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谎言截穿,再到北宫伯玉接到消息,怎么算也要十几天吧?再有个五六天,北宫伯玉可能就解决了。”李弘自信地说道,“对了,桑大人,吃点东西吧,我们马上就要赶路了。”
桑羊愁眉苦脸地望着手上的黑饼,不知道如何下咽。李弘和赵云就着一杯凉水,三两口就吃掉了。
“李中郎,你们一直就吃这个?”
“是呀。”李弘说道,“这东西我们从幽州吃到冀州,又从冀州吃到西凉。军队很拮据,大家能天天吃到这个已经相当不错了,好歹比一天吃两餐的军队要强多了。”
赵云从背囊里拿出一块干肉饼递给桑羊,抱歉地说道:“我们的条件不能和太尉府比,所以大人你暂时将就几天。等这一战打完了,我们也许可以缴获一点战利品,到时候再给大人开开荤。”
桑羊一手拿着硬梆梆的黑饼,一手拿着腥味十足的干肉饼,几乎要把昨天晚上的饭都要吐出来。他出生官宦世家,从小锦衣玉食,何曾吃过这种东西。他呆呆地望着手上的东西,吃又吃不下去,丢又不敢丢。
赵云看出他的窘迫,赶忙把他手上的东西都拿了回来。
桑羊看到李弘已经牵马走到河边,迟疑了一下,看看赵云,小声问道:“你们大人一直吃这个?”
“是的。”赵云答道,“他一天三餐,都是这个,从我跟着他的那一天开始,从来没有变过。”
“这东西都是骑兵的干粮,只有打仗的时候才携带身上。你们一直都在打仗?”桑羊不相信地问道。
“听老伯说,自从大人回到卢龙塞当兵开始,他就一直在打仗,没有歇过。我是去年十一月开始随大人征战的,从幽州打到凉州,想都不敢想的事。”赵云笑道,“不过跟着大人,痛快,跟着大人打仗,更痛快。”
“李中郎这么节省,一定很有点积蓄了?他有家室吗?”桑羊随口问道。
赵云看了他一眼,失声大笑起来,“大人说笑话了。我家大人从来不拿俸禄,都是留给伤兵营改善伙食或者赏赐有功的士卒了,再不然就是充做军饷,反正他从来不拿俸禄。大人常说,他就一个人,要钱也没有用,只要天天吃饱就可以了。大人在鲜卑的时候失去了过去的记忆,过去的事他全部忘记了,连自己的父亲母亲都忘记了,所以大人既没有亲人,也没有妻室。”
桑羊不相信地问道:“李中郎从来不花钱?”
赵云笑笑,道:“一般他不用钱。他天天待在军营里,没有花钱的地方。”
“李中郎就知道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