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满地的尸首,及尚存的真如师太、五个峨嵋弟子,美妇闭目时已浑身战栗,良久才听她道:“大师姐,我对不起师傅,对不起峨嵋!”
真如师太面无喜忧,只是道:“你能赶来也不妄同门一场,阳月师妹已经天音解体,往升极乐,顾念同门份上,贫尼只望你带走这几个晚辈,为峨嵋留下香火!”
美妇点点头,道:“王瑾这就以一曲峨嵋派天音镇魂曲为两位师姐送行。”
真如师太自感时间不多,一引剑决便冲松风道人杀去,用的是普通弟子也会使的峨嵋十三剑,这套剑法完全忽视防御拆招,胜在急攻,也无花哨,剑法套路都是直刺斜斩,转眼就换去数十个方位。
金针刺|茓,每刺|茓道必是死|茓,仅余胸中真气以逼迫人身最大潜能,气散人亦亡。美妇就是前峨嵋弃徒,如今光明教凌霄鸣的夫人王瑾,她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只因为来晚一步,甚至连师姐阳月尸骨都见不得,所以心中悲凉。
松风道人右臂已断,此刻却狞笑不已,单手已得了口宝剑,身法诡异异常,转眼就与真如师太对上二十余招,相对与阳月师太拆招时所展现的实力,现下本事不知要高出几倍。厉孤鸿暗捏冷汗,似乎松风道人是故意要把阳月让给司马云龙杀。
王瑾含恨出手,席地坐下,古琴横在膝上,春葱十指冉冉拨弄,霎那琴音充斥金顶,开始众人难感觉何事,只感觉那口古琴内力暗涌,气劲澎湃,琴音听似杂乱无章,随着高低,只见那琴身渐渐模糊,王瑾亦被气劲形成的光影罩在里面。
突然有人“啊”地叫了声,洪七眉宇一皱,他距离王瑾最近,实在想不出这音律有何杀伤力,莫非真是为峨嵋两位师太送行?继而又是一声惨叫,洪七心里突地一跳,顿时激起体内真气,一阵刺痛自气海|茓瞬间传遍全身,洪七大惊失色,连忙运气压制,但刚一提劲,气海|茓立刻如刀搅撕裂,差点没让他吐血。
忽然低沉声音自他耳边响起:“心平气和,莫要运功!”
洪七连忙照做,浑身放松,撕痛不知怎的立刻全消,那声音他认得,是王瑾的声音,此刻却见她依然被气劲罩在当中,眉目低垂,而耳边不断传来惨叫声告诉他,刚才只有他一人听见这传音之术,洪七连忙低声吩咐身边的弟子不要运功。
通过琴身散发的气劲范围越来越大,场内惨叫声也越多,禁军有上前心围攻,那倒下的人只会更多,而站得远远的弓弩手们一脸茫然,空中打斗的真如师太和松风道人似乎不受影响,缠斗近格,险象环生。
厉孤鸿连忙大声叫道:“大家不要运功,这是天音镇魂曲!”
凌霄鸣大笑,朝着厉孤鸿一指,道:“想不到你小小教头,见识还挺广!没有几十年功力,休想在天音镇魂曲下动手,带这么多禁军又有何用,哈哈!”
洪七不由暗道:“我功力也不弱了,为何运功时还是疼痛如斯,莫非在这曲范围内打架必须忍受非人痛苦?”
却听厉孤鸿道:“大名鼎鼎明教教主凌霄鸣前辈谁不认识,想当年华山一战,哪派前辈名宿没死上几个?莫非前辈的一阳霸天手和溟罗神功当真打遍天下无敌手?不知众光明教高手身在何处,还请现身吧!”
凌霄鸣冷哼一声,道:“你也不需用言语激我,今日只为峨嵋派而来,一路上见识过众位名门正派高手的杰作,相形之下,凌某还真是自愧不如!至于对付你嘛,我夫妇二人已经绰绰有余了!”
少林玄苦大师上前两步道:“阿弥陀佛,数年前华山之战各有死伤,暂且不提,两年以前凌施主在我少室山脚一线沟重伤本派两位前辈,并盗取我派异宝,这笔债还请凌施主归还。”
凌霄鸣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你们几个一起上那还差不多!”
此言一出,几人只差没气得吐血,毕竟他们如今各自贵为一方掌教高人,只是少有亲自参与数年前华山之战,未曾亲眼见到那场大战的惨烈,还道那是明教上下与正道联盟混战的结果,因为当年约战华山目的是为了了结更早的中原各派围攻狐岐山明教之仇,哪知这仇越结越深。
唐敖天、勾册、倥侗王均山、无双门魏迟、海沙派江洋、巨鲸帮舒文,再加上少林寺玄苦、玄悲,一共八人,立刻将凌霄鸣团团围住,凌霄鸣却一副自在模样,神色丝毫没有变化。
唐敖天道:“当年华山一战,先父重伤在前辈手中,既然前辈命我们一起受教,那唐某也就顺便讨个场子,请了!”
凌霄鸣不答,大袖一挥,双掌直奔少林而僧,说打就打。一阳霸天,碎石裂金,玄苦、玄悲各接他一掌,顷刻便被震得血气翻涌,脸色苍白,这才知道凌霄鸣并非说大话,弄不好八人群斗他一个都要惨败,那是可真是颜面无存。唐敖天暗器功夫颇绝,即以刁钻方位打凌霄鸣各处大|茓,自己则不断换方位与他保持距离,暗器或湛蓝或漆黑,显然都涂有剧毒。才躲过一蓬暗器,凌霄鸣便绕到王均山身后,以身相撞,王均山一个踉跄,随之而来的三枚追心箭便与他擦肩而过,凌霄鸣大笑不已。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