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主小说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版主小说网 > 欣丫头 > 第十一章 再见欧阳(上)

第十一章 再见欧阳(上)

白若不敢相信,前一刻的狂喜瞬间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弄得心神大乱起来,为什么上官看她的眼神这么奇怪,不对啊---如果,如果他们真的没有阻止冥圣的­阴­谋,他应该和所有人一样失望,一样愤怒或者郁闷才对,为什么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平静,平静之中又带着一丝不舍和留念,他要做什么?没来由的,她感到一阵害怕,那种害怕让她想哭,眼泪,在眼眶中旋转,他究竟要做什么?她伸出手,想去阻止,却发现,他的声音变得好遥远,好遥远……

“冥圣的目的我很早就清楚了!他本来就想和轮回法轮同归于尽,只是,他没有摧毁法轮的力量,只有我才有,生为死神的代理人,只有我清楚,如何毁灭它,所以,他利用六合让我知道了,原来他的命脉和轮回法轮是绑在一起的,就像他布下的这个结界,这个阵法一样,所有的机关全部连在轮回法轮上……”官青寒淡淡的说道。

欧阳明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他“既然是这样,那你,那你为什么要……你知道,一旦轮回法轮被毁的后果是什么吗?那绝不亚于冥圣的威胁,天地之间,将再也没有生死的界定,再也没有三界,世界上的一切将重新回到混沌初开之时,人类又会面临什么样的灾难,你究竟有没有想过……”这不是叱问,也不是指责,只是在那一刻,欧阳明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罢了……

“因为我知道,用我的办法可以重塑法轮……”官青寒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怒哀乐,然而这句话却无疑在众人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欧阳明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伸出手却不知如何阻止,官青寒的目光瞥了他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接着他的目光又停留在柴夕的脸上,只是淡淡的一句:“带白若离开这仿佛突然之间一下子全部明白似的,白若一脸惊恐的扑向他,不可以----他不可以这么自私,他对自己说过不能同生,但愿同死,生生世世,永不分离,无论多么老套,这是他的誓言啊!他怎么可以说抹杀就抹杀的,说离开就离开呢……她知道,他所说的重塑法轮是什么,是的,她知道,用他的血,用他的­性­命去重新塑造一个新的轮回法轮嘛,这么简单的答案,怎么能够瞒住她?刚刚的眼神分明就是诀别,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向自己告别……

就在白若觉得自己快要抓住官青寒的手,阻止他疯狂的举动的那一刻,她看见官青寒的周围被青­色­的火焰包围着,自己根本无法进去他的世界,那一刻,她所有的信念几乎全部崩溃,她的世界慢慢变得黑暗,在那片黑暗中,她滑落了最后一滴眼泪……

卷八 命运之门 第三十五章 恍然如梦(完结)

AD4 AD5 网友上传章节 卷八 命运之门 第三十五章 恍然如梦(完结) 宁海

星月桥头,江风袭人,又是一年的深秋,风中透着清冷和肃杀之气,那个寒冷的季节即将来临,白若轻轻环住双臂,她一袭白­色­衣裤,宽松潇洒,有点超尘的感觉,漠然的看着桥上过往的车辆以及从身边擦身而过各种各样的人,如果有人要问她这六年是怎么过来的,或许这就是解释吧……

一个人……孤单的一个人站在可以吹到风的地方,发发呆,似乎在等待,又似乎已经放弃所有的希望。然后忘记自己,忘记他,全身心的投入工作当中,玩命的­干­活……或许只有遗忘才能更加坚强的生活,只是,她是个容易念旧的人,那么刻骨的记忆,那么炙热的誓言,她如何才能忘却?

手机的震感让白若重新回归到现实当中,尽管脑海中仍然残留着那日诀别时的记忆,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显示,熟悉的号码显示,郭百正在找她,或者说她又开始为她担心!轻轻呼出一口浊气,她按下接听键,声音没有一丝波动,平和而安静的和她交谈。

“白若----你又上哪去了?不是说好今晚一起吃饭吗?YOYO刚刚还问了你的,你这不是欺骗小孩子吗?”郭百是五年前和陈威结婚的,终于是有情人终成眷属,YOYO已经四岁了,最喜欢缠着白若,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白若一边为他们高兴,一边又感到淡淡的苦涩,这种感觉,有时候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

“我手头还有点事情,今天就算了吧!不当电灯泡了。你们一家子自己找节目吧---”白若轻描淡写的说道。

“喂-喂,你别忙着撂我的电话啊!白若----你……”

白若仰面看了看天,今天的天很蓝,蓝得有些刺眼,让她想起很多事情,有时候自己想想会很好笑。如果一个二十几岁的人拥有一颗上百岁的心会怎么样?自己的记忆分明就有着几百年地故事,如果这么告诉别人或许没有人会相信……所以聪明如欧阳,他选择了重新回到天界。做一个孤独的守护者,他曾经说过。他要忘记一些东西。因为在人间的百年,他经历了太多。想得太多也看得太多了,所以他依旧选择了逃避,只是,这次不是消极的,而是积极的……至于柴夕,她当然不能丢下整个柴氏集团不顾,所以和自己一样,她们选择了人间,选择了重新封印自己的力量……她低下头,眼睛望着脚尖,似乎在缅怀那已经过去的事情,又似乎在思考将要来临的一切,突然,又是一阵瑟瑟秋风,白若习惯­性­的抱住双臂,可却没有抓住系在颈项上地纱巾,白­色­的纱巾随风翩飞着,眼看就要掉入栏杆外……

就在这时,突然,也就一瞬间的时间,一双大手仿佛信手般牢牢地抓住了它!白若的心在那一瞬间咯噔了一下,那股气息是……她仿佛有些不相信自己地判断,怎么可能?她等了六年、盼了六年甚至是熬了六年……虽然,这个想法一直不断地出现在脑海中,他的气息并没有完全消失,或许某一天,某一个地方,他会出现在她地面前,用那种一贯清冷的目光凝视她,然后将她拥在温暖的怀抱中,明明知道不可能,可是,这个梦却会时时的出现,只是,只是不像今天这样,仿佛不是梦,是……真真切切的……她浑身轻颤起来,不敢走近、不敢多想甚至连呼吸也有些害怕,害怕那只是一个短暂的瞬间,只是她的一个白日梦……

官青寒静静的站在另一边,他知道,自己和心爱的女子只隔了不到二十步的距离,他手上的纱巾弥漫着她的气息,正是这刻在心底的气息让他从沉睡中苏醒,让他不惜一切的挣脱开黑暗的锁链,重返这个有他一生眷念的地方。说这是奇迹吧,起码他觉得是的,如果不是他,或许自己还要继续那么沉睡下去,谁知道原来死神一开始就做了那样的安排呢,说那是条后路应该没错,只是,一向以冷酷无情据称的死神,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你!?真的是你吗?我……我不是在做梦?不是在幻境中?不是……”

“不是!是我!”只言片语,却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官青寒一把将白若揽在怀中,她的头埋在自己怀中,浑身颤抖。“一切都过去了,我不会再离开你,相信我----”

白若迟疑的抬起头,仿佛不相信他说的话一般喃喃道:“是真的吗?我有过太多次的幻觉,我都不相信哪次是真的,哪次是假的,我怕……”

“嘘----别怕!是真的!”官青寒浅笑的说道:“你做到了,命运因为你而改变,因为我们而改变!”

“我,我不明白!”白若疑惑的望着他,如果她真的改变了命运,那么轮回法轮就不会被冥圣摧毁,上官更不会当着自己的面说出那番诀别的话,更不会用生命重塑法轮……这一切不是都没有改变吗?

官青寒负着双手,远眺江面:“不----改变了,从四大守护者集结在一起踏上征途的一刻,就改变了,起码不是我一个人独立支撑,有了你们的帮助情况才能逆转,而且,谁都不知道,在那个时刻,送咱们战衣的人会是命运之神,也就是说在那一刻,命运之神已经决定改变这一切,当然,这些咱们都不知道……可是,你知道吗?真正改变一切的,是你留在冥魂界的那滴眼泪……”

“我的,我的眼泪?”白若眨巴着眼睛,从刚才到现在,她一直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是梦境,什么是清醒……

“情人的热泪远比热血更加炙热,更加拥有力量,你的泪加上我的血,轮回法轮真的被重塑了,而且,我也没有死掉,只是沉睡过去!而让我醒来的力量依然是来自你,所以,我说是你改变了一切!”官青寒满脸温柔的说道,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并没有说明,神诞的事情,或许将来又是一个故事,以白若的­性­格,不参合进去似乎不大可能,为了防范于未然,所以他决定这个事啊,还是以后再说吧!现在要做的,似乎就是好好珍惜今天,过去的六年,他们已经失去太多的时间去做他们想做的事情了,六年,唉---自己应该早点醒过来的,为什么偏偏是六年呢?如果白若这么问,自己要怎么去回答?管他呢,反正现在这丫头早已忘乎所以,这份激动和兴奋应该让她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想起这个问题……

(PS:终于结尾了,就像官青寒所说的,为什么要让白若等六年诸如此类的问题,呵呵,说实在的,丫头其实自己也没想明白,主要是因为不想写悲剧,但是又不想太皆大欢喜,所以……折磨人一点点,等待,满怀希望的等待其实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女主大大咧咧的­性­格不是稍微有所收敛吗呵呵!)

---全书完---

以下是番外

番外之鉴证实录

之一 腌­肉­的故事

AD4 AD5 番外之鉴证实录 之一 腌­肉­的故事 (写在前面:这个番外的主角是冷感美女郭百的成长过程,内容多是丫头曾经看过的书或者发生在周围的案子,很多可能是大家曾经看过或者曾经听过的故事,没看过的聊博一笑,看过的可以直接忽略……)

故事发生的时候,我还是个上高三的学生,那时候晚自习通常上到很晚,我晚上到家的时候通常都过了九点。其实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父母的关系已经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只是在我面前,他们并没有显露出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我关怀备至……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事情是关于楼下的一户租客,他是东北人,住进我们这栋楼大概有三年的光景,在这里成的家,老婆是本地人,不过听说做派不怎么正,所以母亲经常嘴碎的数落两句,后来才知道是关于私生活方面不检点,以前似乎是夜总会的小姐云云,不过男的倒还热心快肠,楼上楼下要是有个什么事情,知会他一声,他跑得比谁都快……

快会考的那天早晨,我起得特别早,从他家门口路过的时候见门开着,我有些奇怪,他家晚上要在街口做夜市,开了家很大的烧烤摊子,通常不会出门这么早,不过屋子里传来的香味倒让我停住步子,这个味道有些熟悉,每年到了腊月,母亲也会买回数十斤­肉­,摸上花椒、盐、胡椒、孜然之类的东西,做很香的腊­肉­……原来是在做腊­肉­啊!我没有多想,只是觉得他们挺会过日子的……

不过接下来几天,就有些古怪了,每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街口都看不见那个本该出来摆摊子的男人,连带那个女人也失踪了,母亲说已经几天没看见人了,更难受的是,每次从楼下经过的时候,我都会闻到一股臭臭的味道,说不出的恶心,问家里人,他们却说没有闻到,难道真的是我的鼻子太灵了?

楼下的女人虽然失踪,但或许街坊邻居已经见怪不怪了,反而是那个男的频频进出,就在大家都认为那个女人是和别的男人厮混不再回家的时候,整个故事沉默了下来,我的反应却越来越明显,基本上我上楼下楼都要捂着嘴巴,看见那个男人的时候,我会不自觉的发抖,他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

终于,那家的房东也发现不妥了,于是趁男人外出的时候,带着儿子和女婿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据说门开的时候,一股腐烂的臭味几乎将老太太熏昏,老太太的儿子鼓起勇气撬开紧闭的卫生间的门,就看见浴缸中全部放着腌好的­肉­和腌排骨,而且这些东西都呈现古怪的“橙­色­”,而另一边的角落,还放着一个黑­色­的大袋子,里面湿漉漉的,一些虫蝇盘旋在周围,撵都撵不走,这大小伙也吓得不清,幸好那家女婿够机灵,见情况不对就报警了……

经检验,一切都符合整栋居民恐怖的想象,那些腌骨头和腌­肉­都是人的,当然那黑袋子里面的也是,只是后者来不及处理……于是,男人当天就被逮捕,而他也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那缸腌­肉­腌骨头就是属于他的妻子,那个背着他和多个男人有染的女人……

这件事虽然一时传得沸沸扬扬,但时间一长,周围也就慢慢静下来,唯一受影响的可能就只有我吧,一来,我发现自己的鼻子突然变得很灵敏,对气味的分析可以说到了神奇的地步;二来,就是那户人家——男人是晚上从屋里被带走的,他走的时候没有关灯,而那户的房东显然被这件事吓得不轻,接下去的几个月都没有出现过,以至于,我每天晚上下了晚自习路过他家门口的时候,都可以看见那盏幽黄幽黄的灯,如同鬼火一般……最后,是我母亲再也没有自己在家做过腌­肉­了,不光是她,据说整栋居民都没有自己动手做腌­肉­了……不知道,今年你家吃了腌­肉­吗?

之二 那些已经腐烂的记忆

AD4 AD5 番外之鉴证实录 之二 那些已经腐烂的记忆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很酷,面对尸体能够很客观,很冷静的做出判断,无论它们看上去有多么恶心多么恐怖……其实…原本我不是这样的,和所有的年轻的女孩一样,我曾经温柔、胆小没有主见,直到发生那件事情——

那件早已腐烂在我记忆中,不堪回首的往事……

或许因为这段往事,我更理解官青寒,也更想靠近他,却不是带着男女感情的那种,因为从一开始起,我就知道我和他是完全绝缘的同类人,或许只有像白若那么光感四­射­、温暖如太阳光般的女孩才适合他……

言规正传。

那年,我大学实习,我本是学刑侦的

当时跟着几个师兄,接到报警在某华侨酒店402室出了人命案,这样的案子自然是立即出警,报案的是酒店的老板,说该房间原本被租了一个月,时间尚未到,只不过老板从第三天开始就没有见过有人进出,连带送外卖的人都没有去过,这让原本不在意的老板觉得有些不安,但毕竟还是没有深入探究,因为这间酒店,常被作为销魂的金屋,老板也知道这种心照不宣的事情若真曝光了,自己恐怕会惹麻烦,但从第二周开始,这个房间就时常飘出阵阵恶臭,一些蚊蝇在四周都挥之不去,这时候老板再也坐不下去了,他用备用钥匙开门,却发现了陈尸现场,据说当时吓得几乎没命……

我心不在焉的听着,带我的师兄说了,我只需要站在门口录口供就可以了,当时倒没有多想,只是当我在租客姓名这一栏看见‘孙立信’三个字的时候,我的头嗡的一下大了,这个笔迹,太熟悉了,我记得我祖母就是姓孙的,而‘立信’正是我父亲的名字!

我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那个时候,害怕的感觉已经是一种奢望,我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冷得麻木了,只记得那个时候一个叫刘朝的中年男人说了一句话——现场不会因为你的悲伤、恐惧而改变,作为一个法医,如何为死者伸冤才是你需要考虑的东西!

我不知道这句话他为何会对我说,从他湖蓝而宁静的眼睛中,我觉得他似乎已经看出了真相以及看到我的未来!

我的父亲,那个曾经在我心目中伟岸强壮的男人死在书房,双手被什么东西反剪的绑在椅子上,死因是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多而导致的心脏停顿,也就是常人说得,活活吓死的!这是我第一次听见这么诡异的死法,我看见那满是血痕的椅背上搭着一层东西,竟然是一层人皮,我只觉得胸口一阵堵得慌,想吐却又吐不出来,胃里犹如翻江倒海一样……那是父亲背上的皮肤,凶手为何这么残忍?当时我已经清楚,父亲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原因,可是,即使那样,有什么人会这么恨他?我看见那皮肤上仿佛被火灼一般的烙上——一生一世一双人,再看那具尸体上,同样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只觉的眼前一黑,莫非是母亲?

还有一个女人,我认识她,以前还来过我们家,没想到她就是我父亲的姘头!她死在浴缸中,整个人浑身赤­祼­的被塞在一个浴缸中,浴缸的水已经呈现暗红­色­,面部朝下,我们发现的时候,面部已经肿胀腐烂了,一条洁白的毛巾诡异的滑在一边,她的下肢已经膨胀大了几乎三倍不止,有清晰的腐败水泡……

我看见地板上因为尸体腐烂后流出的液体,和原本的血液混和在一起,黄褐­色­的,带着刺鼻味道的溶液,也看到刘朝一脸兴奋的在现场收集证据……

记忆中似乎只有那么多了,然后还不坚强的我就晕了过去,接下去的一个星期都在医院渡过……

只是再次醒来后,我就变了,不知是因为麻木而冷静,还是因为冷静而麻木,我没有继续学刑侦,而是转学了法医学,跟着刘朝,他带了我两个月,是我的恩师,对那个案子,我只记得他说的六个字:“和你母亲无关”

五年后,我第一次踏入六香院,宁海市唯一­精­神患者康复中心,我见到她,那个曾经将我搂在怀中,呵护有佳的女子,那个我叫了二十几年母亲的女人,她已经疯了,而且半边脸已经看不见了,偶尔清醒的时候,只会念道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

(写在篇尾,有部分报纸上的参考消息,愿以此文劝诫曾经许下诺言者,紧守那份对苍天、神明的誓言,否则人神共厌的滋味,可不会好受……切记切记)

另:不知番外是否对大家口味,有什么话在留言区给丫头,一律给­精­,绝不吝啬哦!

之三 冰箱中哭泣的人头

AD4 AD5 番外之鉴证实录 之三 冰箱中哭泣的人头 这是我出道后第一个案子,当然是在进二处之前,我记得,头一天才和导师通了电话,他在电话中告诉我,在某些时候,人虽然是死了,但情感却还保留在尸体上,当时觉得是种无稽之谈,莫非真有亡灵作祟?我虽不是坚定的无神论者,有时候却是很固执的,尤其是在遇上他们之前……

接到案子时,我正在­精­心的涂我的手指甲,原本不该我出勤的,临时刘头说不能来,于是我和新来的实习生临危授命。

案发现场是一户90平米的小户型,虽然在最华贵的小区中,但显然并不大,简单的两居,一间被改作书房了,只有一个大卧,厨房在进门的地方,油烟机上面几乎是一尘不染,洗手间在两间房的中间,客厅的大阳台紧闭着……

我细心的带上手套,虽然我不害怕那些尸体,也不会嫌它们肮脏、腐败,但从某一方面,我对那些东西沾到手上还是无法容忍的!进来的时候我已经看了大概的环境,这里显然是处‘金窝藏娇‘的地方,住得自然是女人,而且应该是个很讲究的女人!她略略扫了一眼化妆台上的保养品,嘴角略略上翘……很识货嘛!

尸体在主卧内,于是我好心让实习生小张留在外面,这个瘦弱斯文的男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学什么不好,竟然选择法医学,据说是为了圆自己的医生梦,殊不知,这死人的‘医生’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床上,躺着一个曾经绝美的女子

我没有细看,只是,在床头昏黄的台灯柔和的光晕下,女人的身体平躺在那,从人体比例上看,完全是一副模特身材,如果在配上浑圆饱满的双峰,盈盈一握的纤腰,结实平滑的小腹和修长柔韧的长腿,是不是除了模特,更加魔鬼呢?那莹白高雅的女体透着说不出的曼妙多姿和诡异恐怖……

为什么说诡异恐怖呢?那是因为,这具美丽的尸体,缺了一样东西——她没有头,所以我很难知道女人的脸孔是否和身体一般美丽!但后知后觉的我意识到一个很糟糕的问题,我不应该在没有分析完尸体就贸然让小张同学去其他地方,因为……

果然,下一刻,我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几乎将我的魂儿给吓出来,这是遇上多大的惨剧才会发出的尖嚎啊?我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茓­,看来这次我闯祸了!

果然,当我冲到厨房的时候,只见小张同学口吐白沫(当然,我有点夸张了)的倒在地上,人事不省,我看了一眼一旁脸­色­发青的重案组同事,他呆滞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个双开门的大冰箱……

瞬间,我脑海中浮现出许多奇怪的想法,譬如,里面除了日常的食物外,还有那颗貌似失踪的——头!

果然,当我的手触碰到冰箱的把手时,身后的警察同志发出一声低呼,我微笑的冲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有了心里准备……

在零下三度的冷藏柜内,我看见一颗披头散发的东西……如果那个还能称之为人头的话!我实在很难评价这个面部已经冻伤,带着冰渣,面­色­青白,眼睛骇然的瞪得老大的女人头的姿­色­如何,从她瞪大的双眼中,我看见不甘心和诧异,似乎临死的那一刻,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我已经没有刚才调笑的心情,淡淡的叹了口气后,我郑重的注视着女人的眼睛“我叫郭百,是来帮你的,如果你有什么冤屈,请告诉我……”

那一刻,我有些恍惚了,刚从冰箱捧出的‘冰冻人头’的眼睛仿佛眨了一下,紧接着,一滴晶莹的水滴流了出来,我不知道是水还是泪,但那一刻,我觉得我的心被震撼了!

之后,我交出了我第一份独立而圆满的报告。

从门窗没有强行撬开的痕迹,死者也没有过度挣扎,可以看出,凶手是死者熟悉的人,熟悉到可以任由其登堂入室,甚至是卧室,凶手杀人的时候很冷静,绝对不是临时起意,而是真正的蓄谋已久,切割死者头颅的时候,下手准确,切口平滑流畅,就连颈椎处的关节都被仔细的拆卸,可见,他很熟悉人体构造,而且有动手经验……

这样的分析始终是死的,人的思想也是千变万化的,明明是个很好解决的事情,却偏偏要用这么极端的手法,莫非真爱过才会恨入骨髓,恨得要杀死她之后,还要砍掉她的首级……

这个答案

在凶手落网的那天,水落石出,他在口供上称,自己很爱那个女人,却不想她慢慢的开始变质,变得陌生、贪婪,他听老人家说过,那种贪婪的像黑蝴蝶一样的女人是带有邪恶黑暗巫术的,要想彻底的消灭她,只有砍掉她的头颅,于是……他就那么做了……

我听完,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就为了这个理由,是愚昧无知,还是穷途末路呢……

(呵呵,本来准备继续跟吃得过不去,不过……丫头最后还是比较善良的说……

这个故事,是昨天妈妈讲给我听的,据说就发生在我上小学的地方,当然,没有这么变态,人头只是放在汤锅中煮着而已……呵呵)

之四 折纸鹤的天使(上)

AD4 AD5 番外之鉴证实录 之四 折纸鹤的天使(上) 每日都少不了案件,有案件就有死人,各种各样的死人,死法千奇百怪,有心甘情愿自杀而死的,有死不瞑目被谋杀的……每件案子,无论我参与了几分,事后却犹如过眼云烟一般,再也不曾回忆,因为,从某种方面而言,回忆,会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唯有那具尸体,即使已经变成白­色­的骸骨,可是,午夜梦回,我还能看见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手里拿着一串纸鹤的女孩,翩翩起舞……

尸体是在海边发现的,因为已经是骸骨,现场证据收集完毕后,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一来,死亡时间已经超过十年,可以作为证据的东西太少了,甚至连死者的身份都无法判断;二来,那具骸骨并没有明显外伤,可见­性­死亡原因很可能并不是他杀,所以我建议使用颅像还原术,主要是想先了解死者的身份……

殓房内,躺着的是我已经仔细研查过的骸骨,我静静的注视着它暗无光芒的眼窟窿,推测着它的过去,这是一具女尸,从盆骨的略宽和倾浅,可以判断,它的­性­别应该是女子,而它的头盖骨,中间还隐隐可见骨缝,看来尚未成年,从骸骨的长度以及时间逆推,那个时期,身高的平均值可以得出,它还是个女孩,年龄不超过十五周岁。

在得到这些结论后,我准备离开殓房,回实验室,那里有一台刚从国外进口的洋机器,毕竟这种颅像重合术在国外法医学早已是充分运用了,可惜,在我国,这种技术只是刚刚起步,就连机器也只有洋鬼子才有,不过近年在一些权威杂志上,已经有不少同仁在编写相关程序,据说都有不错的成绩,我嘴角露出浅笑,其实这种技术说简单也是极为简单的,就是一种机械的整合,只要将头骨的各个方面特点,诸如人种、­性­别等因素输入,就会通过计算公式形成有效数据,可以测算处肌­肉­的厚度,大致可以把一个人的颅像和数据库中的某部分重合,借此来给出一个大概的范围,手头的资料越多,自然得出的相貌也就越像……

资料输送了一半,突然当机,无奈之下,我只好停下手中的工作,去机房请求支援,这时外面传来争执的声音,不知怎么的,向来不喜过问这种事情的我,竟不自觉的走了过去,说来好笑,那个男人——实在让我难以忘怀,我就没有见过长得那么怪异的人……一张黝黑粗糙的脸、满脸虚胖,典型的婴儿肥、眼睛眯小眯小的,还,还一个大一个小,眉毛像蚕豆一样,总而言之,一句话实在惨不忍睹,如果这张脸还能让我想起什么人的话,那应该就是在巴黎圣母院中,那个钟楼怪人了!

也许是我的突然Сhā入,他停止了和警卫的纠缠,径自向我走了过来,我浑身的寒毛立刻竖了起来,不知他想­干­什么……

“我认识雪儿的,你让我带她走啊,她已经没有家人了……”他说话又急又快,我听得有些模糊,什么雪儿,什么家人的,直到他从里面衣兜拼命掏东西被警卫又拉住时,我不由好奇的说道:“等一下,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和警卫虽然不是很熟,但毕竟天天进出,他们迟疑了一下,最终虎视眈眈的瞪着那个男子,那个男的感激的看了我一眼,颤抖的将一张小心翼翼收藏的纸递给我,竟是一副素描,画的是一个少女,虽然只是寥寥几笔,但是少女的天真浪漫,善良温柔的形象已经油然而生,美得真美得纯……只是我不明白,他来这的目的,但我看着少女的笑颜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一种荒谬的想法闯入我的脑海,莫非……

我震惊的看着电脑素描出的结果,果然!那容貌和我早先看到的几乎是吻合的,那一刻,我的脑子有些乱了,这种情况下,今早看见的那个男人要么是少女的亲人,不过从年龄和外形来看,他们一点也不像,少女的身份已经核实了:夏雪,14岁,宁海人,死于血癌,父母在她死后就移居国外,无法联系……所以,那个男的也不可能是凶手,因为死者死因正常……

一件毫无疑问的案子却让我如此关注,我自己都觉得好笑,但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却又让我遇上那个怪人……

这次是他主动找我,接待室里,他穿的很整齐,人看上去比那天也要­精­神多了,只是——容貌依旧,我尽量回避与他的对视,意外的是,他很健谈,也并不自卑,他说了许多关于夏雪的故事,起先他的思维有些跳跃,我很难理解,他不是宁海人,说的是下江一带的方言,我需要很费力的理解。

不过,这些都是在他将那副画给我看以前的事情,当我看到他为夏雪画的那张油画时,惟有“震惊”二字可以形容我的感觉,这副画,唯美到只要看过它的人,都会被画中那个惟妙惟肖,温柔如水的少女吸引,尤其是画者对光和影的把握,我没有学过画,但却能看到少女脸上淡淡的霞光,那桔黄|­色­如同太阳般的光晕,笼罩在少女全身,让我不禁有些迷惑了,不知是光晕包着少女,还是少女自身发出的光芒,少女的眼神温柔的注视着前方,或者说她注视着画家——我眼前这个奇丑无比的男子,一只手做出飞翔的手势,另一只手上托着一只白­色­的纸鹤,身后是蓝­色­的幕帘,一切都是那么祥和、平静,而惊心动魄的美却如烙印般印在我的心头,谁能想象,这样的少女却有这么不幸的故事……而最让我惊诧的却是,当我看到作画的时间,竟然是一周之前,我猛地站了起来,连椅子都被推倒在地上,这个姿势一直维持到我听完那个故事,或许从那一刻开始,我终于明白刘朝师傅那句话:这个世界上,你不知道的或者不相信的东西,并不代表不存在,在某个空间中,它们一样自由自在,有血有­肉­!

(未完待续)

之五 折纸鹤的天使(下)

AD4 AD5 番外之鉴证实录 之五 折纸鹤的天使(下) 如果要说光怪陆离的话,在没有遇见白若和官青寒之前,没有成为二处的法医之前,或许,这次应该算第一次……

很奇怪,在面对这个长得像钟楼怪人一样的年轻男子时,我竟然丝毫没有怀疑他在说谎,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我真觉得那像是小说里面的故事,一个美丽如画般的少女,天使一般的冲一个长相怪异的年轻人摊开了右手,她的手心中有柔和如太阳光般的光芒……

那个年轻男人自称自己为阿伍,排行第五,没有姓,父亲在他出生前就已经离开,母亲养他到三岁,嫌他长得太丑,于是抛弃了他,和别的男人结合,离开了这个城市,家里的亲人就只剩下年迈的祖母,辛苦的拉扯他长大,一直到他读技校的第二年祖母过世,他最亲的人也离开了他,于是他开始了飘若浮萍般的流浪生活,最后辗转来到宁海,白天在工地­干­活,晚上就跑路边帮别人画像……

我不难知道,这个阿伍除了是个苦命人,也是一个资质极佳的人,我虽然和他认识时间不长,但是,一个生活如此扃困的人,想学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除了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辛苦之外,天分是必不可少的,他经常一个人独自去海边画画,无论酷暑还是寒冬,终于,他的画在报刊上登了出来,他的画作也慢慢出名,而且首都一位知名的画家也对他伸出了橄榄枝,知道他的身世之后,表示愿意资助他继续深造,但提出一个条件,要他创作一副用心灵画出的画作……

一连一个月的时间,阿伍一直在作画,成功的,形象的,甚至是模仿的,画了不下数百张,但却又一一被他自己否定,我没有看那些作品,但从他的眼神中,我知道对于那些,他并不满意,所以才会继续执着的寻找,他希望能够找到模特,这样,他的画作中将会注入新的活力,那才是心灵的创作啊!可惜,他的尊容……实在没有人愿意在连续的一天半天中一直对着他那张脸,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黝黑的皮肤透着点红,我讪讪一笑,敛下眼睑,说到俗人,大家都一样,我不也曾经有不想多看他的感觉吗?

就在他坐在海边,百无聊耐的拨弄着脚边的沙子时,忽然他踢到一个硬东西,一个玻璃瓶,本想顺手抛出去,可又忍不住仔细看起来,瓶子里面竟然塞了张字条,字条上娟秀的几个字写着:永不放弃!永不言败!阿伍说他当时只觉得耳边仿佛听见大钟的警示之音,那一刻,原本的迷茫、自卑、怨天尤人统统消失,他觉得浑身上下重新充满了力量,就在他想离开,重新找人创作时,一个怯怯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那个声音的主人就是夏雪,穿着白­色­连衣裙,美得就像画中的天使,原来她就是那个瓶子的主人,那里面的字自然也是出自她的手,听到这里,我仍觉得似梦似真,死去十余年少女的魂魄竟然因为怜悯阿伍而凝聚成实体,出现在他面前,而且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果这不是阿伍的梦境,我想……我也无法解释什么……

阿伍可能是看我听得很认真,所以他的兴致更高了,那一周的时间,可能是这个一直活在容貌­阴­影中的年轻人最快乐的时间,夏雪几乎有大半的时间都在他身边,陪他作画,陪他看星星,听他说故事,还帮他折千纸鹤,因为那个时候,他告诉夏雪,马上他就会去首都实现他的梦想,成为一名真正的画家,所以夏雪为他祈祷着,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他终于画出了这副“晨曦天使”,那一刻他迫不及待的想再次和他的小天使见面,分享只属于他们的快乐,可是,他的天使失踪了……

“你是看新闻知道的?可是,你怎么知道她就是……”我没有说出夏雪的名字,因为就在这之前的一刻,我还怀疑阿伍是不是认错人了,虽然,我又矛盾的相信颅像重合术并没有出问题……

阿伍叹了口气:“是那条链子,那是我送给她的,虽然只是小店里的便宜货,但夏雪却很开心,还让我在后面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轻轻一颤,不错!在证物那条不起眼的银链子的扣环上确实有一个小小的‘伍’字,警讯中曾经提过,希望知情人能够向警方报案,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的……

我看着阿伍满怀心事的离开,淡淡的摇头却不知该怎么安慰,毕竟夏雪的离开早就是事实,她的出现对于阿伍而言,或许就像一个梦,虽然美,但必须醒来,沉醉在梦中的人,只会醉生梦死,夏雪不是这样的人,她曾经不顾一切,永不言败的和病魔做斗争;阿伍也不是这样的人,面对逆境,他从未放弃过自己,哪怕他曾经自卑过,彷徨过,但梦醒时,我相信,他的脚步会更加坚定,对于自己的梦想,他一定会勇往直前的追逐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个曾经出现在生命最黑暗时,鼓励自己的少女……

三年后,我离开警部进二处已经一年多了,认识了白若、官青寒还有……陈威,似乎一切都变了许多,包括我自己,但没有想到,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接到一封远方友人的信,看着画纸上,那个目光清冷,紧抿双­唇­的女子,我竟然不自觉的失笑,原来在他心中,我竟是那么严肃。

令我诧异的是,信是一年多前就寄出了,可能一直找不到我这个人,近况并没有多写,但从那淡香的画纸,信心十足的笔画和字里行间的潇洒自如,我知道,阿伍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梦想……

在画纸上,阿伍留给我几个字“明天会更好……”我无声笑了,双手枕在脑后,是啊,或许明天会更好!

(ps:健康是福,家庭是福,智慧是福,富有也是福,如果,上帝没有赐予这些福气,我也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不少人还是顽强的为了活下去,为了明天!我为他们祝福!)

之六 美味佳肴

AD4 AD5 番外之鉴证实录 之六 美味佳肴 题外话鉴于不少筒子连腌­肉­都接受不了,现做如下提示:为了诸位的身体健康,为了节约我国有限的粮食资源,特做如下友情提示,如正在吃饭或处于饭后半小时请勿阅读本文……呵呵!另,如你是减肥爱好者或者对自己的身材有更高的要求,那么,恭喜你!本文会助你一臂之力,且,不收费!!!!

故事有点变态,是的,我也这么认为,但接这个案子却是我的主动,因为正在研究变态心理学,一直想选修双学位,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我报了犯罪心理学,所以,对某些别人恐慌的案子,我会特别感兴趣……笑!

这个案子转到我手上时,死者已经不是第一位了,据说上次处理问题的那位老兄得了厌食症,现在虚弱的连床也没法下,接警的前一刻,我正和刘朝刘师傅研究另一条‘鱼’,听说是这个案子,他难得取下平光镜,湛蓝的眼瞳凝视得我心发慌,他是与众不同的,这我知道,可是相处以来,他却从未这么,这么认真的看过我……

“小郭啊,你是我最放心,也是我最不放心的徒弟,这次的CASE可能不那么简单哦!”他意味深长的说道:“老曹现在还躺医院呢,好像心理治疗师都介入了。”

我低下头,习惯­性­的用指甲去咬手套,淡淡的说道:“我有把握!”

“记住,无论是尸体还是活体­肉­身,无论是哪个器官,或者只是细碎的毛发、皮肤组织……这些都只是人存在的证明,它们代表的意义是很神圣的,无论你看见什么,以什么形态出现,都应该保持尊重、谨慎,这是身为法医的第一要素,我想,老曹就是忘了这些,你知道的,他的想象你向来比较丰富……”刘师傅第一次说这么多,我很认真的记下了,也正是因为这句话,所以,在之后的验尸历程中,无论面对多么诡异的尸体我都能镇定自如的处理,这些都是后话了……

我带着工具包赶到的时候,警方已经介入了,带队的是个姓杨的队长,典型的东北男人,大男人主义极为严重,看我的时候就微微皱眉,这种表情,我太熟悉了,女法医确实不多见,更何况,这个辖区向来不是我的范围……他挥了挥手,示意放我进去,也不介绍环境,径自走了进去,里面的调查自然早就开始,我不是个爱计较的人,当看见男­性­尸体的时候,我照例按专业的习惯,吩咐收集现场证据,而我自己则专攻那具尸体……

也许见我做得头头是道,那个姓杨的男人终于也跟着我蹲了下来,仔细研究那具尸体。“死者男­性­,表面没有伤口,无争执殴斗痕迹,骨骼完好,无中毒迹象……”我瞥了那个队长一眼,见他没有说话,面部表情也不是很好看,忙岔开话题道:“呃,也许是内伤,不过要等解剖结果才能认定……

咦!?奇怪?死者还煮着东西吗?”我突然闻到一股馥郁的香味,说不出的香甜,以至于我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好像是香菇、豆腐炖­鸡­?不像,有点­奶­油浓汤的味道,美中不足的是有点淡淡的腥味,若是加点葱蒜去去就好了,光闻香味我就足以判断,这绝对是道味鲜质­嫩­、营养丰富的汤。

看着一脸不耐烦的杨队长,我讪笑了两声,专心手头的工作起来,我这人平时没什么爱好,唯有对美食情有独钟,就在我开心的盘算回家吃点什么的时候,我的手轻按到尸体的头部,他前额头盖骨的上方微微凸起,摸上去微有些粘稠,只是被死者浓密的头发掩盖着,血也已经凝结,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不会这么BT吧?耸肩、微笑后,我当着对面那些瞠目结舌的男人,撬开了尸体的头盖骨,动作娴熟流畅,但心中的疑惑却不少,在这处人的头骨最软的部位,留着一个圆形的刀口,溢出的血很少,看来凶手的动作很快,几乎可以媲美脑外科专家了,等等……

没来由的,我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凶手应该是和我一样撬开了死者的头盖骨,可是为什么呢?总不至于是想给他看病吧?我否认了这种滑稽的想法,手上的功夫却没有停下来,在那个杨队长诧异的目光下,我一路残忍的‘挖’下去,果然,结论即刻呈现在大家面前……

“哇——”我身边的助手第一个冲了出去,或许血腥的考验见得多了,这种不是鲜血淋漓的黄白相间的东西更能击毁人脆弱的意志……

我漠然的耸肩,那个杨队长的脸已经变得如白纸一般,他蹒跚的想站起来,就在这时,厨房中传来一声惨叫,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争先恐后的冲了出来,所有人虚脱一般的冲到外面呕吐起来……

我食指微曲放在鼻下,凭嗅觉和直觉,我想他们一定是忍不住香味的诱惑,找到了那股馥郁香味的源泉,我的目光盯着那口紫砂锅,明显感到自己的太阳|­茓­突突的跳着,开玩笑吧!?莫非真有人跟汉尼拔一样的喜好?猪脑我是见过,不过,这人脑……

就在我来不及阻止的时候,那个姓杨的已经做出了那个令他后悔的举动——他揭开了锅盖!!!

那|­乳­白­色­如同炼|­乳­一般颜­色­的东西,隐隐还有纹路,简单说,有点像核桃形状,当然,我也知道更详细的描述,在人脑表面,那些弯弯曲曲的沟裂,称为脑沟,其间凸出的部分称为脑回……但这些也许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被放在砂锅中,而且其中还搁了许多菌类物体,凶手想用这玩意做菜!!

可怜的队长再也忍不住了,当场狂吐起来,看他口吐白沫的样子,我实在很难将他和刚刚进门时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联系到一起。这时,我想起老曹的报告,在上次的凶案中,凶手将尸体肢解,甚至连内脏都抛得满屋子,所以就连老曹都马失前蹄,不过想来也是,如果是我,也宁可选择只是将那煮熟的脑子再塞回尸体里面,也好过对着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拿着那些或生或熟的四肢和内脏,一点点玩拼图游戏……

我礼貌的向杨队长打了个招呼,示意他要将证物带走,却看见他忙不迭的摇头,边摇边吐,我只能解释可以将砂锅一起端回去云云……

经过久煮的脑子,细胞肯定已经破坏,而且想从中找到证据也是完全不可能,我这么做,只不过为了——

不说大家也知道,这年头,得罪谁都可以,千万不要得罪女人哦!

(ps:丫头不想的,谁叫老妈知道我在写恐怖小说,生怕题材不够,呵呵,激发而生,假的,假的!)

之七 天网恢恢

AD4 AD5 番外之鉴证实录 之七 天网恢恢 第一次随大队去宁海边的一个小村子出勤,没有豪华轿车,更没有警车开道,只是两个队里的同志陪同,坐的是最简陋的‘蹦蹦’,当地人是这么称呼的,一直过着小资生活的我立刻觉得从天堂坠入地狱一般,表面上我应该还算­精­神,起码没有蓬头垢面,那些是我忍受不了的,不过天知道,我没有打粉底,脸却煞白煞白的,那‘蹦蹦’果然名不虚传,蹦得我就差把胃给吐了出来……

这里是小刘村,远离喧闹的宁海,风景不美,这里的土地却充满祥和宁静,靠近大海,风浪小的时候可以出海打鱼什么的,村子里的人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据说他们的先祖都是一个宗亲,街坊邻居的关系都处的不错,可是却没想到会出现那样的事情……

我仔细看了一下现场,村长老刘同志五十岁左右,渔民打扮,脸被海风吹得很粗糙,不像那种养在家里的‘官’,他给我的记录上这么写着,事发当天,月黑风高……作贼吗?这个形容真够奇怪的。第一发现者竟然是个学生,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当一个警员带他过来的时候,我微微愣了一下,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男生,案发地点在这个村子里传说中的乱坟岗,他哪来这么大的勇气?

“我,我准备学医的,所以,想上那看看有没有骸骨什么的,那样,我可以研究一下,所以我把尸体弄回家,结果,结果……真的有鬼,你相信我,真的有!——”看他眼神涣散,目光呆滞的抓住我,骇得我无端打了个寒战,好好一个大好青年,怎么也这么胡言乱语,后来才知道,那个男孩子是村长的独子。

我检查了一下放在符阵中的尸体,作法的老道用敌视的目光看着我,令我哭笑不得。

是具童尸,女,年龄不过十二、三岁,表面无外伤,从嘴­唇­颜­色­和衣服上残余的呕吐物,我初步判断是毒杀!!女童圆瞪的双眼看上去说不出的恐怖,死前肯定很难受,难怪那两个人会这么恐慌,若不是有人报警,可能他们就要这么作作法事,草草埋葬算了的,我摇了摇头,不知道说他们迷信还是愚昧。

现场和尸体本身的检验已经基本完毕,剩下的就是具体解剖了,本来是决定下午回宁海,当然要拉着这具尸体,不过却受到死者父亲的严重阻扰,此时,地方警卫和我的两个同事都在外面和他较劲呢!我则呆呆的看着那幼小的尸体,白布下面是花骨朵般的女童,正待绽放的年龄却遭此不幸,我实在为她感到难过,没想到外面那场拉锯战一直维持到天黑,这里科不像宁海,随时有车可以回家,我欲哭无泪的被安排到村长家中,小家小院,两层结构,不过,一想到老刘的儿子曾经三更半夜抬着那具女尸进家门,我就觉得怪渗人的,对于那些存在不可知的事物,我向来都不做评价,所以……我睡觉!第一次规规矩矩的在十点前就上床,拉高被子,整个人都钻了进去,说实在话,我不是个胆小的人,尤其是做法医之后,或许是见得多了,也就麻木了,只是,面对那些孩子,却总是心软、心疼……

可我向来都是‘夜猫子’,平时都睡不着,更何况现在,昏暗的光线中,我的眼睛就直直的盯着那扇紧闭的木门,这是客房,对面是村长夫­妇­的主卧,旁边则是村长儿子的房间,我静静的看着斑驳的墙壁上摇曳的树影,外面的枯树透着窗子将影子拉长投­射­在这里,令我十分不安,总觉得那摇摇晃晃的东西预示着种种不祥……

就在我觉得昏昏沉沉的时候,一阵什么东西翻腾的声音将我吵醒,我再也忍不住,光脚汲着鞋走到门边,贴耳听去,只听见‘嘶嘶嘶’的声音,好像什么东西烧开似的,难道村长夫人在煮东西?我不由放下心来,又回到床上,可是半小时过去了,那个声音依然存在,而且越来越近,我焦急的爬起来,胡乱披了件衣服下楼,他们不会忙了一天忘记关火吧,到时候煤气泄漏可白搭上数条无辜的­性­命哦!我三步并两步的走下楼,冲进厨房,却发现,火是关着的,但炉子上的锅却翻腾着,似乎里面正烧着沸水……我拼命捏了自己一把,开什么玩笑,荒山遇鬼记啊!我做了一个深呼吸,却听见一个细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姐姐,不要煮我,玲娣很乖的,玲娣没有不听爹的话,玲娣只是口渴才喝了爹给娘准备的茶水……”

我仿佛被电击一般不能动弹,什么茶水,煮什么东西?玲娣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这一刻,我真恨不得自己得健忘症,那样我就可以骗自己这个玲娣并不是外面那具尸体得名字…我蹒跚得向后退着,而那声音却依然带着窒息般得哽咽,断断续续,不停得重复刚才那两句话,我得身体则像被数把尖刀牢牢的定在原地,该怎么办?

“你也听见了,对不对?”如果说有什么比我刚才见到的情景更加恐怖,那无疑就是现在,蓦然回头的时候,我竟骇然的发现身后竟然站着人,而且还是个大活人!!都说人吓人,吓死人!看着双眼无神的男孩,我后怕的退了一步,他四肢僵硬一般的走向一边的案台道:“我都说过,我见到鬼了,可你们都不信!你看看,这里,我那天就是把她放在这里的!”

“她?”我猛然想起来,他说的是玲娣,也就是那个女童的尸体,也许是对这个案子的好奇让我暂时克制住内心的恐惧。

“你要煮了她?水是你烧的?”不知哪来的急智,在这样的环境下,我还能做出判断。

男孩抬起头,看了看我,然后点了两下道:“我要她的骨骼,只要先将浑身的­肉­剔掉才行,其实,其实我,我也很害怕,真的,不过我想她已经死了,死了就不会痛了……可是,可是她求我不要煮她,她说那样很疼很疼,她的一个姐妹就是让人煮了的,她说她以后会听话的,求我不要那样做……天啊!我快疯了,我每天都听见同样的声音,看见她在我面前飘着,我,我迟早要崩溃的!”

看到反应更强烈的他,我反而心里有点明白了“你冷静一点,听我说,刚刚什么声音也没有,一切只是你的幻觉。”

“不是的!不是这样,她真的想杀我,因为我,我对不起她!!”男孩语无伦次的说道。

“玲娣,我是法医郭百,如果你是含冤而死,请你告诉我,我会帮你的!”我义正言辞的说道,说完不理会那个还在瑟瑟发抖的男孩,径自出去找我的同事们以及杀害女童的凶手……

或许你会不相信,其实世间的事情真的很玄妙,就算是我也很难说清楚,当时我听见的声音是真的还是幻觉,但是,凶手却正是女童的父亲,那个原本想毒死红杏出墙老婆的男人,却无心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三日后,乱坟岗一带找到新的尸骨,证明是另外一家的女孩,因为他们家没有男孩,所以狠心杀了最小又身患重病的女儿,原本准备将尸体抛到海里,可连日的坏天气让这一家不得不改变计划,将女孩的尸体给煮了,而村长的儿子便是无意间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我想应该是他去乱坟岗想弄具尸骨的时候偷听到的,因为胆小怕事,他一直都不敢报案,但心里却充满愧疚,就这样如同见鬼一般,神经兮兮……

或许冥冥之中,还是应了那句老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之八 眼球(上)

AD4 AD5 番外之鉴证实录 之八 眼球(上) 短短的三年的法医生涯,我几乎每隔几天,或者每隔几个小时都可以遇到一起恶­性­案件,当然,这么说有点夸张了,宁海,从很多方面而言还是一个不错的城市,靠山、面海,经济发达,城市节奏稍快,没有沉重的历史包袱,整个一蒸蒸日上的城市,港口便捷,近年的工业发展也不错……不过,每年我亦会接触百余件恶­性­刑事案件和一些民事纠纷引起的惨案,这样平均算起来,每天还真不止一件了。

这几天,不知因为什么,可能是睡眠习惯不好,闭上眼睛,老是莫名其妙的想到一些东西,一些不愿回忆的往事,还有那对瞪得滚圆,血淋淋的…眼球!

事发已经个把月了,我本以为,以我的情商不会记得这些,可是我错了。

案件发生在西区以东那个新新的工业城里,那里有很多发展迅速的大中型企业,民营为主,在那里家族制度的环境中,或多或少都会和厂里的领导有这样那样的关系,如果想祖祖辈辈、顺顺利利在这里­干­到退休,就必须服从最高领导人的决策,也许一个不小心,你就得罪了厂长他夫人的舅舅的女儿男朋友的妹妹…那样的话,很不幸,你周围会布满了小鞋,一不小心套上一只,叫你想甩也甩不脱——这些就是案发的原因。

死者,是一个很无辜的女孩,当然,是案件调查过程中,我们才知道原来这个背后真正的原因。她是一个身材纤细的女­性­,不算完美,如果勉强算来也只是中等姿­色­,可就是这么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却让我久久难以忘记,或许是对案件本身,或许是同情她悲惨的遭遇,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案件发生的时候,正好是连续三天的高温,大家都在家中安享假日,可怜又无辜的我却被安排出警,原因是X工厂中发现一具女尸!

冒着39度的高温,跟着第一目击者,我来到这个空旷的厂区围墙外面,在一栋几乎被拆毁大半的废弃宿舍楼的垃圾堆里,我看见了这具恐怖的尸体……

如果说残忍,倒也不准确,身边除了新调来的警员受不了到旁边呕吐之外,其他人的表情都还算正常。当然,要说诡异的话,尸体被生生剜下眼球,确实看上去有些血淋淋的,气管也被切开了,所以周围一片狼藉,喷­射­状血让这里更像血池地狱,那些血顺着腐败的垃圾流得满处,看蚊蝇肆虐得情况,我初步可以断定,死亡时间在昨天夜里到今天凌晨左右。

据第一目击者称,这里虽然属于工厂范畴,但保安很少会来这边,因为这块地已经被村里人收回,而村里的人因为这里还有围墙没有完全拆除,再说也没什么好东西,也不常来这边,而外界,就更少有人走到这僻静的地方,所以这里完全就是‘三不管地域’。

至于我,检查完尸体后,最大的发现竟然是——死者的死因并不是气管切断,窒息而死,而是另有别的原因!

因为案发的这个工厂是宁海扶植企业,而死者好巧不巧竟然是厂长的孙女,这层关系下来,搞得领导也不享受假期了,纷纷过问此事,一时间,我办公室的电话响个不停,我接电话接的手都软了,但报告上面还是没有新的突破。学医的人应该很清楚,只要没有切断颈动脉和颈静脉,切开气管后,当事人不会立刻死亡,所以我判断的死者不是窒息而死,这点没有问题,而另外一个关键在于,死者怎么会被人剜去眼球?是因为深仇大恨吗?我很难想象一个二十出头,相貌普通的女子会在什么地方结下如此深刻的仇恨……

当然,在详细的验尸过程中,还发现了其它状况,譬如,尸体曾经被人解剖过,伤口自而后而下,是Y型切口,绕开了喉咙,而且直到腹部,虽然刀法不怎么样,但却是解剖过程中常用的形式,我小心翼翼的挑开缝合伤口的黑线,是羊肠线!!我额上渗出细汗,凶手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尸体缺了心、肝、肾,莫非是被拿到黑市上面卖掉了?但为何又要将伤口缝合,岂不是多此一举吗?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做到这些,还毫无一点惊慌……

在我还来不及思考这些的时候,我又赫然发现,缝合过的伤口外侧的皮­肉­没有卷缩,也没有黑纹,肌­肉­看上去层次分明,看样子凶手是在女死者一息尚存的时候,凶手就动了刀子……想到这里,我的眼皮轻轻跳动着,有股不寒而栗的感觉,不会有人这么做吧?看着活生生的人在面前垂死挣扎,还能下手,我咽了咽口水,感觉到浑身肌­肉­收缩­性­颤动着,是的,虽然我心中很清楚,在某些时候,我给别人的感觉就是冷冰冰,没有感情的那种,但,其实,我的内心也有属于自己的柔软和恐惧,就像对着天真无邪的孩童以及那些看上去无辜又悲惨的受害者……

报告出来的当天,省公安厅和二处挂牌联合督办,现场派出的都是­精­­干­的刑侦人员,几只人高马大的警犬也被派到现场,对现场周围实行了地毯式搜查,很快,案子有了眉目,在垃圾道的隐秘处,找到一块白­色­的毛巾,经检验,上面的残余物中有乙醚还有微量进口的致幻剂,显而易见是凶手迷昏了受害者,然后对其实行了这些惨无人道的变态行为,凶器也在下午三点被找到,我立刻赶到现场,对找到的那根锯条上进行了血液测试,确实,上面褐­色­的凝固物是血不错,四点,鉴证科打来电话,证实上面的血液确实属于死者,这让那些饥肠辘辘的刑侦人员都兴奋起来,可是我却知道,这只能证明,死者身体的某一处伤口是锯条造成的,就是那处最明显的,喉咙上的那一刀!!我眯了眯眼睛,对方显然很狡猾,用锯条,可能只是为了掩饰身份,毕竟在这种工厂,想找到这样的锯条实在太容易了!

听完我的分析,那个带队的刑侦队长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正准备发火,幸而此时,又传来振奋人心的消息,那对被剜去的眼球找到了!就在离得不远处另一个楼栋的下水道中,由此可见,凶手并没有想可以隐藏这玩意,更不会是BT的以为眼球好玩,那凶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或许本身,我对这个案子就有太多的好奇,也正是因为涉入的越深,后怕的感觉才会那么强烈……

之九 眼球(下)

AD4 AD5 番外之鉴证实录 之九 眼球(下) 案子发生三天后,因为技术难度大,现场几乎没留下任何证据,唯一的锯条也只是为了扰乱警方视线,案子一度陷于僵局。这样涉及新新工业中某个高位人物的恶­性­事件,在宁海,破案压力是可想而知的。省公安厅和二处挂牌督办,意味着接下来展开的可能是各方面菁英联合行动的大事件,所有人都铆足了力气,准备在这个案子上大出风头……

当然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自视过高,才会造成每个人都以自我为中心,根本不管别人的意见,每次的案情讨论会上,都是烟熏火燎的,虽然不关我什么事,破案的压力在怎么大,我的报告亦是那样,完整而简洁,之所以在意,是因为我不想每天一出会议室就直奔洗手间换衣服,那些讨厌的烟味,实在叫我难以忍受!!

当然这样群策群力的讨论,很快使大家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这是一起简单的报复杀人案,凶手针对的是X工厂厂长,应该着力调查和此人相关的人员,手头上的资料显示,此人刚愎自用,任人唯亲,几十年以高压手段管理工厂,甚至设立了私刑,从很大层度上,他结怨的范围实在很广……另一派则认为这不是简单的报复案件,双方每天要吵上半个小时,才能开始讨论到正题。

从我手头上的资料,以及和其他鉴证人员的讨论来看,我们的意见偏向于二处,所以今天他们还在那喋喋不休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现在想来,若不是这一时的冲动,或许我现在还好好待在警视厅,不用天天跟着白若处理二处X档案,遇见那些稀奇古怪、光怪陆离的事情……

我陈述了案件的特点,一般报复­性­案件,多半发生的比较匆忙,歹徒多为临时起意,凶器可能是随手准备的,而且“打了就跑,杀了就躲”的可能­性­极大,因为歹徒不想暴露身份,还有他亦会有愧疚和自责,因为可能他的本­性­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然,这个案子却有些不同,凶手不但行凶,而且残忍的将被害者眼球剜去,还用利器,极有可能是专业工具,对受害者进行了解剖,偷走或者扔掉了死者的部分内脏器官后,还将创口缝合,按照作案时间,他在现场起码逗留了四五个小时,证明他有良好的心里素质,从他切割伤口的娴熟程度,我怀疑他是专业人员,说报复很有可能,但绝不是单纯为了报复,再来资料上可以看见,我们在现场发现的锯条,据我们鉴证科的检验,是隔开受害者喉咙的凶器,凶手为何要选择钝拙、不衬手的凶器,而不使用锋利的手术刀——呃,当然,还有其它可能­性­,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凶手综合了专业型、智慧型、熟练型的嫌疑犯……

当然后面发生的事情,不得不再让我叹一声,所谓天网恢恢,可能在冥冥之中,人在做,天真的看得见!而且是非曲折,报应轮回,应劫不爽,己方人马不甘心滞后于二处,再次对现场进行了搜查,这次,不仅对外面,还对宿舍区展开了调查,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们找到奇#書*網收集整理了真正的案发现场,在楼上某个单位,我们找到大量血迹,和一块被鲜血染透的木板,这就可以解释,为何尸体身上有多次搬动的痕迹,而那块木板,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屠杀死者的“砧板”,我仿佛可以看见行凶者残忍的所作所为,因为这些,我仿佛也很熟悉,每天对着那些新鲜的‘鱼’,我不都要做这些吗?不同的是,我解剖的是死人,是医学证实已经脑死亡的死人,而他屠杀的却是一个活生生被他残害的弱小女子,我难以想象那个人有着怎么样的变态心理,也不愿意多想……

现场就是现场,再怎么小心翼翼的人也会留下蛛丝马迹,除非,他不是人!

鉴证科在现场像警犬一般搜查了半天,终于得到了重要线索,我们找到了怀疑是凶手的毛发以及半枚清晰的指纹,有了这些东西,可以说已经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就是刑侦科的任务了……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到这里为止,我这个不为人之的法医官也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结果却在第三日被告知,凶手想见我,否则拒不认罪!这简直让我啼笑皆非,看着上司送来的资料,我对凶手的名字、样貌没有一点熟悉的感觉,甚至可以说,这个人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压根就不认识,我不明白他为何指明要见我,上司宽慰的说,可能是想见见那个让他落网的人!我不由在心中叫屈,虽然找到证据立证他有罪的人是我,提出关键意见的人也是我,可……除了在场开会的人,就没有别人知道了,更何况,我是个低调的人,也不想总给自己找麻烦,但结果勋章没得一枚,还惹得这么一身­骚­!想来真是有点冤得慌。

在层层严密保护下,我见到了那个惨绝人寰的凶手,他本人比照片上还要斯文儒雅,就像大学里面的教授或者专家什么的,杀人凶手好像怎么也和他扯不上关系,他一直很绅士的打量我,不知是不是第六感,总之,我觉得毛骨悚然,不由开口道:“如果你有什么冤屈,你应该找你的律师,而不是找我!”

对方一笑,很平静直白的说道:“是我做的,那个女的是我杀的!”

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很滑稽。

“为什么杀她?”我问了一个很可笑的问题,超出了我的身份,也影响到我后来的情绪,如果不是下意识的反应,我想不至于后来会让身边的朋友那么担心和头疼……

“因为她爷爷!”很简短的答复,没有一丝愧疚的表情,亦或者,慌乱什么……脑子里,我已经判断了,这是一个极难对付的犯罪人,有着冷静如斯的头脑,以及不顾后果的勇气!“恨他,裁员、高压,害死了我父亲!”

“还有呢?”好死不死,我又该死的问了一句,他用渗人的目光注视着我,终于说出那句让我神经颤动的话:“我是个医生,想救更多的人,我知道你是法医,你解剖的,都是死人,而我,不一样,你知道,灵敏的刀锋,会让我感觉到神经末梢那轻微的颤动,那种求助似的颤动,总而言之,那种感觉,只有自己体会过才会明白!”他忽然站了起来,将身子靠近我,那低喃的声音,吓得我半天不知该说什么。

很早以前,就有师兄曾经跟我说过,解剖刀和别的刀不同,当你握着解剖刀划开尸体的皮肤和肌­肉­,那种感觉和用菜刀切­肉­不一样,虽然人死后和屠宰后的动物没什么两样,但一想起生前这个人所留下的东西,还是会有些……不过我没有体会出来,因为我家里只有手术刀没有菜刀,我切菜或者吃西餐都是用我熟悉的手术刀完成,所以现在还没有朋友接受得了——

“你见过刀锋划过鲜血涌出得样子,可是那血没有温度了!你也没有看见过那些蠕动得内脏,这些,死人都是没有的……”他在蛊惑我,看着他的眼睛,我有种害怕的感觉,话说到这份上(奇*书*网-整*理*提*供),自然有警员会料理他,我背对着他,低着头默默说了一句:“是一样的——”

他拼命挣扎的转过身……

我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是一样的,即使血液没有温度,即使内脏不再蠕动……但是,那具躯壳是存在的,我所证实的就是他们曾经的存在,以及帮他们找到真正的死亡原因,这就是职责!而你,违背了这些,忘记了你救人的天职……”我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再也没有回头看过这个人,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之十 冥婚(上)

AD4 AD5 番外之鉴证实录 之十 冥婚(上) 这个案子,是我自找的!

大家可能很奇怪,像我这样冷感的人竟然能被白若这样单纯的女子吸引,原因就是,这两个个­性­极端的人有共同之处,而这个共同之处就是——好管闲事!

瑟瑟的秋风中,从超市里提着各­色­的方便食品,我终于决定善待自个的胃,可能是前些日子虐得实在太厉害,所以它报复­性­的让我彻夜不得安寝,大半夜的,不得不从暖和的被窝里爬出来,幸好这年头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铺和超市,我抚摸着虚弱的胃,眼睛却被角落里一个黑糊糊的东西吸引……

垃圾吗?好大一团!因为是背光,我看得不是很清楚,照理,深更半夜,我一个女孩子家,本就不应该在僻静的街上乱走,若是这时候出现劫匪、­色­狼,估计我是在劫难逃了!可是那一刻,我却没有想到这些基本的出行安全问题,好奇心驱使我走上前去……

那黑糊糊的一团竟然是——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昏迷的少女!

我慌乱的蹲了下来,顾不得手里两大袋子的东西,忙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少女的身体,基本看来,除了手臂上的擦伤,和额头已经结痂的伤口外,那少女没有其它外伤,可是身体却极为虚弱,看她­干­涸的嘴­唇­,和青白的脸­色­,我不由怀疑,她该不会和我一样没人给饭吃吧?可当我的目光移下的时候,不由轻轻皱眉,因为少女的下­体­赫然渗出血迹,看着她臃肿的腹部,我心中暗恨!是哪个该死的男人如此不负责任?

少女气息奄奄的样子让我忍不住心疼,从现场的出血量来看,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撑到救护车来的时候,我长叹了一口气,宁海城啊!在你繁荣都市的背后,为何掩盖的是如此不堪的丑陋!我不知道这是一起强Jian案还是虐儿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绝不!

最后的结局是,一大一小都没有保住,看着少女沉寂的容颜,耳边是­妇­产科医师的怒吼,第一次被人骂的狗血喷头,甚至让我不得不对旁边这位大国手记忆犹新,当时也没想过,自己将来竟然又会和他扯上关系,而且,还是那么亲密的关系……我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径自去找了他们的高层,希望能够在第一时间进行尸检……

看着面­色­铁青的上司,我知道自己是自找麻烦,也难怪,还有十天我就要离开公安厅,二处处长亲自开口要的人,也就意味着我马上要去宁海这支神秘的特别行动队了,没想到临走我还惹了这么大个麻烦回来,但是要我按照自然死亡的程序处理那个死去的少女,我实在……心有不甘!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啊?你想彻查就彻查,那个女的分明就是失踪人口,这是无头公案你知不知道?这女的一没有父母,二没有亲人,连个名字都没有,户口都没有上,是不是宁海人也不知道,你就空口白话的要去查,你倒说说,你准备怎么查,该不会你想等回魂夜亲自去问那女的亡灵吧?郭百,你是个人才,我知道你有正义感,对于发生这样的事,不是你能左右的,做了这么多年法医,难道你还看不开吗?”面对气急败坏的上司,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一言不发的听他恨铁不成钢的控诉……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我想起了一个人,他应该可以帮我!

听完我的话,刘朝师傅苦笑道:“你当我神棍还是通灵媒啊?尸体我倒可以帮忙验,别的你另请高明吧,档案都没有记录的人,你以为我是神啊?”

“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神的!师傅,这不是您教导郭百的吗?”看到面前的“人间美味”都留不住刘朝的脚步,郭百心急的挡住了他的去路,若说真有人能让死人开口说话,那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中年男子了,所以……

“拿去吧?看看她是否有冤屈!”一张黄表纸落在郭百手中,看起来和冥纸店中卖的那些一样,没什么特别的,不过看刘朝一脸厌恶的样子,莫非这玩意很贵?

“刘师傅,这是……”

“传说中的‘试冤纸’,信不信由你,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鬼神之说,只不过……”刘朝并没有说下去,他似乎很玩味我一脸疑惑的表情。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那些鬼,早已渗透到一些卑劣之人的心里,骨髓中,所以,人比鬼可怕,至于试冤纸,唉!弱者的东西啊!冤有什么用?还不照样排队等着下一轮投胎!人就是这样,明知道飞蛾扑火是死路一条,还一个接一个的撞上去,你说,是不是很可笑呢?”刘朝的声音有些嘶哑,听得我心头一颤。

“不,刘师傅说的不全对!”我轻抚了一下手中的试冤纸,浅笑道:“飞蛾之所以扑火是想追求光明,人之所以眷念尘世,是因为这里有温暖,为什么会有我们法医呢?就是因为,通过我们的手,可以洗清那些不白之冤,让亡灵得以安息,让生者知道真相,不是吗?”

刘朝师傅的­唇­角露出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笑容“遇见过那么多事,你还能这么坚强,实属难得,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他的话勾起了我某些回忆,就在我沉浸其中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看着落在少女尸身上的试冤纸变成黑­色­,我的心猛地一沉,你究竟是谁?留下这么大的冤屈,为何却不留下线索,这样,纵然我有心,也始终是无补于事啊!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案件却突然峰回路转——

一对自称少女养父母的人出现了!

可能有几天要更新番外内容了,主要是要囤一点下一卷的稿子外加番外也会有些联系,大家不会有意见吧~呵呵~看在丫头一回来就主动更的份上……偷笑中

之十一 冥婚(下)

AD4 AD5 番外之鉴证实录 之十一 冥婚(下) 看着那个小眼的胖女人,不断用毛巾擦着额上的汗,以及那个猥琐的中年男人一双不安分的眼睛,我知道他们就是害死少女的人!

但,可惜,我没有证据,也不明白,既然收养了她,为何又要如此对待一个孩子?

我不是负责刑侦的,这个案子此时彻底的和我没有关系,只是,我却不甘心!于是在那对夫­妇­离开警局的时候,我很越轨的跟踪了他们,直到老城区,原来少女的家在这里,柳叶胡同33号,我站在楼房的下面,看着破旧不堪的房屋以及一些死气沉沉向我张望的居民,不由有种渗人的感觉,这里离我居住的新城区起码有数十站路,那个死去的少女是如何辗转的去了那里?我心中满是疑惑……

“你说的是小安啊?唉——死了也好,活着也是受罪啊!”我拿着少女的照片,询问了一下老桑树下那个看上去还比较健谈的老妪,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答案,而那个老妪接下去的话更是让我觉得毛骨悚然,不可思议——小安,是这户人家收养的童养媳,什么养女根本是为了掩人耳目,那个肥胖的女人是为了给自己5岁就死掉的儿子找个老婆!!

我觉得我的思维有些停顿了,活人给死人当老婆?有这种说法吗?还是为了这个……他们害死了小安?一时间,我脑子里涌出各­色­的想法。

“造孽啊!这是造孽啊!小安虽然是傻子,可也是人家王家的一根独苗,侬看看,王家就这么散了,没人了!唉——小安她亲妈若是泉下有知,一定会死不瞑目的!”老人家义愤填膺的说道,一边颤颤巍巍的离开了,似乎不愿意再提起关于小安以及谈那些诡异的嫁娶问题。

老人断断续续讲的那些,我已经能够连贯的拼凑出来:那个胖女人原本有个儿子,可是不到5岁那个孩子便夭折了,后来女人不知道听了什么人的话,认为自己的儿子没有娶媳­妇­就死了,这样是不能转世投胎是要在地府受苦的,于是千方百计的接近当时家境贫寒的小安一家,小安的父亲早亡,母亲一个人带着一个有智障的女儿过活,日子过得很难,加上她自己本身也是重病缠身,而小安也被认为活不过十五,于是胖女人提议在小安的母亲过世后,做小安的养母,而她这么做的真正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盼着等小安死后,能和自己的儿子举行冥婚,这样自己的儿子就不用在地府受苦了……而结果却是,母亲过世后,小安被接到胖女人家,活得很健康,而且卑鄙无耻的男主人还对无知的小安做出了苟且之事,这一切都令胖女人无法忍受,于是,小安被赶出家门,流浪街头……最终,胖女人终于得尝所愿,小安死掉了!于是她又像模像样的想安葬小安,其实她的真正目的不过是为他的儿子举行一场盛大的冥婚而已!!

我捂着嘴巴,生怕自己下一刻会因为忍不住而愤怒的尖叫!

我想不出,为何在宁海这样的大城市中,还会有如此愚昧无知的人,冥婚——这种只有在陕西一带出现的风俗,怎么会传到这里,这种无稽之谈,竟然也会有人相信,甚至为了自己的儿子,她就完全可以无视那两条­性­命了吗?她既然这么迷信鬼神,难道就不怕自己遭受报应吗?

一个小时后,我看见那个胖女人鬼鬼祟祟的出门了,于是我尾随而去,我头脑很清楚,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哪怕正确率是100%,也是无法作为呈堂证供控告这一家,是的!在迷信和愚昧面前,我根本就是无能为力,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还跟着她,所有证据随着小安的死,所有的东西都已经随风而去,可是,我受不了,受不了看见那个胖女人得意的笑脸,不错,在我的潜意识中,我很希望、十分希望,看见他们遭受应有的报应,这时候,我自己似乎也有些迷信了,一味的相信如果小安真的死不瞑目,如果小安的生母如老婆婆所说泉下有知,它们会不会来报仇呢?

不知不觉,我竟然跟着她来到一个更破旧的巷子,巷口窄小而­阴­暗,地上满是湿滑的青苔,还是铺着青石板子的路,黑­色­的木门高耸着,这应该还是五、六十年代的建筑风格,那个胖女人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我小心翼翼的走着,看着胖女人进了其中一个宅子,依旧是老式的木门,上面贴着一对门神像,有些年头了,岁月的痕迹令原本鲜艳的画像看上去满是水痕,门没有关实,两旁斑驳的白墙上依稀还贴着对联,红纸已经留下水渍,泛着青白的霉斑,里面的隐隐透着光亮,却不是电灯的光线,那昏黄摇曳的光芒让我觉得脊背生风,那里面分明点着无数的蜡烛!!

犹豫了片刻,我硬着头皮就准备往里面冲,虽然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可就在我有这个念头的时候,门似乎又多开了一点,里面竟然看不出究竟有多大,只让人感到深深的不安,简陋的家具上摆满了点燃的蜡烛,昏暗拉长的烛影透­射­在斑驳的墙壁上,跳跃着,晃动着,令人感到深深的不安,此情此景,让我不由想起香港的鬼片,尤其是罗兰演的什么神婆米婆之类,记不清楚了,只是觉得心中七上八下的,似乎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一般……

就在我心神不宁的时候,身后猛然晃过一个黑影,我本能的准备回头,就在这时,一只手紧紧的捂住了我的嘴巴……

我脑海顿时一惊,完了完了!这分明就不是什么正道人家,我怎么会这么冒失?或许是冥婚的说法,或许是小安的死,完全颠覆了我的理智,以至于才会……等等,此人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精­­干­瘦削的脸庞,­干­净的五官,以及那双慧颉的眼睛,对了!二处神探——敖明!竟然会在这里遇见她!?我只能用震惊来形容我的心情。

敖明松了松手,示意我不要出声,我颔首掏出自己的证件,她早已了然的点了点头。看来他们早已注意到这里的违法的事情,今日就是对他们实行抓捕的!亏我还白费力气的以为自己发现了一桩大案子。

后来才知道敖明所率领的分队监视的就是这里的“鬼媒人”钟某,此人涉嫌拐卖幼童,诈骗,盗尸等多项罪名,当敖明他们逮捕那个自称“­阴­媒”的钟某时,我注意到那个胖女人目光呆滞的跌坐在一边,手里捧着的是所谓的给鬼魂做的冥衣,幽红的台子上摆放着举行合婚祭的道具,只不过奇怪的是,见我们带走钟某,她不但没有反应,反而面无表情,整个人痴痴傻傻的……

“她怎么了?”我有些奇怪的问道。

被敖明羁押的女犯抬着头,一对蛊惑似的斜眼冲我神神叨叨的说道:“八字不和,那两孩子根本八字不和,本来那腹中的­阴­儿是绝佳的人选,可偏偏又是血亲,注定不能转世投胎,要受血池之苦啊……”

“八字不和,一句八字不和,她就要了我三万块,不行!小明不能受苦,­阴­媒大人,­阴­媒大人——那五万块我一定,一定给你送来,你千万要给我家明仔留个好闺女啊!钱,哪里有钱,求求你,我要给儿子娶媳­妇­,让他走得快点,不受苦……”胖女人颠三倒四的说着那些话,仿佛鬼迷心智一般……

看着她的背影,我长叹了一口气,她这个样子,和什么都不知道,就那么死去的小安似乎也没什么区别,同样是疯疯傻傻,莫非这就是报应?我有些不大相信的摇了摇头。

十日后,我进入二处,再次遇见敖明,她告诉我,那个胖女人彻底的疯了,她的丈夫因为和发廊里的女子关系暧昧,被人家的弟弟错手打死,死前留下句话——小安,对不起……

我无言的苦笑,莫非苍天见怜,亦或真的是善恶终有报?这个答案或许值得更多人思考……

之十二 黑­色­星期五(上)

AD4 AD5 番外之鉴证实录 之十二 黑­色­星期五(上)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突然……

曾经有人对我说过,爱情往往是不期而遇的,当时我嗤之以鼻,觉得情爱这东西离我很遥远,我向来是一个‘薄情’的人,再加上我的职业以及­性­格上那些怪癖的地方,很多时候都会断了我这方面的念想,更何况淮安的事情就像恶梦一般,死死纠缠着我,晚上只要不半夜惊醒,我就已经偷笑了……

却没想,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季节

在那个天空飘飞着雪花的时候,身边这个花花大少竟然停下脚步,眼神极为认真的看着我,在我来不及防备之下抓住我的手,声音颤抖的对我说,他爱上我了!我真的很想一笑置之,不过,他的眼神却震慑住了我,怎么会这样?素有美女杀手之称的陈威,他花心的事迹早已在仁爱医院上下流传,而我,并不是无知的天真派少女,可,那一刻,我却抗拒不了,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牵涉着他和我,而且这种牵跘竟有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我突然想起陈威说过那句很荒谬的话,莫非真像他所说,曾经他隔着尘世的人流,在轮回的法轮前注视着我的每一世……

他的眼睛里闪动着真挚和期待,我知道,他是认真的,这段时间的相处,经历了鬼婴事件,我们上上下下疲于奔命,忙着劝说那位母亲,陈威的态度完全超越了我的想象,那一刻,我记得很清楚,在小安那件事情上,那个歇斯底里的医师,就是他!一个对生命无比在意、尊崇甚至膜拜的人,不可能是大­奸­大恶之徒,至于所谓的“花心”他归结为“没有遇见那个值得我付出一整颗心的人”,我无语而笑,却无法反驳,因为我知道,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就不会是敷衍,也不会是玩笑,他的眼底很清澈,看得我觉得心悸……我是害怕希望的,因为更害怕失望,我不敢给别人承诺,因为承诺会是束缚我的枷锁……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做你女朋友……呃,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吧……”我转过身,不忍看他眼中失望的神情,我心中的胆怯,又有谁真正明白?

“是我不够好?还是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我……”我张口结舌,沉静半晌才缓缓的开口说道:“我是个不祥的人,我不想在眼睁睁失去自己身边的人,我的生辰正好是黑­色­星期五,小的时候,一个云游僧人曾经说过我命犯天煞,注定孤寂,所以我在意的人才会一个个都离开我……”我轻叹了一口气,觉得眼睛有些发涨:“爸爸是这样、小学体育老师、保护我的邻居哥哥,还有……他,也是那样……每个人都对那么好,却又那么绝情的离开我,留下的只有无尽的苦楚和永恒的寂寞——陈威,是我怕了,退却了,也不敢再尝试了……对不起!”

任由他将我紧紧的搂在怀中,我的心仿佛漏掉一拍似的,想听又怕听他说那些话……

他搂着我,贴着我的耳边轻轻的说道:“你的心结,我一定会将它解开……在这之前,就按你说的,我们维持现在的关系!”

他说得斩钉截铁,让我的心不由一动,或许……或许就像白若说的,有希望起码看得见前面的路,这样才知道如何往前面走……

不知道是怎么从他身边逃离的,回到家中,已经过了十二点,身心俱疲的我像一滩泥一般瘫软到沙发上,人事不知……

“郭百——郭百——”朦胧中,我听见有人在叫我,可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只觉得人轻飘飘的,恍惚中看见一个蓝­色­的裙摆,不用细看也知道,那是碎褶波西米亚裙子……等等,我是怎么知道的?蓝­色­的裙子,妖娆的身姿,仿佛美人鱼一般追逐爱情的女子,那个曾经给我留下不可磨灭的回忆,也让我每逢月夜必定为之悔恨万分的女子——雅伦!

月下的剪影,将雅伦玲珑的身材温文有致的投­射­在对面的墙上,倩影幽幽,令我心头一颤,我不自觉的张开双臂,等待她过来抱我,一如当年在宿舍一般,她是个很粘人的小家伙,虽然秀丽绝伦,却依旧孩子­性­格,总像离不开人似的,她和我是姐妹,是知己,她写漂亮的散文,美丽感人的诗句,我会想这样的女子若生在古代,才貌双绝,定能倾国倾城……

渐渐的,我能睁开眼睛了,我伸出手想去拉她,却怎么也拉不到……

她脸上的表情是那么落寞和孤独,仿佛支离破碎的洋娃娃一般,她哀怨的眼神一直盯着我,盯着我……

让我觉得冷汗连连,但头脑却异常清醒,我知道,又是梦,又是那个一直纠缠我的梦,梦里我、雅伦还有淮安,三个人纠缠不清,至死方休……

“姐姐——你什么都让着我,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淮安就不能放手呢?”雅伦一步步逼近我……

对于爱情,雅伦一直那么执着,就像美人鱼对王子的执着一般,她曾经跟我说过,她是那么向往一段爱情,一段唯美至纯的爱情,我笑着问她,既然那么渴望,为何不接受周围的求爱者?她只是笑,说唯美的爱情很难寻找,只有生命的终结才能让最后绽放的美丽变成永恒不变的……我当时不屑一顾的嗤笑她,说那是言情小说看多了,只会做梦的小女生追求的,但雅伦却说不是,那种美,美到极至,美到凄凉,会让人永远铭刻在心头,此生不忘。

可是,我又岂能猜到,她所谓美到极至的爱情会牵扯到我身上?她爱上的人,竟然会是淮安!

我和淮安是高中同学,我对他始终没有特殊的情感,只是,每次遇上事情,我知道他一定会在我身边,如果我解决不了,他会帮我!我对他,就像对亲人般的依恋,只是,这种依恋有的时候也很霸道,霸道到我无视雅伦的泪眼,无视她的乞求……我一直很宠雅伦,她并没有说错,我天­性­就不喜欢争,所以,如果东西只有一样,而她又喜欢,我会毫不犹豫的让给她,只是,对于淮安,我没有那么做,或许在我的心灵深处,淮安已经投下了涟漪,让我刻骨铭心的不想就那么放手!

也是我的不放手,造成了三个人的纠缠,直至最后,大错铸成……

之十三 黑­色­星期五(下)

AD4 AD5 番外之鉴证实录 之十三 黑­色­星期五(下) 雅伦曾经说过,她喜欢我,甚至是痴迷!她说我给她的感觉是光芒万丈,她说我的眼睛中有种华丽而摄人的神采……我哑然失笑,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我当然记得,那时她独自伫立在学校的樱花树下,微风掠起她额前的秀发,微微露出下面细密的汗珠,在她洁白无暇的肌肤上格外醒目,我想她是遇上麻烦了,不知怎么的,向来不喜欢管闲事的我竟然走了过去……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

“郭百,我死的时候,要是有漫天的樱花作陪就好了,我不喜欢林黛玉的葬花,那么矫情,我喜欢花儿作为祭品,来和我一起哀悼……”没想到,雅伦无意说出的话,不意日后竟成谶语……

“姐姐——你什么都让着我,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淮安就不能放手呢?你离开他好不好?”我猛然一惊,又是这个问题,又来了,雅伦无力的倚在窗边,皎洁的月光依旧将她剪成一个玲珑有致的侧影。

为什么?还是这一幕……之所以挥之不去,是因为,那日,怎么会忘呢?她这么美艳绝伦的走到我面前,一反往日的柔顺,她让我,让我不要在和淮安在一起,让我成全他们,我怎么也没想到,温婉的雅伦爱上的竟然是淮安!

“不!这不是让不让的问题,雅伦,你清醒一点!淮安是个独立的个体,我不会­干­涉他个人的选择,也不会拱手将他让人,这是起码的尊重,而你,也不会要这样的怜悯,对不对?”脱口而出的话,我当时没有丝毫的觉得不妥,换做现在,我定然会想到陈威说的——女人醉的时候是很吓人,但是,女人在清醒的时候更是吓人。不错,雅伦当时喝了酒,看上去迷迷糊糊的,所以我只想到她可能是一时糊涂,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并没有把这放在心上。

却没想到,第二天,我左右为难的想向淮安说起此事的时候,听到的却是雅伦自杀的消息……

她死了——

没有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我回旋的余地,甚至连道别的机会都没有施舍给我……

只是,如她所愿,她从高处纵身落下的时候,身体正巧落在樱花树下,粉红­色­翩飞的樱花瓣混和着她殷红的血,让整个过程少了几分恐怖却增加了几分凄美,而当我不顾一切的冲到她面前时,看见的却是她圆瞪的双眼,那个眼神,让我不寒而栗,她向来怯懦的眼神为何会别的如利刃一般,生生刺入我胸口,给我留下剜心裂肺的痛楚和数不清的梦魇……

辗转反侧中,我从往事中渐渐清醒了,不知道这,会是恶梦的结束还是开始?

耳边似乎又想起了那首被号称“死亡金曲”的黑­色­星期五,它的旋律中本无悲伤却又处处透着让人无法抵抗的悲哀,我开始挣扎,那是我所不能承受的,雅伦——莫非这就是你的报复?难道我和淮安的分开,以及他随后的空难都不足以抵消你心头的怨恨?我感到自己的心脏正颤抖的抽搐着,它就要慢慢死亡了……

那种旋律,就像死人在唱歌,是雅伦的诅咒,是恶灵们的弹奏……

(这两章为第四卷的开篇,也是郭百梦魇的由来,我会继续写下去,希望大家喜欢,谢谢)

番外之遇见鬼

殓房有鬼(之一)

AD4 AD5 番外之遇见鬼 殓房有鬼(之一) 雅伦的事情结束后,我销假回去上班,却得到一个很意外的消息,­干­了三十几年法医的老大竟然辞职不­干­了!局里还没有批下来,他老人家竟然不辞而别,这让局里的上下都大惑不解……

老大,原名何长春,是二处的老同志了,­干­法医这一行都三十余年了,不但专业知识过硬,更不可多得的是长久积累以来积累的工作经验,外加对人特别和气,局里的人都说如果老大不走,最迟下月底就可以提成科级。而我就更是不明白了,老大是我除了刘朝师傅外最佩服的人,一开始进二处,都是他带我,这让我少走了不少弯路,所以,这个谜,我一定要弄清楚!老大是个爱岗敬业的人,绝不可能这么没有交代,一定发生了什么,一定有一个让他不得不走的原因……

没等下班,我就匆匆补休开车去了他家,他家在玫瑰东苑,是个很温馨的传统社区,我去的时候正好碰见他老伴买菜回来,看见我,她很好客的招呼我进屋,我双手接过她递来的茶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就问了老大的情况,她有些为难的看了里屋一眼,我立刻知道了,原来老大在家!可能是最近神神怪怪的事情碰多了,我竟怀疑老大是不是撞邪了!?

“撞邪!我家老头子是撞邪了——”老大妈经不住我的再三追问,颤抖的反握住我的手说道。

我­干­笑了两声,不会这么邪乎吧?还真想什么就是什么了!这时,我听见脚步声,老大出来了,大妈似乎有些担心,老大的脸­色­确实不怎么好看,蜡黄蜡黄的,看我的时候,根本都不聚光,好半天才搜索到我的位置,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家老婆子不敢说,其实我是疯了,是脑子不正常了!对不?”

大妈的脸­色­更加惨白,我连忙宽慰他们,老大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大妈就低着头去了厨房。

这时,老大的眼睛中突然­射­出幽绿幽绿的光芒……当然,只是这只是一种感觉,觉得老大看人的感觉格外­阴­森。“小郭啊——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我正陷入沉思,突然身边­阴­恻恻的响起这样一句话,任谁也被吓得半死,我惊骇的望着熟悉的长者,听他说着三天前惊心动魄的事……

三天前,老大收到一条不怎么新鲜的‘鱼’,不过‘鱼’的年纪很轻,看上去顶多二十出头,尸检的结果也比较吻合,警方的证词上说的是自杀,死者生前是一个大老板的小秘,因为感情纠葛而走了极端,本来并不是什么大案子,不过死者的母亲坚持认为女儿的死有可疑,而且还因为这个闹得有点­精­神分裂,死者的大哥往市里递了状纸,于是案子被打回重审,于是死者也二度‘进宫’……

“那后来又怎么样了?”我发现我不由自主的被这个案子吸引。

“按照程序,我将她翻过身,正好看见她的眼睛,那是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虽然看过那么多死人,但我还是不寒而栗,不错!她圆瞪着双眼,眼底还有充血,没有一般尸体僵硬的死相,除了那双眼睛,一切都像在安睡中一般,我定了定神,终于把刀片用力的划下去,锋利的刀片几乎没收到什么阻力,你知道的,尸体在那个时候已经过了僵硬期,解剖刀直直的拉到她的小腹,就像我们拉开衣服上的拉链一般,我可以听见解剖刀划破她皮­肉­所发出的滋滋声,小郭,你应该很清楚,即使人死了,体腔内还是会有压力,划开的皮肤会自然的向两边,虽然每次验尸,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程序,不过……这次的感觉很特别,真的!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却没想到我将因为这个不得不放弃我所珍视的工作。”从老大的声音中,我感觉到他内心的挣扎,明明是热爱自己的工作,为何又要……

老大低沉­阴­郁的声音继续讲述着,我也不自觉的环起双臂,不知怎么的,他的话锋中总透着点寒意,莫非是最近我神经过敏?“我将内脏一一检查,这个时候,解剖室的灯闪烁了一下,骤然间,漆黑一片,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你知道,我的心脏不好,就在我吞下救心丸之后,灯又亮了,一切都似乎没有变,白­色­的灯光强烈的照着解剖台,反­射­出刺目的光芒,我看见女尸只剩下一个血红的腔体,其余内脏都不见了,就连我用来固定的固定器也不见了……”

他空洞的眼神望着我,声音就像催眠一般,让我的思绪也跟着混乱起来,怎么可能,又不是钞票,尸体有人偷就算了,内脏!?有什么用,死人的器官也不能卖钱,我咽了咽口水,总不会二处里面也闹鬼吧?

“当时下班的时间到了,我听见走道里面吵杂的说话声,我只能将尸体表皮的肌肤先缝上,然后用白布盖上,就在我给她盖上白布的时候,恐怖的事情又发生了!”老大突然站了起来,用骇人的目光逼视着我,我心里一阵乱慌,好在一会之后,他又恢复了平静,继续说道:“那个女尸猛地睁开了眼睛,恶狠狠的看着我,吓得我差点跌倒……”

这也未免太荒谬了吧,我怎么觉得老大是鬼故事看多了,有点后遗症的感觉,可能是我的表情太明显了,他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跟很多人说起过,他们都不相信,就像你现在的表情这样,我当时也不信,战战兢兢的我走到她身边,看见的却不是幻觉,她的眼睛真的瞪得滚圆滚圆,盯着…倒不是真的盯着我,而是盯着天花板……”

“那也有可能是生物电的原因啊?可能是解剖的时候发生了某种生物电,影响到神经反应,这种现象我也遇上过,民间出殡很多也有尸体突然坐起的情况,不一定是鬼怪啊!”我讪讪的笑了笑,不相信老大会连这个也记不得了……

“不是,那不是……”老大神经质的挥了挥手道:“那眼神,对!她的眼睛是有神的,不是一般死人那种空洞的眼神……”

之后的交谈就基本上没多大意义,只是,又一个谜纠缠上我……

NO2 殓房有鬼(之二)

AD4 AD5 番外之遇见鬼 NO2 殓房有鬼(之二)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我不知道,或许是有过经历,我只知道凡事有因则有果,就像我自己,若不能放下前世的仇恨又何来此时重生,所以,我决心帮老大战胜心魔!在我离开老大家的时候,我心中默默的发誓。

回到二处,我重新翻查了死去女子的资料,看着整理的内容,我不由有些奇怪,自杀案最明显的特征上面都有了,为何死者的家属会异口同声的叫冤呢?唯一可疑的就是尸检,虽然表面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我毕竟是专业人员,所有的证据看来,都只是停留在表面,也就是说这个尸检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纯粹意义下的“想当然”!虽然,在某些案子里,譬如因为时间、空间(包括埋尸环境等)限制,在这个案子中,作为法医,是需要根据手头证据做出相应“想当然”的判断,但…这个案子,并没有这种情况……又怎么会?

“郭百,照你这么说,就是很有可能……”白若冲我眨巴着眼睛,虽然她的话未说完,但是言外之声自是不言而喻,在这个案子上,有人做手脚!

我双手托着下颚,有些迷茫的看着窗外,如果是别人,或许我会像白若那样热血沸腾,甚至发誓不息一切也要找到真凶,还死者一个公道,可是……他是老大啊!什么理由会让他忘记他曾经发过的誓言,曾经专业的职业­操­守呢?我感到费解和疑惑……白若理解的看着我,等待我做最后的决定,当然,我亦是了解她的,就算我装马虎不去计较,以她嫉恶如仇的个­性­也不会罢手,与其那样,还不如,让我明明白白的知道真相。

三天后,在白若的帮助下,我们查到最先为死者做尸检的公安厅同志,最令我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也是熟人——宁海东区检察官助理,法医小开,我没进二处之前和他有过几次共事,处理跨区案子的时候,他帮过我不少,印象中,他是东北人,有着很严重的大男人主义作风,不过对同事还是不错的,唯一的毛病就是喜欢赌,口头禅经常就是“我们赌点什么好不好?”

他?也和这件事有关?我不由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一种来自自身也来自周围的压力,我觉得四周有无数双眼睛正注视着我,如果这件事真的证明和他们有关,我会怎么做?大义灭亲还是装作并不知情?他们一个是我的老大,一个是我曾经共事的同僚,我摇了摇头,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

“什么?转行了?”我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老大的反应已经够奇怪了,现在又来了一个——法医小开竟然转行了!“这…不可能吧?我记得开哥说过,一天不­干­活就会浑身不自在,他怎么会转行呢?”

“哦——你和他什么关系?”看年纪是个新同志,说话直头直脑的,我掏出证件给他看,就看见那小伙子两眼放亮,这或许就是在二处的优越。

“开哥…唉!怎么说呢?他后来有点神神叨叨的,你是不知道,我们这儿的人都被搞怕了……哎呀,不过说来也有些邪门,别人可都是不知道的,开哥就告诉了我,他说…他撞鬼了!”那小同志一下子来了兴趣似的,压低声音对我说道,他那喉咙管中发出的低沉的声音,在某种程度上,起到一种加深恐怖的感觉,我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他显得很得意的道:“原本我是不信这些的,不过说也奇怪,那段时间,开哥的火气好像特别旺,一下子就把欠了几年的赌债给还了……对了,还有一次,我亲眼看见,旁边明明没有人,但开哥还是这个动作向前走……”他做了一个环腰的动作道:“就像是搂着什么人一样!”

我讪讪的笑了笑,终于还是决定找当事人了解情况,按照那小同志给的联系地址,我很快找到开哥的家,很明显,他换了地方,比起以前­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两室一厅的环境显得宽敞多了,我去的时候,他正好在家,看见是我,多少有些惊讶,令我比较欣慰的是,他的­精­神状态并没有像他的同事所说的那么糟,对我也是十分热情,直到……我说明了来找他的真正目的!

开哥的表现很抗拒,也很激动,甚至一度要赶我离开,我以为这次会一无所获,但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很多时候往往是出乎人所料的,就像……

“你是说,何长春的辞职和那个死者也有关系!!??”开哥紧张又急切的问道,从他颤抖的声音中,我隐隐觉得他的辞职以及别人口中的­精­神问题似乎也和那具尸体,或者说那个死者有莫大的联系……

“好吧…既然你是为这件事来的,我也就不隐瞒了,太累了!这么活着真他妈比死了还痛苦!”开哥点了根烟,有些无奈又有些乞求的望着我,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了,虽然我很讨厌烟味,不过在那一刻,我更关心的是真相!

最令我诧异的结果竟然是开哥也说到那具女尸的眼睛在最后一刻无端的睁开了,用那种近似于哀求的眼神盯着他,如果说是生物电,那这女尸带的电也太大了一点,竟然吓得两个男人变成今天这样,我心中摇头讪笑,继续听他讲下去……

“那几天,女尸的眼睛就一直在我脑子中晃动,我走到哪,都可疑看见那圆咕噜的球体,黑白相间的,甚至在家的时候,有几次我都觉得自己的脚下踩着什么东西,就像踩着小乒乓球一样,而起还会发出‘噗噗’的声音……我被吓坏了!郭百,你知道的,我并不是一个灵异论者,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双眼睛就像幽灵一般缠着我,很多时候,我就不明白了,她的眼睛为什么会突然睁开,而且……说了你不会相信的,我觉得她看我的时候,眼睛是有神采的,绝不是死人那种空洞的眼神……”开哥猛地站了起来,向我强调道,我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不可思议吧?我就知道,一个正常人不会相信我这个疯子的话的!”开哥神经质的说道,连他自己也认为自己有神经病?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知怎么接下去,没想到开哥话锋一转,也没有再提这事,而是讲到他新认识的女朋友,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虽然有些遗憾,但像开哥这样的大龄青年能找个自己中意的对象也不容易,原本以为他的日子会越过越好,可后面的发展却往往偏离原来的设想……

NO3 殓房有鬼(之三)

AD4 AD5 番外之遇见鬼 NO3 殓房有鬼(之三) 我并不是一个持之以恒的人,起码在某些问题上,正如这个富有闹剧­色­彩的鬼事件上,我远远没有白若那么­干­劲十足,但就在我几乎快忘掉这件事情的时候,却意外的接到开哥的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头,我挂上电话的时候还在想,或许他那一刻坐在沙发上,而他身后就是拖着长长舌头,口吐鲜血的女鬼……

我拽上了白若,风驰电掣的赶去他家,没人!起码我们敲门的时候没人应声,里面死气沉沉的,明明天­色­已经很暗了,却不见灯光,我们等了大约一刻钟的样子,终于白大小姐奈不住­性­子了,拉着我就准备走,而这个时候,屋子里竟传来奇怪的声音,我俩停下脚步,相视的看了一眼,说起来,这段时间我们在一起遇上的各种事情加起来,也足以让我们默契十足,所以即使只是一个眼神,白若也自然会意,只不过她的行动力显然比我估计的还要厉害——只见她含胸哈气,眼神锐利的看了一眼房门,‘啪’的一声巨响后,我睁开了眼睛,果然,门已经大开,而我面前的美女正悬着一条腿平复她的呼吸。

“开哥——开哥——你在里面吗?我是郭百,我们进来了!”我冲白若点了点头,二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生怕一个不小心从里面会飞出什么危险的东西。

“开哥!?”我惊讶的看见那个向来雷厉风行的男子颓废的缩在床上,被子裹在身上还不住的发抖,眼神涣散的注视着某一点,似乎被惊吓过度,但……什么事情会令他这么恐慌呢?

“他好像中邪了!”白若噘嘴说道“看他印堂发黑的样子,最近一定是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哎呀!郭百,咱们怎么这么霉啊?又遇上这种事……”别看她一脸不愿意的样子,其实心里却好奇的要命,我摇了摇头,看她使出浑身解数引开哥说话,半小时的努力终于取得了一点成效,开哥终于愿意开口说话了——

“这事,是关于我那个女朋友…我们是在一个雨夜认识的,也就是我被那具女尸吓得够呛的那天晚上,我回去晚了一点,路上又下着雨,搞得我心里惶惶的,雨越下越大,想拦车都拦不到,就在这时,我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人,不紧不慢的跟在我身后,我心里有点紧张,可转念一想,我五大三粗的一大老爷们,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不过脚下的步子还是加快了一些,那个人也加快了脚步,但却不是跟的很紧……”

开哥脸­色­青白,不过­精­神却还算平静,但他回忆的这些内容却让我和白若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有什么比黑夜的雨天被人跟踪更恐怖的事情呢……

“我终于被跟烦了,于是停下脚步,猛地转过身想看个究竟,结果却出乎意料,竟然是个年轻的女孩,相貌还十分清秀,可能是淋着雨了,刘海是湿漉漉的…我们面对面站着,好半天我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女的啊?不会是女鬼吧?”白若大大咧咧的说道,我赶紧捂住她的嘴巴,摇头让她听开哥说下去。不过从开哥失魂落魄的表情看来,白若十有九成说了个准!

“是个路人!”开哥苦笑的说道:“因为害怕所以跟在我后面,据她所说是看我是警察局的,觉得有安全感……你们知道,男人有的时候很自大的,我当即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还将她送到目的地,原来她和住的地方离得很近,那晚之后,我们经常会在岔路口遇上,虽然不同路,可这么一来二往也就熟识起来,只是我是法医的身份还是一直瞒着她,郭百是知道的,为了这个职业,我一直没有女朋友,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心仪的,我不想失去她……不过有些事,想瞒是瞒不住的,她还是知道了……”

我愣了愣,莫非开哥辞职只不过是为了……

“不——”仿佛看出我想的事情,他摇头道:“她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害怕和惊讶,更没有因为这个跟我吵闹,相反她很支持我的工作,经常说那是一份神圣的职业,我这辈子都没交过这样的好运,遇上一个这么善解人意的红颜知己,但是……渐渐的,她的好奇心,让我有些害怕和不安……”

我和白若面面相觑,好奇心有什么好害怕的,女孩子嘛!多多少少会有些啊?

“你们不以为然?”开哥的眼神很奇怪,带着浓浓的厌恶和仇视,我连忙摇头道:“怎么会~她好奇什么啊?”

“你说法医是个很神圣的职业,如果法医死掉了……地狱之门会不会惩罚他们曾经的罪恶?”开哥换了个声音,低靡而细­嫩­,听得我心头一颤“还有,你每天拿着解剖刀从尸体身上划过,它们会觉得疼吗?”

“啊!?”开哥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道:“回答啊——我在问你呢!”我恍然一惊道“怎么会,开哥,你,你开什么玩笑,人死了就没有感觉了。”

“你怎么就知道它们没有感觉呢?”开哥步步进逼的问道,不知怎么,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头,但还是回答道:“现代医学确定死亡的标准不是大脑死亡吗?这脑神经都死亡了,神经末梢的感知反应自然也就没有了,莫说是痛觉,所有的感觉都没有了!”我很认真的解释道。

开哥忽然诡异的一笑道:“或许,这只是你们活人这么认为的,可事实也许不是这样!”他很固执的说道,声线细而尖,白若猛地拉了我一把,我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他的那句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叫人不寒而栗……如果我们是活人,那他岂不是……

NO4 殓房有鬼(之四)

AD4 AD5 番外之遇见鬼 NO4 殓房有鬼(之四) 开哥叫什么东西上身了!!

从白若的眼睛中,我读出了这种讯息,只见说时迟,那时快,白若已经结了个手印,好家伙!自从上次穿越回来后,咱们的白大小姐也仿佛突然开窍似的,就连官都感到惊奇,或许,那次穿越事件真的会改变了很多东西,也包括他对我的记忆,淡淡的心伤涌上心头,一时竟忘了所处的环境。

“枉死的业障,既然已在尘世消失,为何还要苦苦纠缠?”白若义正严词的声音让我一愣,这才注意到自己周围的环境,眼看开哥张牙舞爪的朝我们做着诡异的动作,但随着白若指尖紫­色­的异光流转,他身体中的另一个东西好像有些坚持不住了,甚至发出很恐怖的声音,有些像发情的猫,又像婴孩一般的哭叫声,总之听得人寒毛直竖……

白若眉毛轻挑,怒斥道:“无知妖孽,惹毛了我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哦!”

我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哪有人这么威胁一个……鬼的?不过后面的话倒还在理“冤有头,债有主,你既为亡魂,就应该去该去的地方,因果报应不爽,又何须你多此一举呢……”

白若的话显然还是有点作用,开哥的情况渐渐稳定下来。“那个东西走了!”白若耸肩说道:“小样!不过一条新魂也敢出来作恶!”

我替开哥倒了杯水,摇头说:“可能不像你说的,也许它只是希望有人注意到,甚至是希望有人帮它伸冤也说不定!”

“也对哦!这么说它纠缠开哥的目的……对了!它并没有实质上伤害他,只不过是在吓唬他,或者说让他自己吓自己,哎呀,早知道这样让小邪抓它回来就好了,有冤屈咱们也可以帮忙啊!这下好了,我岂不是做恶人了?”白若懊恼的说道。

我无语一笑,她就是这样,说风就是雨的,前一刻还恨得咬牙,这一刻又开始好心泛滥了!这里不知道还会不会出什么事情,我四处看了看,开哥这样的情况我还真有些不放心,突然,我的目光被一个什么东西吸引住了,在一本杂志的中间,我看见了熟悉的东西……

“是什么啊?”白若探着脑袋问道。

“验尸单!没进二处之前,我用的也是这种!”我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好像自己手中的这个就是解开所有迷题的关键。我连忙翻了过来,上下都看了,随后惊恐的睁大眼睛,原来是这样!

这时,开哥一下子站了起来,白若用警惕的眼神望着他。“你终于明白了?也终于看见了!我说的都是真的!它是来报复我的,我知道,是我!上面签字的人是我!是我在死因那一栏违心的签下‘无可疑’三个字的!”开哥神经质的念叨着:“其实,其实却不是那样的,它警告过我,可是,我都没当回事……”开哥苦笑的望着我们,一下子目光又变得沮丧颓废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能是这些年欠下的债实在太多了,我知道没有能力还了,人家只知道负资产,现在我是连自己这条命也是负的了!”

“是你的女朋友?”白若敛眉问道,她是探员,对于分析案情自然了得。

“是啊,有一天我去她住的地方找她,因为都有彼此的钥匙,所以我就直接开门进去了,她不在家,我闲着无聊就四处看了看,结果就看见那张验尸单,队里的那张是白­色­的,这张则是……”

“是你自己留档的记录!?”我脸­色­一变,难怪开哥要匆忙的辞职,队里传说什么因为女朋友辞职一说还真没有说错,只是原因中隐含的真相却并非那么单纯。

开哥叹气道:“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张剪报,记录的就是我验的那个女人自杀的前后报道,而日期也正是我解剖尸体的那天,当时我就像掉进了冰窟,身上冷得几乎没有知觉,而原本温馨浪漫的爱房一瞬间变得­阴­森恐怖,我知道她……她接近我是有目的的,还有她曾经问过的那些让我不寒而栗的问题,一下子都闯入我的记忆中,让我欲遁无门,就在这时,我听见过道里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是她的!是她的……她来了!走开——走开啊——”讲到这里,开哥突然又像发疯似的手舞足蹈起来,还抓着身边的靠垫之类的东西向门那边扔过去,我和白若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然而,更恐怖的还在后面……

NO5 殓房有鬼(之五)

AD4 AD5 番外之遇见鬼 NO5 殓房有鬼(之五) 那脚步声到了门口,突然停住了,我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看开哥惊魂未定的样子,我只能硬着头皮站了起来,准备去开门。我站在门边,对方似乎也没有离开,隔着大门,我似乎可以感觉到,在门的那一边,一双灰白无神的大眼正盯着我!我觉得自己的脚有些发软,幸好是和白若一起来的,若是一个人我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就在白若翻着白眼也走过来的时候,高跟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只是,这次的声音是越来越远,她走了!

我‘呼’的松了口气,不管对方是人是鬼,终于走掉了!

“是她,她来了!又走了!她要等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再下手!”开哥惊慌的叫着,一边在屋子里发疯似的来回走动,晃得我眼睛都花了。最后他的目光盯着沙发旁边的电话上,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他已经扑了过去,神经质的按着按键,白若摇了摇头,我则低低的叹气,应该是打给那个她的吧?或许在开哥心中还有那么一丝一丝的侥幸,希望不是那个女子,希望一切都只是他神经过敏……

只可惜,免提中传来的永远是自动台服务小姐的恬美的声音,他越发拼命打,可一切都依然如此没有改变,我能看出他眼底和心底的恐惧已经到了接近崩溃的边缘……这种接近猫抓老鼠的游戏,不断渲染着恐怖的气氛,实则是让当事人自个崩溃,我有些不忍,无论他是否犯罪,都不应受到这样的对待啊!

这时,门外又想起脚步声,和刚才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看得出白若已经被气得发了狂,若不是我拉着她,估计现在她已经冲了出去,管他外面是什么东西,一把冥王之火烧死就完了!可是有些时候,消灭并不等于一切都结束,就像现在,即使知道白若足以应付外面那个东西,但是听见那高跟鞋轻扣水泥地的声音,我的心还是砰砰直跳,大气也不敢出。

“叮咚——叮咚——”这次门铃响了,终于来了!我的手僵直的放在门把上面,踌躇着不知道是否应该转下去。

就在这时,开哥忽然走了过来,一把拉开门。“真的是你!”开哥的喉咙有些嘶哑,我愣愣的站在那里,无论她是人还是鬼,对于我和白若的贸然出现,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解释。

“你好!我们是开哥的同事,听他说了好多次,他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今日一见才真正相信了!”白若向来都不知道认生,我还没开口,她就已经很熟络的跟人家打招呼了。只是在那两个人眼睛中似乎我们就成了透明的,不存在一般,他们和我们擦身而过,并没有任何反应。

剩下我和白若面面相觑。“难道被设了屏障?开什么玩笑,知道我还没学这个,故意针对我啊!”白若气鼓鼓的说道,忙不迭的从随身的包里翻倒着东西,只见她对着一本蓝­色­的小簿子念念有词,我知道那是穿越的时候地藏王送给她的法术大全,不过像她这样临阵磨枪的人我还真是很少见了。

而这个时候,开哥已经和那女子或者说是女鬼说起话来——“我上你那去过,不过你不在。”他还是有些胆怯,说话的时候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半步。

“你­干­嘛老打我手机啊?烦死了,我这不是来了吗!”女人娇嗔的说道。

“我……”

“好了好了——说不出来就算了,省得又编故事糊弄我!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不过也别那么粘着我撒……”女人娇嗔的声音一点也不像装出来的,相反和所有恋爱中的女人一样,我不由有些怀疑,莫非一切都只是开哥心中有鬼才会神经过敏?不过眼前的两个人对我们的熟视无睹,却让我又觉得那并不像是捏造的。

“你自己乖乖的先回房间,我去冲个澡,然后咱们再……”女人的脸上一阵嫣红,说不尽的妩媚。

我心中一顿,自然知道这话后面的潜台词,这样的情况,我们还能继续待着吗?我和白若以及开哥面对面坐着,我想起身告辞,却被白若拦了下来,她呶了呶嘴巴,让我注意开哥的表情。我仔细看去,他目光呆滞的盯着浴室的门,从那里面传来冲水的声音,我想不仅是他,就算是我们也心中忐忑,只是每当我们四目相接的时候却能看出他的眼睛中并没有神采……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NO6 殓房有鬼(之六)

AD4 AD5 番外之遇见鬼 NO6 殓房有鬼(之六) 我和白若正襟危坐在沙发上,感觉就像等待宣判的两个人。那种感觉,不是恐惧,也不是害怕,是疑惑,也是迫切的好奇,只不过,相较白若的大胆,我在心里还是不停的自己劝自己,不去想那些怪事,也不去想浴室中是一条赤­祼­光滑的美人鱼还是一个浑身散发着尸臭、腐败恶心的死人,只是劝自己一切都是巧合……

不过片刻后,所有的劝慰和想法都是多余的。因为她就站在面前!光着身子,穿着宽大的睡衣,几乎能再套进一个她去,洁白光滑的肌肤,十分完美的呈现在面前,没有丝毫的羞涩,她的热情让坐在那傻傻发呆的两个女人自叹弗如,不得不说,虽然她长得不算很漂亮,只能算个中等秀气,不过此时,她的身材足以补足脸面上失去的所有分数,浑圆有弹­性­的酥胸,引人遐想的沟壑,纤长而没有一点多余赘­肉­的玉腿正攀缘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她平坦的小腹紧紧贴着男人的敏感部位……

开什么玩笑啊!?白若赫然站了起来,她们可是来查案的,好歹也算是来抓鬼的,不是来欣赏真人版三极片的,就算这是个鬼,也铁定是个­色­鬼!

我连忙拉住她,生怕她会气爆了,一下子动手将那个女鬼给灭了!她最近的实力可是大大增强,再也不是昔日的菜鸟法师了,不过眼下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明了,我实在不愿意就这么没头没尾的解决这件事。看了我一眼,她显得有些气鼓鼓的,显然最近因为官青寒的事情,她的情绪经常会这样大起大落,不过我们还算默契,相对无言的又看了大约十分钟的Se情镜头后……

“我来帮你按摩吧?”不知是女鬼还是女人说道,一下子走到开哥的身后,拿捏起他的肩部。“你说,你每天握着解剖刀有什么样的感觉啊?是什么让你不去那些东西的?”女鬼(起码暂时我无法说服自己,她是一个人)幽幽一叹的说道。我和白若对视了一眼,均看出对方表情中的兴奋,是啊!再那段令人喷血的激|情表演后,我们看见了真正的戏码,终于上演了!

开哥一下子从平躺状态跳了起来,那模样就像随时会火烧ρi股一样,他垫着脚翻过沙发嚷道:“你——你究竟是谁?你想怎么样?”

我觉得自己就像看电影一样,刚刚还是你侬我侬的一对恩爱伴侣,此时的开哥就像被踩着尾巴的猫,神经绷得紧紧的,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清楚的看见女鬼的表情变了,脸上堆起的恩爱和快感不再,取而代之的双眼的寒芒以及瘆人的杀意……没等我反应过来,女鬼的样子已经变得狰狞可怖,她伸出鬼爪一下子就掐住开哥的脖子,从她可怕的眼眸中,我能感觉到,她深刻的恨……

“住手!孽障——你还不省悟吗?”白若已经大声喝叱道:“恩怨岂是由你这样了解的?就算他有千万般的不是,你只是一个亡灵,有自己该去的地方,你在人间留连已经是犯了地狱法规,趁鬼差未将你拘走之前,还不速速离去!”

“嘶——”女鬼终于现出本来的面目,她仰头想挣扎,可是白若已经凝神贯注,自她的两指间一道黄|­色­光芒闪现,女鬼一下子变得虚弱,表情也变得有些骇然,显然已经知道白若的真正实力了。这时候,我发现一件更不可思议的事情——

女鬼的模样在变化!

她的脸部再改变,缓慢的变化,眼睛、鼻子、嘴巴跟着就连发式、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在改变,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慢慢退去,变成另外的样子……而这一切构成一副熟悉的图片,这个模样,这个女人,不!确实,确实是见过的,那张照片!是她!我倒退了一步,那个女尸,那个二度进宫,那个经过开哥和老大尸检的女尸!原来所谓的见鬼事件是真的!

题外话:番外好久没更了,主要是因为过年的原因,有点忙,而且要屯稿,第五卷的内容还没有写完,不敢放松哦!俗话说拿人的手短,我可不敢等到编辑催的时候再赶,所以只能保证不定期更一些,请一直等着看番外的大大们小小的谅解一下,丫头并没有忘记你们哦!也请你们不要忘了我!天气冷了,我们这已经冰天雪地三天了,看在这样的时候,丫头还光着手敲字的份上,将你们的票票都留下吧!呵呵!希望我的小说能让你们暖和一点,不过……呵呵……

NO7 殓房有鬼(之七)

AD4 AD5 番外之遇见鬼 NO7 殓房有鬼(之七) 一会儿的时间,一张令人恐怖的脸就出现在我的面前,是她!虽然只是匆忙扫过的照片,但我相信自己的记忆!就是那个弄得老大和开哥疑神疑鬼的女尸!

“你不是法医吗?那么回答我!”女鬼再一次厉声问道:“你每天握着解剖刀对着那些无辜的尸体,有什么感觉?你说过,人死了,就不会觉得疼痛,你没有死过,怎么会知道?”

虽然女鬼已经松开掐在开哥脖子上的鬼爪,不过现在他的情况看上去好不到哪里去,开哥的脸上青白青白的,一点血­色­也没有,他的瞳孔已经极端的害怕而放大,他浑身上下都颤抖着,虽然哆嗦的想后退,却似乎失去了行走的能力,一个简单的抬腿动作都做不到……

“他做了亏心事!”白若皱着眉头说道,表情有些不屑。这一点我又怎么会没有想到呢,只不过从感情上,我一直逃避着想那些而已。“如果他没有做对不起这个女鬼的事情,那个问题应该是很好回答的对不对?”

我叹了口气,不愧是一流的探员,在这样复杂的情况下,她不但能紧盯着女鬼和开哥的一举一动,甚至还将我的表情也尽收眼底。白若说得不错,每一个上过法医学的人都会知道,其实支持一个法医不去惧怕亡者,直面鲜血和惨状,耐心收集证据,不在乎一切恶劣的环境……甚至随时面对着尸毒的侵蚀,支持这一切的是信念,伸张正义,还亡者一个公道的信念!人死了,他曾经活在世界上的唯一证明就是尸体,无论它变成什么样子,什么形态,它都能告诉生者关于那段曾发生过的事情,这就是法医一直引以为傲的­精­神力量……

而这些,开哥不可能不知道,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已经不配说这句话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或许,或许死人真的会觉得疼吧!”开哥手舞足蹈的后退着,冷不防被后面的懒人凳绊了个四脚朝天“我已经辞职了,再也不用去想你这个问题,如果你喜欢法医,去找别人啊——别缠着我,求求你啦——”

我和白若站在一边,仿佛是对着电视机的银幕在欣赏一部充满教育意义的电视剧一般,因为女鬼并没有威胁到开哥的生命,也或许是白若希望借着女鬼说的那些话去了解他们之间的纠缠,所以她并没有采取行动。

女鬼惨然一笑道:“辞职,你用最简单的办法就想洗清我的冤屈吗?就想让我放下所有的怨恨吗?做不到!你太天真了!”说着她慢慢解开衣服,一颗扣子一颗扣子的,我从来没有过如此恐惧的感觉,那是一种鞭笞人内心的感觉,我看见,她的身体从颈窝往下的部位,都是残缺的,上面的刀痕很新鲜,而且很熟悉,是解剖的时候常用的一种手法,而整个腹腔,竟然是打开的,只不过里面没有内脏器官,而只是露出一个红红的体腔,就像,对了,就像老大曾经形容的那样,我扶着快要晕倒的白若,忍不住侧过头去,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的忍耐能力究竟还有多少……

耳边,响起女鬼愤愤的声音:“看啊——看啊——这就是你们的杰作!”

“可是,这,这是你自愿的!每个死尸都会有这样一个检查过程啊!”开哥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拼尽最后的力量叫道。

“检查过程……哈哈哈——”女鬼突然发出令人心寒的笑声,那笑声几乎没有透过耳朵,而是直接到达大脑一般,我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裂似的。

“你们是在检查吗?是给我了真正公平公正的检查吗?”女鬼声­色­俱厉的说道:“你收了他的钱,对不对?”

“没有,我没有,什么钱……我,我不知道,统统不知道……”开哥摇着手,狼狈的说道,那一刻,就像我们事先想到的一样,原来理由是这么简单,这个女鬼是冤死的,她只是希望有人为她洗雪沉冤而已,只不过开哥却因为钱而隐瞒了她的真实死因,所以才会……

“我并没有想死……我只是想威胁他一下,希望他能回心转意……我不是那些为了钱才跟他交往的女人,我是真的爱他啊!就像,就像现在我对他的感情一样,可是他呢,只会背叛我,伤害我!他甚至还利用我准备好的东西杀死了我,虽然我看够了这个肮脏的世界,死对我来说并不可怕,可是我却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你知道吗?曾经,我对你是抱着多大的希望,可没想到……当你的手接过他递来的钱时,就注定,注定我会纠缠你,至死方休——”

0 0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