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静心回来的时候一脸阴郁,阮雪迎上前去低低的问“娘,女帝昭您晋见,都说了些什么?”
阮静心苦笑“女帝的耳目众多,你回府之时就已有人将此事报告给她了,你说她能说什么。”
阮雪一惊“莫不是要?”手里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阮静心摇摇头“她让我们把云深好好的送回去。”
其实女帝当时这么说的“爱卿,男人么就和衣服是一样的,既然穿错了,就还给人家好了,你女儿那里,你放心,虽然她娶了不该娶的人,我还是很欣赏她的勇气,自然不会亏待与她,明儿我会多赏给她几件好衣服的,让她别太伤心了。”
阮静心除了满口答应还敢多说什么呢,本来就是自己女儿做事糊涂,女帝非但没有怪罪,反而怕她多心似的,还好言安慰。
阮雪也愣了愣,“她是这么说的?没有一点怪罪的意思?”
阮静心重重叹了一口气,“要是女帝发怒,对我大加训斥,我到还心里踏实点,可她非但没有生气,还要给你妹妹赏赐,我心下着实不安。”
阮雪一脸凄然“就是可怜妹妹了。”
自那日后,一连三日,阮清和云深都窝在白芷斋足不出户,仿佛家人也都知晓了云深不久将要离去的消息,没有一个人前来打扰,除了吃饭喝水,其他的时间两人都在床上缠绵悱恻,仿佛要将一生的爱恋都浓缩成这短短几日的时光。
第四日上午,火健营还是派了人来“女帝下午要到火健营视察军务,吴副督统派小的前来请督统回去。”
阮清懒懒的躺在云深怀里,隔着门生气的说“不去。”
云深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去吧,清儿,还是军务重要,我们还有时间。”
阮清心里一阵刺痛,她别过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眼里涌上的泪水“是么,我们还有时间么?”
云深平静的为她披上外衣“去吧,我等你回来。”
阮清一时哽咽“你一定要等我回来。”紧紧搂着他的腰,“等我回来。”
云深慢慢的一件一件为阮清穿好衣服,那么认真那么细致,仿佛她是一个珍贵的玻璃娃娃,生怕手重一些,她就伤了。阮清痴痴的凝视着他漂亮的眼睛“云儿,我最喜欢你的眼睛。”
“是么,我会记住你的话。”云深深情的看着阮清,仿佛要将她的倩影镌刻在自己的心头,永不磨灭。
“大人。”门外的兵士催促道“没有时间了。”
阮清最后再看了云深一眼,狠狠心推门而出。
“清儿——”一声绝望的呼喊硬生生的被云深捂在嘴里,旋即滑坐在冰凉的地上,他们再也见不着了。
“云公子,都准备好了,我们上路吧。”门外是如月国外务部的官员,她恭敬的冲着屋里的人说。
云深茫然的环视着四周,这里到处都是他与阮清幸福的痕迹,带什么走呢,他缓缓走到书案前,挑下自己与阮清成婚那日,玉箫送来的画,画上两人当时满脸幸福,他们绝没有想到,分别居然可以这么快的到来。
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屋子,云深闭上眼,强压下满心的痛楚,紧咬住唇,毅然而去。
下午的操练演示的非常好,虽然如此,可阮清的心却满是不安,她焦急的看着兵勇们神气十足的在女帝驾前卖力的展示着自己,心里恨不能将一刻钟变成一分钟的跳过去,可女帝仿佛兴致非常好,看完了步兵又要看火炮的展示,无奈,阮清只得一一让人给她示范一遍。
“阮爱卿,朕很高兴,你能在短短数月内将朕的火健营治理的井然有序,士气高涨,朕要赏你啊。”女帝站在那里,明显的比阮清的个子高多了,阮清因为心里有事,第一次那么亲近的近距离接触女帝居然没有一丝紧张,她露出一个恭敬的表情说“臣不敢自专,这非臣一人之功劳,很多下属都尽心竭力,她们以能报效陛下为荣。”
金紫衣淡淡一笑“想不到爱卿如此谦逊,爱卿今年多大了。”
阮清回道“回陛下,臣十七岁了。”
金紫衣点点头“听说爱卿一直没有正室,怎么样,朕帮你挑一房娴熟稳重的大家闺秀如何?”
阮清连忙道“多谢陛下好意,只是臣家中还有姐姐尚为娶夫,臣不敢在姐姐之前。”
金紫衣点点头“先长后幼,到也是我如月国的规矩,好吧,待你姐姐婚事完后,朕再为你保媒。”
阮清连忙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