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桓起先也吓了一跳,随即大感奇怪,河南按理说地处中原腹地,除非是战乱荒灾时,哪里来的这么多强盗?再说有些喊声听起来很熟悉,小心翼翼的掀开车帘,顿时又气又笑
这一伙人竟然都认得,不就是云老虎和手下那帮子锦衣卫嘛,一个多月不见,这些家伙竟然摇身一变,做起了半路抢劫的勾当了
不对,云老虎定是为自己而来的,朱?桓思维敏捷,立即反应过来,看了眼对面抱着颤抖的三人,当即大喊道:“盗亦有道,财物任由尔等拿去,人却不能伤了一个,不然我朱?桓对天发誓,就算你等躲在天涯海角,也定会让你们偿命不可”
好突兀的话语,闹得人们纷纷心里哀叹,和强人几时能说上理了?这下可糟了,被这位任事不懂的贵少爷一搅合,大家伙非得被杀人灭口
不想某个拎着大刀的强人一愣,随即大怒道:“老子怕个球,杀了你等跑到天涯海角,你上哪寻俺?”
朱?桓心里升起暖意,面上厉声道:“朱某出身皇族,这世上根本没有做不到的事,我劝尔等赶紧走人,只要是不伤害任何一位,或许将来有一日,朱某会求得圣上开恩,赦尔等无罪”
这话说的,完全是副娇生惯养,足不出户的少爷口吻,不提周围人们心里苦笑,反应各异,躲在车上的杨小姐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哀叹道:“他是疯子嘛?”
“他真真就是一个疯子”万贞儿轻轻叹了口气,又惊又怕
唯有杨希双呆呆的瞪着朱?桓,神色震撼,完全被处世不惊的对方给折服了,就好似朱?桓天生一股子王八之气,涉世未深的小孩子顿时被泛泛而谈的同龄人,惊倒了
别人不相信的朱?桓的鬼话,但是云老虎一行人岂能不信?不但坚信不疑,更是有了几分盲目,毕竟朱?桓的承诺还从未落空过
原本打算半路劫了朱?桓走人,三十万两银子,足够大家逍以在几年了,但是当面对恢复自由之身的诱惑时,区区银子又岂能相提并论?
云老虎心中大喜,他为人粗中有细,劈手抓过来一个手下,装作听了几声嘀咕,马上一脸震惊的失声叫道:“难道你就是山东朱?桓?”
朱?桓故作惊讶,疑惑的道:“不错,满山东,唯有我是这个名姓”
“哎呀”云老虎学着戏台上的做派,激动的双手抱拳,“无意中得罪了哥哥,还望莫怪!如今绿林道上谁不知哥哥大仁大义,不过”
看着云老虎一脸市侩,朱?桓心里暗笑,很配合的朗声道:“不过什么?好汉但说无妨,只要不伤人命皆可”
“哥哥果然仗义”云老虎距离车厢很近,悄悄掀起帘子一瞧,暧昧神色一闪而过,马上换了一副很为难的涅
“道上有道上的规矩,还望哥哥体谅再说俺不想让您老破费,告辞了”
根本不给朱?桓装及时雨的机会,云老虎说完就下令带走万杨两家的行囊,锦衣卫的动作麻利,手脚干净,转眼间就寻到财物闪人,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等周围人们回过神来时,一干强人早就去得远了,此刻大家伙再看向大车的眼神,何止是高山仰止,简直就是奉若神明了
一言惊退强人,被强人首领敬为天人,整个过程谁都瞧在眼里,而且此事发生的太突然,没有人会怀疑真假
独独当事人不但没有得意,反而后怕不已,此时朱?桓头皮发麻,暗骂云老虎实在是太做作的,幸亏当日万吉的家人死的死,伤的伤,没有一个在超不然就麻烦大了
没有理会对面三人的震惊神色,朱?桓皱着眉不发一言,任凭一些管事家人上前道谢,全不理睬
经历生死一瞬间,两家失去了行李没有了盘缠,只得暂时依附宗人府的周济,领头太监生怕再遇上强人,急忙吩咐道:“快寻个安全地方安歇一夜,明日风住再行吧”
派出十几个下人四处找寻,车队不敢汪原地,冒着寒风缓缓上路
寻了半日,远远望见路旁有一座古刹,一排疏疏落落的柳树后,半堵横墙,显得很是破败
杨家小姐至此放下心来,就连战战兢兢的下人都感觉很宽心,谁让车里坐着位道上大大有名望的家伙呢,再说寻常三五个小毛贼谁在乎?遇上人数多的,大不了报上山东朱?桓的大名来
自有管事派人寺中投诉,片刻,就见一脸菜色的方丈领着几个徒弟迎了出来,朱?桓等人下了车,抬头一瞧,但见破旧的大殿上悬挂着一方破匾额,上书:黄龙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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