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风雨逐渐变小,经过前一夜的洗礼,街道上满地都是残枝落叶与淤积的泥泞。项海宁一早到了学校,便直接赶往美术社,远远的,就看见美术社外挤满人潮。
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她有股不祥预兆袭上心头?
“借过……请让路……”项海宁穿越人群,只见美术社里全乱成了一团,顿时傻了眼,不知该如何是好。
伍子靖急忙将她拉入画室内,直喊着:“我们惨了!”
“怎么回事?”项海宁呆呆地望着每一幅即将参展却遭人破坏的作品。
“早上六点时,学校警卫打电话到我家,说是昨晚有人偷偷潜入画室里大肆破坏。”
“那校方怎么说?”
“校方说不能报警。”
项海宁的怒气陡然自她心中升起,她将手中的画具使力一丢,藉以发泄内心的愤恨与不满。
“小海!”伍子靖见状,深知她非常气愤,“他们说万一让外界知道,会影响校誉,所以……”
项海宁咬牙切齿地道:“所以就准备取消这次的展览会?”
“不是啦!”他急急地说:“校长是要咱们尽量赶出几幅可以交差的作品。”
“难道他不晓得不见的画是义卖品吗?”
伍子靖听她这么一说,才发觉在那堆作品残骸中只有“江枫秋色”遭人偷窃。
“那可怎么办?”他慌张地蹲下身想寻找失窃的画。
“凉拌呀!”项海宁气得掉头就走。
他闻言,立即喊住她:“小海,你要去哪里?”
海宁并没回头,只轻松地说:“回家补眠。”语毕,便走出大门,不理会那群看戏的笨蛋。
“那画展怎么办?”伍子靖冲了出去,跟在她身后。
“既然校方都不怕丢人,我何必自讨苦吃没事找事做!”
“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想啊!可是想拥有它的人是多得数不清,从何找起?”海宁回过头,那双慑人的灵眸直盯着他不放,冷笑道:“从我得罪过的人的名册中找起吗?”
“名册?”他惊讶得叫出声。海宁到底是跟多少人结过怨?
“项海宁!校长要你到办公室一趟。”这时一位女同学带话给她。
项海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点头回应。“知道了,我马上去!”
“该来的总是跑不掉。”伍子靖瞄她一眼。
“用不着你再说明一次!”她不悦地瞪视他,转身朝校长室走去。
伍子靖想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两人到了校长室,项海宁一进门便看到熟悉的身影。
“爸,你怎么来了?”项海宁颇为讶异,这时间他应该在道场指导学员才对呀!
“我是接到校长的通知,才晓得你们即将展出的画遭到破坏,所以我连忙赶到学校。”项伟桐忧悒地仔细看着宝贝女儿,“你没怎样吧?”
项海宁无奈地摆摆手,“爸!我没事,你别老是喜欢操心,这样很容易患忧郁症咧!”
她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于是看向校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希望你帮学校一个忙,并且暂时别将这件事公开给外界知道。”
他是在作梦吗?这怎么可能!?只要义卖会那天,“江枫秋色”没列入招标品内,马上就会被人识破,隔天必定成为新闻话题,想要封锁消息都很难。
“若能把事情压下来自然是很好,不过这似乎很困难,因为我的作品是被人偷窃而不是遭人破坏。”项海宁不悦地说:“事到临头要我赶工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吧!”
“我晓得这样很为难你,所以想了个办法,我决定将学校的展览会延后,好让美术社的社员有时间画出更棒的作品,至于被偷窃的『江枫秋色』,我会派人尽量去找,我只希望你在这短时间内能保密!”
项伟桐听了好友一番话之后,觉得颇有道理,于是替他向女儿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