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飞星调笑道:“为夫哪儿敢啊!怎么连女儿的醋都吃,也不害臊!”
“谁害臊了?”
夫妻享受闺中之乐,稍时,两女齐上柳飞星招架不住才举降,道:“这次来,我是有事要跟你们商量,是关于叶小猫的婚事!”
他这一言,倒把两人给怔住,凌媚茹不满道:“是不是咱们俩太纵容你了,你连小夕妹妹都有非分之想?”
唐婉儿接话道:“其实也不是啦,柳大哥实在要娶,小夕妹妹总比别人好,至少我们都谈得来!”
“胡说八道!”
柳飞星给她俩气乐了,道:“我又没说我要娶!”
凌媚茹忙道:“那是谁要娶?除了你,小夕嫁给别人我可不放心!”
柳飞星这下才是欲哭无泪,心想要是自己能娶倒省事了,想着便道:“二位军师,小生拜托你们认真点成吗?”
凌媚茹道:“好端端的,你嫁妹子做什么?”
“是啊,小夕妹妹也不算大龄,来日方长嘛!”唐婉儿道。
柳飞星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道:“我视小猫如同亲妹妹,并非完全为了对两位老前辈的承诺,小夕身世可怜,我希望在我去做最后一件事之前,帮她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他这样一说,就都明白了,众人说着,却没发觉叶小夕来为凌媚茹医治,走到院子门口听了个正着。
正要出来,却听凌媚茹问道:“那你是否已经找到合适的妹夫人选了?”
“有!”
柳飞星笑答,又道:“就是三弟子独孤鸣,在拜我这个师傅之前他就对小猫一往情深,我带在身边观察了许久,也并非贸贸然说出来。”
唐婉儿抿嘴笑道:“他是你徒弟,小夕是你妹妹,而且还大鸣儿几岁吧?”
柳飞星笑道:“迂腐!年龄相差几岁有甚问题,小夕是神医后人,只要铸颜有术,何愁色衰?再说来,我这一生率性而为,到什么时候拘泥起辈分来了?只要他俩不是亲兄妹,碍于世俗成见,我或可将鸣儿逐出师门,或可收小猫做弟子,不就堵住悠悠众口了?”
且说柳飞星侃侃而谈,因是在自己家里,无甚戒备之心,连叶小夕怒气匆匆走到他身后都不知晓。
只见两位妻子捧腹大笑,叶小夕在他身后冷冷地道:“该堵住嘴的是你,谁让你管闲事了?”
“我——”
“你若觉得我令你为难,那我离开便是!”
柳飞星张口结舌,眼睁睁见叶小夕跑出院子,凌媚茹则急忙追了出去。
柳飞星搂抱着怀里不自在的银月,掩饰了尴尬,只听唐婉儿道:“大哥,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柳飞星道:“算了,这次我枉做小人了,她长大了,这些事情还是留给别人费神吧!”
“大哥,我想跟你一起去,求你不要拒绝我!”
唐婉儿突然扑上来抓住了他的手,柳飞星长叹一声,道:“你不要任性了,咱们的女儿不能没有母亲,答应我好好教养女儿,等我回来。”
“不!”
唐婉儿这次异样坚决,只道:“女儿有姐姐和小夕她们照顾,但是你这个样子,分明是在交代后事,你没有胜算是不是?你可以不去呀!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出去,我有多担心你?”
柳飞星安抚着她的肩膀,道:“傻瓜,你总是胡思乱想,神剑的威力你是见识过的,为什么对我没信心?你放心,我知道家里有你们在等着,怎么会舍得抛下这一切。为了山河社稷图已经牺牲了太多,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如果我不去找他,不出三年,那是找上我们的可能就是朝廷大军,就像当年峨嵋派的遭遇。”
“真的?”唐婉儿将信将疑,但在她心里宁愿相信神剑是无攻不破的想法。
柳飞星郑重地道:“是!所以我必须专心迎敌,我已经派人散布武林贴,与吴越老祖来一次公平决斗,当年我双亲被吴越老祖及武林人士围攻,因此失去千辛万苦才找回来的山河社稷图,现今许多门派已遭到上天惩罚,但我还是要当着天下人的面,证明飞星剑的神威,不是杀不了他们,而是我父亲太仁慈!”
唐婉儿听着,但忧心丝毫不减,不知这么多年来,是柳飞星学得顾盼身边人,还是更加谨慎,最不愿让她心里承认的事实,柳飞星还是在做拼命一搏的打算?
但相处了这么多年,唐婉儿似乎更加清楚,他决定过的事从来都没有更改过,何况是山河社稷图呢?
北方天气总是凉得早,汴梁的都城,城外是沃野千里,这个季节的谷粮收获完毕,桔梗堆燃成灰烬,撒在田间,等待来年下种,闲下来的人们都在为过冬作准备。
西北边关接连传来捷报,对辽战事也能持恒,汴梁城内歌舞升平,沉浸在丰收的喜悦里。在筑城高台之上,屹立一七尺老道,手托拂尘,眼神洞穿一切世幻,白云苍狗,如浮云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