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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朱砂曲 > 110(此章不重要可不看)

110(此章不重要可不看)

徐天放把刀举过头顶:“请太后裁决!”死吧,死了解脱!

朱砂移开目光打量眼这间屋子,靠在床头吸口气,她张张嘴,发现无法发声,示意他去拿笔墨。

徐天放惊讶的看向她。

朱砂揉揉嗓子,大概是不能要了,总算还活着,人为什么总如此贪生!朱砂提起笔让他把曲云飞和徐君恩找来。

徐天放收起心里的怜惜,指指手里的刀。

朱砂推开,没有看他!

徐天放不敢多言,急忙通知父亲和曲太督。

曲云飞瞬间赶来,看到朱砂安全的坐在床头,直接跪了过去。

徐君恩也跪下!都是他们的错!

夏之紫推开门,直接扑在母后身上,眼泪直接掉下来:“母后!母后,你吓死孩儿了!母后!你打我,都是孩儿不好,孩儿不该让母后­操­心!孩儿错了,孩儿以后再也不敢了!母后……孩儿不敢了……”此刻夏之紫的话是真的,他愿意放弃一切只求她母后再也不要出事!

曲云飞跪在床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大喜无声,她还活着,她活着!没有比再见到她更令他欣喜!“太后……微臣该死……”只要她活着……活着……

徐君恩终于松口气,首次正视看儿子一眼,感激他救了她。

徐天放急忙撇开头,心里说不出的复杂,降低了被父亲重视的喜悦。

朱砂指指自己的嗓子。

曲云飞顿时想捏死绑在外面的人。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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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章真的可有可无。别介意淡定,淡定

先帝宠

泱泱大国,天子为尊,夏显一生逐鹿北野,戎马天下,成为夏国历史上不可不书的伟大帝王。

他励­精­图治、西征河泽、上攻金国打下不朽基业,若说他除了政绩还有什么令人津津乐道的大概就是他的女人们。

夏显的第一任太后是他的前王妃,一个端庄贤淑的女子,举止雍容,姿­色­艳丽,据史书记载是‘容德甚美’。

前王妃的一生均在伴随夏显,从一位不被重视的王爷到一国伟帝无怨无悔,有人说她聪慧异常,曾劝解帝王讨伐河泽,有人说她慈悲心肠曾为百姓凄苦哭泣,但不管是哪一种她的结局却惨淡无光,不再被历史提及,最后多以不详概括,直到不了了之。

夏显的历史上最出彩不是贤惠的第一任皇后也不是妖艳著称的妃嫔,而是他晚年最宠的女人——宏德皇后!

正史习惯用‘宠’形容他对他人生中最后一位女人的眷顾,具体为什么是‘宠’已无从考究,有人说是人为­干­预,有人说是年岁差距不好言说,有人觉的是用爱有损帝王威严。

但不管是哪一种,没人怀疑玄天帝生命中最出彩的女人是夏国历史上人人敬重的宏德太后!

……

夏显初见朱砂时,正当人生壮年,意气风发、威风凛凛,他刚战胜归来,身披战袍,器宇不凡。

宫女抱着还是婴儿的朱砂跪在帝王面前,恭喜帝王得胜,献上时童表示庆贺。

夏显豪迈的大笑,笑声洪亮宽厚,那年他在还是婴儿的朱砂面前大赦天下、普天同庆,却没有注意襁褓中的孩子有什么不同。

夏显勤于国事,爱好舞文弄墨,是文武双全的帝王,藏书阁的帝王诗册中,造诣最高的就是玄天帝夏显。

夏显如所有帝王一样风流不羁、多情宽厚,后宫中的女人无一不盼望着他的宠爱和眷顾,夏显对女人也向来纵容,他是后宫里所有女人心甘情愿的期盼,能嫁给他是众多女人的梦想。

可人总会老去,夏显步入人生的最后篇章时,已经淡然,时光累积在他身上的睿智深沉内敛、不怒而威的霸气在举手投足间流露,他坦然的接受人生老矣的无奈,仰头笑谈要与天地争辉,却不贪求生死的真谛,他认为他的一生活的值了,大夏国在他励­精­图治中已经昌盛繁荣。

那时候他知足,像个睿智的老者轻易的洞悉周围的一切,敏锐的做出对国事的判断,时间已完全把他打磨成为伟帝楷模。

那时候他宠爱小朱砂,喜欢看这个聪明的孩子小大人的倔强和活泼,经常逗弄的她说不出话来,然后笑她‘小人得志’,他欣赏那个孩子,想过帮她指门好亲事,谁让朱砂聪明又会审时度势让他十分喜爱。

所以夏显宠她,像宠他的孩子一样纵容她,完全把她当做一个调皮的小东西用一个长辈的喜爱浇灌她的成长,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因为眼前的小生命贪求长生……

朱砂十岁的时候已经出落的十分美丽,虽然她并不是最美的但却是最闪光的小时童,她用周身散发的智慧和特有的聪明征服着身边每一个人,喜欢她的人多数赞许她的­性­格和不同寻常的睿智。

她喜欢围着先帝,听先帝讲他很久很久以前戎马天下的故事,喜欢听他智斗­奸­臣时的智慧练达,有时候先帝不说,她就缠着太监讲给她听,那个时候朱砂似乎能从不同人的描述中听到一个人不同的风采和光芒,他遥指天下的气魄,他令四海臣服的矫勇,都让她钦佩!

十二岁的朱砂已经出落的十分娇媚,眉宇间的妖娆像开在胸口的朱砂烙印,鲜艳夺目,她的美抛开了人世间所有的浮华,静静的绽放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她如一片沃野千里的江河山川,在一派祥和宁静中等着野心勃勃的君王逐鹿天下!

那天是个意外,朱砂跳跃在鲜绿的竹林中,活泼的笑着,她一身绿衫,天蓝­色­的带子朦在眼上心无芥蒂的和公主们玩‘摸瞎’的游戏。

犹如每个相似的情节,犹如每段皇帝和爱妃们初识的开端。

毫无防备的朱砂抓住了突然出现的夏显。

她一定不知道那时候的她多美,更不会知道她的笑声如何的轻灵,洋溢的青春朝气像能汲取天地灵­性­,耀眼的在天地间绽放。

夏显沉迷了,他说不清为什么,当她从绿林中奔向他的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生命里最壮丽的云卷云舒,看到了金戈铁马的雄伟广博,又觉的像小桥流水、燕子低飞,心脏随着她的靠近传递着从未有过的悸动。

朱砂终于扑进他怀里,轻灵如铃的声音带着少女特有娇­嫩­:“抓住了,抓住了。”

众人惊吓的看眼皇帝,恭敬的跪在一边隐隐战栗。

夏显哈哈一笑,撑起她的胳膊在空中飞翔:“小东西,朕你也敢抓。”

朱砂因为旋转不停的笑着,笑声在竹林间回荡,清脆悦耳。

从那时起夏显便喜欢出现在有她的地方,喜欢看她在自己的帝国内任­性­霸道,看着她在身边闹看着她义正言辞的指责夫子的论题,看着她像个女人般挑选她喜欢的胭脂。

他隐隐发现,越来越不喜欢他与自己的儿子们接触,也不喜欢有人窥视她的美貌,夏显陡然变的霸道,疏远了他最亲近的三儿子,也不再宠爱他看重的郑贵人。

他无时无刻不想看到她,无时无刻不想知道她在做什么,因为卡在心尖的思念,因为一次梦见她有了爱人而吓的从梦中惊醒,他顷刻间决定他要纳她为妃。

可朱砂太小,朱砂的年龄和朝气又让他却步,她就像刚刚开在御花园的骨朵,彰显着少女的羞涩和柔美,而他已经垂垂老矣接近迟暮,当他的手颤抖的握不住朱笔时,他暴怒的斩杀了上书房所有的太监,他老了!他老了!他等不到她长大!他无法拥有才刚刚接受阳光照耀的她!

夏显开始觉的衰老恐怖,没了平时的淡然,不再是以往的开怀接纳,他变的畏惧、开始变的患得患失。

以往那个睿智练达的皇帝顷刻间瓦解,开始追求长生和年轻。

他羡慕朱砂的年少,羡慕她对他笑时展现的是她人生中最含苞待放的美丽,而他呢?他已经给不起他少年的风姿,给不起她要的年华,此时让她看到的只是一个渐渐老去的皮囊,越来越苍老的男人。

他开始羞愧,开始隐藏脸上的皱纹,不让他看到他的丑态不让她发现他的不足。

朱砂没注意皇帝的转变,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周游在诸位大臣中间汲取她想吸收的营养,她欣赏曲继盛,虽然他迂腐,但迂腐的有境界,他是夏国的智囊,无所不­精­。

朱砂的生活是什么时候出错的不得而知。

当忠心皇帝的太监们想让他们伟大的地方高兴时,朱砂已经落入了他们的鼓掌间,朦胧中看到了像他走来的帝王。

那晚的记忆模糊不清,疼痛散去时隐隐有人激动不已的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夏显像得到了世间最珍爱的宝贝,他紧紧的抱着她,宣泄着他积压的爱和恨,经历充沛的犹如回到了少年时代,他想取悦她、想让她满足,想像征服所有女人一样让她知道他不老!

可整个晚上朱砂都没有清醒,她总是皱着眉,总是抗拒他。

夏显像个笨拙的孩子,不得章法的讨好她,细腻的吻她,可朱砂就好像抗议他的努力一样,第二天开始发热,身体滚烫、呼吸困难!

太医束手无策。

夏显着急的在一旁亲自伺候,衣不解带的端水擦汗,不惜罢免早朝、上书房停止议政,也要专心致志的照顾她。

明白发生了什么的老臣无声的叹口气,不知在叹朱砂的境遇还是叹皇帝的多情,皇帝不是无恶不赦之辈,若说不该再纳后宫又不正确,可是皇上竟会对朱砂?……曲继盛也说不上为什么,总之很看不惯,他上书一封希望皇上迷途知返。

夏显一怒之下斩了给他看信的太监。

从此满朝无声,没人敢过问皇上的私生活。

朱砂昏迷了三天后醒来,本圆润小脸苍白消瘦,像被人抽走了所有的灵气,沉闷无声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夏显惊喜的抱住她,像是得到了失而复得的宝贝,他激动的哽咽,为怀中依然鲜活的生命感谢上苍的眷顾,他不介意她抗拒,不恼怒她不吃东西也不恨她对他不闻不问,他知道她需要时间接受,他愿意让她适应,让她心甘情愿的做他的妃子。

夏显所有的心都牵挂在那个孩子身上,他珍惜她的每一份美好,极力握住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刻钟,他亲自为她更衣亲自为她束发,为她束起­妇­人髻,为她寻便天下奇珍。

夏显开始吃丹药,他不求长生只求能陪着朱砂活到她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他终于走入每个帝王晚年都会步入的后尘,开始大兴庙宇开始信奉国师,开始相信长生。

劝解的折子纷纷而来。

夏显看也不看一眼,他相信他不一样,他不求长生更不会让国师扰乱了他的朝廷,他只不过想多活几年只不过想多看她几眼,又不是追求乌龟的寿命!

夏显果断的整治了出言不逊的官员,斥责学士院造谣生事!

经过吃‘仙丹’朱砂的气­色­好了,甚至开始跟他说话对着她笑,虽然说的是‘她不想吃那些东西’,但夏显无比满足,把她搂在怀里,像捧着自己全部的信仰。

朱砂慢慢恢复­精­神。

此刻的她不得不振作,否则会被那些灵丹妙药吃死,朱砂逼自己吃饭,让自己健康,她果断的不再想发生过的事,一心摆脱乱七八糟的丹药。

朱砂十三岁那年,夏显为她举行了隆重的册封大典,其规模超越历代皇后,耗费金银无数,甚至为朱砂铸金楼庆贺。

弹劾的折子暴增,告诫皇上勤俭爱民的言论随处可闻。

夏显怒不可止!只是一座金楼而已!他夏显征南讨北所赚来的基业难道不够给他的女人造一座金楼!夏显开始厌恶朝政!开始反感所有声讨他的人!以前他钟爱的臣子现在只想杀之后快!

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朝中多了如此多逆臣!他一生打下的荣耀几乎在他们的声讨中毁于一旦!

夏显变的易怒!越来越疏远贤臣!他开始一意孤行,只要是关于朱砂的事他绝不妥协!

他要为朱砂建一座举世瞩目的宫殿,要用世间最好的材料,要收尽夏国奇珍,要举国为她欢庆,可觉得这份快乐无法让原来支持他的臣子像以往得胜归来那样赞同。

夏显对朱砂的心情开始变的很矛盾,一方面他宠她,想给她世间的一切!一方面他又恨她,恨她让他晚年名誉不保。

夏显是睿智的,他本就是雄才伟略的皇帝,纵然他想否认朱砂对他的影响,可他又清晰的知道,朝中反对的声音来自与谁?

皇上宠爱妖女。皇上暴政。皇上忠­奸­不分。皇上劳民伤财。

所有夏显痛恨的话和一生中极力避免的评语纷沓而至,他辛辛苦苦建立的基业和名声因为朱砂毁于一旦,可他舍不得放手,舍不得杀她,看着她对着他笑,他觉的心里满满都是宠溺。

夏显知道他的劫数到了,他无力反抗,只能一点点的沉溺其中,他为她付出了所有包括他晚年的名声,所以朱砂必须爱他,只能爱他!

夏显抛开一切对她好,无论他的妃子和皇后如何找他谈,他一概不听,一门心思的宠朱砂,把她供奉在心里最脆弱的位置,希望朱砂亦真心相待。

他不允许朱砂一点的背叛,看别的男人也不行,他禁锢她,不准她走出帝寝殿一步。

夏显其实明白药吃多了不好,可为了给朱砂幸福,他大把大把的吞,他喜欢他吃药时,朱砂怜悯的目光,似乎只有那时候朱砂的眼里才有他,才为他痛为他忧。

晚上他疯狂的爱她,体力不支时他就用药,直到她求饶直到她哭着抱住他认错!

那个时候他会满头大汗的倒在床上,身体虚脱的望着床幔,感受朱砂的害怕和敬畏。

夏显因为服药过多险些昏倒在乾德殿时,他非常害怕,他赶回帝寝殿紧紧的抱着朱砂,却又恨她,如果不是她,他绝不会吃那些东西,如果不是她,他就不用背负那么多骂名!

夏显憎恶的把一瓶药灌进朱砂挣扎的嘴里,他想她陪他一起死,如果这些药是毒药如果历代帝王都逃不过吃丹药吃死,他也要拉上朱砂一起吃一起死。

那晚朱砂很热情,夏显感受着她的主动、她的臣服,早上的创伤顷刻间抚平,他爱上了她主动求欢,喜欢她脸上娇媚可人的红晕、珍惜她每一声或压抑或痛苦的隐忍。

夏显开始变着法的喂她吃众多药物,食髓知味的他像得到了一件珍宝,以自己错综复杂的心思为引子以目的为终点开始不顾她的健康想法设法的得到她,让她求他,让她在他面前没有任何骄傲的资本。

晚上他总是能寻到极致的快乐,朱砂总是很听话,总是求他,可到了早上她突然对他冷眼以对,夏显不喜欢她眼里的冷漠,他努力讨她欢喜封她为后,为她建摘星楼,给她铸造静心殿。

夏显不愿意打她,打了她,他心比她还疼,但她为什么对陆司错笑,为什么要捡陆司错掉的折子。

夏显遏制不住怒火险些掐死她,他找来所有他能寻到的方式惩戒她,他一定要让她彻底屈服,让她眼里只有他!他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凭什么看别人!凭什么!

夏显愤怒!他怕他最后一无所依,他已经放弃了国之根本,他已经为了她天怒人怨,能不能给他点怜惜,能不能不要抛弃他。

夏显抱着昏过去的朱砂,在夜里痛哭出声,苍老的恐惧和会失去她的悲伤让他无力承受。

自从那次惩戒后,夏显察觉出朱砂在讨好他,她像只小松鼠试探­性­的靠近他,可爱迷人的样子让他想把她塞入自己的肚子里。

在她战战兢兢的表演中,夏显‘恩赐’般的开始接纳她的讨好,他以为她长记­性­了,以为她终于认识到她是他的人!但他发现朱砂根本是为了控制他,朱砂竟然不让他吃药?

夏显听到她的话时顿时怒了,凭什么不让他吃药!他不吃药怎么要她!他不吃药朱砂就不会全身心的依赖他,朱砂根本是狼子野心想抛弃他!

那晚他失控的暴打了她,第二天他见陆司错给她送药,陆司错的神情再次激怒夏显,夏显不顾朱砂的挣扎再次打了她!

打完他就后悔了!他该问问是怎么回事,该相信朱砂,他悔不当初的抱着她,看着她浑身是血夏显吓坏了,请了太医院所有太医为她诊治。

她昏迷了半个月,醒来后不言不语也不再讨好他,甚至不再笑,无论用什么逗她,她亦不懈多看他一眼。

夏显那年明显觉的体力不支身体衰退,他看着还没有完全绽放的朱砂,心里刺痛般的悲凉,他终是会先离开她,无论他怎么努力,他也不可能和她活在一个时代,她还如此年轻,她人生的旅程还没有开始,他怎么忍心让她陪着他长眠地下……

夏显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无论吃多少仙丹喝多少药都无力回天,他握着朱砂的手,看着她因他而穿的凤袍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对不起……”

夏显看到朱砂愣了,宠溺的点点她的鼻子,小东西,她的人生还有漫长的路要走,可如果他死了谁会恭敬的保她安然渡过余生,那些因为她受过屈辱的孩子们一定会为了他们的母妃除掉她。

夏显不想她死,他想让她­精­彩的活着,是他对不住她,他不该折了她的翅膀把她圈在身边,夏显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在他昏睡的时间里梦中全是朱砂,而梦里的他也是少年的模样。

夏显本想一直这样睡下去,梦里的朱砂一直笑,梦里的他风度翩翩、儒衫朗目、意气风发。

但他不能睡过去,他的朱砂还没有完全安全。

夏显挣扎的醒来时,改了遗愿,他要立小儿子夏之紫为太子,希望紫儿这个不懂事的孩子能敬重朱砂能把朱砂当母亲看待,能保朱砂一生无忧……

夏显去世的那一天阳光明媚、海晏河清,他握着朱砂的手靠在朱砂的肩上,恍惚中看到了过去未来,看到紫儿成为一代伟帝,看到紫儿带着他优秀的子孙叩拜他们的母后和皇­奶­­奶­,还看到郑贵人对着他哭……

夏显颓然的叹口气,苍老的容颜丧失了所有的霸气,曾经的威严荡然无存,此刻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父亲和相公,他抚过紫儿的脸,期待的‘望’着儿子的将来,心里想告诉他,‘好好待你母后,是父王负了她……’

一代帝王陨落,夏国历史因为以后的太平盛世毫不吝惜的为他画上了圆满的句话……

他垂暮老矣时偏执的宠爱过的女人,也因为养育了又一代伟帝而变的绚丽多姿……

海阔天空 111

“千医!千医!”

暗影突然出现,孑然孤傲的站在热风环绕的残破房屋里,首次以千门殿第一千影的身份出现在人前,气势陡然张开神情肃穆傲然的震慑屋内的所有的人,乖张的展现千门殿笑傲苍生的实力:“回主子,千医不是一叫就能出现的。”以为千医是他们吗?

徐君恩的目光骤然转向千影,警惕的盯着陌生且传来危险气息的男子!

千影嘴角讽刺的扬起,真气陡然外放气势毁天灭地直接向屋内所有人撞去!

徐君恩、徐天放、夏之紫表情瞬间万变,直觉护住朱砂紧紧的盯着突然出现的人!

曲云飞握住朱砂的手,目光愧疚的望着她,声音压抑痛苦,他还是来往了:“放心……我……微臣一定治好太后……滚去请千医!”

千影瞬间消失。

夏之紫没空顾忌他是谁,全副心思都在母后身上,转身立即查母后的安危,见母后没有其他外伤终于放心的趴在她身上哭了:“孩儿该死……来人!抬母后回宫!”

曲云飞、徐君恩、徐天放默默的跟着。

没有人敢问朱砂发生了什么?亦不知道她嗓子的伤痕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太后不提起别人也不敢说,默默的跟着消失了六个时辰的太后回了静心殿。

曲云飞进不去,急的想闯。

徐君恩拽住他,目光沉稳:“冷静点,别把事情闹大……”两人相视一眼,直奔被忽略的人而去。

监牢内,严鲁已经清醒,被吊在刑房里狰狞恐怕的大笑,身上的鞭痕根本无法增加他的痛苦,他只想笑!大仇得报死而不无憾!妖后!她终于尝到了蓉儿的痛苦!哈哈!“我替你报仇了!蓉儿……”严鲁想到蓉儿突然低声哭泣,他可怜的蓉儿……他的蓉儿……

曲云飞、徐君恩同时出现在劳房,屏退了牢房里所有的人,­阴­狠的盯着胆敢毒哑朱砂的男人。

徐君恩拿起一旁烧火的烙铁,瞬间砸他头皮上,皮肤灼烧的刺鼻气味伴随撕心裂肺的吼声在牢房里回荡,徐君恩随手把烙铁扔火炉里,提起一旁的冷水把他浇醒,目光昏暗的盯着突然大笑的人。

曲云飞没动,他看着神智不清的男人,双拳上的青筋陡然胀起。

严鲁瞬间认出眼前的两人是谁:“哈哈!你们这群衣冠禽兽!你们害死了蓉儿……报应活该报应在妖女身上……”

徐君恩立即勒住他的脖子,目光­阴­冷如冰:“你对她做了什么!你也是大夏国子民!凭什么要治她与死地!”

严鲁呸一口吐他脸上,痛苦与快乐扭曲在一张脸上:“我的蓉儿何错之有!大夏子民!老子宁愿从未生过,我的蓉儿那么美……她才十五岁……都是那个妖后!如果不是她,蓉儿会成我的娘子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她毁了我的一切,我也要毁了她!哈哈!帮老子问问妖后,那些士兵的滋味美吗?被人轮着来的滋——”

曲云飞陡然向前手里的铁棍直直钻入他口中,撞上后面的墙壁!

严鲁睁大双眼,血顺着嘴角滴答滴答留下,瞬间昏了过去。

曲云飞双手颤抖的望着徐君恩,祈求的盯着他唯一的浮木,那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他们见朱砂的时候朱砂­精­神很好,还安抚皇上的不安,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曲云飞松开的手里的铁杵,瞬间向静心殿奔去!

徐君恩急速跟上。

静心殿内,太医已经会诊完毕,焦急的聚在一起商讨医治的详情。

千医殿的众医师已经开始施针,统一的着装、孤傲的气势瞬间压制令一批人的气焰,如果不是静心的气氛太过诡异,他们会很有雅兴让他们好看!

千医边施针边和一旁的同行交流着什么,一旁的大夫点点头,拿针的大夫瞬间刺入朱砂后|­茓­快速捻动。

太医殿的人终于商讨出一个方子时,见他们已经开始施针,什么都没说的下去熬药。

夏之紫陪在一边,目光通红的望着母后,似乎想为她承受所有的痛苦,在他的眼中母后从来没如此狼狈过,在那座屋里看到她的那一刻,让他恍然知道生命对每一个人相等的残忍,不会因为母后是太后而降低她的痛苦更不会因为他是天子放过他的母后。

朱砂忍着痛,慢慢的伸出手轻拍他搭在自己腿上的手掌,用眼神告诉他,她很好。

夏之紫见状突然垂下头,紧紧的握着朱砂的衣摆痛苦的压制他的无助。

朱砂无奈的望着他,隐藏了眼中的怒火和无助的悲苦,她像小时候一样拂过他的头发,让他趴在自己腿上,轻柔的安抚他的不安,真实的表达着她的存在。

千医松了针,拿出一个晶亮透明的球体示意太后张口。

朱砂张开嘴。

千医把混合了药物的球体放入她手里:“请太后不要动,针和口里的药效用尽您在移动,太后的嗓子伤的很重,必须下重药请太后配合。”

朱砂用眼神示意她知道。

千医们退到一边商议着第二步用药。

静心殿的门突然被推开,曲云飞直接冲过去!本想触碰她的举动看到她头上和脖子上细小的针时僵硬的停住,他蹲下来殷切的望着她,目光传递着无声的安抚,他伸出颤抖的双手紧紧握住她,告诉他深爱的女人他错了他该死。

徐君恩同时跪下来,神情哀伤隐忍,还有对自己深深的责难和厌恶,他又一次没能救她。

夏之紫抬起头,眼里的泪痕退去表情恢复惯有的雍容,他望着曲云飞握着母后的手,充满了疑虑和懂了又不愿懂的悲切,他低下头紧紧地攥着母后的衣角,不得不接受今天的第二次冲击!

曲云飞没有理会夏之紫,他望着朱砂,希望朱砂不管发生什么都撑过去,他再也不乱发脾气乱使­性­子再也不仗着自己是千门殿殿主就要求她绝对臣服他于他:“对不起……对不起……”他该扔下她去皇陵……不该让她承受那样的侮辱……

千医们守在外面,没让后来的人进去。

曲云飞捧着朱砂的手虔诚的放在嘴边亲吻,是他不好……是他混蛋……曲云飞一巴掌抽自己脸上狠狠的打自己……

朱砂伸出手制住他的手腕。

曲云飞看眼她脖子上的针不敢乱动。

朱砂平静的望着他,其实这件事怪的了谁,她是太后,谁抓了她就是谁运气,既然站在了玩弄权势的顶端她早已想到过自己无数种解决,就连训练出血滴子的雍正帝都有人刺杀更何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她。

落入敌人之手的人没有选择死亡和生存的权利,她不怪他。

曲云飞无法从她眼中看到痛苦,更觉的自己罪该万死,他怎么可以为了一个死人扔下她!怎么可以陷她与那种境地……

朱砂见他又要打脸,慢慢的眨了眨眼,似乎告诉他‘他听到的不全是事实’。

曲云飞以为她在骗他,朱砂肯定是为了让他好过才……

徐君恩跪着向前走了两步,眼里的痛苦显而易见:“微臣愿以死谢罪!”

朱砂慌忙摇头,脖子一动顿时传来钻心的疼痛。

曲云飞、徐君恩、夏之紫立即紧张的靠近。

千医急忙稳住她的身形,银针瞬间没入她的经脉,不悦的瞪了徐君恩一眼。

徐君恩惭愧的垂着头,顿时觉得没用窝囊!

夏之紫回过神来,默然的望着他们,为什么他们突然……夏之紫猛然想起牢里的犯人瞬间冲到曲云飞面前:“他对母后做了什么!他对母后做了什么!”暴怒的夏之紫眼­色­骤然发青,冰凉的真气倾巢而出震碎了屋内所有的瓷器瓦罐!

朱砂想动。

徐君恩见状急忙示意太子冷静,眼里的惊讶一闪而逝,皇上的武功……

夏之紫终于冷静下来,周身暴怒的真气却丝毫未减,他看了母后一眼,瞬间从宫内消失向外冲去。

曲云飞瞬间­阴­森的道:“放心,皇上不会让他死的那么痛快,我要慢慢折磨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放心皇上不会从那个疯子嘴里听到任何一句话,我已经把他砸成了哑巴……”

徐君恩点头,示意太后放心。

朱砂闻言目光在他们两人脸上闪过,又无声的恢复她原有的平静,传递她无声的安抚。

药效退去后,朱砂恢复自如,八大丫鬟恭敬的牵着太后沐浴净身,静心殿的玉汤池内洒满了粉­嫩­的花瓣,热气在上空蒸腾清雅的香气扑鼻而来。

春江退去太后的布衣。

春月解开太后的束发。

夏江捧着花瓣一点一点的洒入浴池。

夏月望着空空如也的手,眼里充满了苦涩,本想托起的长发如今短了一半:“太后……”

秋江推了夏月一下不让她哭出声,执起梳子为太后梳理青丝。

朱砂没入水中,洁白的身上没有一丝痕迹,朱砂疲倦的闭上眼,恐惧和害怕在黑暗中肆意的宣泄。

朱砂突然握紧双拳,一拳打在坚硬的浴池壁上!眉宇间锁着不曾示人的哀伤,报应!她抢了夏朝的皇位给紫儿!她逼的他们呣子不能相守!她让严鲁没了蓉儿!不管这些是不是她本意因她而起总不会假!所以她活该!活该尝到别人的报应!

朱砂的指甲嵌入石壁内,突然觉的好累,她辛辛苦苦守着的江山里到底有多少人想让她死?朱砂立即收起低落了情绪,她是怎么了,委屈什么!难道不准受过伤的人报复吗!她以为她是谁?神?荒谬!

朱砂松开手,点点血丝从水中飘出。

冬江立即潜入水中为太后戴上护甲,继续帮太后擦拭身子。

朱砂靠在浴池沿上,她觉的自己该庆幸该知足,至少她没有死没有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她有什么资格伤怀她收到的虐待,她死了吗?被人撼动地位了吗?有人夺走她心爱的女人了吗?那么她凭什么有怨恨?

人生怎么可能事事如意,当年不是她能控制现在毅然,她总归要向前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既然过去的她无力回天,那就只能平复她此刻的怒火!可——朱砂骤然打翻夏江手里的托盘!愤怒的摔了一旁的茶壶!凭什么每次隐忍的都是她!

朱砂陡然倒在水里不顾身边侍女的惊的跪在地上的恐惧,发泄着她多年来的怒火!谁稀罕当皇妃谁稀罕他给的后位!谁稀罕给他养儿子!可一步步的走来才发现,如今的她如果不握手这些东西,她死的比谁都快!夏显!你可料到你终是负了她!

朱砂安静下来,认春江和冬江帮她沐浴。

宫服一层一层的套在身上,发髻高高竖起,凤凰朝贺的簪子没入发髻,脚下是舒软的祥云靴。转眼间她从落魄的太后重新站立在可以呼风唤雨的高度。

朱砂虽然累了可并不想休息,她突然想去给先帝上柱香,让他看看她此刻的样子,看他还会不会不服不甘。

静心殿的大门打开,条条宫灯通向祝安殿的宫门,月­色­渐渐隐去,冷风遮住了满天星光,晚间的雷雨轰鸣而至,雷电忽闪的亮光照亮巍峨的宫廷祖祠。

朱砂握着手里的佛珠,在电闪雷鸣中踏入庄严的祝安殿堂。

大堂的灯已经亮起,太监、宫女、侍卫候在两旁容夏国至高无上的女子来悼念她的亡夫。

朱砂站在一排排的祖列前,其中有一块是她放上去的,她并不恨他,随着时间的流逝对他的记忆已经淡去,反而记住的只是他作为帝王时的丰功伟业,可最近总有那么些人让她想起先帝,忆起她几乎要忘记的男人。

朱砂接过春江手里的香拜也没拜直接扔他牌位面前!今天她不是来悼念的,更没必要做给任何人看,如今的大夏国是她的紫儿的天下,先帝这块牌位只是牌位,容不得他一块小木头左右她的情绪。

你荣耀一生,戎马天下,为什么不就此睿智下去永远让她敬仰,成全她心里对他所有的尊敬,可偏偏事有偏差,他终究是帝王,犯了帝王晚年无法避免的过错,依如当初的汉武帝依如睿智的赵匡胤,依如番邦皇帝康熙!

朱砂转身,心想她没事来这里添堵吗!

曲云飞隐没在黑暗中,静静的看着她带人离开祝安殿的大门,看着厚重的宫门在她背后关闭。

朱砂累了的躺在床上,此刻不想忆起任何事,只想静静的睡一觉。

曲云飞悄然出现在她床边,眼里压抑着忏悔的自我厌恶……他站在凤床旁握着她路上掉落的佛珠,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的痛苦……

朱砂静静的睡去,自哀自怜从不属于她。

曲云飞一直站到天亮,静静的透过床幔望着床上的女子……不知道如何宣泄压在胸口的恐惧和沉闷……

雨夜里,徐天放跪在大雨中求母妃收回成命,他不娶陈家小姐,他谁也不娶,他会恳请太后退婚!

徐夫人焦虑的哀伤不已,她造了什么孽老了轮到儿子折磨她,好好的婚事他竟然敢退,他是要逼死徐家吗!……

徐家这一天­鸡­飞狗跳,刚进府的陈家小姐还没有抬入少爷的院子就被少爷退了回去……大雨之中呣子二人互不相让的对峙。

徐家老爷没有回府,陈家上门来讨说法,瞬间让赵芮希觉的疲惫不堪……

翌日清晨,阳光倾泻而下,经过昨晚的大雨,空气清晰爽朗,降低了连日的炎热。

朱砂醒来,疲倦的眨了一下眼睛又安静的睡下,发丝铺在床上展现着平日的光彩只是没了以前的长度。

早朝结束,曲云飞痛苦的趴在柱子上频繁呕血,脸­色­苍白如纸。

夏之紫立即传御医为太督诊脉。

曲云飞摆摆手,什么都没有踉跄的离开。

余展表情难受的跟上,虽然不知曲太督为何如此,但多少与太后脱不了­干­系,太后失踪了六个时辰,恐怕是受了不小的惊讶,要不然太督和王爷今日不会如此失态。

曲云飞没有回去,直接跪在静心殿外为朱砂请罪。

徐君恩跪在另一旁不言不语。

静心殿内,徐天放跪下走廊上既不传召也不说话,安静的跪在那里似乎不想存在。

夏之紫给母后请安时,就看到三张脸­色­苍白的脸,对前两个他没资格发言,但对徐天放他惊了一下,想到是他最先发现母后,表情凝重的走过去:“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徐天放叩首:“微臣救驾不利,理应受罚。”

春江走过来见皇上在急忙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起来,太后如何?”

“太医在施针,皇上一会再来请安可好。”

夏之紫点点头,路过东寝殿的门时让里看了一眼。

春江快速把一张纸条塞徐天放手里。

夏之紫突然道:“天放,跟朕去上书房,朕有事跟你商量。”昨天的烂摊子还没有处理,今天上书房很忙,大臣的折子已经堆积如山,边关六处上折子询问太后的情况!哼!他们得到的消息到快!

徐天放攥紧手里的纸条更上,似乎握着他所有的使命……

曲云飞脸­色­苍白,身上的朝服脏兮兮的拖来地上,眼神空洞无光,似自言自语又似自我谴责的小声嘀咕:“……她一定受委屈了……昨晚去了祝安殿……你说我是不是禽兽不如……”

徐君恩跪在一旁盯着地上的石子,无处宣泄的恨让他们神经扭曲,他们不知道该找谁报仇不知道该怎么换回她遭受的痛苦,让他们哀莫大于心死的是,他们才是整件事的罪魁祸首……

静心殿内,朱砂坐在书桌前,核对着历届摊丁入亩的利弊,京城的人口百万土地千顷,主要种植作物达二十余种,大多是规模型种植。

朱砂起身走到书架前找出《农业纪要》,突然想起‘集体分散合营’的生产模式,目前发达国家选用的种植方式其实更符合如今的种植理念,也有利于农副产品的交换。

朱砂隐约记得夏朝有一代帝王推行过此种耕种方式,最后因为苛捐杂税和官员腐化运作了十年变被推翻,可她翻遍了《农业纪要》也没发现关于此事的记载,莫非她记错书了。

朱砂看春江一眼。

春江会意的点头,顺便收了桌上的药晚,转身下去传曲太督和徐王爷。

曲云飞进来的时候见屋里摊放着京城地形图、桌上散落着很多书籍和写废了的宣纸。

曲云飞心里顿时说不出的难受,压抑的血腥的之感几乎冲破喉咙,他都做了什么……

徐君恩垂下头,前天他们同样在讨论这些问题,可今天……

朱砂见他们二人脸­色­蜡黄,好笑的看他们一眼:说了没事。

曲云飞不信,如果没事她为什么昨晚放映异常,分明是……曲云飞愧疚的撇开目光,没心情管夏国的事物,此刻他脑子里全是朱砂,他宁愿朱砂打他!宁愿朱砂对他发脾气!

朱砂见曲云飞神情不对,放下前面的恩怨上去,担忧的上前:他怎么了?

曲云飞避开她的目光,觉的没脸见她:“没事。”

朱砂似乎察觉出他因什么内疚,但严鲁说的不是事实,这件事没必要再提。可徐君恩和曲云飞一幅他们都该去死的样子让朱砂不自觉的想笑。

朱砂走到书桌前,想了想还是提起笔写了徐天放的事,没什么可瞒的,何况这件事瞒不住曲云飞,曲云飞如果想查,事情立即败露,与其让他查出来不如她先说。如果曲云飞要找一个发泄渠道她希望他弄清楚,发生了的事就算不想面对也已经发生,如果她选择不迁怒,也希望曲云飞冷静。

朱砂写完直接给了曲云飞,反而拉过徐君恩给他看她刚才整理出的各国最成功的农业改革。

徐君恩立即懂了太后的意思,他站在书桌前看着晦涩难懂的东西,心里像压了一座大山喘不过气来,他羡慕曲云飞可以知道的事,但他强求,只要太后没事就是上天赐给夏国的福气。

曲云飞难以置信的握着手里的纸,浑身颤抖的盯着徐君恩,突然血气上涌脸­色­苍白,他咽下嘴的血气,眼睛通红的盯着徐君恩……

徐君恩惊吓的冲过去,急忙扶住险些跌倒的曲云飞:“怎么了?曲云飞……曲……”

曲云飞瞬间震裂手里的纸,宣纸化成粉末伴随着字迹在空中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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