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吃惊,见随从有人执金瓜铜锤,夺下一只,奔向周洋。周洋和副帅会面,丝毫不觉异样。俘虏正要下手,我恰已追至,抡铜锤照他脊梁实打,他栽下马,未死,我俯身敲碎他的头颅。
快走。
一门大炮瞄住我们,引药“哧哧”作响。
我急中生智,将铁锤击掷大炮,在敌军中炸开花,一时硝烟弥漫,人马骚动。
我们趁乱离去。
尘埃落定,两军继续对峙。
临走时我私下对周洋说:教皇陛下的用意你清楚,她要你欠她,她要你还人情。
周洋尴尬地笑:陛下不该。
即便没那层意思,你做大将军也是理所当然。除了你还有谁能胜任?你得把精神状态调整好,大亚不能再有事了。
你放心,我倾付全力。
得到周洋的保证,我大大释怀。安心返岛。
含玉在码头为我招手。
我的思念之情被呼唤出,上岸就拥紧她,不说话。心中真正才有片刻安宁。
她调皮地说:你再不回来我就化作石头了。
开会。
首先我代表统帅营作报告,分析战争失利的原因:战术不当,将战略物资大量集中于国境线,敌方突破,我们没有能力纵深防御;统帅营疏忽大意,又遭骑兵突袭,失去领导能力;新起用的部分军官没有充分的经验,指挥不力。
接着相关大臣讲话,农业大臣呈报,生产力锐减,田地大量荒芜,须安定环境恢复生产,不宜征兵和加赋。
国防部官员抱怨兵员不足,粮锱不充分。
财政大臣保证现有金银储备不足忧虑。
外务大臣说某个大国对大亚处境表示同情,只要教皇愿意,可协防大亚。
瑾儿当即拒绝。
瑾儿说:维持现状,不主动战争,尽快恢复农事生产。
凭借热兵器组成的新防线,帝国暂时保住太平。
五月九日,清调集汉营军、八旗军共计五十万,其中骑兵二十万作先锋,对外号称一百万威胁大亚降。
大亚国教皇发表自卫诰谕,抵抗到底。
五月十三日至二十二日,清骑兵大规模冲锋,不克,损失惨重。
防卫期间,虽下了几次雨,对火器影响不大,仍能有效节制进攻。
在庆祝酒会上,瑾儿说:敌人会选择某个时刻做最后的进攻,骑兵的有生力量将全部投入。如果我们成功挫败,他们要再想组织一次大规模战争至少要五年。我们有五年喘息的时间,五年后,以帝国飞速增长的财力、军力、国力,将全面北伐。中国土地上出现两个政府肯定不长久。
瑾儿的话完全正确。
六月十日,从关外来的骑兵援军会合。
我和含玉坐在紫颠山接天的顶峰看日出。红彤彤的太阳几乎占据我们的全部视野,红得热烈。
我们的心此刻紧紧贴在一起,出神地看。仿佛有一条通往那里的路,也许太阳就是隔离两个世界的辉煌。走上那条路,就能回归我迷失的伊甸园。
我怀着圣洁的情感把手贴在含玉胸上,我闭眼,感到我在扣击我的世界。啊,含玉,难道你容得下我的世界,容得下不可一世的太阳?
那么我该如何进入我的世界,拾回失落的记忆,恢复自我?
入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