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谢氏美滋滋的坐在一具雕花漆彩,美轮美奂,南京造的紫檀木软榻之上,随着原主人被押解回了老家,她们呣子刚刚赶到济南城,就得以鹊巢鸠占,成了主人
身为姨娘,谢氏成了主人的第一件事,就是有样学样,花费二百多两银子,购置了这张象征老太君一家之主身份的宝座
坐着舒服软绵绵的锦垫,谢氏不停的扭动着臀部,使之能更好的和软榻融为一体
“太太,这下子咱家真的发了大财啊”
心腹谢婆子喜得一直合不蚂,表情夸张的逗趣道:“据说六爷留下的绸缎铺子,就值个好几万两银子,还有李家庄岂止百亩良田,依着俺看,起码也有良田千亩呢”
“看你那副贪财涅,没出息”谢氏嘴上笑话下面人,她自己还不是在做着美梦
缓缓端起一盏香茶,谢氏笑道:“这些身家都是桓儿的,本夫人不过是代为保管罢了”
“哎呦,还是太太心善,您瞅瞅”谢婆子眉开眼笑的挤眉弄眼,嬉笑道:“六爷犯了那么大的事,恐怕就算薄了性命,这一辈子也没有出头的机会了”
“谁说不是呢,唉!”谢氏故意叹了口气,说道:“这孩子糊涂,放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偏偏跑去帮那些贫民,现在倒好,人家抢了财物跑的没了影,所有罪都推到了他头上”
朱?桓年仅十三岁,家里人和外人看法不同,就算他本事再大,在亲人眼里也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是以两位妇人都以为他不过是因缘际会,被那些恶人有心利用,成了倒霉透顶的替罪羊
“太太,有些话婢子不知该不该说”谢婆子左右看看无人,遂低声问道
谢氏秀眉一挑,笑吟吟的道:“但说无妨,你自小跟着我,有何话说不得的”
“是!”谢婆子当即笑道:“虽说六爷如今软禁在老家,据说来年还要被秘密押送进京,不足虑但就怕大太太和二姨娘有心惦记这边的家产,此外还有最是名正言顺的大奶奶,不可不防啊”
“这话不错”光顾着体会当家太太滋味的谢氏此时如梦方醒,面上变色的站起
谢婆子继续说道:“幸好几位主子碍于身份不能亲自过来,要不派三爷来,要不就是修书给二爷和四爷,即使来的再快,也得过了年不可太太还是得趁早拿定主意,省的为她人做了嫁衣”
“对,你说的对”谢氏眯着眼睛想了想,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家少爷哪去了?都过来半个月了,成天只知道寻花问柳,那绸缎铺子到底去没去过?”
谢婆子顿时苦笑,原来谢氏呣子初来乍到,自然不好意思马上盘问朱?桓的家底,只是暗中嘱咐儿子朱??没事就去绸缎铺子看看,谁知朱??一见济南繁华,哪还有心思打理正事?
两位妇人当下一筹莫展,身为足不出户的女人,对于铺子和田产可谓是鞭长莫及,倒是也派了谢婆子的丈夫过去几趟,问题是那边压根就不理会这茬
“这该如何是好?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混账,早晚都得辞退了不可”
谢氏心里恼火,来了整整十五天,莫说是绸缎铺子里的掌柜,就连下面田庄的庄户,也没有一个人进城送来些孝敬,敢情不拿自己当太太怎地?
谢婆子沉吟着说道:“如今已经是十月中旬,等下个月按照惯例,铺子里的掌柜该上门来递交账本,交割赚来的银钱而庄子也该派庄户送来年礼,是不是稍等几日再说?”
“不成”谢氏断然否决,气道:“正所谓夜长梦多,我就怕那起子黑心王八,眼瞧着桓儿失势了,私下里趁机把咱家的银子占为己有,不可不防”
“夫人说的是”谢婆子灵机一动,趁机说道:“要俺说还得送些银子给那位张夏岚,她乃是王妃面前的大红人,有她出头,何愁有人不听话?或者收服司棋那丫头,她好歹是六爷的心腹人,应该有办法指使下面人”
“这主意不错,区区一个丫头,哼!”
谢氏来回走了几步,她去了几次德王府,不成想,王妃明显不太待见自己,以至于连带着张夏岚也没把这边当回事,送钱过去恐怕好不足以打动人家
司棋倒是好办,无非就是个奴婢,还敢反了她不成?谢氏一念到此,自言自语的笑道:“大不了抬举她做姨娘,也是她命好,赫赫!正好?儿成天嚷嚷看中了她呢”
说曹操,曹操到,就见朱家老五朱??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一进屋就唬的两位妇人吓了一跳
但见朱??头脸上满是血迹,涅狼狈的哭喊道:“娘,司棋她竟敢打我”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