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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回忆小时候

我一般的不愿回忆起小时候,不想也不敢,总害怕伤疤再被揭开疼的我无以复加,可有时候一个人发呆,总会想起小时候的点点滴滴。

我是个没有父亲的人,我想象不出父亲是什么样的,我只知道我有一个安静温柔的母亲。在我仅存的少得可怜的童年记忆里,母亲一直温柔的和我讲话。她从没觉得我是个孩子,而是把幼小的我当成是她的朋友,她谈心倾诉的对象。

她从不在意她讲的话我是不是听得懂,她只是径直讲她的。对于我的生病,我的没来由的哭闹不止,甚至我的无缘无故的发笑都能让她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她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我发高烧,不省人事的时候,她竟然用厚厚的棉被把我裹得严严实实,直到我被一位有扯的临家­奶­­奶­发现,然后剥开层层包裹,找出早已满脸青紫昏厥已久的幼小的我。当我被费尽周折从死亡中找回小命后,我的母亲便因这件事后悔自责的几乎死掉。从那以后,她便整日的抱着我,害怕我消失似的紧紧的抱着,从此我便变成了一个­干­净得几乎没有接触过地面的可爱女娃,母亲仍旧和我说一些我根本就听不懂的话。

我的总会用她甜腻温暖的嗓音唤我的名字,我的小名,星竹,囡囡,这些童年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如今只剩下回忆,因为,七岁那年的一场无情的灾难带走了我的所有,我的欢乐,我的幸福,甚至,我安静温柔的母亲。

那是那样的清晰那样的残酷的刻进了我的脑海:狂风暴雨的夜晚,一辆横冲直撞的汽车撞飞了伞下我那单薄的母亲,而她旁边的我却是安然无恙。那雨是那么的大那么的急,以至于我那像蝴蝶一样被风吹起又飘落的母亲,还没来得及在地上开出一片血红便被雨水冲洗的不留一点痕迹,她的白­色­风衣没有储蓄到一点血红一点痕迹,全被肆虐的雨水冲刷掉,然后流入路边的浅沟,汇成一片血­色­的琥珀。我无助地站着,冰凉的雨水顺着我的头发流到脸上,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看着我的母亲不知该怎么办“一秒钟为我们遮风挡雨的伞现在被风吹得跑得远远的。

囡囡。我听到微弱的声音,母亲在叫我,囡......囡,到妈妈这......边来。她微微的向我招手,我看着那双瘦弱的,带血的,颤抖着的手,然后跑过去跪在母亲身边,疯了似的大叫妈妈。至今我都记得母亲摸在我脸上的那只手给我的感觉,那样的温暖又略带冰凉。悲凉的气息环绕着她,我不顾一切的大哭大叫的扑在她的颈间,我已经感到可怕的气息了。

囡......囡,别怕,妈妈在,别怕,妈.....妈在。妈妈的声音断断续续,囡囡,你去找外婆,好不好,去......找外婆。

妈妈。我什么都不说,只是叫她,一个劲的叫她。

囡囡,你乖,听妈......妈话,去找外婆,妈妈会看着你长大的......会看着你的,好不好?

妈妈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你答应妈妈,要......要快乐的长大,要快......乐,知道吗。囡囡,亲亲妈妈,囡囡......乖。

母亲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笑着看我,淡淡的笑着.我已经哭到全身发抖了轻轻的搂住她,轻轻的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她就笑了,紧接着她便吐出了大口的鲜血。

当我丢开她,疯狂的拦截行人的时候,我疯狂的喊叔叔救救我妈妈的时候,我疯狂的跟着被救起的母亲进医院的时候,当我看着被盖上白床单的母亲开始疯狂的踢打那些大人的时候,当我被我外婆强行拉离我母亲睡觉的那张床的时候,我开始全身颤抖,在那些人的眼中,那些人的表情中,我知道了我从此失去了我的母亲,失去了我最爱的妈妈,失去了最疼爱我的人,以后再也没有人会爱我哄我了,没有人会抱我亲我了,再也没有了。

我至今不能忘记母亲当时看我的那种眼神,绝望无奈而又不甘,我母亲死前放不下心的是我,是她唯一的女儿,是她失去所有换来的女儿。

往事已成过去,当我第一次向涣宇讲起这些的时候,他竟然哭了,抱着我发誓以后就让他来保护我,让他来弥补我所失去的一切,让我相信他会一辈子对我好。也就是从他的话中,他的表情里。我才知道原来除了我母亲外我还可以有爱我关心我的人,也就是从那以后我就决定把我的一辈子交给他,把我的一切都交给他来保护了。

第一次见到涣宇的时候,我倔强骄傲而又坚强得不愿接受他任何善意的关心,他伸出手试图安抚角落里凄凉落魄的我,我却像受惊吓的猫一样跳着躲开,并狠狠的咬了他的手臂。当我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抱着手呼痛的涣宇,并等待他向我咆哮的时候,他却温柔的对我挑衅说

“倔强的公主,你的气消了吗?如果气消了可有胆量陪我去吃顿饭。”他的声音­干­净温柔却夹杂着一丝挑衅。“如果你的气仍旧没有消,我会继续奉陪,我的手还可以让你继续泄愤。”

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很累很饿,我很感动涣宇话中语气对我倔强尊严的维护,他知道的,如果直接说请我吃饭,我不会答应。

我奢望面前能有一碗热腾腾的面,能有一池热水让我洗澡。“我有什么怕的,有什么不敢的。”我记得当时我是这样回答他的,我的话说完我看见他的嘴角漾起一抹好看的浅笑。“去哪里你说吧。”我又补充着说,对他失了戒备。

“去我家。”他吐出三个字,­干­­干­脆脆的,“怎么,不敢吗?”像是在嘲笑刺激我一样。

“有什么不敢,走啊。”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就算是火坑我也去跳。

就是这样,当我第一次见到涣宇的时候,我就跟着他去了他家,然后就一直和他生活在那里,直到现在。当我饱尝艰辛,受尽屈辱,经历了漫长的流浪生活,身心疲惫的时候,终于有一间小屋有一个人收留了我接纳了我↓是那个人,那间小屋,让我温暖幸福,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才相信,在失去母亲之后,在失去最温暖的亲情之后,我还可以重拾以前的温情,重新感受被呵护的感觉。我唯一想说的就是我要告诉我的母亲,你的囡囡,你的星竹找到了肯给她一生幸福的人,找到了归宿,找到了一个能替你照顾好你的宝贝的好男人,母亲,请你安息,请你为我祝福,请祝福我生活的更好。

003吵架了

涣宇上班的时候,我辛勤的把家里的脏衣服和被单洗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晾在了阳台上。看着­干­净可爱的家,我心里很有成就感。然后我很松了一口气,坐到沙发里喝着茶休息一会▲了一会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情要做,涣宇说今天想喝冬瓜排骨汤,我答应做给他喝的,差点给忘了。想到这里我赶紧起身,换了衣服出去买菜,今天要让他大吃一顿。

傍晚。

当我经过了一番忙碌,在厨房孤军奋战一个下午之后,饭桌上便出现了一片五彩斑斓的美味。此时李涣宇还没有回来,我决定下楼去小区门口等他回来。

初春的寒风,吹在人身上还显得有点冷区门口紧邻着街道,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各有各的目的,我安静的看着他们各奔东西。在家里窝的久了,突然的看这世界,觉得很欢喜。

当我站在门口等了约有十几分钟的时候,涣宇便从不远处向我走来,我高兴得急忙扑过去,抱了他一下,然后挽住他的胳膊往家走。

“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一定饿了吧,快回家。我做了好吃的给你。”我兴高采烈的说,像个等待表扬的孩子。“你今天有没有想我,我耳朵中午发烧了,准是你在念我。”我搂着他一步一步的上楼梯,嘴巴始终不肯闲着。

“想了。”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说话,“中午吃的什么?又是一天不出门吗?”

“我啊,中午洗了床单和衣服,午饭吃了面条,下午又打扫了房间,再然后就是出去买了菜做饭,直到刚刚在楼下等你回来。一天的工作报告完毕,等待您的指示。”我嘻嘻哈哈的没正经。

到了家门口了,他拿出钥匙开了门,然后回头对我说:“首长命令你,进来。”我立刻跳进来,门在我身后关了起来。

“你赶快洗手准备吃饭,我去把那个汤端来就可以了,是你想了很久的排骨汤哦。”我凑到他耳边说,然后跑进厨房。

“今天怎么做了这么多菜啊,是什么节日吗?”我端汤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到桌边了。

“难道吃顿丰盛的还要等到过节日吗?”我放下汤,拿起碗盛饭,“我今天一时兴起,想好好犒劳你一下,你天天那么辛苦挣钱养我,我也该让你高兴一下啊。”

我的话说完,屋子里静了下来。我正奇怪涣宇怎么没有接话,抬头看看他,他正直直的看着我,“你­干­吗呢,这么看着我。”我笑着说,拿筷子敲他的碗。

他回过神来,自己也笑了,“我很感动啊,黄脸婆,”说完,他就又笑了两声,开始吃饭了。

“你才黄脸婆呢,不让你吃了。”我盛了汤放在他面前,假装很生气。

“不是黄脸婆吗,那是家庭主­妇­吧。”

“行了吧你,少贫了,吃饭吧。”我推了他一下,然后开始吃饭,房间里静了下来。

“哦,今天出版社的编辑打电话来,说是让我写点东西。”我想起了中午的一个电话,就和他说了一下。

“你答应了吗?”他一边吃饭一边问。

“我说我考虑一下。我很长时间没有写了,怕突然间找不到好材料。其实我早就想写一部长篇了,只是找不到好材料,你觉得呢?”

“很好啊,反正你现在也是闲着,如果决心要写的话,还可以用那个笔记本。”

“对呀,我大叫起来,我怎么把我的笔记本给忘了啊,不还真提醒了我。”我极兴奋地说,然后夹了菜给他,“来,奖你一个­鸡­腿吃。”

李涣宇笑笑,没有说什么。

“啊对了,涣宇,今晚体育频道实况转播,NBA篮球赛,你看不看?”我又公布消息,兴高采烈的。

“不看了,太晚了我明天起不了床,上班没­精­神。”他只顾吃饭,头也不抬的说,我真失望。

“求求你,看嘛,陪我一起看嘛,我一个人看多无聊啊,好不好啊,求求你了。”我乞求着他,可怜兮兮的。

“星竹,我很累了,你不要闹我好不好?”他突然很无奈的看着我说,看了我几秒钟,然后又低下头吃饭。

“你怎么了啊?”我从他压抑的声音中听出了点问题。“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我轻轻的问,极小心的语气,怕激怒他。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长出一口气,“没什么,星竹吃饭吧,没有什么事情,不要多想了。”他越是说没有事就越是有事。

“你说啊,到底怎么了啊。我们是一家人了啊,你有什么事不应该和我说吗?你这样什么事都瞒着我,就是不把我当是最亲的人。”他越这样我越要问到底。

“星竹,我是真的没有事。”他很无奈地说。

“那你­干­吗要吊脸­色­给我看,你既然不愿意说,那你为什么还要摆脸­色­给我看,你放在心里不表现不就是了吗?”我开始生气,对他吼过去。

他皱了皱眉头,然后很不解的说:“我什么时候摆脸­色­给你看了啊,你不要闹脾气好不好啊。”

“你刚才说我闹你。”我不依不饶起来,紧接着说。

“那是我心情不好,一时说出来的。”他语气极坏的解释。

“问你什么事你不说,心情不好就撒气在我身上,你难道不是给我脸­色­看吗?”我突然就强词夺理,无理取闹起来了。

“你——”他语结,站了起来,“无理取闹!”然后离了饭桌,去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了门,我的心猛的跳了一下。

我突然觉得委屈起来,一把把筷子摔在桌子上,然后双臂撑在饭桌上,捧着头哭起来,声音极小极小的呜咽着。

我在生他的气,我做了一天的活,然后做了满桌的饭菜等他回来,可没有想到我们竟然出现了这个Сhā曲,这个局面。

我看着那锅­精­心熬煮的汤,心里异常难过,我的真心一片,却没有人来品尝,不能浪费了它。抽了张纸巾擦­干­眼泪鼻涕,我一口气喝完了面前的整碗,然后又盛了一碗继续喝。喝着喝着。我的眼泪又溢了出来,汤也喝不进了,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汤水,苦涩涩的溢满心头。然后我哇的一声放下碗跑进卫生间,对着马桶­干­­干­净净的吐完了刚吃的东西,又­干­呕了好久,然后虚脱地跪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不可抑制的痛哭起来,不明白前一刻钟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变成这样了。

“对不起,星竹∏我不好,是我不好。”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在我身后了。他说完,伸开双手,把我从地上抱起来。

我挣扎反抗着推了他几下,然后就不动了,任他把我抱到卧室,放到床上,然后他坐到我身边。我仍旧在小声的抽泣着,整个房间都是我单调的抽噎的声音。

一双手臂牢牢的从身后把我抱住,“星竹,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向你发火,你不要哭了好吗,是我不好。”涣宇的脸埋在我的头发里,声音哽咽着说道,“星竹,不要哭了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那种痛苦难过的声音几乎让我疯掉,我再也控制不住的转过身抱紧他的脖子号啕大哭。我怎么能那么任­性­地对待我最最亲爱的涣宇,我怎么可以逼得我心爱的人流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涣宇,对不起。”我不住地说着,“涣宇,我错了,我不该向你嗽子,我不该无理取闹∏我错了,对不起涣宇,对不起。”

他没有说话,捧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叹了一口气,亲吻我的眼睛,“我工作上遇到点事情,心里不痛快,不想说出来是怕让你的。以后不许这样了,把人痴缠得没有地方躲。”

原来是这样,工作上的事情,是我太不懂事了,只想着自己,不理解他的辛苦。

“饿不饿,吃的东西都吐光了。”他的声音轻柔至极。

“恩,饿。”我点头回答,抹了鼻涕,停止哭泣。

“那我们快接着吃饭吧,我也还饿着呢。”

于是,我们手侵走出卧室,继续刚才吃了一半的晚饭。

这次小不快,很快解决了。

004好朋友

去超市买了东西回来,刚打开门,就听见电话在响,我立即跑着去接听。

“喂,是哪位?”我喘着气说话。

“是我,许微。”那边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就算是隔了几个世纪我也依然能听出来的声音。

是的,是许微,大学时我们曾形影不离,好似亲姐妹一样,和我同甘共苦过,和我灿烂过,辉煌过,痛哭过,洒脱过,疯狂过,和我互相扶持着依靠过的好朋友,我这一辈子有她这么个好朋友也算是人生圆满了。

“喂,苏星竹,是你吗?你怎么不说话啊?”她在那边大叫,着急的不得了。

“我在听呢,你小点声我又不聋。”我把电话拿远一点,“你找我有什么事,好几天不见你人了,躲哪去了啊。”

“去外地了,昨天晚上才回来,我等下去找你吧。”

“好啊,我正准备做饭呢正好你来了帮帮我。”

挂上电话我就坐在那里发呆,许微是我离开家到外地上学后认识的唯一一个知心的朋友。那个时候因为着急考到外面的学校好离开家一个人生活,所以很努力的读书,拿到大学通知书的时候心里一下觉得轻松好多,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婆看到我的通知书知道我被录取的学校后没有说什么,做了满满一桌饭菜,吃饭的时候她拿张银行卡给我说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她替我保存了这么久现在该交给我了。我那个时候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我没有想到我妈妈一直都是这么的累这么的­操­劳,她在的时候要照顾养活我们,她不在的时候依然挂着我,我根本不知道那个时候她还替我存着钱好让我以后好过一点♀婆说好好读书别辜负了妈妈的心,我的手紧握着那张卡已经说不出话,我会努力读书,就算为我妈妈我也会的。

许微就是我到学校后认识的,我前面说过我那时候不喜欢说话,所以到了新的学鞋样也是这样,而许微偏偏又是自来熟这样的人。有一次上公共课,人多座满,当时我的旁边刚好有个空位,所以她就挤过来了,很热情的打招呼,我出于礼貌回应她,然后便认真听课没有再说话,没想到午饭的时候刚好又碰见她,她也笑了,在我旁边坐下就说一天两次遇见你看来咱俩是有缘分,要不就交个朋友吧。我当时也没有在意,没想到她倒是认真的很,一连几天都跑来跟我上同一堂课,下课一起吃饭,课后拉我去逛街。我那个时候觉得有个朋友真的不一样,生活更­精­彩更有趣了,许微是那种很会生活的人,没有课的时候她把自己的时间都规划的好好的,去看电影,去逛街,去吃美食,所以,我跟着她也开始了我丰富的大学生活。跟她在一块时间长了我也知道放开自己了,去社团,去参加交友会,参加登山会,总之,我的改变,许微影响很大。

但是大三的时候许微突然不见了∠半学期结素放假回家的时候我们还约好毕业了一起找工作,先找个房子一起住着,然后开始人生,但是开学后我就再也找不到她,问她的老师说是家里有事休学了。我突然一下子从天上坠落到地下,感觉我像是被欺骗了一样,当我开始张开怀抱迎接新生活的时候,生活却狠狠跟我开了个玩笑。后来我毕业,工作,认识了涣宇,然后许微竟然又回来了,她是打电话回我家里知道我的当时住址,就这样我们就又再见面了,我问她当年为什么休学,她只说家里有事就没有再细说,我也觉得只要她又再回到我身边就好,我们又可以像以前一样形影不离了。

晚上许微在这里吃完饭就不想走了,非得要住我们家里。

“李涣宇我要跟你老婆睡,你去另找地方吧。”

她的一句话发下,涣宇就被请到书房去睡了。

“不打扰你们两口子吧?”许微说着已经躺下了,“我先躺下,今天累死了。”

“你­干­什么了啊这么累,

不知什么时候房间里静了下来,我回头看许微,她已经睡着了,脸孔深埋进枕头棉被中间,许微的睡相像个孤独的孩子。看着她熟睡的样子,想着她长途劳碌,我不想打扰她。起身下床,我想涣宇睡了没有。

在小客房门前,敲门进去看到涣宇在看什么文件。

“涣宇。”我轻轻地叫了一声,然后走到他身边坐下。

“怎么还没睡?”他放下手中的东西,拉起我的一只手放在他的掌心里,“有什么心事吗?”语气极平淡但却十分温柔真诚。

我看着他,然后轻叹一口气,慢慢躲入他的怀中,“涣宇,真的很感谢你,有你在我身边,我真的很幸福。”

“­干­吗要说谢,这是我应该做的,谁让你是我的老婆呢。”他嬉皮笑脸的地说,狠狠在我脸上亲一下。

“我能够遇见你,并且在你的身边和你共着呼吸,真好!”我无比感慨的说,心里异翅松快乐。

“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无端地怎么发出这么多感慨。让我摸摸看是不是发烧了。”他说着就真的伸手摸我的额头。

“讨厌你”我身手推开他,不解风情,“人家是幸福的不可收拾了所以才要感叹一下,你也赏脸和我配合一下,别装得这样大惊小怪好不好?”

“我罪该万死,请您开恩。”他说着把我从椅子上抱起,笑着闹着,两个躺倒在床上,然后不停地亲吻我的额头。

“别闹了,”我笑着推开他,“许微就在隔壁呢。”

“哎呀怕什么,她不是睡着了吗。”他反身过来,捉住我的双手把我压在身下,呼出的气息温热地萦绕在我面前,令我有有点昏昏然。

“星竹,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他细细地亲吻着我的脖颈,轻声低喃着。

我微微一抖,虽然我们已经那么亲密地生活在一起,那么的平吃然,可当他提出结婚时,我仍旧感觉那么的遥远和陌生。其实结婚不过是一纸婚书,一个形式,但它毕竟是一个不可缺少的步骤。我消和涣宇永远生活在一起,相扶相持,白头到老,可当听到“结婚”二字时仍感觉它离我太遥远,我不想这么年轻这么早就结婚,不是我不相信感情,而是我不相信我自己。我不相信我有能力把婚姻给维持好,没结婚之前两个人怎么样都可以因为有退路还可以选择,可是一旦结了婚就不是那么随便的了。

“等什么时候有孩子了我们再结婚好不好?”我摸着涣宇的头发,先找个借口打发他。

“孩子?”李涣宇笑了起来“你自己都还像个孩子一样,怎么敢期望你能够照顾好一个小孩子。”

“哎,你很过分啊,”我有点不高兴,也太小看我了,“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我怎么会像孩子呢,我不是每天都把你照顾得好好的吗,你看看你,都被我养得胖了一圈。”我捏捏他的脸,不高兴的反驳他。

“是是是,你有本领,你很能­干­,”他捉住我的手腕,把我压到身下,“那我们为了孩子,为了结婚,好好努力一下好不好?”说着,他就凑过脸来吻我,手伸进我的睡衣里要解开我睡衣的扣子。

“涣宇不要!”我捉住他的手阻止他。

“怎么了?”涣宇抬起头来,一脸的不爽。

“许微在,一会儿她翻身找不到我会乱喊乱叫的,我怕被她撞见。”我小声地说,拍拍他的胸口。

涣宇轻叹了一口气,很不情愿放开我,“好吧,你去睡吧。”

我笑了,双手捧住他的脸,“明天好好补偿你。”然后重重亲下他的嘴­唇­。

“快点去睡觉,不然我可反悔了。”他说着就拉我起来,“明天再好好收拾你。”

“好,我去睡了,你也赶快睡。”我说着站起身,准备离开,“涣宇,晚安。”在门口朝他道晚安。

“老婆晚安,我爱你。”

“早餐好丰盛啊”,许微坐在反桌前感叹,“李涣宇是你做的吗?你可真是贤惠,我的星竹有你真是幸福死了。”

“行了你,吃你的吧。”我拿面包片塞到许微嘴里,堵住她那不停地说话的烦人的嘴巴。

“哦,星竹都不好意思了,”许微笑嘻嘻地说。“家有贤夫啊。”

“那是星竹不想听你这样的小人物呱呱乱叫。”涣宇接过我递给他的牛­奶­,看了许微一眼说道。

“我小人物?”许微指着自己问道,“好,好,我小人物,你赶紧滚开,别影响你这个大人物了,赶紧走。”

“别耍贫嘴,赶快吃饭吧。涣宇要去挣钱养我,不能耽误他上班。”我打了许微一下

“还要让他挣钱养你,多辛苦啊,明天我送你们一百万,让你们过清闲日子好不好?”许微又胡扯。

“好,那我可就等着你那一百万啦,别说话不算话。”我随口敷衍她。

“好了,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吧。”涣宇说着站起来,去卧室拿今天要穿的衣服,我也跟了过去。帮他把衣服穿好,整理好领带,然后送他到门口。

“再见啦,李涣宇,祝你工作顺利。”许微吃着东西,向这边挥挥手。

“谢你吉言。”涣宇应她一句,然后我们走出门外。

“路上小心点,晚上早点回来吃晚饭,知道吗?”我抬头看着他说,发觉我们越来越老夫老妻了。

“好的,我一定做到。”他说完,凑过脸来吻我。“我走了,再见!”然后他转身,进电梯。

“再见!”我轻轻挥手,看他的背影消失后才回到房间里。

“哎,我真受不了你们!”许微发感叹,“不就是去上班吗,又不是生死离别,用得着这么依依不舍,难舍难分吗?”

“没办法啊,谁叫我们这么恩爱呢。”我坐到桌前,继续刚才吃到一半的早饭。

“啧啧,是啊,恩爱!”许微点点头,继续埋头苦吃。

“哎,对了,星竹,一会儿你去陪我买几件衣服吧。我今天要回家,买完东西我就不回这里了。”许微忽然说。

“你怎么这么着急,不在这里住几天吗?”

“住啥住啊,我住在这里不打搅你们俩亲热啊。”许微说着,坏坏的看着我笑。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去死!”我抬手给了她一巴掌,她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别不好意思了,许微不正经地推了我一把,“哎我问问你,你怀孕没有,什么时候让我当­干­妈啊?”许微越说越离谱,嬉笑着凑到我面前,“来,让我摸摸你的肚子看看有没有小孩。”她说着就真的伸手来摸我的肚子。

“你走开你,去死吧你。”我甩开她的手,咒骂着她。

“哎呀,你还不好意思呢。过来让我摸摸。”

“这件怎么样?”许微拿起一件衣服在我身上比试着问我。

“不好看不好看,”我挥挥手,“难看死了,再拿别的。”

“那这件呢?”她又拿了一件白­色­的外套让我看。

“还好,去试试看。”我说着推她去试衣服,我坐在外面等她出来。

“哎,我说许微,你是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这大包小包的买这么多。”在餐饮部休息的时候,我咬着饮料吸管说。

“最近发了一笔横财,所以要好好显摆一下啊。”她倒是挺潇洒,我轻轻地笑,没有再说什么。

“星竹你看,那边有一个男人长得好帅对不对,你抬头看看啊你。”她说着伸手推我,非要我看。

“是很帅,你快去追吧。”我敷衍她,抬头朝她指的方向看了一下,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安静地站在那里,看一下表又看一下表,似乎在等人。

“那我过去了啊。”许微说着就站起身准备行动,可是就在这时候我们清楚地看到一个披肩卷发,穿着雪纺上衣,蓝黑­色­及膝麻纱短裙的美丽女人向那男人走去,然后两人亲密地挽在一起向我们这边走来,有说有笑的,绝顶般配的样子羡煞旁人。

“哎,可怜的许微,你动作慢了啊,被人抢走了吧。”我若无其是地说着风凉话。

“呀真是的,怎么凭空冒出个女人来啊,这也太不像话了吧。”许微也和我瞎贫。

“是啊是啊,这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太偏心了,怎么就不想想我们许微呢?”我随声附和。

“走吧,快离开这伤心地吧,我的心都碎了。”

“好好好,那赶快走吧。”我站起来拉她走,哈哈大笑起来。

跑出商场大门,我和许微都喘息不止,我斜睨着她,看着她的样子,止不住又大笑起来。

“笑鬼啊笑。”她白了我一眼,然后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我,“拿着,我去叫车。”

她站在路边伸手拦车,车来了她拉开车门就进去了,“星竹你自己打车回家吧,我先走了啊,拜拜。”

“哎许微,你的东西,你忘了东西。”我喊着去追她。

“全是买给你的,你拿着吧。”车开走,许微的声音吹散在风里。

005外婆病了

“涣宇你回来啦。”我拉开门,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让他换拖鞋。

“恩。他弯下腰换鞋子。

“你快坐下歇歇,马上就开饭了。”我把他摁进沙发里,想让他先休息一下,厨房里还有一个汤,我得去把它端来。

“你先去洗下手吧。”我把菜放到桌上,向涣宇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又准备去厨房,不想,却被他的一双手从背后环住。

我静下来,手放在他抱紧在我小腹的手上,笑问“怎么了?”声音极淡极轻。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你辛苦了,谢谢你。”

我转过身抱住他的腰,看他的眼,“怎么了啊,说这些­干­吗〉瓜,快过来吃饭吧。”说完,拉他到饭桌旁坐下。

“我去洗手。”他笑着推开我去洗手,我也笑了。

“今天想­干­什么,我陪你,明天周六不用上班。”涣宇塞了一口饭,口齿不清地说。

“没什么事啊,”我抬头想了一下,回答他,“今天有点累,想早点上床睡觉,其它的什么也不想做。”

“怎么了,不舒服吗?”他问道。

“没有,就是有点累,昨晚没睡好吧可能。”一整天都是这样,倦怠得很,什么都不想做。“涣宇,你说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胡说什么呢你?”他狠狠地用筷子敲我的头,厉声说着,“好好的你发什么神经病啊,快吃饭。”

我不再说什么,胡乱扒了两口饭,狠狠嚼起来。

“放轻松点,明天陪你出去散散心。你这样天天闷在家里也不好,多走动走动。放心吧,不是还有我吗。”

“是啊,”我笑起来,“就算天塌下来还有李涣宇替我扛着呢,我瞎­操­什么心啊。”我满意地说,“哎,我替你添点汤吧。”

晚上睡觉之前,涣宇坐在床上玩电脑,我在卫生间里刷牙。

电话铃响起来,涣宇接起来应了两声便开始喊我“星竹,你的电话,快出来接一下。”

“谁呀?”我拿着毛巾走出来,接过电话,一边问他一边擦掉嘴边的牙膏沫。李涣宇冲我摇摇头,他不知道。

“喂,你哪位?”我就站在床边接起了电话。

那边的声音响起,我听到后脑子一片空白,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了,空气好象凝固了一样让我窒息起来。

放下电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那样站在那里不动了。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令我想哭但是又哭不出来。

“怎么了啊你?”涣宇察觉出我的异常,抬起头问我,“是谁打来的,发生什么事了吗?星竹,有什么事吗?”他伸手过来拉我。

我一时愣了,被他一拉到床上便开始大哭起来,他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住了。

“星竹,星竹,发生什么事了啊?星竹,你哭什么啊,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啊。”他扶着我的肩膀问,“你说话啊,发生什么事了啊,是谁打来的电话。你不要哭了,告诉我怎么了。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没事了,别哭了。”他抱住我哄我。

“我外婆病了,我外婆要死了,涣宇我外婆要死了怎么办啊?”我哭哭啼啼地说,“我舅舅刚刚打电话来说我外婆病了,很严重,要我回去一趟。涣宇,我怎么办,怎么办啊?”

其实我小的时候一直很怕我外婆,甚至是讨厌我的外婆,因为我觉得她从来没有关心过我,我觉得她一点都不喜欢我,我一直把外婆当成若有若无的、无关紧要的人,我认为也许她也是这么认为的,一个若有若无的、无关紧要的小丫头。

但是,为什么当舅舅告诉我她生重病的时候,我的心是那么那么的疼,那么那么的难受?

“好了,好了,不用的,明天就回去看她好不好?不要的,会没事的,不要哭。”李涣宇抱着我,安慰我。

“你说她会不会死?”我抬起头看他,眼泪朦胧。虽然我从未和她亲近过,但我却不消她就这样突然走开。

“不会的,她会没事的。放心,她会没事的。”他的语气极轻柔。

“真的吗,她真的会好好的吗?”我向他求证,极不放心。

“会的,会好的。”他说着,扶我躺下,替我盖好棉被,“别的,睡一会儿吧,睡吧。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回去,明天就去看你的外婆。”他像哄小孩子一样地安慰着我。

我乖乖地听他话,闭上眼睛,然后感觉到他的一个温暖、温柔、安全的吻在我脸颊,我翻身安心的睡去。

涣宇向公司请了假要陪我一起回去。他去订票,陪我收拾东西,安慰我,一路上他都在照顾我,替我拿水拿饭,劝我放下心,会没事的。

被涣宇叫醒的时候,飞机已经停在昆明机场了。下了飞机换乘汽车,虽然现在不是旅游旺季,但是仍有来来往往的游人出现在车窗外。我觉得极累,无心欣赏沿途风光,只想快点回家。

下了汽车,踏上古城的青石板,走在湿漉漉的巷子里,我的心早已飞到了家里,来往的行人让我觉得异常烦躁。

当我站在自己家古­色­古香的朱漆大门前的时候,我却迟迟没有勇气去推开它。涣宇在我身后,手放在我肩膀上用力握了一下,我回头看看他,他给了我一个笑容,鼓励我推开眼前的门。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看了看那扇我童年熟悉又陌生的木门,然后推开它。院子里一片寂静,和三年前我离开时没什么大的变化,房下走廊上几盆花开得正鲜艳,常春藤绿油油的给院中点缀着春­色­。

一个男孩子从屋子里走出来,是我的表弟,几年不见他长高好多。

“阿涛!”我叫了他的名字,他抬头,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惊讶。

“表姐?”阿涛惊讶地叫出声,“是你吗,表姐?”他立刻跑到我面前。

“阿妈,星竹表姐回来了,阿妈,阿妈。”他拉住我的手,激动地往屋子里喊,这个男孩子,依旧是那么的惊惊咋咋。

我看到舅妈慌慌张张地从屋子里出来,看到我眼睛立刻就红了,“星竹,你可回来了,快进屋里来啊。”舅妈拉着我的手就往里面去。

“舅妈不要的了,我不是已经回来了吗。”我揽着她瘦小的肩膀说着。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星竹,快进屋快进屋。”舅妈拉我们进去,“你就是涣宇吧,多亏你照顾我们家星竹啊,真太谢谢你了啊。”

“舅妈您言重了,这是我应该的,应该的。”涣宇赶忙说道。

“舅妈,我外婆怎么样了啊,病还好些了吗?”进屋坐下后我就问道。

“哎,放心吧,总算脱离危险了,”舅妈虫了一口气,“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

“得了什么病啊,昨天舅舅打电话给我,我都快的死了。”

“突发­性­脑溢血。”舅妈说起来还有点后怕,“正在院子里晾衣服,突然间就晕倒了,把我给吓死了啊。送到医院,说是脑溢血,情况很紧急,多亏救的及时,我现在想想都后怕。”

“那现在怎么样啊,没什么大碍了吧?”舅妈说的着急害怕,我听的更是着急害怕。

“不要着急,你舅舅现在在医院看着她呢,医生说没什么大事了。”舅妈说着又来拉我,“你们先去休息一下吧,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一定累了,先去休息吧,晚点我们再去医院。”

“不行,我还是现在就吧,我放心不下。”我说着就来舅妈走,“走吧,哪家医院啊。”

“别着急别着急,我带你去,舅妈带你去,”舅妈拍拍我的手,“不着急啊,现在就去。”

在医院里我见到了我的舅舅,和他寒暄一阵便来看外婆。当我看到在病床上昏迷着的,极度瘦弱和衰老的外婆,顿时,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我没有想到,一别三年,当我再次见到我年少时极不想看到的极害怕和讨厌的外婆的时候,看到她那么憔悴地躺在那里的时候,我的心会这么的痛。

“舅舅,外婆怎么样了,还没醒吗?”我停止了哭,擦擦眼泪。

“还没,不过别的,现在很稳定没什么大事了。”舅舅来安慰我,“你们刚回家就来这里,也不在家休息一下,快来坐下,别都站着。”

晚上我们坐在木桌旁吃饭,看着这么多人,看见舅舅舅妈阿涛,年少时的湿腻腻的温馨的感觉又回来了。

“星竹你多吃点,这么长时间不在家,一定想我做的饭了吧,多吃点。”舅妈不停的给我夹菜,慈祥的脸因为高兴而显得红扑扑的。

“舅妈你少点少点,我都吃不下了。”我都撑死了,都又夹到涣宇的碗里去了。看涣宇陪着我舅舅喝酒,开开心心的,我很高兴。

没有想到,我的家人和我爱的人可以这么和谐这么开心地坐在一起吃饭喝酒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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