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到後院,蔡崇已经出迎。
蔡崇刚用过膳,乍见高安行来,他便边行边忖著。
双方一行近,他便行礼道:“参见总管!”
“免礼!汝知阮强行踪否?”
“他已离开金陵!”高安皱眉道:“他去何处?何时返此?”
“不详!他只表示要到处走走!”
“这……谢啦!”
高安一转身,便匆匆离去。
蔡崇与方华交换过眼神,便跟去。
不久,高安已搭车匆匆离去。
方华低声道:“高府似遇上麻烦哩!”
蔡崇点头道:“他们可能遇上武力之压力。”
方华道:“有理!他们可能必须靠阮强帮忙。”
“是的!”
“你要不要去瞧瞧?”
“也好!”
於是,蔡崇便直接离去,他一到夫子庙,便到摊後探听著。
那知,他连问八人,他们皆不知高府出了何事?
不久,他看见一名马夫,便召停马车及上前探听著。
车夫便表示“莫宰羊”。
蔡祟便沿街逛及探听著。
一阵子之後,倏见一部马车在他的左前方停下,蔡崇正打算向车夫探听,倏见车夫道:“崇哥,你看是谁回来啦?”
说著,车夫立即下车及掀起车帘。
立见一名锦服青年含笑直接跃下车。
“火……火鸡,是你吗?”
“哈哈!标准答案。”
“哇操!听说你扫个墓便失踪,如今却又蹦回来啦!瞧你这副行头,你发了哩!我今後可以靠你吃穿啦!”
“哈哈!小卡司!”
“哇操!这么臭屁呀!”
“哈哈!边走边聊吧!”
“行!先赏阿彬吧!”
“对!阿彬,谢啦!”“谢谢基哥!”
车夫接过碎银,便欣然驾车离去。
此人便是蔡崇的死忠兼换帖好友火鸡何基,立见他上下瞧著蔡崇道:“阿崇,你发了吗 ?气势不凡哩!”
“火鸡,你学会面相啦!”
“阿崇,你又帅又壮,你已非昔日阿蒙啦!”
“你才拉风哩!”
火鸡哈哈一笑道:“我终於出头天啦!”
“聊聊你的丰功伟业吧!”
“行!四年前之清明时节,我一大早便上山扫墓,因为,我还要赶到市场上工,那知,我一上山,便看见一人站在一坟上赏景。”
“有这种怪人呀?”
“不!他是高人,雅士。”
“是吗?”
“嗯!我好奇的看他几眼之後,便到坟前先除草修坟再祭拜,那知,我一拜完,那人竟召我,我便好奇的去见他。”
说至此,他便望向後方。
“怎么啦?”
火鸡低声道:“待会再说,你别过来!”
说著,他清咳一声,便转身挺胸行去。
蔡崇一回头,立见一人匆匆下车及掠来。
蔡崇暗怔道:“高府副总管高平怎么也出来啦?”
蔡祟便转身注视着。
来人正是高府副总管高平,他是高安之胞弟,他们两人一向是高府的哼哈二将,他们在金陵有崇高的地位。
他们的地位崇高到什么程度呢?简单的说,金陵历任知府看见他们,皆会先行礼请安,他们够罩吧!
却见高平向火鸡行礼道:“参见公子!”
蔡崇暗怔道:“怎会如此?我没看错吧?”
却见火鸡点头嗯道:“何事?”
“公子方便赐告令师莅金陵之日期否?”
火鸡冷峻的道:“雁坠日!”
蔡祟乍听如此冰冷的嗓音,不由变色。
高平怔道:“公子方便详示否?”
“高山知道,回去吧!”
高平立即拱手道:“告辞!”
说著,他已转身掠落车前。
火鸡一转身,便又满脸笑容的行来。
蔡崇暗骇道:“可怕!火鸡完全变啦!他方才还冷冰冰的说话,如今又满脸笑容,他的个性已经完全改变啦!”
火鸡一上前,便道:“去看看大家吧!”
“好呀!你何时回来的?”
“昨夜亥时,我方才正打算去看你哩!”
“谢啦!你方才说得正精彩哩!”
火鸡却问道:“如果把白银丢上一块大石,会怎样?”
蔡崇怔了刹那,答道:“白银若擦过大石,双方皆会破皮,白银若丢上大石,大石破皮较大,白银弹落而下。”
火鸡笑道:“你还是如此的冷静,不过,我却看见白银陷入大石中。”
蔡崇忖道:“须贯注内功,才有此景。”
他便故意怔道:“你没看错吗?”
“没有!如何自石中取银呢?”
“破石取银!”
“哇操!障眼法!”
火鸡笑道:“这是我们以前所听的高手武功。”
“看你祭拜之人是高手吗?”
“不错!我一行近,他就先露这两手,然後,他把白银搓成圆丸,然後又揑成白银,我当时看傻啦!”
“罩!”
火鸡又道:“那人抬脚一踢,大石便被踢向空中,而且破成四大块以及一些碎片,我当时险些骇倒。”
“那人却跳向上方以及连连挥手,立见那四大块石被他劈成无数的小石及石屑再飞落向坡下,够恐怖吧?”
“的确!”
火鸡道:“那人一落地,便问我要不要学这种功夫,我一答应,他便带我离去,这是我的幸运,我成功啦!”
火鸡不由满面喜色。
蔡崇道:“恭喜!”
“阿崇,死阿肥仔有没有欺负你,我替你出气!”
“谢啦!吴家已搬离长安,不知去向啦!”
“怎会如此?”
“阿肥仔偷玩女人被诱赌,他不但偷领存银以及输光,而且欠债五百万两,吴家只有卖产离开金陵。”
“是金龙帮的杰作吧?”
“不错!你更聪明啦!”
“哈哈!今生今世,我不会被任何人骗或挨扁啦!”
“恭喜!那人为何看上你?”
“他慧眼识英雄及欣赏我的孝顺呀!”
蔡崇笑道:“恭喜!你方才挺拉风哩!高平没有如此客气待人哩!”
火鸡哼道:“他有自知之明!”
“你昨夜扁过他?”
“没有!你别过问此事,阿华呢?”
、蔡崇道:“她在玄武湖一家酒楼做事。”
“什么?你忍心看她卖身?”
“别紧张!她好端端的,她更美啦!”
“当真?你为何不娶她?”
“她是豪哥的!”
“黑白讲,她一直喜欢你!”
“谢谢你的日行一善安慰我。”
“她曾向我说过此事,她不喜欢豪哥的好斗。”
“豪哥喜欢她呀!”
“豪哥回来了吗?”
“一直不见人影!”
“他早就嗝屁啦!你别再耽搁阿华的青春啦!你如果再拖拖拉拉,我就把她娶回家啦!”
“好呀!你可以保护她啦!”
“去你的!我才不会让阿华怨叹哩!”
蔡崇问道:“美女常伴英雄,你有几个马仔啦?”
“孤家寡人!”
“怎么可能呢?”
“我一直忙於练武,我那有”美国时间“钓马仔呢?不过……”
说著,他不由哈哈一笑。
蔡崇问道:“怎样?”
“我会尽快请你喝喜酒。”
“好呀!我一定会包个大红包。”
“行!哈哈!”
倏见六名金龙帮弟子由远处行来,火鸡立即道:“阿崇,你若想见识我的武功,我就扁此六人。”
“算啦!这种小角色,不配让你出手啦!”
“阿崇,你更会哄人啦!很好!”
二人便含笑前行。
不久,蔡崇便向那六人挥挥手。
那六人也含笑挥挥手才离去。
不久,火鸡道:“你混得不错嘛!”
蔡崇笑道:“哈啦打屁而已!没啥利害关系嘛!”
“这种人一向欺善伯恶,你别太软弱。”
“喂!你一直在那儿练武?”
“天山!”
蔡崇怔道:“天山?什么地方?”
“新疆的西北方。”
“新疆?由四川、康定、青海再过去之新疆呀!”
“正是!”
“哇操!够远,那儿热不热闹?”
“不热闹,除了雪之外,仍是雪。”
“哇操!你这个南方人怎受得了雪地生活呢?”
“为了练武,非忍不可!”
“有理!难怪你会有如此大转变。”
火鸡挺胸道:“我每天至少要在二、三千公尺高的天山上来回三十趟,我不知已经摔过几次?我终於熬出头啦!”
“恭喜!”
“谢谢!”
“天山上有什么?”
“表面上,它全是雪,其实雪地中有参,我曾吃过十株五百年以上的参,它们至少值一百万两黄金。”
“哇操!有五百年以上之参呀?”
“嗯!它不但有眼、鼻、口、耳,还有发须哩!”
“哇操!够神奇,一般铺中之参约有多少年?”
“三十至五十年而已!”
“效果呢?”
“五百年之参似仙丹,一般之参似菜头。”
“差这么远呀?”
“我吃三株参之後,我全年不穿衣裤,仍无冷意,此外,我变得力大无穷,我才顺利练成武功。”
“够福气!”
火鸡笑道:“我待会返客栈取参送你及阿华!”
“谢啦!”
二人便边行边聊著。
又过不久,二人一行近夫子庙,火鸡便对一大片又新又整齐的房舍怔道:“阿崇,这是怎么回事?”
“周大人升巡抚,他一爽之下,留下这个纪念品。”
“难得!很多官吏只A钱不做事哩!”
“不予置评,少惹口祸。”
“安啦!我挺你!”
“谢啦!这些房舍依当时居住者而分配,所以,你没份!”
“捐给大家吧!你住那边,我送你一套桌椅吧!”
“谢啦!我也捐出啦!”
“你没住在此地?”
蔡崇点头道:“我在麟洲做事。”
“玄武湖南方之麟洲吗?”
“是的!那儿有一家酒楼,不少的邻居皆在那儿做事。”
“阿华也在那儿做事呀?”
“是的!”
“近水楼台先得月,加油!”
“谢啦!”
蔡崇却反而暗暗苦笑。
因为,他知道方华看见他被那名女人欺侮,她虽然救他却罕再接近他,她分明已经把他“三振出局”啦!
却听火鸡叫道:“那是什么?”
“摊位,每户各有一个摊位,再按月缴租给府衙。”
“官方是否吃错药啦?否则,怎会有此德政呢?”
“这是周大人临别之政绩!”
“看来他有点良心哩!”
蔡祟点头道:“他还算不错啦!”
不久,便有人在摊後向蔡崇招呼。
蔡崇道:“火鸡回来啦!”
“天呀!你是火鸡?”
火鸡哈哈笑道:“大叔,我回来啦!”
“恭喜!大家还以为你出意外啦!”
“憨人憨福啦!”
众人便纷纷围来探视及询问著。
火鸡便得意的炫耀著。
众人不由又喜又敬。
火鸡便拉风的边行边炫著。
良久之後,蔡崇才陪他进入夫子庙,火鸡不但恭敬的上香,而且把一张五百两银票大方的放入油香箱中。
蔡崇道:“火鸡,你够大方!”
“小意思啦!”
火鸡张望道:“有人整修过此庙哩!”
“邻居们的心意。”
其实,这是蔡崇在一年余前雇师傅整修哩!
火鸡点点头,二人便行向庙外。
不久,蔡崇道:“去酒楼看看大家吧!”
“好呀!”
“搭车吧!”
“不!我想瞧瞧沿途的变化。”
“行!”
二人立即行去。
立见一车自桥上驰下,蔡崇刚看见车上之人是春花舫主人倩倩,火鸡已经哼道:“老淫婆,还在造孽呀!”
蔡崇道:“算啦!少惹事!”
不久,马车已疾驰而过。
火鸡望著河边之画舫,不由哼道:“我要烧光它们。”
蔡崇忙道:“拜托!你要叫邻居们饿死呀!”
“这……可是,我实在不甘心这批人拐男人的钱呀!”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啦!我们没有被拐钱呀!”
“这……”
“你若看谁不顺眼,你私下K她吧!”
“好吧!对了!老长寿呢?”
蔡祟怔了一下道:“死啦!”
“死啦!怎会呢?我看他既硬朗又乐观呀!”
“他被人杀死及烧死。”
“啊!谁如此狠呢?”
“不知道,一直查不出线索。”
“这……我来查看看!”
“算啦!时隔多年,景物全非啦!”
“这……你干嘛掉泪!”
蔡崇拭泪道:“寿伯一直照顾我,他更照顾大家哩!”
火鸡点头道:“他是个好人!”
“是呀!我真舍不得他走哩!”
“的确!你的房子也因而被烧啦!”
“不!寿伯死在如玉楼。”
“如玉楼?我想起来啦!麟洲那家大银楼吗?”
“是的!寿伯买下它不到一年,便出事啦!”
火鸡道:“他天生劳碌命,无法做头家啦!”
“或许吧!”
二人便边走边看四周边聊著。
良久之後,二人一近大家来酒楼,火鸡便点头道:“这家酒楼主人有魄力,有眼光,阿崇,你跟对人啦!”
“谢谢!”
“生意不错哩!”
“是的!物美价廉,挺受欢迎的!”
“咦!做火锅生意呀?”
蔡崇点头道:“是的!”
火鸡笑道:“高明!否则,没啥生意可在此冬天做哩!”
“是的!”
二人一近大门,负责在门前待客之青年立即道:“火鸡,是你吗?”
“哈哈!不错!阿德,你在此地工作呀?”
“是呀!全是崇哥……”
蔡崇忙含笑道:“福仔来啦!”
火鸡哈哈笑道:“福仔,看到你,就令人高兴!”
立见一名青年奔来扁火鸡的右肩一拳道:“死火鸡,上山扫墓就不见人影,害我险些为你跑断腿哩!”
“失礼啦!”
立见他探怀一掏,便把一块金元宝塞入福仔手中。
福仔怔道:“你发啦?”
“不错!我衣锦还乡啦!哈哈!”
“恭喜!”
立见又有八人匆匆奔来招呼著。
火鸡不由大乐!
不久,便见八车送来十六名客人,众人便上前迎客。
蔡崇便陪火鸡入内。
火鸡一看之下,便道:“够气派,咦?阿华来啦!”
“嗯!”
二人便含笑迎去。
立见方华迎来道:“基哥,你回来啦?”
“是呀!你果然更美啦!”
方华一瞥蔡崇,便脸儿一红。
蔡崇道:“到後面聊聊吧!”
“好呀!”
二人便向後行去。
蔡崇便直接率火鸡到老长寿的坟前。
火鸡便合掌欠身三拜。
蔡崇道:“寿伯一直暗中照顾大家。”
他便道出自己与老长寿暗赠金元宝给邻居之事。
火鸡啊道:“原来是寿伯送的呀!我一直在猜别人哩!”
“寿伯为善不欲人知!”
“寿伯,我是火鸡,谢啦!”
火鸡立即下跪叩头。
蔡崇忖道:“他的本性没变,太好啦!”
不久,蔡崇便陪火鸡入厨房介绍著。
众人乍见他,皆惊喜的招呼著。
火鸡道:“好大的厨房,够气派!”
蔡崇含笑道:“生意上门啦!让她们忙吧!”
二人便向外行去。
立见方华端茗前来道:“歇歇腿吧!”
火鸡含笑道:“谢啦!”
蔡崇便接过香茗。
不久,二人一入房,便入座品茗。
火鸡乍见榻上之剑,便道:“你在练剑?”
“没有啦!唬唬恶人而已!”
“少来,我以前一直被你瞒著,我现在知道你谙武啦!”
“是吗?”
“你休想逃过我的法眼。”
“是!是!”
“师父是谁?”
“寿伯!”
火鸡怔道:“寿伯谙武?”
“是的!”
“真令人想不到,够神秘!”
“是的!也因为他如此神秘,才不易追查仇踪哩!”
火鸡点头道:“的确!不过,只要有心查,迟早会水落石出。”
“是的!”
火鸡问道:“後面怎会有那么多房舍呢?”
“邻居们在重建新屋时,便住在此地。”
“周大人安排如此周详呀?”
“是的!火鸡,你会定居金陵吧?”
“会!我会让大家刮目相看。”
说著,他不由喝下其余之茗。
又过一阵子,火鸡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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