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说过,郕王府一共有三处封地,姑侄俩此行的目的地,就是朱含香身为郡主的御赐皇庄
一路上坐在马车内,耳听姑姑的唠叨,似乎是最美妙的催眠曲,朱祐桓很快沉沉睡去,
对此朱含香气的无可奈何,拎着团扇给侄儿扇着凉风要说谁最溺爱眼前的小混蛋,那绝对非她莫属起码人家德王妃凡事还拎得清轻重,有不对的地方还能教训几句,而她则是一味的宠溺到底,哪怕是自己的心腹被侄儿强占了,一样心甘情愿的忙着善后,就是不问对错
仲夏时节的郊外鸟语花香,大约一个时辰,马车忽然停下朱祐桓缓缓睁开眼帘,迷迷糊糊的问道:“到了吗?”
起身正要下车的朱含香,扭头笑道:“还有一多半的路程,在这歇歇脚,休憩片刻再赶路”
“哦”朱祐桓没了睡意,当下随着下了马车
青山脚下,身处于一处陌生庄子里,房舍不多朱祐桓和一群小厮突然现身,村里的妇人无处回避,忙不迭的转过身去
很快发觉不过是位少年公子,村姑野妇遂壮着胆子偷看,惊觉姑侄俩的人品衣服,几疑天人下降
“桓儿去那边玩吧”
朱含香朝侄儿使了个眼色,朱祐桓会意,带着来旺等一起出了庄门这边朱含香进了茅房小解,稍后出来净手更衣,婆子们烧开了水,服侍郡主吃了杯香茶
纳凉的工夫,朱含香吩咐下人去唤朱祐桓,不想管事回来禀告说,那边正玩得开心呢
在一间农舍里休憩了半个时辰,命管事封赏庄户,派人把蹲在农田边上的朱祐桓拽回来,姑侄俩继续上车赶路不提
皇庄地处偏僻,附近大约有将近三千亩良田在皇庄内住了一宿,朱祐桓陪着姑姑四处走了走,收租子等事自有管事张罗,地租不高,农户家家日子过得还算可以
临傍晚时分方赶回京城,刚一进府,就见来贵跑过来,低声道:“六爷,从宫里传出消息,成王殿下被人害死了”
“什么?”朱祐桓大吃一惊,语气都颤抖起来,问道:“到底是谁?你可听清楚了?”
来贵心中有些奇怪,正色道:“小的记得清楚,是成王无疑”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朱祐桓不可思议的喃喃自语
事关重大,朱祐桓把来贵叫道一边,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说”
来贵见少爷一脸凝重,急忙回道:“是权公公派人过来送的信,好像是成王逼迫淑女不成,反被人推倒在地,谁知就摔了脑袋毙了”
“不可能”朱祐桓一脸的不相信,想都没想的道:“皇子身边多少人跟着,岂能是这般混账死法?不对”
“那小的就不清楚了”来贵一脸无辜
朱祐桓二话没说,抬脚就朝外面走去,来贵见状忙拉住他,叫道:“老祖宗吩咐过,不许六爷出去”
整整一宿,朱祐桓彻夜难眠,朱祐杬的死去,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震惊了
嘉靖皇帝的老子是谁,稍微喜欢明朝历史的人都清楚,朱祐杬要是短命相,他儿子嘉靖可怎么办?将来谁来继承皇位?
要说梁芳等人的死对历史走向无关紧要的话,那朱祐杬的死就是彻底改变历史了
隐隐间觉得事有蹊跷,好端端的一位皇子夭折,实在是使人无法置信朱祐桓都有预感,恐怕随后还会发生很多怪事
漫长的一天过去了,似乎并未发生什么,朱祐桓带着疑虑上床睡觉,忽然从院子里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司棋忙起身披了件外衣,举着火烛推门出去,问道:“怎么回事?”
丫鬟琥珀立在院子当中,娇声道:“司棋姐,老祖宗派人过来说,说让咱们赶紧收拾行李,四更天一亮就出城去”
里屋的朱祐桓腾地一下坐起,失声叫道:“糟了”
不待司棋进屋,朱祐桓心急火燎的胡乱套上衣物,披头散发的冲了出去,唬的司棋见状死死搂住他
“六爷,你是怎么了?快来人”
入画等丫鬟早被惊醒,听到司棋的叫唤,纷纷一身单薄小衣,赤着脚跑来
“我没事,快松开”朱祐桓跺脚叫道
“不松”司棋使出吃奶的力气,抱着男人死活不松手,急道:“快拉住六爷,快”
当下入画几个一拥而上,生生把挣扎的朱祐桓拉扯进了里间,闹得朱祐桓心里明明急得要死,偏偏不敢用力伤了她们
没有法子,被按倒在床上的某人说道:“罢罢罢,入画你去老太太屋里,打听出了什么事,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