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你啊，孟经理。”林小昭的含糖量立刻高到破表：“大半夜的，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啊，想我啦？”

“我这里是下午三点。”孟世楷清了清嗓，提醒道。

“恩？哦，对了，刘大叔说你回法国了，恩……”林小昭哼哼道，然后立刻像触电似的又叫起来：“你TMD在哪儿？”

孟世楷不由得把话筒离耳朵远一些，笑着看着窗外小广场上追逐着的少年，一个少女坐在秋千上看书，这个下午，天气晴好，他眯起眼睛，慢慢说了两个字：“巴黎。”

“巴你个芭乐啊巴黎！”林小昭嚎叫道：“不带这样的啊，国际长途啊，孟经理你害人不浅，我的手机费啊，我下个月的生活费啊，我的名牌包包，我的保湿面膜，我的排骨饭，我的亲妈呀，那个什么，谢谢你给我带薪放假，谢谢你的单独病房，mua亲一个，回来以身相许哈，拜拜！”

电话啪的一声被挂断，电话这头的孟世楷，眉头浅浅地挑了起来，薄薄的嘴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谁的电话？”走回碧萝小姐身边，碧萝小姐看着孟世楷，声音好听轻柔，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关心，没有任何打量的味道。

“打错的。”孟世楷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替她掖了掖盖在腿上的毯子：“妈妈打算什么时候移民中国，你一个人在巴黎，我总不放心。”

“我再考虑考虑，毕竟，这里是我的祖国。”碧萝小姐温柔地握住孟世楷的手，他的手指纤长，指甲的边缘修整得圆润，透着健康的粉红­色­，骨节却饱满，和孟勋铎那样的相似，而眉眼间的深邃，却是自己的，她疼爱地看着儿子的脸：“世楷，我猜，刚才的电话，是一位女士打来的。”

“呵呵。”孟世楷淡淡地笑了笑，不确定，也不否认。

“我很久没见你这样笑过了。”碧萝小姐理了理孟世楷的额角：“我希望你能幸福，世楷，要抓牢。”

“我知道，妈妈。”

林小昭用了四个白天的时间，在病房里赶工，论文总算有了点眉头，星期五，她对来看望的刘少阳发飙：“我要出院！”肩膀上的绷带已经拆掉，手臂可以活动，只是不能提重物，她身体的复原能力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