及说出来,那面的姚执谦便自知的解释,“我说,我救了你的女人,你不但不感激我,还怀疑我?真是败给你了!行了,我挂电话了,该怎么做是你的事儿,不过我有言在先,我告诉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去折磨她,对她温柔一点,她都怀过你两个孩子了,你还不放心个什么劲啊?”
他放下电话,推了所有的会议,驾着车,就来了。
他看她,她躲避,他上前,她便后退,“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质问,口气略显不悦。
温落无言,她恨他,躲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去找他?她还不至于下贱到如此地步!见她不语,再次上前,“我说过会放了你,前提是在你健康的情况下,而不是……。”他突然停住,被他执起的那只小手冰凉,甚至在发抖,“温落,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嗯?”他抬起那只小手,对着她吼。
姚执谦说她执意要出院,他还以为她没有什么大碍了呢!可是,这么凉的手是怎么回事?明明就没有好,为什么还要逞强?
温落用她那双眸子瞪着他,紧抿着下唇,好似无声的控诉,她不明白罗哲皓是抽的那股子风,来了就是为了在她的眼前演这样深情的戏吗?虚伪!她懒得理会,也没有精力去理会,开始挣扎,不想继续纠缠下去,她要赶快离开这里,这个男人总是出尔反尔。直觉告诉她,若是她不赶快离开,以后便没有机会了!
“放手!”她扬起小脸,伪装一脸的倔强,心里面却是怕得要死。
“真想撕烂你这张脸,看你再敢和我倔?”罗哲皓冷着脸训斥着,一年没见,没想到,她这个毛病还是没改,边说,边拖着她的手,想要将她带下楼。温落不依,另一只手紧紧的扣住门把手,和他拉扯,她不知道罗哲皓要带她去哪儿?未知的恐惧让她不顾一切的挣扎。
“去医院,检查身体,什么时候把身体养好好了什么时候在跟我倔!”罗哲皓停下动作,回头,眸中一片暗色,深不见底。不得不说,他有些自私,他希望温落可以在他身边的时间久一点,这一年,他实在是太想她了!
温落不听,她不相信他的话,被逼急了,低下头,张开口,对着他的手臂就是狠狠的一咬,立刻就有血腥味弥漫到口腔中,力道之大可想而知。罗哲皓被突来的疼痛激怒,本能的一甩,温落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重重的栽倒在地面,幸好地面上铺着厚厚的毛毯,后背不至于伤的太重,只是头被这样一撞,变本加厉的胀痛起来,像是要炸开一般,她顾不得后背的痛,抱着头,蜷缩起身体,痛到了极致,就开始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