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寒意袭人,梁云第一次发现长安城的长街如此冷清,行人也是出奇的少,行得十余步方才见得一两个行人,或许是这寒冷的天气的缘故吧,秋去冬来,这个冬天必然会寒冷异常。
梁云的心也随着秋风变得冰凉,从王青衫府邸出来之后,便一直在长安城的长街上行走着,万般心事皆是涌上心头。自己当初答应帮秋若兰查探五十年前的灭门之案,如今当年的雾中楼一众杀手早已不在人间,想要查破此案的可能性根本就是微乎其微。仅仅余得苦难大师之言,那毁灭掉雾中楼的黑衣人又是否指使者尚且不知,可这却是唯一的线索。
若这南诏国师皮丘洛便是毁灭那雾中楼之人,此人的剑法定然超凡脱俗,当年的苦难大师都不能胜的用剑高手,五十年之后又会是如何高深莫测。想起以苦难大师的本领尚且不能胜出,梁云苦笑着摇了摇头。却不知秋家到底是因何事竟被灭门,梁云猛地想起一件事,便是皮丘洛似乎跟秋家扯不上任何关系,可是转念又一想,苦难大师绝不会打诳语,他既然说那蒙面人很可能便是秋家灭门案的主谋,肯定有一番道理。苦难大师深知自己师傅黄琊的剑法,却仍然说那蒙面人是天下第一快剑,可见当年的蒙面人的剑法之快。
秋若兰又是否隐瞒了自己什么,否则怎会无缘无故被灭门,江湖中的仇杀,要么是为了仇恨,要么是为了钱财,甚至于为了女人,那秋家到底是因何种原因。想起秋若兰,梁云一阵头痛,她那双明亮的星眸,浓郁的风情,那不随时间而淡去的绝世之姿一时在脑海之中浮现。梁云苦苦克制,却是仍难压下那一缕情丝,同时又想起了霍七小姐,虽然任性,不过对自己却是无微不至,以至于她问自己的意中人之时,自己竟也情不自禁的吟诵出那首陌上桑来,也非是戏弄于她。
不觉已行至长街的尽头,天地客栈已然在眼前,梁云再也不敢去想那令人神伤的事情,否则只会令自己更加烦恼,当即举步而入客栈,对那店小二大声道:“给我一斤女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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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尘谷到处都是被秋风卷起的落叶,回荡在两山之间的罡风亦是来回呼啸,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这里的秋意比长安城更为浓烈。
秋若兰站在树林边的小溪沟之前,依旧是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大风过处,丰满的身材更是显露无疑,存托着那绝世的容颜,天地亦为之惊叹。不过那双星眸却显得神情忧郁,默默望着那流淌的溪水。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匆匆走了过来,恭敬的对秋若兰道:“二小姐,回房吧,最近天气变幻莫测,勿要着凉。”
秋若兰兀自望着那溪水,良久才对那老者言道:“王管家,咱们追查已经五十年,却仍无半点音信,梁云这一去,能查到什么吗?”
王管家叹了一声回道:“梁公子心思敏捷,才智过人,或许能查知一二。”
秋若兰道:“或许吧,当初或许应该全盘告诉于他是,哎.......”
王管家言道:“二小姐,回去吧,这里的天气这么冷,如若当真着凉了就不好了.............”
秋若兰摇了摇头道:“王管家你先回去吧,我还想在这里站一会。”
王管家皱眉道:“那夜二小姐和梁公子在这溪边彻夜长谈,莫不是二小姐对他已然...........”说到此处竟然再不敢说下去。
秋若兰淡淡道:“走吧,回去了。”说罢扭头便走向那竹林处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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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兄弟因何在独自在此饮酒?”
梁云将拿在手中的酒杯放了下来,举头一望,竟是前些日子与聂猛恶斗,赵王府的食客邱五。
邱五又道:“梁兄何不随在下到赵王府去,那里美酒胜过这里何止十倍。如若梁兄弟喜欢,还可叫得绝世美女作陪,岂不快哉?”
梁云借着酒意言道:“你我素不相识,区区一介草民,岂能擅入王府重地。”
邱五笑道:“梁兄弟说笑了,那日我与聂猛那厮在城内恶斗之时,梁兄弟岂非就认识我了。哈哈.......赵王仁厚,惜才如命,不会如*一般,就连侯爷府的看门狗也是狗眼看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