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志看着这一切,已实在忍不住要出手一剑,让这大汉解脱。他的手刚握住剑鞘,却被另一只手抓住,他一抬头,只见那白衣少年轻轻地摇了摇他,他知道自己实在冲动不得,只有罢手了。
大厅里就这样静静的,只有那大汉的哀嘶和痛骂声。每个人都实在不忍心再看了,他们即使纵横江湖,见过了太多血雨腥风,但看到这一切,仍然忍不住要落泪。
谁又能预料,下一个轮到受苦的又是不是自己呢?
有人已实在忍不住了,终于出掌一掌拍在了那大汉的天灵盖上,大汉顿时便停止了呼吸,他在咽气的最后一瞬间,仍不忘记向那人道:“谢谢……谢谢……你成全……”他想一滩烂泥般倒下去。
每个人都忍不住落下了泪。
这时群情激奋,人人都不禁怨声载道,大厅里顿时乱作一团。大家忙喝止大家安静,但没有人听,每个人都顾不得这么多了,都不得不把平时积郁的怨愤全倾泻出来。
却就在局势乱作一团,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时,大厅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哈哈哈哈,没想到唐家堡这个烂摊子,还没动手就已经乱作一团了。”
那声音苍老但很遒劲,字字都很清晰,震得每个人的耳朵都不禁发颤,显是发声之人内力充沛的缘故。他每发出一个字,他便越是与人近了一步,直到他最后一个子吐完,他的人显已到了大厅外。
每个人都不禁一怔,一齐向后望去。但大厅外根本就没有人,连人的影子都没有。
只听那声音突又响起,“你们这些小娃儿,为什么不向上看看,看你祖宗是要抬头看的。”
他们都忍不住抬头,果然见一个白发老人坐在大厅的横木上。
那白衣少年其实早已看到了他,但为掩人耳目,不露出破绽,只有假装糊涂,这时跟着众人的目光看去,方才知道那人便是酒楼上和兰儿一起上来的那老者,看他确是身负绝技,定是南海老叟无疑了。
那堡主现实业早看到了他,这时不慌不忙地道:“南海老前辈别来无恙?”
南海老叟道:“老夫不跟你这小娃儿罗嗦,快叫你老子来。不知道三十年后,他还能否再接我三十招。”
“怎么,前辈在三十年前输给家父,这次是来挣回脸面的了?”
“哈哈,放屁,好臭的屁,老夫一生横闯江湖,哪遇敌手?即使三十年前我来到中原,已很少有人能接我十招,侥幸唐天雄接了我三十招,实让老夫大开眼界。再过了这三十年,相信唐天雄也没闲着,看还能否再接我三十招?”
“哈哈。”堡主道:“前辈好大的口气,想我们唐家堡又岂是你说的那般不中用,连你三十招都接不住。前辈未免太大话了,也不怕令天下好汉们耻笑。”
大厅里果然暴发出一阵哄笑。
他们不禁不相信他说的话,甚至觉得他分明是在吹牛,而且吹得太过火了。
南海老叟道:“这又是些什么好汉了,我看连****都不如。信不信都无所谓,叫你老子出来较量便知。”
堡主道:“家父又岂是前辈说见就见得到的。不说前辈,就是我们家人也很难见着他老人家一面。”
南海老叟道:“这么说,唐天雄是缩在窝里,一直不见人的了。”
堡主道:“家父闭关修炼,外人是一律不见的。”
“哦,这样,快去告诉你老子,就说我到了,他定会立马赶来的。”
“放肆。”
“好说。”
“前辈最好自重些。”
“我很好,不用提醒。”
“我看前辈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在这里胡言乱语。”
南海老叟道:“你说得很对,我为了寻找对手,确是有些要发疯了。如果你有本事打赢好,我不仅不胡言乱语,而且你说什么,我就怎么做。”
堡主道:“晚辈这点微末道行,自知不是前辈对手,但也不甘心任人羞辱,所以不得已只有领教前辈的高招了。”
南海老叟惊讶道:“怎么,你替你老子出战?”
“怎么,你害怕?”
“我不怕,因为我不会跟你打的。”
他这一句话说出,众人顿时一阵哄笑。
“为什么?”
“因为你不配。”
堡主已忍不住跃出向他扑去,他的身法不仅快,而且准,右掌嗖地伸出,就快抓到南海老叟身上。
任何人都知道,唐家堡的毒药暗器都是名动天下,只见那堡主的一双手在晨光下泛着青紫色的光,显是猝有剧毒,只要你仔细一点,就能看出来,那是因为他的手上戴有一只手套。
这种手套是金丝玄铁所制,百毒不侵,是世上一大奇宝。在唐家堡也只有这唯一的一只,而这一只通常只有掌门人手里才有,上面的毒药也通常是奇毒无比。
这一掌就要拍上南海老叟的肩头,若是拍中,天下无人能解此毒。但他的手去得太快,太不可思议,在对方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已拍到了他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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