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朱佑桓窃笑着低头一挥而就,突然入画冲了出来,挽着袖子娇声道:“我来粘贴”
芷珊身为姐姐,知道入画是怕伤势刚好的哥哥出现意外,忙附和道:“那好,我给你扶着梯子”
朱佑桓失笑着摇摇头,到也没说什么,看着入画小心翼翼的爬上梯子,他拾起纸张和浆糊,抬手递了上去
下面三人叽叽喳喳的指挥方位,累的入画好半天才算贴好,下了梯子,袖着小手直喊都举得僵了
“来,我给你揉揉”
朱佑桓上前捂住入画的小手,不停的给她摩擦活血,忽然入画把手缩了回去,嬉笑道:“姑娘来了”
这段日子全家都被石头记折磨的死去活来,就连朱佑桓自己都中了书毒,转身笑道“好妹妹来了”
“桓哥哥早”
张灵儿轻笑着开口,盈盈施礼,她身后伴着冷雪,而思琴喜欢热闹,一大早的就跑这边
“呃!”
诗姗等人顿时被二人肉麻对话闹得纷纷败退,朱佑桓乐在其中的一指上方,“好妹妹瞧瞧,这字写的如何?”
抬起头仔细看了会儿,张灵儿惊讶的道:“竟然个个都好,几何时这般长进了?明儿也替我写个匾”
“又来哄我”朱佑桓才不信呢,论写字,他拍马都比不上一干丫头,更别说眼前的灵儿了
留意到主仆二人都拎着一只小竹篓,想必都是针线布头等物,朱佑桓说道:“等会给我做一只荷包,司棋她们做的都丢了”
“做是可以,但不能把我做的荷包打赏外人不然,休想我今后理你”
张灵儿说完径自进了屋,冷雪微微一笑,轻声道:“昨晚姑娘还熬夜来着,早就给六爷做好香囊,荷包了那都是姑娘的一片心意,万不能随手就赏给外头的小厮等外人,伤了她的心”
“嗯,今后打赏用的荷包,我都用外面买来的”
朱佑桓随口答应,盯着冷雪清秀绝伦的容颜,笑道:“难怪家里人都说,你与我眉眼间很像,果然有些意思来!”
冷雪轻蹙眉头,跟着朱佑桓进了正屋,就见一干姐妹围坐在八仙桌前,说笑着缝制各种尽态极研的小饰闺女,人人秀发Сhā着一小段艾叶,胸前挂着各式五彩粽子,五毒灵符
见六爷走到一侧,冷雪只得跟着上前,低着头也不言语
朱佑桓清楚她性子冷,柔声道:“可记得亲生母亲的姓氏?你父亲那边都查过了,祖上几代人,都与朱家之间没有任何联系”
忽然冷雪身子轻轻一颤,似乎是想起什么似地,摇头道:“不记得了,六爷,天底下相像的人很多,只是巧合”
朱佑桓心中对此疑惑很久,原来他并不是狗血的以为,冷雪会是什么皇族流落民间的公主
人人都说冷雪眼眸像极了自己,由此推断,她与太子的眉眼一样很像
而朱佑樘一生人中最大的遗憾,就是亲生母亲故去的太早,做梦都想寻觅到母亲的亲族,可惜当年纪氏身为广西瑶族土官的女儿,因为大藤峡一役,所有亲族不是死的死,就是散的散,无从寻访
因为顾虑到万贵妃的存在,朱佑樘几次恳求朱佑桓暗地里帮着寻找母亲那边的亲人下落,是以朱佑桓就留意到了冷雪身上,派人一查,还真就发现了一丝古怪
冷雪生父没什么可说的,土生土长的山东人,倒是其生母据说是从外地流落山东,自称姓李
这一来就有趣了,朱佑桓查过一些卷宗,这纪娘娘其实也姓李,因当年身为战俘送进京城,太监一时听错了口音,顺手就给写上了纪姓
是不是巧合,朱佑桓不太确定,他犹豫着是否该把此事告知皇兄
相处的时日久了,立誓不嫁人的冷雪,对任何男人都厌恶无比,从不对异性假以颜色而独独对朱佑桓天生感觉亲近,素有洁癖的她,等闲连姐妹都不许碰触自己的东西,唯有朱佑桓无意中动了,甚至用了她的茶杯,丝巾等贴身之物,小丫头都对此视而不见
要不是大家都深知冷雪性子,都会联想到男女私情上头,思琴曾为此偷偷问过,谁知冷雪歪着头想了半天,呆呆的回答:“六爷干净,我不嫌她”
一时之间,众人绝倒!
不管是出于身份的原因还是其它原因,反正朱佑桓早已视冷雪为身边人,人一有了私心,自然得优先考虑自己
以冷雪的性子,就算与太子认了亲,一辈子多半也不会嫁人,而碍于身份,两人就得从此天各一方
看着冷雪转身离去,朱佑桓自言自语道:“私心就私心,起码也得生米煮成了熟饭,方能告诉皇兄,嘿嘿!”
两个月来养尊处优的呆在家里养伤,锦衣玉食,美人环绕,可想而知身体日渐发育完全的某人,憋得如何辛苦
嫂子和秋菏住在老太太身边,一举一动都有大批下人盯着,根本没有机会亲近
灵儿自不必说,没到成亲之日,休想一亲芳泽再说哪怕是人家愿意,朱佑桓也不能胡来,婚前保持贞洁,对于灵儿的将来太重要了
其她女人,朱佑桓暂时不屑惦记,司棋和入画倒是唾手可得,可是身为自己的丫鬟,太亲密了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下手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倒霉的冷雪,阴差阳错的,就入了某人的色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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