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齐答道:“奴家卜颜、奕羽!”
陈飞扬解释道:“柳先生,他们是鸣山双阴,红衣卜颜,绿衣弈羽,也是同列西夏一品堂的四当家。‘踏漠留痕’欧冶南是一品堂的二当家,金爪银狐是他两个徒弟。”
青年男子笑道:“‘踏漠留痕’?三岁小孩都能做到,有何稀奇!”
欧冶南身中剧毒,面色难堪,他身后金爪忍不住叫道:“你找死!”
欧冶南冷声道:“小朋友,老夫给你个机会,留下解毒药和宝马,马上离开,我们只抓叛徒!”
青年男子一愣,转即笑道:“阁下所中虽是稀释过五分的七星海棠,依然能说能走,可见内功非凡,不过我还是得提醒阁下,如果不立刻找处僻静的地处运功逼毒,再迟上一柱香时间,恐怕就算拿到解药解毒,也得落下个内力全失,终身残疾。”
卜颜、弈羽阴笑道:“俊哥儿,你难道忘了还有奴家么?”
“你们两个妖怪,我正要算帐!”
美貌女子怀抱碧琴,右手食指捻弦,就要发力,却得青年男子同样以食指掐住琴弦,毫音无发。听他调笑道:“好茹儿,咱们今夜只弹风月,不杀人。”
卜颜、弈羽齐道:“俊哥儿好大口气,不怕大风闪了舌!”
话语间,只见两人被靠着背,身形如影,陀螺般旋转过来,侧击美貌女子,红衣卜颜使剑,绿衣弈羽用双掌,互为防守,配合得天衣无缝,二人背背相贴,始终没有分开过。
对这种闻所未闻的武功,青年男子十分好奇。眼看攻到近前,却得一棍挡道,与绿衣弈羽双掌撞了个正着,原来陈飞扬率先出手,黝黑大棍在他手中宛若蛟龙,红衣卜颜长剑扫来,他便使“偷天换日”,沉膝盖顶,仗兵器长势,同样棍扫过去,然这二人如车轮转,剑未及身,便过去另一边,正面对上的变成绿衣弈羽的浑厚双掌直击两肩,陈飞扬被几人追杀多日,交手不下十余次,早有心理准备,避无可避之下,连忙使了个“霸王卸甲”撤去用老招式,受掌也卸力七分。
眼见剑势又要攻来,观战的青年男子忽然跃起,也不管对方是何招式,一掌胡乱劈下,其内力汹涌澎湃,天下间又有几人能承受?
卜颜、弈羽大惊道:“出手偷袭,非君子所为!”
那美貌女子亦高声道:“大哥,你要是沾上他们,一月之内休想碰我!”
只闻临空感慨声起,可怖的掌风骤然消失。卜颜、弈羽未免高兴得太早,借火堆反光作用,半空银芒如星削,迅速罩住红衣卜颜的长剑,瞬息闪过,青年男子依然回到刚才坐定的圈内。卜颜顿觉手中一轻,所使长剑竟然无声无息地寸寸碎裂,如镜破碎般落了满地都是,众人甚至没看见他使的是何种兵刃。
青年男子淡淡笑道:“我可从未说过自己是君子,还是做小人好啊,偷袭无罪!”
卜颜、弈羽面如死灰,他二人做梦都没想到有人一招败下他们,似乎中途还换过招式。
欧冶南道:“阁下能使七星海棠这种奇毒来施暗算,心狠手辣可见一斑,但以阁下身手,用毒这种伎俩似乎有掉身价吧?”
青年男子道:“若每个人都找我打,那岂不是要被累死?要论心狠手辣,嘿嘿,我们若是武功不济落在你们的手里,我猜结局未必要比这个好。我看你们还是走吧,乘着我没回心转意!”
欧冶南取下烟杆,掉头出门,走得干脆,看也不看眼两匹名驹,其他四人连忙跟着消失在夜里。
屋内三人这才发现追踪而来的土匪不知何时走得无影无踪,西夏一品堂的威胁还是十分奏效,三人都是高手,驿站外面发生的一切自然逃不过他们双耳。
当夜无话,次日清早陈飞扬醒来时,堂内哪还有二人身影,连忙出追出门去,只见深深浅浅马车驶过的印迹蜿蜒向远方,只得叹了口气,回去收拾东西。其实往常他也没睡得这般沉,只是多日被追杀所积累下的倦累,实在受不住困。
马车行得并不快,在经过一片树林时青年男子便在林中打了些野味,就在路边架火烧烤,而女子则寻了处干净地坐下,弹了曲《乌夜啼》,只因男子特别爱听这一曲。
待重新上路,天色刚好放亮。就听那女子道:“你也无情了些吧,对认识的新友也不道别一声?”
男子笑道:“交友贵乎心知,无需做作!”
那女子又道:“你这样认为,别人可未必这么想的。”
男子凑上低声道:“昨夜要是不走,怎方便与你研究那双修功法?”
女子羞得面红耳赤,举手便打,那男子并不躲闪,任由捶捏,道:“好茹儿,你说最后一段,第二十四决:‘打被虚空消亿劫,既登彼岸舍舟楫,阅尽丹经万万篇,末后一句无人说。’作何解释?”
女子撇嘴道:“坏人,你自己慢慢研究吧,我才不陪你呢!”
“那好吧,看来我只有去‘紫轩小筑’找个姑娘来研究一番喽。”
“你敢!”
男子笑道:“有了茹儿这样千娇百媚的妻子,我哪还用得着去找别人!”
忽然林中有人爽口答道:“要的,要的!”
说着,闻得唏唏唆唆声音,从林间转出好几十号人,将大路堵死。匪首三十多岁,头包红布巾,穿着藏青袍子,脚蹬马靴,提一口九音刀,笑道:“大好男儿,怎能为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不如兄台将这颗树让给在下,兄弟们就放你条出路,送你片森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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