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的内容大致是说,“玉箫书生”奉师傅之命,去报自家的灭门之仇,知仇人实力庞大,并且要远渡东海重洋,他不愿“三绝仙子”卷入其中,所以一直隐瞒着她,只说是去办一件师门之事。他与“三绝仙子”离别后,正巧在路上听说“玉面罗刹”与人在巫山决斗之事,他就立即赶去,一方面是援救“玉面罗刹”,另一方面是劝解她,叫她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再任性,改掉那种暴戾的个性。不过,“玉箫书生”却迟了一步,他虽然对“玉面罗刹”还谈不上爱,但毕竟“玉面罗刹”对自己有情,所以他听说“玉面罗刹”坠江而亡后,就去寻找“玉面罗刹”的尸体。不料“玉面罗刹”却是命不该绝,结果被千毒教教主“千毒圣姑”巫油花所救。“玉箫书生”遇到“玉面罗刹”后,说明了找她的缘由,“玉面罗刹”见“玉箫书生”如此关心自己,芳心大悦,也就不再提报坠崖之仇的事。他们与“千毒圣姑”巫油花告别后,“玉箫书生”要出东海,“玉面罗刹”要回“百花谷”,所以一路乘船东下,在此期间,“玉面罗刹”对“玉箫书生”百般体贴,“玉箫书生”自然是受宠若惊,心里充满了感激。后来“玉箫书生”将“玉面罗刹”送到武夷山“百花谷”中,借故离去,然后踏上了报仇之路,谁知那“玉面罗刹”悄悄地跟在“玉箫书生”的身后,一直到“玉箫书生”与仇人浴血奋战的时候才出现,于是两人携手杀敌,全歼对方一百多人,终于报仇雪恨。结果,两人在此一役中,都差一点死去,那“玉箫书生”不但浑身伤痕累累,而且中了巨毒,“玉面罗刹”也被毁容。后来,他们由“玉面罗刹”的船夫崔鑫送回“金螺岛”上,那“玉箫书生”却是危在旦夕,“玉面罗刹”在无奈之下,采用阴阳调和之法,为“玉箫书生”解毒疗伤,强行将“玉箫书生”体内的部分毒素转入自己的身体内,结果挽回了“玉箫书生”的一条性命。“玉面罗刹”也因这“阴阳调和”之法有了身孕,以至生下了萧怀玉。那“玉面罗刹”在生下萧怀玉之后,由于她本身有创伤,又身体虚弱,那些压制在体内的毒素扩散开来,为了保住性命,将毒素逼进自己的双腿之中,至使双腿瘫痪,只能够坐在椅子上了。几天前,那“三绝仙子”不知就里,还以为“玉面罗刹”瞧不起她,故意坐着,轻视于她呢!这是题外话。且说那“玉箫书生”虽然救得性命,却余毒难清,时常发作,痛苦不堪,所以,就算他想要见“三绝仙子”一面,也无能为力,当然,他也不愿将这件事告诉给“玉面罗刹”,他觉得他已经欠“玉面罗刹”的太多太多了,不愿伤了她的心。于是在自己病入骨髓,不久于人世的时候,“玉箫书生”感觉到与“三绝仙子”实在是相见无期,就写下了这封信,藏在玉箫尾端的夹层之中,希望以后自己的女儿萧怀玉进入江湖使用玉箫之时,为“三绝仙子”所得到。“玉箫书生”在信的最后,说到自己对“玉面罗刹”的爱,只不过是一种感恩式的爱,而非真正的男欢女爱,对“三绝仙子”的爱才是刻骨铭心的,而且他感觉到“玉面罗刹”也活不长久,所以希望“三绝仙子”能够收他的亲生骨肉萧怀玉为义女,同时,也算是对“三绝仙子”的一种补偿。
夏璐看完,不由感慨万千,说道:“原来几位前辈的故事竟然如此凄凉!”说完,将丝卷交给萧怀玉,萧怀玉接过丝卷,叠好放在怀里,凄然道:“真是上天弄人,这或许就叫命运吧!不管怎么说,他们曾经爱过,曾经拥有过,哪怕时光短暂,那也是一种幸福,不是吗!”
夏璐无言,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对于感情的问题,他实在不愿去多想。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萧怀玉望着大海远处,思索着说道,“一个女人为了心爱的男人而牺牲自己一切,甚至性命,即使那个男人不爱她,夏大哥,你说,这样值得吗?”
“这……我不知道,”夏璐苦涩地说道。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萧怀玉吟罢,转过头,望了夏璐一眼,然后抬头看了看天空,说道,“噢,我们不谈这个问题……夏大哥,为了我娘的事情,让你耽误了到‘离火岛’去的三天时间,真是过意不去。”
“萧姑娘言重了,父母之事大于天,我的事情又算得了什么?”夏璐说道,心里却回味着萧怀玉的话:“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暗自摇摇头。
萧怀玉道收回目光,说道:“夏大哥,我们出来这么久了,还是回去吧!”
夏璐道:“好吧!真是谢谢你!”“别客气,咱们走吧!”萧怀玉站起来,在前面带路,夏璐随后跟上。
三天过后,一艘海船向‘离火岛’方向行去,船头上站着一个青衫儒巾的少年,看上去年龄不过十七八岁,在青衫儒巾少年的身边,站着三个身穿水绿色衣裙的少女,看上去年龄也不过十六七岁,他们就是夏璐、萧怀玉和改了名字的侍琴侍剑,侍琴和侍剑现在叫冷怀琴和冷怀剑。
只见冷怀剑手里拿着一把一尺多长的小金剑把玩着,突然,高兴地笑道:“怀玉姐姐,这金剑真的做的不错啊,握着顺手,收藏也方便,剑柄上‘怀剑’两了篆字,刻得很好,真的谢谢你哪!”
萧怀玉也笑道:“怀剑妹妹还客气吗?我们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了,你看,我们三姐妹的名字,念着是多么的顺口啊。”
“是啊!怀玉姐姐说得不错!”冷怀琴说道,“怀玉,怀琴,怀剑,真的很顺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