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媚茹倒在柳飞星怀里磨蹭几下,让自己保持最舒服的姿势,才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提醒茹儿,今天是大哥你的生辰嘛!”
柳飞星哈哈大笑,道:“那我的茹儿是不是应该准备点礼物送给大哥?”
借着火光,凌媚茹脸色稍红,轻唇微启,突然起身在柳飞星右面颊上吻了一下,便立刻伏入他怀里,不再动静,声如蚊细道:“送了!”
良久不见柳飞星反映,少女起身,就见他望着自己怔怔发呆,嗔怪道:“看什么看,这几年还没瞧够啊?”
柳飞星将她搂住道:“茹儿,有你真好啊!”
少女道:“大哥,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就不要去想了,茹儿是你的妻子,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柳飞星掏出那柄漆黑的剑柄,时隔两年,飞星剑再也没放出过光彩。柳飞星抚摸着剑柄,感觉内里山河社稷图散发出的氲氤灵气,又摸摸缠绕在腰间的龙痕剑,不由暗叹:“飞星剑就如杨排风,与自己一生的缘分尽了,而此刻拥在怀里的是少年时代做梦都想不到的另一个女子,还在这深谷共渡过了两年的快乐生活,那些往事在两年前就该被遗忘的,自己不就是为了逃避才随林药师、神策真人远赴大漠的么,如此结局已经是上天最大的恩赐了。”
抛开烦忧,柳飞星精神振作,便说道:“茹儿说得不错,我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身世,等我寻到另外五片失落的山河社稷图碎片,再加上飞星剑中的两片,相信很快就能够真相大白,到那时我就和茹儿寻一处清幽谷地隐居,再也不管世上纷争。”
凌媚茹本该十分开心,但听他提起山河社稷图,笑容立刻僵留在面上,只是柳飞星没有注意到这一刻。
柳飞星道:“茹儿,你不会怪我这个决定吧?”
凌媚茹道:“怎么会呢,我正想回去探望一下爹爹和瑾姨,相信他们一定以为茹儿早已不在人世!”
柳飞星亦道:“是啊,相信他们一定以为我们早已不在人世,两年了,山中岁月只是眨眼间功夫,不知道是否还有故人记得我们呢?”
恍如隔世的滋味总是令人伤怀,柳飞星对她更加怜爱。这一夜本该是照常练功,然明月藏影,乌云遮羞,山谷里春潮彼伏,正是颠鸾倒凤,共赴巫山雨云的好时节。
又过得几日,柳飞星数次潜入潭底,终于打通了沉积多年的水路。凌媚茹抚摸着那张做工粗陋的石椅,依依不舍。
柳飞星道:“好茹儿,伤势都痊愈了,还要它干嘛?”
凌媚茹纤指滑过石椅上打磨时曾留下的每一道剑痕,道:“这可是大哥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可惜无法带走了!”
柳飞星嬉笑道:“我知道在好茹儿心中这份礼物一定很有分量,你要是喜欢的话,等出去以后再给你做个更重的!”
“不要!”凌媚茹道。
少女的心思柳飞星从来都是难以猜测到,也不多想。
将龙痕剑收入幽蓝色巨鲸皮做成的软鞘囊内,当腰带般绕在腰间几圈,只露出细小剑柄藏于衣衫下,又将七弦琴“枯木龙吟”收装好,用藤条绑在背上。一切就绪,便拉起少女,朝山洞口拜了三拜,一时谷中寂静无风,不知又要过多少岁月,再才得有情男女机缘此地。
凌媚茹道:“大哥,你刚才去酒窖做什么?”
柳飞星神秘一笑,道:“好茹儿,好娘子,那位明教前辈和轻罗前辈的故事没有写完,我又怎么忍心让它空白一处呢,也许多少年后又有人跌足狐岐山涧而侥幸不死,当看到我们的生活,就任他羡慕亦或是妒嫉吧!”
(第二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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