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去厨房忙活吃的,孙淳睁大眼睛,呆呆地望着头顶的蚊帐,有几处破洞的地方,被细心的可怜母亲一针一线缝补起来,他在猜测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家族,外面又是怎样的世界,从苏烟记忆来看,所有修炼者都朝着成神的梦想疲于奔命,可一想到苏烟的死亡原因,心头沉闷,再也按耐不住心头的怒火,也许是融合苏烟灵魂留下的执念,他必须为这可怜人复仇,不然,会给心境留下裂痕的。
复仇是需要时间和实力的,任何不计后果的冲动,最后的结果,孙淳明白,自己不会比苏烟好哪去。
抛除杂念,孙淳强大的灵魂往紫府渗透,他必须弄清楚是什么玩意带他来到这个世界的。
庞大的灵魂风暴在孙淳紫府外卷起道道强风漩涡,不停地冲击紫府外层的坚固屏障,孙淳马上意识到自己又冒失了,打算把灵魂收回去,没想到,紊乱的灵魂差一点把他脑浆搅成碎末,噗地一声,张口吐出一道血箭,脑袋重重地倒在枕头上,昏迷不醒。
“烟儿,烟儿……”端着做好的银耳莲子羹,柳如烟刚走进来,恰好看到孙淳吐出一大口鲜血,吓得她手一松,瓷碗掉在地上,摔成碎片,滚烫的汤汁溅在柳如烟脚面上,她却浑然不觉,跑到近前,用手一探孙淳的鼻翼,气若游丝,脸现蜡黄,吓得她嚎啕大哭,哽咽呼喊道:“烟儿,你怎么了,醒醒啊,你别吓娘。”
昨天,当着苏家所有族人的面,苏星河命令执法堂的侍卫对苏烟行使鞭刑,足足抽了苏烟一百鞭子,事后,还不准苏家任何人探望、送药、照顾,任他自生自灭|,父子之情,泯灭尘埃,足见苏星河的yīn狠毒辣。
当然,苏烟呣子的处境连苏家最下贱的奴仆都比不上,很少会有人可怜他们,嘲笑者居多。
十几鞭下去,把苏烟抽得像鬼一样嚎叫,每一鞭,猩红的鞭痕,翻卷的烂肉,眼尖的人会发现碎烂肉沫里露出的白骨隐现裂纹,即使修为不凡的灵元境高手,也挨不过这样残毒的刑罚,更何况苏烟只不过是一个真气境三层的孩子。
过了五十鞭,苏烟声音干哑,嘴里往外不断地吐着血沫,血水里夹杂着碎烂的内脏,可见那些凶煞冰冷的侍卫下手之狠。
每一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胆子小的,早就吓哭了,还不敢大哭,小声低泣。
憎恨苏烟呣子的人,像大夫人、二夫人一类人,心里像喝了蓝瑶琼酿一般甜蜜、享受,恨不得苏烟呣子像死狗一般被赶出苏家。
如果冰冷的苏家还有一点温暖的话,三夫人算上第一份,只是刚要开口求情,就被苏星河狼一样的眼睛盯着,生xìng柔弱的三夫人,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小胖子苏子凉眼神闪烁,不发一言,看到苏烟的惨样,浑身哆嗦,到最后,实在看不下去,索xìng封闭六识,不看不听。
如果没有苏子凉偷偷给柳如烟送去极品疗伤丹药,苏烟根本挨不到被孙淳夺舍,这不,心中愧疚的苏子凉,躲过众人的耳目,太阳刚一落山,就忍不住溜进往尘庵,一到苏烟的房间门口,就听到里边传来柳如烟声嘶力竭的哭喊,心惊道:“难道生机玉chūn丹没有效果,这可是千叶楼玄阶极品疗伤丹药,只要人还有一口气,服下去,不出三rì,就能完好如初,七娘为何哭得这般伤心?”
往榻上瞥了一眼,白蚊帐沾染一串猩红的血迹,苏子凉心顿时一沉,也扑倒在苏烟跟前,抓住苏烟遍布伤痕的胳膊,嚎啕大哭,顺便用肥手撕扯自己的头发,说道:“七弟啊,是六哥对不起你啊,不该被王家的兔崽子下的套给迷住,不然,你也不会傻乎乎地去摸冰美人南雪寒的ρi股了,六弟该死啊,可父亲下手也太狠毒了,这是往死里打你啊。”
柳如烟一听苏子凉说这种话,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柳眉一挑,玉手抓住苏子凉的胳膊,一把拉起他,凤眼圆睁,目光如剑,怒气冲冲地问罪道:“六少爷,你刚才说什么?”
“呸!看我这张臭嘴,说什么不好,偏偏把自己的罪过抖落出来。”苏子凉真想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看着柳如烟遍布刀痕的玉脸,心中极为害怕,哆嗦着身体,半天也不敢再说。
别看柳如烟xìng子随和,可谁要是把她当成随意揉捏的泥人,那你可大错特错,人有逆鳞,而苏烟就是柳如烟的命,谁要是敢动苏烟一根头发,她就跟谁拼命,昨rì间,在侍卫狠狠地鞭打苏烟时候,她跪在苏星河脚前,苦苦哀求,却被苏星河一脚踢晕过去,醒来时,苏烟已经成了一具血人,眼睛一翻,又晕了过去,还是三夫人让侍卫把他们呣子抬到往尘庵的。
“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苏烟到底做了什么造孽的事,被家主这般鞭打?”柳如烟从昨天就闯到苏星河的书房外,跪在那里,想要为儿子讨个说法,而苏星河脸都没露,任由她在外边哭喊。
苏家下人都觉得家主太过分了,一个是同**共枕的结发妻子,一个是最小的骨血,怎么能这么狠心对待他们呢,可在同情,谁又敢说什么?
苏子凉肩膀都快被柳如烟抓碎了,柳如烟的指甲深陷在苏子凉的肥肉里,疼得他只抽冷气,赶忙说道:“七娘,你快放开我,都流血了。我说,你别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