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寒假,我几乎都是在睡梦中过来的。有时候闲着没事也会和白玉约约会什么的,不过也只限于在梦中。
刚开始睡的时间一长爸妈就急了,唠叨我这么大了也不长点出息,我嬉皮笑脸的不反驳,心里却想着老是这么气爹娘也确实有点违背咱这伟大民族的优良传统美德,于是便打电话给罗军,问他在这放个屁都能变成冰猴猴掉下来的寒冬腊月里还有没有生活可以体验,像暑假时那样,当搬运工也行。
没想到这小子听了我的话却反应强烈:得了吧,他们给咱多少钱咱也不受那罪去啊!要去你去,反正我是不干,我前两天冻着了,外加前列腺增生肥大,经常的尿急尿频尿痛尿不尽,难受死了,好了你别打扰我了,我正吃前列康呢。
我说你小子又干什么遭天遣的事了?得了这么个让人兴奋的报应,我真打心眼里替天下苍生高兴。
他说你都高中生了,怎么说话还这么庸俗,跟放屁似的,咱可是个有道德有纪律的好青年,准规守法,从来都不干坏事。
看来出去干活是不可能的了,但为了不让爸妈生气,我忍住困意,回到自己房间拿起一本书来坐在桌前的椅子上认真学习。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爸推门进来了,问我在干啥,我打着哈欠一本正经的说,看书呢,看得太累了就想睡一会儿了,唉!这数学题真是越来越难了……
爸爸哆哆嗦嗦的指了指我手里的《格林童话》叹了口气,斩钉截铁的说,你还是回你床上睡去吧……
于是我只好又去睡了,而且这一个寒假就这么睡过去了。开学的前一天,我吃过早饭后整整喝了两大杯浓茶才止住困,然后将放假时提回来的那些书啊什么的原封不动的往公共汽车上一扔,二十岁的青春,便算是开始了。
和放假回来的时候是一样的,还是那辆破车,还是那些行李,还是那个傻不拉叽焉焉欲睡喜欢将油门当刹车踩的笨司机,还是那个时刻提心吊胆,好几次都想跳车逃命的我。
唯一不同的是,回来的时候我的钱包是瘪瘪的,而现在我的钱包却是鼓鼓的,里面装着让我可以继续在那所破学校里混天度日的最强有力的资本。
二十岁的我,所享受或者所承担的一切,还都要靠父母来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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