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满朝文武皆恶于彭华又畏惧他的那张尖酸刻薄的嘴,大多不敢怠慢政令朝廷又连续选派多位巡抚使,赶赴各地督促赈灾等善后事宜
十一月,京师又遇地震,十二月,蒙古鞑靼小王子率军进犯兰州,凉州等地
一连串的天灾人祸,使得成化二十一年,比之二十年还要凄凄惨惨,风雨飘摇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灾患越多,太子朱?樘的地位就越是稳如泰山,万贵妃三次试图下手谋害,总是被又一次的天灾生生打断
皇帝早就死了心了,此刻所有注意力,都聚焦在遭遇兵灾的河套地区,每日一有闲暇,就守在病入膏肓中的爱妃身边
两人总是相顾无言,明明废除太子之位,不过是小事一桩,谁知现在竟成了逆天之举
朱见深坐在凤塌之侧,轻抚昔日的三千青丝,今日的满头白发,叹息道:“人人都说天威难测,依着朕看,这天威哪是指的朕?姐姐,罢手吧!这万里江山再经不起折腾了”
脸色苍白,犹如一具枯槁的万贵妃,故道:“皇上,臣妾日夜都睡不好觉,总是梦到太子将来报复啊”
“不怕,莫要的”
朱见深神色温柔,小心翼翼的扶起爱妃坐起,皱眉道:“朕正当壮年,怎么着,还得再坐上二十年的皇帝,有何可怕的?再说?儿还鞋等再过两年,朕就下旨封赏一干皇儿王爵,封地,一等捱过这几年,朕保证姐姐定能心想事成”
磕磕巴巴又真心诚意的安慰话,好歹使得万贵妃心中暖洋洋的,念及如今朝廷遭遇的困境,无奈的点点头
见心爱之人脸上一丝血色缓缓升起,朱见深大喜,连忙吩咐宫人端上来汤药,亲自动手,一勺一勺相喂
万贵妃勉强吞咽下最后一口苦药,忽然幽幽说道:“臣妾有件事,想请陛下恩准”
朱见深含笑点头,温柔的用丝巾拭去妇人嘴角上的残迹,柔声道:“尽管说,朕都依着你”
万贵妃神色平静,一字一句的慢慢道:“请陛下彻底赦免那朱?桓,并允许他进宫给太子伴读,赏给他一个小小官位”
“什么?”朱见深不可置信的望着爱妃,万万不敢相信,此话竟是出自她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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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朱?樘背手站在殿外,看着面前的雪景,垂柳被冰花覆盖,一条条好像水晶宫里的琉璃珊瑚一样,晶莹如玉
阳光照下,万千冰晶枝条一点点的渐渐融化,无数水滴落下从而汇聚成流,冲润的雪地好似冰川消融,纵横交错的露出黑土地本来面目
一阵寒风吹过,午时的艳阳被白云遮盖,本来有些泥泞的雪地,重新冻成了光可鉴人的冰层,残绿的杨柳娇柔不堪,纷纷垂下枝条犹如懒染铅华的少女,默默等待着下一次的雪打风吹
权义静静的陪在身后,一早收到消息就赶来禀告殿下,他一样猜不透万贵妃的用意
免去六爷的罪过,不再计较往日恩怨,这么大的仇恨都舍得罢手?难道万贵妃年老后,这心也变善了?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殿下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起码最近几年,再不必的被废了
朱?樘轻笑着摇摇头,轻叹道:“本以为会度日如年,谁知自打桓弟来了之后,这日子过的真快啊”
权义顿时为之愕然,揣摸不出殿下话中深意,只得顺着说道:“可不是嘛!一转眼,眼瞅着就又要到除夕夜了殿下,今年可万不能请六爷进宫守岁了,唉!小的委实怕了”
“哈哈!”
朱?樘闻言开怀大笑,神色开朗的大点其头,大笑道:“不用你提醒,今年太后包管不会放任何亲戚进宫就是了,再来一次那件事,谁能承受得了?”
权义憨厚的赔笑,有些的的问道:“可是正月十五之后,六爷就要日日进宫伴读,万一和万娘娘撞见怎么办?”
“撞不见的”
朱?樘意有所指的笑了笑,突然自言自语道:“我也很期待,桓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就让咱们一起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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