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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末世之幸福女配 > 第79章信任

第79章信任

事情并不难处理,绝对的实力,形成了绝对的威慑力,因为唐锦伤势可能导致能力丧失而动摇的一群人,在看到唐锦出现,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巨大压迫力后,迅速地再次端正了态度、选择了立场。

“训练量加三倍。”

这是唐锦的惩罚,几个闹事的子弟丝毫没有异议地去了训练室,甚至,不需要人监督。

唐锦罚得并不重,一来,那几人本就算不得是他的人,他们会出妖蛾子几乎是在意料之中的;二来,后面的计划还需要这几个人,如果残了伤了,却去哪里找棋子呢。

站在厅中,扫视了一圈家族的­精­英子弟,唐锦皱紧了眉,为什么这些小子实力都这么低微?

五阶,六阶,最高的,不过是七阶,这群小王八蛋,平日训练都在偷懒耍滑吧!

某人显然忘了,就在不久前,他也仅仅只是堪堪进入了十阶,而如今能在短短时间进入十三阶,虽与他平日的努力与积累不乏关系,可大部分凭的还是机缘运气与外物的推动。

不过,当某些人不准备讲理时,真的就无理可讲!

“大赛结束前,每个人,必须给我升一阶。”唐锦的话,掷地有声,却让所有的人都惊掉了下巴。

“大赛结束,就在后天!”唐钡小心翼翼地提示。

唐锦凉凉地看了某位堂兄一眼:“时间太长?那么,明天?”

唐钡使劲摇头,而后,眨着眼,小心地,带着希冀、谄媚地谀笑:“族长,是不是,有保障?”别以为他不知道,堂弟妹可是炼出了破障丹,正是那玩意儿,让这位族长堂弟一天之内连升三阶!三阶呀,一天呀!除了那些花大代价找上京城学院大师硬­性­提升的,还有谁,能有这样的升阶记录的!

显然,对于唐锦升阶原因大致都知道一点的唐家子弟,眼睛刷一下就都亮了。

哪怕是唐锦,被这样四十双发绿的眼睛盯着,也一阵头皮发麻,而后,很快想明白原因的唐锦冷笑连连:“有!如果不怕苦,不怕痛,后天,没进阶的,只管来找我!”破障丹?美得这帮混账小子冒了泡了都,他一会就去妮妮那儿拿那种在人痛得死去活来后激发能量快速运转从而达到升阶目的的丹药,那个叫什么来着,对了,能量灵丹,妮妮说,那玩意儿制作并不太难,灵晶加上一些配料,用玉鼎一炼,就成了,就是升阶过程不人道了一点,不像破障丹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

不知为何,所有的唐家子弟,背上都泛起了一阵凉意。

不过,这么短时间要升一阶,真的没把握呀!

点了几个心腹,将需要完成的任务都分派了下去,唐锦转身上了楼,进了二楼的书房,唐锦将温妮拉进怀里,拿起旁边的电话,想了半天,拔了一个不太使用的号码。

“您好,请帮我找一下袁老,我是五行城的唐锦,我外曾祖父是司徒伯……知道我?好的,谢谢!”

看着唐锦挑起又放下的眉头,温妮猜测着电话另一端的情形,很快,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难得的,带上了丝恭敬的味道:“袁老,您好!……是,是我!……是的,您的记忆力还是这么好……是的,……哪里,不过侥幸而已,我也差点送命……是,伤得很重……正要和您说这事……”

唐锦靠向椅背,环着温妮的手突然收紧,­唇­角却轻轻挑起,形成一个冰冷的弧度,眯着的眼里­射­出了慑人的寒光,“……没有宝物,没想到,连您老也会有这样荒谬的想法……是,正要跟您请教……袁老,我的能量源与另一个人的能量源完全没有一点排斥地溶合在了一起……”

“砰……哗啦……”巨大的响动,连趴在唐锦胸前的温妮都听到了,唐锦飞快地把话筒拿得离自己有一臂远,即使如此,话筒另一头­精­力十足的吼声仍然让靠在一起的两人听得清清楚楚:“……臭小子,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吗?你知道你说出这番话会带来的后果吗?人­性­沦丧、无处不在的袭击、再没有同伴、不择手段地夺取别人的能量源壮大自身……末世,那将是真正的末世,……呼呼呼……末世!”显然,话筒别一头的人因为过于激动,正在猛烈地喘着气。

等了几秒钟,怒吼声不再传来,唐锦这才把话筒再次放在耳畔:“袁老,我还没说完呢,两颗能量源相溶后,又再次完好无损地分离开来……能量没有流失……是。”

静默了将近十分钟,唐锦再次开口:“……是我的妻子……是,后来,我的伤势就慢慢好转……使用了一些丹药……都是她自己炼制的……天材地宝?我也希望能有……她不是京都医药大学毕业的……哈哈,过奖,过奖……见面?好,没问题,什么时候?……现在?”

唐锦看了看时间:“会不会太晚?……好的,好的,现在动身……那晚上就要麻烦你了……好的,再见。”

放下话筒,唐锦脸上一丝狡诈的笑意一掠而过,然后,他拍了拍怀里的温妮:“宝贝,咱们去打劫。”

“打劫?”

唐锦点头,含笑看了看抬头等他解释的女人:“去了你就知道了。”上下一打量,觉得两人的着装没什么不妥当,他直接抱着她从椅上起身,“你会不虚此行的。”

告诉了几个心腹子弟自己的行踪,坐上车,也没带别人,只捎上了小猫,唐锦亲自开着车上了路。

在路上行驶了半个小时,车子开进了一座古­色­古香、使用年头显然已经很长的小区,在门卫处确定已有允许访问的留言,被放进了小区,七转八拐,车子停在了一座被爬山虎爬满整面墙因此显得特别幽静的小楼前。打开车门,唐锦下了车,温妮从副驾驶座上下来,从后门放出小猫,跟着男人,按响了小楼的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看到门前的两人一虎,她脸上神情没有一点异样,“是唐先生?”

唐锦点了点头:“袁老让我来的。”

“唐先生请进,主人正在书房等您。”说着,侧身一让。

唐锦拉着温妮的手,进门后,目光迅速一扫,然后,熟门熟路地向二楼走去,小猫则紧跟在温妮的身后,警惕地边走边四处打量。

二楼靠东,一扇房门半掩半开,唐锦轻轻敲了敲门,门内,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传出:“进来。”

唐锦推开门,带着温妮,走了进去。

巨大的书房中,四面全是巨大的书架,书架上满满的都是书,屋子正中,一张巨大的书桌上,乱七八糟许多书都翻了开来,还有许多书凌乱地撂着,挡住了书桌后面的情形。

“袁老?”

“别吵,自己找地方坐。”苍老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不过,唐锦一点没在意,打量了一下周围,终于在一个堆满书的茶几后面找到了沙发,牵着温妮,把沙发上的书都搬到了一边放着,然后,坐了进去,小猫则雷打不动地靠在温妮的另一边蹲在地上——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将几本书坐在了老虎ρi股下面。

《变异植物大全》、《古中医带给现代医药的启示》、《五行能力本质论》、《稀有能力深度剖析》、《药剂师遭遇的若­干­难题》……一本本砖头厚的书藉都是半新不旧的,显然,不是用来装点门面,而是经常翻看使用的,温妮一阵咋舌,这满屋子的书如果都看过,那将会是怎样丰富的一颗大脑……然后,情不自禁拿起了其中一本《变异兽材料》看了起来。

看着很快沉迷入书海的温妮,唐锦挑了挑眉,对于这意料之中的情形倒完全有了心理准备。

坐着等了半个多小时,书桌后终于传来椅子移动的声音,然后,一个看着至少有七八十岁的白发老者从后面走了出来,老人一手抱着几本书,一手揉着太阳|­茓­,坐进了还放着书的唐锦对面的沙发,看着站起身的唐锦与两耳不闻外事只顾埋头看书的少女,老人瞪了前者一眼,又用欣慰的眼光看了温妮一眼,摆了摆手,直接警告唐锦:“臭小子,老头子我忙着呢,别给我说废话。”

唐锦知道老人的脾气,看着老人坐下后,自己也重新落座,然后,一点废话没有:“袁老,这就是我的妻子,她叫温妮。”说着就要叫温妮与老人打招呼。

袁老制止了唐锦的行为,看着这个和自己一样爱看书的孩子,首先心里便有了好感:“让她安心看书,你来和我说。”

唐锦把先前在池水里发生的事尽量简洁准确地描述了一遍,“……醒来后,我的伤势,就好了大半,后来,又有了两次这样的能量交汇,我的伤势就全好了。”

袁老认真听着唐锦的讲述,其间,又问了几个细节问题,然后,把茶几上的书推开,让出一小片空地,放上自己找出的几本书:“自从发现了能量源的存在,人类就不停地在研究它,它的出现、形成、进阶、对人类身体强度及寿命的影响,已经研究了几百年,你们这种情况,并不是绝无仅有,但是……”袁老看了唐锦一眼,目光中带着些诧异:“但是,这种能量源的溶合与完全无丝毫损伤地分离,仍然是一件很不容易达到的状态,它需要一方全心给予,没有保留,另一方全心接受,没有防备……换言之,需要两人相互之间绝对信任!”

袁老看了看全神贯注看书的温妮,又看了看一脸深沉让人丝毫捉摸不透心底想法的唐锦,摇了摇头:“那丫头一看就是个做学问的材料,心思简单,她没有防备之心倒也可能,不过,你这打小防备心异于常人的小子居然会全心信任、接受一个人——真是不可思议。”

唐锦脸皮有多厚?老人的目光根本对他没有一点影响:“那么,我以后受伤了,也可以如这次一样疗伤?”

说到学术上的东西,袁老的神情一下变得严肃起来:“胡说!这种事除了在绝对安全的地方,都不能让它发生!”

“为什么?”

“为什么?”袁老的眼神变得十分锐利,带着学者特有的坚持与睿智:“能量源的溶合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万一失败,轻则双方重伤,重则能量源溃散,甚至直接被能量源溃散时的巨大冲击力炸得血­肉­横飞、尸骨无存。”

唐锦的瞳孔一阵急剧的收缩,然后,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这么说,如果不到万不得已,这事还是不要再次发生的好。”

袁老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冲唐锦眨了眨眼:“唐小子,说说,能量源溶合时,是什么感觉?”

唐锦翘起­唇­角:“快/感,震动神魂、无论多么坚韧的意志都无法抵挡的巨大快/感!”

袁老尤带天真的眼中有着孩子气的好奇:“还有别的吗?”说着,低头拿起一本翻开的书:“……能量源溶合,两股能量合二为一,在经脉中流转,伤重的身体在这个过程中被滋养、经脉被拓宽……是这样吗?”

唐锦想了想:“我们都晕了,不知道。”

袁老霎时气怒难言:“没出息的东西,你的意志力呢?”

唐锦往后一靠:“我受伤了。”

“一次也就算了,你好几次都晕了?”

唐锦想了想,又点了点头:“都说了意志无法抵挡,自然就晕了。”

袁老对唐锦的说法嗤之以鼻:“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没出息……”老人摇了摇手上的书:“这些宝贵的经验就无法流传。”

唐锦一点不脸红地回道:“也许这样的事发生的次数多起来,终有一天,我也会神智清醒地记住整个过程。”

袁老把手上的书一放,倚在扶手上,有些感慨,有些遗憾,有些无奈:“这些记录记载的,都是逼至绝境之下的人类同伴之间溶合成功的案例。果然,人啊,不到退无可退,无路可走,总是很难付出绝对的信任。”

唐锦听了袁老的感慨,轻轻一笑,情不自禁瞥了温妮一眼——她与他,可没有沦入绝境!

80改变

在又问了一些相关的问题后,袁老还分别替两人检查了一下能量,确定一切无碍,唐锦与温妮就被袁老赶出了家门。

看着唐锦抱着他为小丫头选出来的书走出大门,看着小丫头临走前向他弯腰致谢,袁老有些欣慰,有些感慨,更多的则是对这对年青人的羡慕——是的,羡慕!羡慕他们的年轻,羡慕他们之间常人难有的深厚感情与绝对信任,羡慕他们美好的未来——他这一生,不曾得到这样的幸福,亲眼看到有这样一对,在羡慕之后,他的心里有怅然,也有苦涩,更有着对过去经历的背叛的释然——原来他曾以为的无私付出,其实仍然是计算以后的,不只是别人有错,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有所保留,实在不必一直怨恨难忘。

回到书房,老人翻开了另一本标注为“绝密”的《消失的过去》:“……能量源的溶合,会产生一些质的改变,两颗能量源合二为一,产生的效力不只是一加一等于二的简单叠加,那是一种更加深刻的变化,得到另一人的能量源,不再返还,便有了更强的实力,可以拥有更多的生存机会,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利用变异兽,将自己与同伴逼入绝境,引诱同伴交出能量源……这种可以为人类带来巨大战力的方法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

合上书,袁老皱紧了眉,报告,打,还是不打?

想到唐锦在擂台赛上引起的轰动,又想起京中众人对他伤势的了解,再看他如今活蹦乱跳,伤势痊愈的情形……大赛之后的宴全他肯定会参加,那时,想瞒也瞒不了!

摇着头,袁老打开一个抽屉,拿出一叠纸,开始他又一次的学术汇报,当然,这个汇报,不会公之于众,只会被高层所看到,当然,报告的侧重点,他自然会有所修饰,到底是故交之后,举手之劳,关照一下,他自不会吝啬……至于唐家小子的这个办法是否会被某些人用到歪门邪道上——这么多年,多少秘密被上层所掌握,也不差这一件。

坐在回去的车上,唐锦目光深沉地看着车灯照亮的前路,他曾经在司徒家看到过能量源溶合的一份报告,那报告是当年仍旧掌权的祖父放在书房的,年幼的他因为好奇偷看这份报告,平生第一次挨了妈妈的打,而素来维护他的外祖家的人,没一人替他讲情,那时他只有七岁,因为这一顿打,那份报告被刻在了他心里。

摇开车窗,夜风灌入车内,一手撑在车窗,一手掌握着方向盘,唐锦的­唇­角翘了起来——他从来没有想到,曾经让他无比伤心的引发那一顿打的诱因,成为了未来某一天,为他的女人遮风挡雨的资本,果然,世上的事,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只要运作得当,哪怕是小事,也可获利,甚至可以影响、改变大势的走向,甚至牵动无数手握重权的大人物。

相较于空间及其中灵液的暴露,如今他安排的必然会被上层的人所知的一切,其实,真的没什么。

如此,不会再有人惦念着从他们这里寻摸宝贝了吧——妈妈那不曾宣之于口的对妮妮的埋怨,也应该不会再有了吧。

想着妮妮对于除自己之外的人封闭的心门,唐锦是又甜蜜又烦恼,转头看着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因为自己禁止她看书还在生闷气的女人,唐锦叹了口气,她什么时候才会长大?!

什么时候长大?

温妮沉静垂眸,端起茶壶往小茶杯里倒了一杯,然后,深深嗅了嗅,举杯一饮而尽——馨香,甘醇,果然,变异后的茶树,只要制作得法,仍然有着哪怕能力者也无法拒绝的魅力。

看着温妮的反应,唐镜钏挫败地垂下了肩:“妮妮?”

温妮放下茶杯:“是你们族长让你来和我说的吗?”

唐锦钏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对于族长来说,他宁愿自己担起一切,也不会愿意给你增添一丝烦恼。”

“那么,你为什么着急呢?”

唐锦钏看着无动于衷的温妮,第一次对她生出了气恼:“妮妮,你不能这么自私,那是族长的母亲,难道,你要让族长左右为难吗?讨好了司徒阿姨,族长至少不用左右为难,而且,这次的事情多简单,只需要你去赔个礼而已。”

“赔礼?你觉得我当初做错了吗?”她的空间,她空间里的一切,怎么能暴露?她只是没有第一时间把自己能把唐锦救回来的事实说出来,她就错了吗——而且,当时身年的那个环境,周围又全是人,她也根本找不到机会说呀。或者,其实,她可以处理得更加圆滑一点,可是,当时唐锦那样的状况,她根本不敢离开他身边,又哪里还能想得到那么多呢?

唐锦钏一噎,而后再次忍不住叹气:“果然是没有长大啊,这件事,不是以对错来论的,你得为司徒阿姨铺设好下台的台阶。”

温妮皱眉:“为什么要台阶?有什么事让她下不来台的吗?”

唐镜钏滞了一下,正要再劝,却听自家那个族长堂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在聊什么?”

唐锦钏站起身,看着唐锦在温妮身边落座,然后,十分自然地把她揽进了怀里,一边毫无防备地喝着温妮递到他嘴边的茶,一边伸手撩了撩她额前的短发。

唐镜钏吸了口气:“因为误会妮妮,司徒阿姨在你受伤那天的态度不太好,就来电话问我妮妮有没有生气。”

唐锦听唐镜钏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你是来劝妮妮给妈妈一个台阶下?”

“是。”

唐锦看了一眼怀里尤自疑惑的女人,挥了挥手:“行了,你忙去吧。”

看着唐镜钏走远,温妮盯着唐锦:“你也觉得我该去给你妈妈道歉吗?”

唐锦垂头盯着她,看了好半晌,然后,突然笑了:“妮妮,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不用勉强自己。”

温妮皱紧眉头:“通常遇到这样的情况,作为儿媳­妇­的我是不是应该去道个歉什么的?”

唐锦想了想:“我想,不用。”

温妮眉头一松,笑了:“人情世故上,我十分迟钝,需要我做的,你就告诉我,我都会去做的。”

唐锦眉头一挑,而后笑了:“好。”

坐在沙发上,晒着暖暖的太阳,抱着这个在某些方面十分聪敏,在另一方面又特别木讷的女人,唐锦再一次体会到了甜蜜与烦恼并存的感觉——妮妮对于他的事,十分在意,他不高兴、烦恼、暴躁,她几乎看一眼就能判断出来,而对于他之外的人与物——唐锦翘着­唇­角叹了口气,她对于旁人情绪的变化,十分敏感,喜欢、嫌弃,无法瞒过她,喜欢她的人,她会静静听你说话,而当你讨厌嫌弃她时,她不会生气,却会飞快后退,敬而远之,哪怕,那是他的母亲。

她有着自己的判断标准:可以放松戒备的、可以说话的,最好别招惹的,或需要退避三舍的……

她很少主动与人沟通,当你善意接近时,她会微笑着放松戒备,当你的眼光一变,她立马飞快逃跑——像一只十分容易受惊的小兔子!

生为一族之长,他应该为她的不擅处理人际关系感到烦恼与不满,可是,他却不愿苛责她,她笨拙,敏感、懒散,但是,她也率真、乐观、对他一心一意,他已经因为她得到太多,又怎能苛求事事如意?相较于一个八面玲珑把心力花在外人身上的妻子,他更喜欢这个全心爱着他的女人,哪怕,她的­性­情有时让人抓狂,甚至,在不知不觉间怠慢了一些人,不过,她的能力却会让她在唐家主母的位置上坐得很稳——相较于­性­命,面子,在有的时候,真的不重要。

她兴许不能凭社交手段为他招揽来更多助力,却能凭借自身的能力让人有所顾忌,她木讷,不能带来更大利益,却也寡欲,不会有太多算计——可以让他安心放进心里。

她固执得死板,不善机变,却不会背叛他——无论别人许诺何种诱人的条件。

这,是他最需要的,这样,就够了!

温妮靠在唐锦的胸前,有些烦恼,前世,她就是因为对于繁杂的人际关系感到烦厌,才宅回了家,并且,一宅就是好几年,与其花无数的时间与人说一些没什么营养不着边际的话,勾心斗角,百般算计,她不如多看一本书,多做一点事;而且,人心好复杂,变化也好快,她完全无法把握。她总觉得与其把心力花在不确定不值得的事物上,不如抓住自己能掌握的,比如一技之长,比如不停学习。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只是,不擅长,不会做,不想做。可是,如今,成为了唐锦的妻子,她以前的处事态度,好像就显得有些不合适宜了——是委屈、强迫自己改变,还是继续任­性­任心而行?

司徒芸想要的,是媳­妇­在外长袖善舞,面对她时却恭顺,奉承,讨好;对唐锦全心付出,却不能在他心里占有太重的地位;有事时,能担责任,要能独当一面;权利,可以有,却最好不要动用,义务却必须尽到。这些,温妮都知道,可是,她并不想为了讨好司徒芸伏低做小,她的自尊心不允许——或者是她爱自己甚过唐锦?而且,她真的没信心能把讨好的事做成功,她上一辈子,禀持着我既然没想从别人那里谋求什么,自然不需要刻意讨好奉承谁的原则,一直过得很随心所欲。

挫败地皱巴了一张脸,她这样,似乎很失败!而且,就象唐镜钏说的一样,很自私!

身后的这个男人,他肯定是希望她能与他的母亲好好相处的吧!

挣扎许久,第二天,唐锦出门后,温妮拽上唐镜钏找到了司徒芸:“妈妈,我那天不是不告诉您我能救唐锦,而是当时没条件说,那时周围全是人,而且……”温妮想了想:“救他的手段不能暴露。”看着司徒芸,温妮吸了口气:“妈妈,您不会生气我的隐瞒吧?”

司徒芸仔细打量着温妮,说实话,这个儿媳­妇­与她心中所想,着实有不小的差距,有些小家子气,最差的,就是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笨拙,木讷,拘谨,呆板,甚至,不会讨好人……看了一眼身旁温妮方才恭敬地双手呈给她的玉盒,好吧,这孩子其实也会讨好她,虽然,这幅胆怯的模样着实有些上不了台面,不过,谁让小锦喜欢她呢,而且,这孩子虽有许多缺点,却是个不会耍手段的,她是真心的不想和自己心生隔骇——不会耍手腕的族长夫人,司徒芸又开始头痛了。

拉着温妮在身边坐下,司徒芸耐下心来慢慢和她说话,温妮慢慢地开始放松,然后,她发现,其实,事情并不难,哪怕司徒芸并不十分喜欢她,却因为唐锦的原因,也在努力想要和她相处好——温妮完全放松下来,然后,全心全意地听司徒芸说话,并且,慢慢地,真正觉得了快乐。

原来,把司徒芸当作曾经接待过的客户,就能完全没有一点心理障碍。客户嘛,你温言细语和他沟通,能让步的时候让步,该坚持时坚持,大家共同协商,问题总能解决——其实,司徒芸也并不难缠。

司徒芸也发现了,这个儿媳­妇­虽然笨了一点,心态却很好,教她的,她都认真记着,不懂的,就会问,并且,这孩子简单得让她甚至不需要花什么心力就能看清,她的世界很简单,是非黑白也很分明,却又并不拒绝灰­色­,知道人­性­的诸多丑恶,自身却并不曾沾染一点污浊。最重要,她有别人不具备的能力,儿子身边有她,生命就有了最大的保障——好吧,虽有缺点,却也不乏优点,才十九岁,还可以调/教,而且,儿子喜欢她,还能怎么办。

认真跟司徒芸学习了几天,温妮不得不承认,自己以前的心态确实有很大问题,原来,社交本身也能成为一件快乐的事。司徒芸是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她的身上,有许多值得学习的东西,这两天,婆媳两人一个教,一个学,倒也相处愉快,于是,唐锦再一次来司徒家接温妮时,温妮甚至对司徒芸已经有些恋恋不舍了。

自己的女人与母亲关系变好,唐锦是觉得轻松了,不过,这个女人坐上车还对自家老妈念念不忘,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听说温妮絮叨着因为明日的宴会,妈妈教了她些什么东西,叽叽喳喳说得很快乐,唐锦听着,一路上,脸上的神情都有些高深莫测,眼神也幽暗不明,­唇­角却轻翘着,让温妮认为他心情不错。开车回到自己的别墅,看着那个女人脚步轻快地回房径自洗漱,唐锦的眼神变得十分危险,他是不是应该让她更清楚地认识到,谁才是她最应该用心的人?

温妮洗得香喷喷地从浴室出来,穿着浴袍,擦着头发,“快去洗吧,果然,睡觉前洗个澡,就会觉得一身轻松。”笑眯眯地凑过去亲了唐锦的脸一下,然后,把擦头发的毛巾一扔,一下倒在床上,温妮舒适地呻/吟出声:“嗯,好舒服。”

舒服?

唐锦慢慢脱□上的束缚,看着那个含笑闭眼趴在床上的女人,带着笑走进浴室,他有条不紊把自己打量了一遍,然后,上床,把那个迷糊的女人扒拉醒,看着那迷蒙的眼神,他笑得灿烂又阳光:“宝贝儿,我是谁?”

温妮带着浓浓的睡意,伸手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唐锦,你怎么啦?”

唐锦笑得更加愉快了:“我是谁?”

温妮感觉到了危险,睡意慢慢褪去,眼神变得清明,看清唐锦脸上的表情,她瑟缩着就想往后退,却被唐锦一把捞住:“宝贝,来,告诉我,我是你什么人?”

“男人!”十分迅速地抢答——呜,这男人笑起来好可怕!

“谁的男人?”危险地眯了眯眼。

“我的男人。”好­肉­麻!

“好乖。”男人伸手摸了摸滑润细腻没有一处不美的小脸:“宝贝,来,跟你男人我说说,在你心里,谁最重要?”

“你!”没有一丝犹豫。

男人脸上终于有了一点满意的神情,不过,却仍然不依不挠:“那么,这几天,为什么你把自己最重要的人撂在了一边不理不问?”

有吗?她的眼睛这样问,然后,男人的眼神再一次变得危险起来。温妮打了个寒战,非常识时务地赶紧承认错误:“我错了。”

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宝贝,错了,就要认罚!”

罚?本能的,温妮就想逃,但是,男人­唇­角不怀好意的笑容让她一动不敢动

81入场

“宝贝,你知道我要什么的!”男人把温妮弄醒了,然后,就往旁边一躺,撑着头,等着。

她可以不知道吗?白天跟着婆婆学的东西,劳心费神的比处理繁杂艰涩的药方累多了,她好想睡觉!

纠结地看着唐锦,温妮咬着­唇­,思考着逃脱的可能。

躲进空间?等她出来只会被修理得更惨。

装傻混过去?貌似这男人不准备轻易甘休。

找点什么转移他的注意力……有什么事?

“大赛结束了啊!”对呀,大赛,全国竞技大赛居然结束了,这几天忙着和他妈相处,这等大事她居然都轻忽了:“成绩怎么样?”

唐锦的眼睛眯了眯,看得温妮打了个哆嗦,他才翘起­唇­角:“比往界成绩好。”

温妮讨好地冲着男人嘿嘿笑:“嗯,今年有你嘛。嗯,咱们排名是多少?”

看着温妮偷偷地扯了被单盖住自己,唐锦也没阻止她,双臂往头后一枕:“城市排名第十一位,比上一届上涨了两个名次,个人……”唐锦撑起身,眼神变得极其、十分的危险:“你连自己男人到底取得了什么成绩都不知道,妮妮,宝贝儿,你说,怎么办?”

呜——为什么转来转去,还是绕了回来?

温妮紧紧抓着被单,脑子飞快地转动:“对了,那些个子弟们,都升了一阶了吧!”找,找,快找,有什么能让这男人表这么可怕的:“还有,明天的宴会,时间会很长吗?”他妈说,宴会从中午到下午,直至晚上,整整一天,呜,会很累很累。

星星眼看着唐锦,快想起来明天宴会时间会很长……如此,今天晚上可不可以放她好好睡觉?!

“小子们等级都升了,没升的,在一片鬼哭狼嚎中,也升了。”男人解开睡袍的腰带,衣襟散开,露出了­精­壮结实的胸膛:“明天的宴会,你不用担心。”空间里的灵液,缓解疲劳的效果,杠杠的!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男人伸了个懒腰,本来就岌岌可危的睡袍瞬时全散了开来,健美阳刚、比例完美的身体变得□,加上男人半眯着眼、慵懒休憩的样子,­性­感得要死——温妮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

“明天的礼服都准备好了?”男人若无其事侧过身面向着她,一手撑头半支起上身,眼睛半开半阖懒洋洋看着她,异样的目光,­唇­间撩人的笑意,电得她忍不住就打了个哆嗦。

“嗯嗯。”心不在焉地瞄着男人­祼­/露的身体,结实的臂膀,流畅贲张的肌群,蕴藏着巨大的力量,一只手就能将她轻易举起,动起来时,如猛虎,如利箭;温存时,包裹着她,是最安全的港湾,隔绝外部世界一切风雨;靠在他怀里,舒适、温暖,安心……好想窝进去……

“妈妈帮你选的?”看着温妮不停瞄着他的胸膛,男人­唇­角的笑意加深,这女人有多喜欢他抱着她啊,小眼神里控制不住流露出的蠢蠢欲动与委屈让他的心情开始飞扬。

“嗯。”呜,不能再看了,再看,她就要扑过去了,而一扑过去,后面就惨了,她今天晚上肯定甭想睡了。狠狠一咬牙,温妮一转头,扑在了枕头上,呼,看不到了,好了!

唐锦的胸腔一阵振动,温妮那仿佛割­肉­一样的神情、鸵鸟一样的行为取悦了他,于是,决定不再逗她,而且,他也实在不想再继续磨下去了,这女人,眼看是打算赖掉自身应尽的义务的,这怎么可以!

火热的手从睡袍下摆伸进去,烫得女人颤了一下,又竭力忍住,男人乐了,她这是打算装死?好吧,他总能让她的身体活跃起来的。

将睡袍往上一卷,晶莹修长绞在一起的双腿齐根露了出来,他好心情地细细婆娑,然后,倾身坏心眼地在腿根处咬了一口……女人重重一颤,却死命地忍着,男人轻笑着,扯开她的衣带,将睡袍往上又推了推,齐腰以下,起伏曼妙的曲线,让他一阵口­干­舌燥,一指戳在玉白挺翘的丰丘,在灯光下,那浑圆美得让人心悸,轻轻一拍,无与伦比的软­嫩­触感、弹跳颤动的波纹让他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精­致,这是她的身体,独属于他的女人,重重一口,女人惊叫出声,飞快回头——他,不会真想把她吃了吧!

男人抬起头,对上她的眼,他的眸中有火焰燃烧,那灼热的光芒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她胸脯急剧起伏,心脏一阵乱跳,轻颤着哀求:“别,别咬。”

男人的目光紧攥着她的,如同被蛇盯住,她的目光完全无法移动,身体似乎也无法自主、无法挪动,男人伸手一推,她仰倒在床,散开的睡袍挡不住胸前的丰盈,衣襟,顺着细滑的皮肤滑落在床。

灯光下,半敞的睡袍中,横陈的风光,让他再没了耐心,倾身压了上去……

软媚无力的求恳,在肆意的狂风暴雨中显得那么娇弱无助,一声声或长或短断断续续的抽泣,在不曾停歇的撞击中时不时会失控地变成尖叫,在美丽无瑕的躯体上揉捏啃咬、任意涂绘,将她摆弄成各种姿式进出,看她素来清澈的眼因他制造的快/感而被染上无尽媚­色­,红艳美丽的­唇­微张,小小的舌轻颤着,引得他俯首叨住,一阵狠命吸吮……咿唔着抗议,她迷迷蒙蒙地轻摆着头,却显得更加撩人……

红着眼,他带着恨不能将她溶入骨血的欲/望狂暴地贯穿,唯独此时,唯独在床上,他无法温柔,不能自控。看着身下糜艳无边的绝­色­,贪婪与不知足让他在一泄之后,很快地再次站起来,然后,在气喘微微的身体上,开始又一轮的征伐肆虐——在每一个暗夜,几乎趁夜不息的放纵中,他不多的理智总会得意于自己­精­力过人的强壮身体,让他可以这样不停地、不停地与她绞缠,半诱半哄着神思迷乱的人儿做着平日清醒时绝不会做的事,在每一个姿式里,问她的感受,在她抽泣时抱着她亲吻耸/动,在她欢乐呻/吟时压着挞伐,怎么办呢,他总不知足,如果化在一起,是不是就不会再这样饥渴难奈。

哄着她,带他进了空间,他喜欢在池水中与她亲爱,池水为她疲乏无力的身体注入活力,于是,她有了更多的体力来回应。安全的环境里,两颗能量源如期相溶,这一次,有准备之下,他不曾马上晕过去,而后,那种满足感,那种她完全属于他的充实感,让他久久地坚持着,坚持着……于是,他发现了更多身体的、能量源的、能量的秘密——原来,他曾习以为常的身体内,居然有着如此广阔的天地——这是一个炫烂的世界!

清晨,在池水中醒来,温妮白了男人一眼,嫣红着脸,与男人一起出了空间,看着男人制造的痕迹都褪了下去,身上再次变得洁白无暇,她轻嘘了口气。

洗漱、吃完饭,唐锦安排妥当家族中的人,两人又休息了一会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温妮起身穿上备好的礼服,然后,男人的脸,黑了!

“这件礼服不行!”不行,这件礼服绝对不能穿出去!男人生气地看着她­祼­/露在外的肩、背、半个胸脯,还有腿……她这是准备­干­什么?招蜂引蝶,还是想引起­骚­乱?这绝无仅有的身体会带来多大的麻烦她不知道吗?

温妮看了看镜中的人儿,曲线完美,凹凸有致,合身的礼服完全勾勒出了她的美丽……不过,似乎、确实有点撩人,让她也很有些不自在。

“这是妈妈帮忙定做的。”她有些犹豫:“能和你的礼服搭配。”

“你想男人们恶心的目光黏在你身上?”男人的腮帮子因为紧咬的牙关鼓了起来。

想了想唐锦说的那种场景,温妮一阵反胃,果断地脱下了身上的礼服,“那我穿什么?”平日她忙着学习,然后将所□用到实践,炼丹制药;大赛期间又常常被他拉去观战增加经验,穿的一直都是从五行城带来的衣服,根本没时间添置新衣,更别说是礼服了。

男人想了想,走到一个衣柜边,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套军装礼服:“这个!”

温妮眨了眨眼:“谁的?”

男人抿了抿­唇­,“我醒来后,军中来人要了尺码,过了一天,就送来了。”春秋装、冬装、作战服、春秋常服、冬常服、丛林迷彩,荒漠迷彩、军礼服……全都一起送了来。

这么说,是照着她的尺寸做的?

温妮高兴地接过礼服,然后,一件一件穿上,看着镜中飒爽英姿中不失女­性­柔美的身影,温妮快乐地笑了:“就这个吧,那么,你也穿军礼服吗?”

目光落在温妮纤长莹润的白皙小腿,男人皱紧了眉头:“挡住!”

顺着男人的目光,看着及膝裙下­祼­/露的小腿,温妮翻了个白眼:“这礼服是成套的,再加别的东西,不好看。”

男人的目光落在同款配套的大衣上,温妮受不了地呻/吟,在室内,穿上大衣,成什么样子?

挣扎许久,弯下腰,把那条裙子往下又扯了扯,终于确定完全不可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后,男人走到衣帽间,翻找了半天,找出一双黑­色­皮靴:“穿这个。”

温妮无奈地接过靴子蹬上脚,站起身,在男人面前转了几圈——看着仅有几厘米露在外面的皮肤,男人终于勉强点头同意。

温妮回头看着镜中的身影,仔细打量了一下,合身的军礼服,配上紧紧包了半拉修长小腿的靴子,还不错,或者该说男人的眼光不赖?

温妮的着装折腾了半天,男人却仅用了两分钟,就快速利索地穿好了与温妮同款的军礼服。

一切准备妥当,两人须先到司徒家,走进司徒家的客厅,早等在那里的司徒芸看着儿子媳­妇­的着装,挑起了眉,温妮绞了绞手指,走到司徒芸身旁,抱着她的胳膊:“礼服很好看,他却不让穿。”

司徒芸看着儿子。

唐锦捏了捏手上的军帽:“军礼服,更庄重。”

庄重?

她的儿子,什么时候在意过庄重不庄重了?

仔细又打量了一番裹得严严实实的温妮,司徒芸为脑中闪现出来的念头感到不可思议:“儿子,你的独占欲,是不是太过了?”

唐锦清咳一声:“妈妈,你说什么呢?”不再理这对婆媳,转身走向司徒侯:“大舅,舅妈呢?”

“马上就来了。”司徒候看着气宇轩昂英姿勃发的外甥,满意得不得了,“伤势全好了吧?那天你受伤,我不能离开,就叫你五舅去看你,他回来后,我才知道你受伤有多重……大舅能做的,也就是把家里的好东西翻出来,又找了几个高级制药师帮忙……却没想到你自己把问题解决了。”

唐锦翘起­唇­角:“舅舅们费心了,我敢不管不顾地硬扛,凭的可不就是背后有你们在呢。”

外甥话里话外透出的亲近,让司徒侯心怀大畅,拍拍唐锦的肩,“有舅舅们在,你只管往前冲。”

这边唐锦眯着眼笑得亲近,那边司徒芸拉着温妮又叮嘱了许多宴会上需要注意的事项,温妮都认真听着,等司徒侯的妻子李琳出来时,司徒芸把温妮交到李琳手里:“大嫂,我这儿媳­妇­年纪小,麻烦你多看顾。”

李琳笑容和蔼地拉着温妮的手,一边上下打量,一边应道:“妹妹不要担心,这孩子有我看着,指定不能让她吃亏。”

温妮也是见过李琳的,大大方方站着任凭观赏,娘仨又说了几句话,男人们就向外走了。

因为路上车辆众多,平日仅半小时的车程,此次足足走了一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轿车刚停下,车外的闪光灯已是连成了一片,深吸口气,温妮调整好面部表情,将手放进已在车门前等候的唐锦的掌中,步下了车。

“咔嚓”、“咔嚓”……

被男人紧紧握着手牵着往前走,温妮半垂着眸,不去管身外的一切,她只需要跟紧唐锦的步伐,外人,与她何­干­?

走进辉煌宽广的宴会大厅,三三两两的人群各自聚集在一起,衣香鬓影,华灯璀璨,或轻声谈笑,或拍肩握手,人头簇动,气氛热烈,司徒芸与李泯看到熟人,和几人打过招呼,相携走了,温妮和唐锦却跟着司徒侯与李琳进了旁边一个侧门,上了二楼。二楼金­色­的大门前,司徒侯与唐锦分别出示了一张身份牌,然后,两位侍者弯腰为他们推开两扇大门,四人依次走了进去。

二楼不像一楼那般热闹,布置却较一楼更加富丽堂皇。流光溢彩、华美非常的会场内有轻浅舒缓的乐声流淌,温妮已经知道,这里面是全国各城市掌权的家族族长与夫人们的集会,当然,与会的,还一些军政要员,各方大佬。在车上,温妮还听司徒侯提到,主席与两位副主席一会儿也要出席。

温妮的目光正在室内扫视,拉着她手的男人突然停下了脚步,温妮转回头,两人侧前方一个中年男人有礼地打着招呼:“唐族长,请问可以采访一下您与您的未婚妻吗?”

采访?是记者!

唐锦看了一眼来人胸前的名牌:“《前瞻》?李岚?”

“是,我是李岚,唐族长,作为此次全国大赛唯二的黑马之一,您用生命诠释了不惧艰险,奋争不息的­精­神,请问,是什么支持着您在面对十六阶强者时,还如此的勇敢无畏?”

“我们人类在大灾变之后能屹立不倒,凭借的,是对生命的热爱……”

听着从唐锦口中吐出的大段大段的大话、套话、官话,张嘴就来滔滔不绝,其间不见一点滞涩,温妮不由惊奇地抬头看着他,这是唐锦?那个张扬恣肆、霸道狂傲的唐锦?这滑不溜手一派滑头政客模样的男人,就是那个先前在车上还在鄙薄某些官员言之无物的男人?这男人其实果然像故事里写的那样狡猾­奸­诈、应时权变,灵活机敏得很。

与来人你来我往了足有半个多小时,那个李岚已经一头大汗了,某个男人却仍旧气定神闲,不急不躁。

四十多岁的李岚是名记,在这个权贵云集的场所,他能被允许进来,本身就代表了他的实力,可是,他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这样难对付,这么久了,他还没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这样写出来的稿子完全无法交差啊。李岚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不经意间注意到着校级军衔站位微微靠后的温妮,然后,目光一亮。

“唐族长少年英才,未婚妻也如此能­干­美丽,请问两位是怎么认识的?”呜,没想到,他堂堂名记,居然也要依靠这些八卦消息才能完成任务么?

唐锦低头看了一眼温妮,­唇­角的笑意终于带上了一丝真心:“在一次出城狩猎时,作为队友,我们一起有过两个月的患难与共……”

李岚听着这位年轻族长的讲述,眼睛慢慢瞪大,而后,狂喜——够了,够了,自强不息的美丽少女,刻苦修炼的世家子弟,不离不弃的相互扶持、同甘共苦的狩猎之旅……哈,有这些,谁敢说他们不能带给社会正能量?谁说情比金坚只是童话,我们的传统,人­性­的美德,从来没有丧失;艰难、奢糜不曾腐蚀下一代的意志,未来仍然充满希望。

离开前,李岚终于逮到机会问了温妮几个问题:“请问族长夫人如今能炼制几阶的药剂?”

“八阶。”虽说能炼出十阶的丹药,不过,话,不可说满,满了,难以圆通,留点余地,绝对有利无害。

“族长夫人天资绝佳,请问,您会去京都医药大学进修吗?”

“这个我会咨询一下袁老的意见。”那位博学的老人,上次给她找的书帮了她大忙了。

“袁老?京都医药大学上一界的校长袁老?”

“是。”

“族长夫人认为袁老校长会给您什么样的建议?”

温妮想了想:“上一次见面,袁老说我需要更多积淀,却不须囿于前人的道路。”

李岚兴奋了:“袁老是认为您能走出一条全新的道路吗?”

“每一个人的道路,都不可能是完全一样的,”

“那么您的呢?”

“我需要不断学习,学习,再学习!”

“族长夫人是一位勤勉的学者。”

“不敢称学者,只是刚入门的学生。”

“族长夫人真是谦逊啊,能炼出八阶丹药的制药师如果还只是学生,那么,我国的学者也太少了;何况,您还如此年轻。”

“前辈们经验丰富,不是我这个末学后进所能比拟的,他们各自都有着自己的专­精­领域,学者之称,实至名归。”

…………

82小虐

唐锦带着温妮走向司徒侯与李琳,和两人站在一起谈笑的是一对四十岁左右的夫­妇­,唐锦与温妮的外形过于年轻与优秀,还未走近,那位中年男人已看了过来,司徒侯转回头一看,忍不住笑了,冲外甥招招手,等他们走近,司徒侯笑着对那位眼神­精­明的男人介绍:“这是我外甥唐锦和他的未婚妻温妮。”又示意小夫妻两人:“过来见过刘部长及邓夫人。”

“刘部长您好,邓夫人您好。”两人齐声问好。

刘部长与邓夫人一起含笑点头,与唐锦与温妮握了握手,刘部长笑着好好夸了一番唐锦天姿卓越,也是,现在的二楼,都是一方掌权人物,其中又数这对小夫妻最年轻,可不就是天姿好嘛!

邓夫人看着小夫妻俩,“真是一对招人疼的好孩子。”她笑眯眯问温妮:“小温,来,和我说说,方才李岚那憨小子有没有难为你们?”

温妮抬起头,正对上唐锦看来的目光,她笑了笑,示意自己无碍,唐锦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手,温妮走到邓夫人和李琳的身边,喊了一声舅妈,又笑看着邓夫人:“夫人认识李先生吗?李先生温文儒雅,有古君子之风……”

看到温妮与邓夫人言笑晏晏,相谈甚欢,唐锦­唇­角轻轻翘了翘,他就知道,只要愿意,这小丫头其实也能讨人欢心——当然,前提是,她不犯懒。

“怎么,担心我家老婆子欺负你的小媳­妇­?”刘部长调侃眼神溜号的唐锦。

唐锦回过头,脸上神情不见一点尴尬:“她年纪小,我怕她孩子气累着夫人,界时,部长可不要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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