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唐婉儿情绪跌宕,她原本已打定主意跟相公共同进退,如果柳飞星遭遇不测,她岂能偷生于人世,这一切都是看在女儿银月无人照顾啊!
“唉,妹妹你去那里?”
唐贻说着,却不加阻拦。
只见唐婉儿往住处去,稍时收拾些随身衣物打成包袱,正好凌媚茹从外面进来,道:“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唐婉儿惊讶地看见凌媚茹也提着个包袱,手里拿着剑,叶小夕抱着小银月,白颖颖、周辰是寸步不离地跟在身旁,每个人面上都显得十分焦急。
唐婉儿一看,顿时明白了,丢下手中包袱,跑上来一把抱着小银月,那眼泪如决了堤的江河,哗啦啦直往下淌。
叶小夕道:“你们俩是不是疯了,他刚走你们就不听他说过的话。”
小银月见妈妈落泪,两只小手揪着妈妈一缕发丝,也跟着大哭起来。
唐婉儿泣道:“儿啊,非是娘亲狠心抛下你,娘是万般无奈,宁愿自己死,也不让你受委屈啊!”
母女生离,痛断肝肠。凌媚茹面上痕迹未干,新泪又起,拉住唐婉儿的手道:“妹妹,既然已经决定,那就快点走吧!”
唐婉儿百般不舍,然而她却不知凌媚茹心中更苦,最后望了眼女儿,凌媚茹料想,这怕是今生最后一次相见,自此成了永诀。
“你们,你们——”
叶小夕张口结舌,唐婉儿把女儿交到她手里,道:“小夕,对不起,求求你好好照顾她!”
见此情形,众人也无话可说,柳咏叹道:“两位,我送送你们吧!”
出了山庄,三人是快马加鞭,柳咏送两女,一去不回头。
没出泉州城,就听身后娇喝道:“你们等等!”
远处飞来两骑,是白颖颖跟唐贻。唐婉儿抹了把眼泪,道:“你们怎么来了,你们走了山庄可怎么办?”
唐贻道:“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唐家堡里,除了你姐姐哪里还有亲人?”
柳咏提了马头,决断道:“来都来了,那就赶快走,只要山庄大阵不关闭,离魂扇镇住,就算吴越老祖亲自来也未必进得去。”
听他这样说,虽然未必安心,但也无其他选择,五匹马飞驰而去。
山庄里,独孤鸣吵着要去,周辰死活不肯再放人出去,叶小夕急了,道:“去呀,去呀,都去吧,你若还是你师傅的徒弟,若还像个男人,就该当承担一点责任。”
独孤鸣道:“师傅才为我铸造了新剑,我怎么会这么窝囊!”
叶小夕怒斥道:“你要连我都保护不好,你去了也只是窝囊废。孙乾,山庄机关全部由你执掌,每隔五日只准许周辰带人下山采购物品,今日起我要封山!”
叶小夕真正地做起长辈模样来,抱着哭得睡过去的小银月,那滋味别提多难受。
且说五人晚两日出发,自然难以追到柳飞星。等到了汴梁城,四处客栈都是房满,正一筹莫展时,却有人自动找上门来。
这不是别人,却是当今皇上御笔亲封的武林盟主司马云龙,以及其亲弟云飞都来了,见到四女,司马云飞眼神都不眨一下,尤其是唐婉儿,多年前少室山比武夺擂时,司马云飞就为她所倾心,以致出言调戏,现今她已为人妇,除了美态不减,更多了青涩少女没有的韵味。
司马云龙此人倒是光明磊落,对唐婉儿等诚之以礼,加上唐门、少林或多或少的交情,未曾伤过和气,以致几人未多起戒心。
然而柳咏坚持不肯受司马府接待,却听司马云龙恍悟道:“诸位不要误会,非是我跟踪大家,只不过这汴梁城半数生意都是我司马家的产业,各位还没走进城,知道你们身份的人已不在少数,要知道皇城这个地方,是没有藏得住的秘密。”
凌媚茹道:“既然没有藏得住的秘密,那你可知道柳飞星的行踪?”
司马云龙笑道:“柳庄主我自然知道,否则也不会贸贸然来请诸位!”
“啊!他在哪里?有没有事?”唐婉儿焦急道。
司马云飞上前来道:“唐姑娘,你对你相公也太不自信,他若想走,谁又敢留,当然是你相公自愿住在我们家里。”
“云飞!你怎么说话的!”司马云龙轻斥一声,吓得其弟闭了嘴。
唐婉儿自觉失言,便道:“我听姐姐们的。”
唐贻便道:“也好,妹夫去得,那咱们也无须多虑,难得司马盟主亲自来迎,足见诚意。”
司马云龙道:“这次我是奉朝廷的要求,务必礼待三山五岳的朋友,尤其是剑侠山庄的诸位,我也期待柳庄主能跟国师来一次公平地决斗,不论谁胜,也好亲眼一睹传说神物山河社稷图的风采!”
司马府处在汴京闹市,宅门高大,装饰豪华,足见主人家的阔绰,远远地,就见司马府外聚集了许多人围观,只见十几个衣饰各异,兵器古怪的男女正在围攻一个人。
就听有人吆喝道:“山河社稷图是大宋子民共同的东西,我南海一脉也不贪心,只要你交出其中一张碎片来!”
这十几人的功夫貌似还不低,但被困那人武功更高,司马云龙大喝一声,人群见了,便听道:“哟,正主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