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偷鸡小分团住处,张黯然将寺中情况与众人细说了一番,时天已渐明,几人商量一番后便决定早些离去,毕竟胡禅寺有两个老头子在,已不用太过操心了。草草收拾了东西,几人趁着寺庙众人还未上早课,便隐去气息缓缓朝原本是藏经阁的隧道口飞去。
短短的时间,藏经阁已近在眼前,然而令张黯然有些意外的是,原本应该是众武僧守卫的隧道口处,却只有三人身披袈裟,躬身相迎。正是净石净衡以及净土。
“嘿嘿,你们脑袋瓜子还算是机灵,知道我这时候走。怎么?舍不得我啦?”一落下地面,张黯然便微微笑道。
“天僧说笑了。”一向称呼张黯然为小子的净石此时却也恭敬的称呼。净衡道:“胡禅寺虽不及少林等寺庙悠久,但亦有所依凭。天僧及众位施主虽法力高强,但如若我等刻意寻早,你们亦难隐行踪。此次天僧莅临我寺,虽增大了胡禅寺未来的命运变数,但也给胡禅寺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大恩不言谢,天僧的指导老衲谨记在心。”
“呵呵,既然都不言谢了,那还来这阻着我等作甚?”旁边的钟汉离大笑了声道。
“呵呵,施主请勿见怪,是我我即将就任方丈的小师弟想要拜谢天僧。”净石呵呵一笑,让开一个身位,净土便走了出来,双手合什,对着张黯然深深的拜了下去,散发出来的佛力柔和至斯,却带着一众宁折勿弯的气势,张黯然知他大病初愈,根本承受不起太大的压力,亦只得作罢,让他行那三叩九拜之礼。
净土再次站起来后,面色已恢复平淡,但那微微泛白的嘴唇还是显出他身体此时的虚弱。只见他开口轻道:“小僧回到胡禅寺后虽大部分时间都在被心魔所困,但是发生的一切记忆却仍历历在目。大罗天僧还请放心,我就任方丈之位,定会励精图强,尽快组织起一支强大的战斗编队,随时供天僧差遣。”
“师弟你……”听得净土如此毫不讳忌的在众人面前说出此言,两个老头皆是一惊,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他止住了。转身朝张黯然再拜了拜,便让开一条道,让张黯然等往隧道行去。
“师弟你说出这话实在是欠缺考虑啊……”目送张黯然进入隧道后,净衡皱眉道。
“净衡师兄,”净土轻轻摇了摇头道:“表里如一才是师祖修佛的最真诠释。我知道你们对待天僧,内心多少还是有些隔阂,但在他肯将我体内邪气毫无保留的吸入自己身体之中而不顾危险之时,我便知道,他将是我胡禅寺唯一的希望。”
“唯一的希望?你是说?”净衡与净石闻言脸色同时一变,不敢相信的道。
“唉……”净土望着前方的隧道,淡淡道:“他们……回来了……”
这一条由空心巨树形成的隧道门口,在胡禅寺众僧的努力下,建造了诸多佛阵,若全身无丝毫佛力,想要进出必然要消耗极大的力量,几人在张黯然佛力的包裹下如一个金黄|色的皮球缓缓上升,倒也算的上惬意。
这隧道表面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树皮的晶格脉络清晰可见,细微之处甚至可见黑黑的小点,看着也颇有情调。一直保持着童心的林黑林白兄弟在进来时历经艰险,却想不到原来还有这等美景,不由欣喜的在张黯然的佛力结界内上下飞行,这温馨的感觉让张黯然也感到疲惫的心灵有了丝丝的慰藉。偷鸡小分团在海底的相互帮助之中早已结下了过命的交情,此番情景,让他觉得在五狱塔中所受的苦真个算是值得了。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后,几人总算是回到了地面。巨树的树枝树叶将沿着洋流旅行的沙土囤积了起来,在这离海岸约摸五千里的海面上形成了一处不甚起眼的陆地,但若不细看,还以为是一处礁石罢了。张黯然可是再次回到了陆地,重新感受着天高地远的空间,他心胸不由一阵舒爽,修为已至人间极致的他,只觉得随便动一个念头都能撼动目光所及之地。痛快的长嚎一声后,才在众人的带领下飞向玄若军营地。
玄若军营地建在离海岸线五公里处,仍是那般杂乱无章各式各样的帐篷,只不过多了一层略显暗淡的五色元素阵法,阵法呈圆球状,将营地下方的土地亦隔绝开来,想来是吃过不少亏才勉强凑足人力与仙石建成此阵。
几人凭借身上的子母石便轻易穿过阵法,守卫的是普通的一阶仙人,只略微扫了几眼身形大得骇人的钟汉离便不再注意,这疏松的警备看得张黯然连连摇头,便直直飞向第五十四团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