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广道:“拾姑娘还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拾晴雨道:“你要不嫌我做的事微不足道,就尽管说好了!”
杨文广嘿嘿一笑,指着屋里道:“我这就去赶着布置,你的几位哥哥——”
拾晴雨掩面道:“你放心去吧,我担保半柱香时间他们都会出现在城楼上。”
轩辕台城内外,刀风厉吼,声势如虹,赫连铁树率大军几经波折,终于抵达与李元庆会合,而三万军士路途折损近五千,加上李元庆所带五千骑兵,总共三万余,绕是如此,人数上仍然是杨文广军队的一倍。
遥旗猎猎,杨字大旗风雪中飘冉,城楼上灯火烛影,不仅是军士,杨文广下令全城百姓即刻行动起来,就近取水,向周遭农户借来数架灌溉用的水车,临时搭建直通城楼上的通道。
柳飞星等人本无睡意,眼下客栈老板都被惊动,带着店小二出去支援,洪七答应柳飞星静观其变,暂时以陷杨文广于绝处,丐帮四大长老、西北各省的七位舵主都跃跃欲试,只等帮主发号施令。
带着众人同出了客栈,来到大街,只见夜晚比白天还热闹,男女老幼,各提着大桶小瓢,往来纷纭,摇动水车的庄稼汉子赤膊上阵,如此寒冻天,身上仍渗出豆大汗粒,或许是人们感觉到生死存亡,都在做齐心协力的最后拼搏。
独孤鸣纳闷道:“奇怪,这么多人往城楼上运水做什么,水再多到明天早上全部都结成冰了!难不成还能淹死敌人?”
柳飞星忽然看到城楼上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娇俏的身影被斗篷裹着,手里提着小巧精致的凤影剑,不停地指挥着往来士兵分布水源。
那正是拾晴雨,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柳飞星目光搜寻了许久,终于确定除了拾家兄妹,剑侠山庄其他人都没有赶来,如此他才放心得下。
柳飞星笑道:“杨文广这些年看来没有白白浪费光阴,现在天寒地冻,用水攻不能说是最厉害的武器,但被水浇中的敌人一定会大大减缓速度,更别谈攻城。”
郑敏道:“只不过敌人有三万军马,城中水源恐怕不足,这办法似乎幼稚了些!”
洪七身边的白石长老笑道:“幼稚的不是杨将军,而是你这想法,光是靠水浇人,累死城里百姓也做不到,我猜他们是要将这些水顺着城墙泼下去,让城墙表面立即成冰,只需要反复几次,这轩辕台就成了冰堡一座,瞧那些西夏人再怎么人多,除非垫着尸体踩上来,否则攀爬工具根本不能奏效,想到这个办法的人可真是不简单啦!”
郑敏被冷视一番,狠狠地瞪了他眼,对柳飞星道:“怎么办?”
柳飞星道:“这样正好,敌人短时间攻不进来,能减少城里无辜伤亡。”
不论众议,就在当夜,西夏大军果然没有趁夜攻城,二日清晨,柳飞星让郑敏在城中躲藏,不能让杨文广看到郑敏与他在一起,柳飞星率众人蹬上城楼顶,遥见杨文广眼睛血色浑浊,知道他又是熬过一夜,然而自从柳飞星向他提出借兵被拒绝后,两人已经产生隔阂。
战鼓齐擂,万军列阵,往城下一看,赫连铁树亲自带兵,李元庆改做阵前战将,当即往城上一指,便从赫连铁树所乘坐战车旁绕过一黄衣喇嘛,上前叫阵。
柳飞星当年在狐岐山见识过这些喇嘛出手,个个都怀有诡异功夫,不见得多厉害,但往往令人防不胜防。
凡战第一场,多在试探虚实,又事关军威气势,所以拾浪一晃判官笔,请令出城迎敌。
那喇嘛和尚使的是双手钺,马上功夫了得,而拾浪可不习惯在马上争斗,上阵便以一套花哨百出的乾坤笔法绕乱喇嘛僧,同时使用飞石打中对方所乘马四蹄,迫得喇嘛僧也跳下来,省得吃马下亏。
双方斗了四十余回合,双手钺杀伤力虽大,但缺点是笨重无比,喇嘛僧少了马的驮负被累得气喘吁吁,拾浪为对下一阵,便使节省打法,见消耗得差不多,迈出空当,使了个折转身,用判官笔刺入喇嘛僧腋下,顿是一命呜乎。
拾浪反转上马,指着对营喝道:“还有谁来!”
李元庆似并不怎地在意,右臂一挥,再从军中走出两个喇嘛僧,一个使双手流星锤,一个使翻背砍山刀。
拾浪故伎重施,先逼迫两人下马,但两人似早已练就组合,砍山刀内力浑厚,招式朴实,待缠住他,流星锤突袭闪腾,踪迹难琢磨,令拾浪打起十二分精神防备,如此便显得吃亏。
就在这时,轩辕台城门开,走出条大汉,同样使大刀,原来是老八断魂刀拾斩,大喝一声道:“两个打一个,算什么英雄,七哥看我来助你!”
拾斩号称断魂刀,用的是昔年大漠刀客萧梓的七路追魂斩,施展起来威猛无匹,招招都是以攻抢攻,以攻代防,如此打法虽然消耗体力极快,但以犀利利落之势瞬间逼得对手败退连连。
远处观望的独孤鸣也是用刀行家,见识过这种刀法后,也不由得深深折服,叹道:“武学世界真是博大精深,叔叔伴我闯荡江湖之时,自以为看遍天下刀法,现在才知道至少此类不曾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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