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驴的出现将我从对着女生宿舍呆望的境界中吵醒。
我很为他在受了学校那帮人的处理以后还能像正常人一样活着而且还抽着大烟而感到惊讶,但他却说:“你还真以为我会去教务处给自己找麻烦?我又不傻,犯了这种事,他们不找我我哪有自己送上门去的道理?其实我今天提前回来只是想给你小子创造机会,不知道你有没有把握住?”
我颓废的笑着:“你看我这种状态,还不明白?”
大驴一拍我的肩膀:“同志,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斗志!别这么无精打采的,机会有的是。”
我不说话,默默抽烟。
半晌,他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问道:“你猜我今天碰着谁了?”
“谁?”
“魏婷。”大驴猛抽一口烟说,“刚才回来的时候在学校门口遇上的,她眼睛红红的,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问她,她只说她和老武把原来租的房子退了,现在她搬回学校来住了。”
“那她说老武去哪儿了吗?”我急忙问道。
“没有,她只是摇头,不肯说。一会竟哭了起来,我也没好再问。”
“那就不要问了,老武自己会处理好的。可能他和魏婷一样也要回来住了吧!只要学校不开除他,旷上几个月的课也是无所谓的事。”
大驴没吱声,我们俩一颗接一颗的抽烟,等到两包烟都抽得差不多了,他起身喊我回去,我又朝着女生宿舍楼望了几眼,觉得真是没什么希望了,便起身和他一起回了宿舍。
在随后的几天里大家都过得不怎么舒坦,砣因为在篮球场上率先出手打人而被学校判了个“死缓”(也就是留校察看),下次再犯错误便立即“枪决”。
而大驴不光得到了同样的判罚还整天被头疼折磨得吱吱哇哇,听说这两天又快拆线了更是吓得白天尿裤子晚上尿床。至于温赞辉,他更是郁闷得很,自从马启迪进了“校纪检查队”以后,便造就了他的孤单。以前都是他和马启迪两个人四处寻找美女,而现在,由于马启迪晚上忙着检查宿舍,白天忙着睡觉,找美女这项重任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他一个人的双肩之上。
我就更不用说了,由于过度思念白玉变得整天心乱如麻,做什么事情都是无精打采。
而且,在这种几近疯狂似的单相思之下,我还养成了一个令自己都觉得无地自容的习惯性动作:拿起宿舍里的座机听筒,拨一下白玉的手机号(上回和她吃饭的时候要来的号码),然后不等她接通立即挂断(不知道是否所有的男同胞们在深陷相思时都会有如此不争气的经历)。有时候误打正着的接通了,却只是天南海北的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一句关键的话也说不出来,抽自己俩耳刮子的心都有了。活了二十年了,自认为口才够好脸皮够厚的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唉!这年头,办什么事缺乏经验都是不行的啊!怪不得当今的大学应届生都他妈的找不着工作呢!
和五班的那场比赛打出了士气,打出了几个“死缓”,同时也打掉了自己的比赛资格,气的牙哥吹牙瞪眼大骂我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枉费了他的一片苦心。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我们不是费了他的苦心而是费了他上半年的奖金。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们几个再也别想代表班级打什么篮球赛了,而且也别想进什么校队,就凭你们,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这是他的原话。
但是牙哥也许是因为牙太大限制住了思维而经常失算,比如说他曾经告诉我们美国人永远都抓不住老萨而老萨第二天就被堵在地洞里,这让我们暗地里大骂他的臭嘴;还比如他说日本首相小泉是比较讲人道主义的而小泉立刻就拜了靖国神社,认鬼当了祖宗。这更让我们想亲自动手强行将他那张臭嘴缝上。这次也不例外,经事实证明,他说我们想进校队是痴人说梦这件事只是他那胡说八道风格的一种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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