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陈瑛,多谢恩人的大恩大德”女子说着直接俯身叩下,砰地一声磕在积满灰尘的砖石上
田文渊连忙走过去搀扶道:“姑娘,快快请起!在下也只是碰巧路过,顺手而已,如何当得起这么大的礼!”
只不过这女子却硬是不起身,反而连磕三个响头,磕得额头上都露出了一片淤青
田文渊登时皱起了眉头,“姑娘,你这又是何必?”
陈瑛微微拭去泪水道:“今rì已蒙恩人相救,本不该有什么过分的请求但小女子一家为jiān人所害,眼见恩人武艺高强,又侠肝义胆,实在不愿意错失这报仇的一线消只要恩人答应,小女子愿意一生为奴为婢,伺候恩人左右!”说道最后这女子的脸颊已泛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晕红
“你想要我替你报仇?”
田文渊沉吟了一下,缓缓道:“姑娘,在下来此地也是有要事在身,不会逗留太久报仇一事恐怕爱莫能助了!再说了,我救你的确是顺手为之,可不是什么侠肝义胆你现在要将我卷入更深的麻烦之中,这未免不是对待恩人之道吧?”
陈瑛闻言又是满眼凄苦,连连哀求,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道:“若是恩人替小女子报仇也能在顺手之间完成,恩人能否考虑一下?”
“这怎么说?”田文渊好奇道
这陈瑛立刻擦擦眼泪,激动道:“我先前看到恩人在那儿练武,又是带着临川口音,就猜想恩人是否也是从外地赶来准备参加这届散修大会而若真如我所料,那恩人只需在比试中向我那仇人挑战,届时以恩人的武艺要杀他便易如反掌”
田文渊听罢此话,眼中露出一丝惊异虽然只是最简单的推理,但此女的心思却属缜密
陈瑛被其看得颇有些不好意思,忐忑问道:“恩人….我没猜错吧?”
田文渊淡淡一笑,“好!既然是顺手为之,我倒也不介意帮你一下不过,在下也不想因你的片面之词,就枉杀了好人……你还是先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下吧!”
陈瑛闻言,似乎又想起来枉死的父母,立刻泫然yù泣起来,随即在其咬牙切齿之下,事情的全貌逐渐浮现在了田文渊的面前
原来,这陈家有一宗传家之宝,有一rì在无意间被下人透露出去,落到了博望城鲸须武馆的少东家童明远耳中此人心术不正,对此起了歪念,于是用尽各种手段谋夺宝贝,最后害的陈家家破人亡
田文渊微微咀嚼,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你们陈家世代经营玉器行,按说也颇有家资,又非毫无反抗之力,为何不告官呢?博望城毕竟是忠武侯封地,律法森严,难道讨不了一个公道?还有这宗传家之宝究竟是什么,居然惹出如此大的风波?”
陈瑛摇头苦笑,“恩人有所不知鲸须武馆背后站着的便是忠武侯府的大公子,区区一点家资如何敌得过他们上下勾结,沆瀣一气?至于那宗传家之宝不说倒还罢了,一说起来更是叫人可气那混蛋得到了宝贝,请了无数高人前来鉴赏,却发现这宝贝竟只是一截烧焦的木头,随即便雷霆大怒,直接丢弃在路边可怜我陈家上下死得如此莫名其妙!所以小女子早就发誓,这辈子用尽一切方法,哪怕同归于粳也要杀了那混蛋,为父母家人报此大仇”
“果真如此?”田文渊听傻了一截木炭引发的灭门惨案?这岂不是比六月飞霜还冤?!
“此事怎么会有假?那东西扔在大街上数rì都无人捡走,最后还是我捡了回来恩人若是不信,我立刻拿给你看”
片刻之后
陈瑛领着田文渊来到了一处残破的偏厅陈瑛推门而入,在偏厅的内堂一角撬起一块三尺见方的青砖,露出一个黑咕隆咚的洞窟
田文渊惊异之下,立刻用jīng神力一扫,发觉里边是一条斜阶,延伸到尽头大约三丈左右再往里则是一间不算小的房间,里边陈设简单,几乎一“览”无余
“恩人,这里是当年家父命人偷偷挖掘的地窖,如今便成了小女子栖身之所,那件东西便在里头,我去给你拿上来”
“嗯!”
没过多久,洞口突然飘出一股淡淡的焦枯味道,陈瑛怀抱着一团锦帕包裹的事物钻了出来
田文渊闻这味道便已信了八分,但紧接着眉心处突然传来一丝丝悸动,似乎和附近某种物质产生了共鸣
“咦!”
田文渊目光一转,赶紧将锦帕包裹着接过,神庭之中传来的共鸣更加强烈了
打开一看,一坨拳头大小黑不溜秋的物质露了出来那疏松的孔隙,散发出来的味道以及掂在手里的分量,的确是与焦炭无异但是……田文渊心底觉得,此物既然能引起那些上古记忆的共鸣,应该不像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或许等以后进了宗门,可以查寻出内里乾坤
他微微思忖一下,决定讨要过来
“陈姑娘!此物不知能否……”
陈瑛神sè诧异,显是没料到田文渊竟然对此物感兴趣,不过旋即略带羞涩道:“恩人若是不嫌它遭灾惹祸,只管拿去吧!反正,小女子从今往后随侍恩人左右,我的不也就是你的吗?”话说到最后,连她自己也感觉脸皮发烫,声若蚊蝇起来
不过田文渊听完这番话,却立刻神sè一变,“陈姑娘,我想你搞错了我答应顺手替你报仇,可没有丝毫趁人之危的意思而且你也当知道,这次散修大会,在下若是侥幸能够过关,往后我就会拜入宗派,一心修行,试问此时牵扯俗世男女之……那对你岂不是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