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不是在玩我吗?”张黯然望着眼前刺眼的黄,苦笑着摇头。
且不说岩浆时刻流淌着不易寻找,即使静止了时间,一个个液滴任由自己探视,都能让自己脑力枯竭而亡。
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诀窍,张黯然尝试着控制周围火元素化为丝网,过滤流动的熔岩,探寻那道门。
尝试了一下却更是无比郁闷!这层保护自己的禁制,也生生将自己与外界隔绝,根本无法将元素伸至外界!
这可怎么办?张黯然苦苦思索着出路,不知不觉竟已过了六个时辰。一直心如止水的张黯然此刻也感到万分焦虑。
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如此想着,张黯然双手化掌,在熔岩之中吃力的游了起来,双眼被灼热的光芒刺得直流眼泪,却一点也不敢闭眼,生怕眼睛一闭上,就错过了熔岩之中那一点异常。
在熔岩中游泳,即使身体强悍如张黯然,也觉得异常吃力。眼睛承受不住长时间的强光照射,渐渐长出白色的薄膜。张黯然只觉得眼睛越来越模糊,本来就看得十分吃力的他,现在更感绝望。
又是五个时辰过去,除了一些无法融化的碎屑,张黯然没有任何收获。眼睛已经完全被白色的薄膜覆盖,伸出五指在自己面前摇晃,也感觉不到眼前丝毫变化,鼻子里充斥着硫磺的味道,耳朵也似失去了作用。
再有一个时辰,禁制就会消失了吧。也许是我生命的最后一个时辰了,何不让自己开心些呢?还要徒劳的努力么?
张黯然想起《正气经》中所言:“朝闻道,夕可死矣。”可是任自己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在不断流动的液体中找出那一点不同。况且还是在全身的元素被束缚的情况下。
悲也?喜也?
张黯然不知道,就这样任由熔岩带着他随意的漂流。命运是不可抗拒的么?有的人可以顿悟,有的人确实至死未得一悟,庄周梦蝶,未知是蝴蝶梦到自己化为庄周,还是庄周梦到自己化为蝴蝶?这又有何不同呢?昔闻洛神池中轻舞,自得其乐,五柳先生戴月而归,亦喜而高歌。自己何不洒脱些,放下这具早痛苦的躯壳神游物外,在愉悦中死去呢?
“呼……”如此想着,张黯然索性闭上了眼睛,摊开四肢漂浮在熔岩之中,感受着愈发滚烫的岩浆,缓缓散开了思维。
没有张黯然这个人,亦没有他存在过的痕迹,只有淡淡的思维萦绕着,似在探索着什么。
缓缓流淌的岩浆之中,一处红色的液体渐渐淡去,融入岩浆组成的溪流之中。
这便是我么?再感觉不到任何不适,恣意的变换着形体,经过岩石边分流而过,再不停旋转,又继续往前流动。
如此的自由不受阻滞,没有所谓的纠缠,亦不需害怕和犹豫,犹如欢快的舞曲轻轻流淌。
朦胧中,似感觉到了一白色的小点,随着液体流淌,却没有与周围交换嬉戏。就是它了!张黯然神识一清,化为一缕红色气息,缓缓的流了进去。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