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飞星道:“那便不看这武功秘籍了!”
“为什么?”凌媚茹问道。
柳飞星板着脸道:“在我心中只要茹儿多活一天,比任何狗屁秘籍都值得,往后不许再提这个死字,知道么?”
见他生气,凌媚茹反笑道:“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你的忧郁,执著,深情,茹儿往后再也不提那个字了,只想和你过完每一天。”
柳飞星道:“那好,咱们抱两坛好酒便出去。”
“等等,后面还有字,咱们光明教的前辈留下来的,先看完,说不定能找到出口。”
凌媚茹说着,便先凑上去瞧。只见石壁上武学篇后刻着寥寥数行字,与其他不同,这些字迹似后来才刻上,柳飞星关切媚茹,便念出来:
“经年,天下久乱未定,民不聊生,吾随先代光明教主依附明主柴荣麾下,主公大义,听取术士非常道人谏言,许自身性命求得神物山河社稷图相助,邀三山五岳豪杰共成大事,涵关一役,吾有缘得识翠烟女徒轻罗,得卿垂爱,携手江湖,快意恩仇。辗转数载,大事即成,主公应誓言西归,孰知贼子赵匡胤密谋篡位,江湖七派亦欲利欲归顺于他,我光明圣教不忿,誓保少主安危,七派便作借口攻打圣教狐岐山,时值吾掌圣教,命徒撤去,保吾圣火根基。吾率部抵挡,战足十日,余吾夫妇二人,尚凭溟罗姹女神功,斩七派宿老百人,实体力难支饮恨坠崖。”
读到此处,柳飞星幡然醒悟道:“难怪山顶废墟中那么多惊人手笔,却原是前辈夫妇二人所留。”
凌媚茹继续念下去:
“吾夫妇坠谷,命不当绝,轻罗聪慧,于半空使计,吾二人各凭内力震离对方,抵壁借力,如此坠地才得保住性命,奈何内子伤势甚重,逆脉施功,百脉俱废,每日靠吾内功续命。吾本以溟罗姹女最高境界双修术为之疗伤,可怜内子修为散尽,施为无果。四月,吾终借此潭底一处石凹打通水路,星月不停,往天山峰谷取奇药火狐果,七日返谷,却终难挽命数。未能陪爱妻走完最后,令她孤独,叹兮悲兮,悔之如潮,饮为生之憾事……”
看到此处,凌媚茹再也隐忍不住悲伤,泪雨如线。柳飞星亦为震撼,温柔地搂住少女,黯然道:“原来我们能够大难不死,完全是托了前辈对爱妻的深情,山谷里的藤网,火狐果,潭底水径,当年若是有其中一样,那位轻罗前辈也不会孤独地离开人世。”
凌媚茹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柳飞星不知她心中如何作想,还道每个女子软弱地时候都是如此,二人相拥而依,凌媚茹精神不好,哭得累了便沉沉睡去。
柳飞星绝非对绝世武功视而不见的那类人,相反,他对强大渴求比谁都要迫切,因为经历过卑微的人都不愿厄运再次降临,手持神剑的柳飞星对其他武学不削于顾,但是现在飞星剑无法再用,便不得不细细琢磨墙壁上留下的武功。好在飞星剑虽失威,但苦练数年的内功尚完好,柳飞星便乘着凌媚茹熟睡之际静下心来小心印证这套绝世功法。
溟罗姹女功藏于修罗秘籍之中,按照修罗功记载的武学逆过顺序,从最后一章开始倒着修习,并且在修炼过程中,须按记载的冲|茓路线逆向行功,当真是诡异至极。作这部《修罗秘籍》的前辈当真是煞费心思,如此天下间又有几人能想到,即便知道如此,谁敢第一个去尝试?要知道修炼高深武学,稍有差池,轻则内功散尽,落下终身瘫痪,重则心火焚体,当场爆毙。
溟罗功艰涩难练,尚好有凌媚茹从旁指点,墙上刻下心法也算完整,而最难办到的要求便是通任督二脉,气行大小周天,柳飞星那次走火入魔,才得石公壶为他醍醐灌顶,如今想来因祸得福,大占便宜了。
溟罗姹女功心法后面,便载有二十四篇双修歌诀,柳飞星如常念道:
“光明寂照遍河沙,凡圣原来共一家,一念不生全体现,六根才动被云遮。真心浩浩妙无极,仙佛圣贤从里出,世人执着小形骸,一颗玄珠迷不识。”
又有:“性之根兮命之蒂,同出异名分两类,合归一处结成丹,还为元始先天气。”
“怪事教人笑几回,男儿今日也怀胎,自家精血自交媾,身里夫妻真妙哉。”
凌媚茹尽管已心许给柳飞星,且这幽幽深谷也是不可能有第三人存在,但听这些诀要犹觉面红耳赤,嗔怒地瞪着柳飞星,想想将要发生的事,顿感无地自容。
这夜月明星稀,山谷上空黄蒙蒙地雾气亦难隔挡月色撩人,河潭边上芳草萋萋,不知多少禽虫潜伏其中栖息低鸣,一双男女赤身相对,解衣作席,月色为被,隐约草间。凌媚茹浑身颤抖,痛楚难耐,柳飞星轻扶身前女子,眼影过处光洁似玉,肌肤胜雪,然却无丝毫共赴巫山之念。
偶见媚茹黛眉紧皱,心亦不由得随之收紧,唯有山谷深处传来丝丝凉风才令二人保持清醒,这亦是为何选择屋外之故。双修功虽奇,筑基功夫却是艰涩,何况少女受伤太重,完全无法自行修炼内力,只得靠火狐丹维持暂时功力,待药效散尽,凭添的功力也会消散得荡然无存,柳飞星必须乘之机会按溟罗功所载配合双修篇为少女断脉重续。令他心惊的是一个人的周身脉络断成这般,竟然还能活着,少女心智坚定如此也难得,也不知道是何人下手如此重,不过少女执意隐瞒柳飞星也不好再问。
次日黄昏,凌媚茹痛醒过来,只见柳飞星正蹲在角落忙碌,听见少女轻声,连忙将手中事物藏入内室,笑眯眯地走出来,备上一小陶罐子水及一粒火狐丹送到床前,唤道:“娘子,让为夫喂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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