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官?”朱祐桓顿时笑出声来,接着执起凉茶,轻轻抿了一口,还真得是甜甜的红茶,赞道:“好茶”
王恕恼了,抬头质问道:“有何事就快说,有你在这捣乱,耽误了多少正事,多少蒙受不白之冤的百姓苦苦等待?”
朱祐桓闻言立即放下茶盏,反问道:“百姓为何受到不白之冤?”
王恕啪的一下,敲响了镇纸,就好似那惊堂木似地,习惯性的冷笑道:“还不是你等皇亲国戚多行不法,草菅人命?”
“王大人说得好”朱祐樘眼皮子不抬,轻声道:“现如今我就遇到了难题,可惜整个官场都是趋炎附势之辈,竟无一人敢秉公执法,而我身份特殊,有心无力”
王恕当下有些意外,明知对方乃是采用的激将法,还是一往无前的傲然道:“有事就说,别人怕事,老夫这半辈子就没躲过,越是艰难,老夫越是开心”
“不愧是谁都敢惹的铁胆王大人,小子佩服”朱祐桓心服口服的竖起大拇指,吩咐道:“关门”
顷刻间房门被汪羽关上,朱祐桓不再废话,直接道明来意,一连说出三桩石破天惊的话来
王恕听的心头激荡,沉默片刻,说道:“此乃老夫梦寐以求之事,自当甘为前驱,不过上有万安刘吉等小人,以他二人的手段,非老夫所能力敌”
朱祐桓笑道:“区区小事,何劳王大人挂心,明日就有喜讯传来”
说完起身微微施礼,朱祐桓转身而去,王恕静静坐了半天,久久无言
吩咐换上快马,朱祐桓根本不在乎张氏兄弟去告状,带着侍卫赶回庄园,
今日老祖宗过寿,朱祐桓匆匆回房换了一身便服,带着司棋等人过去拜寿,今年全家团圆不说,又来了那么多亲戚,园子里极为热闹
因为还处在国丧期间,是以府里并未张灯结彩,即使如此,汪氏还是欢喜的一整日合不蚂,不厌其烦的接受晚辈磕头并献上寿礼,没口子的吩咐大*奶打赏
东厂送来一尊玉观音,锦衣卫送来一尊纯金打造的南极仙翁,皇亲勋贵,文臣武将皆送上无数寿礼
往年可没这般气象,人人都清楚,这全是仗着自家六爷的面子,仅此一件事,很多下人终于恍然朱祐桓在不同以往了
一路上面对争相巴结的下人笑脸,朱祐桓不知为何,竟有些厌烦,面上不动声色的走进花厅,双膝跪地,对着汪氏砰砰的磕了三个头
“以往孩儿令祖母的了,都是我的错”
汪氏神色感慨,忙说道:“快起来,快起来,奶奶什么时候埋怨过你,你做得对,做得好来,坐在我身边来”
“哎”朱祐桓心情激荡,闯了这么多祸,家里亲人总是支持自己,得亲人如此,夫复何求?
朱祐桓笑着站起,看了眼亲祖母杭氏,正色说道:“来日老太君过寿时,包管比今日还要隆重”
原本心中有些不满的杭氏,顿时喜笑颜开,汪氏随即笑道:“对,一定要比老身还要隆重,孙媳妇,人齐了没?”
站在汪氏身边忙着张罗的李氏,闻言说道:“刚刚瑞家奶奶说有事回去了,桓儿回来,全家人都齐了”
朱祐桓心中偷笑,朱瑞被好一通暴打,现下肯定躺在床上哼哼呢,满屋子都是人,不禁四下看了看
花厅不大,姑姑和朱雨筠等姑娘,都躲在里间吃茶闲话,倒是大姑姑朱含烟带着诗姗姐妹俩赶回来,正忙着招呼客人,两个丫头和亲戚家的姑娘们,都规规矩矩的坐在一侧的八仙桌前
万紫千红中,独独朱祐桓一个男人,人多眼杂,也没工夫陪着灵儿她们,正准备出去寻兄弟几个吃酒,忽闻来旺风风火火的吼道:“老祖宗,陛下驾到”
此言一出,全家震惊,汪氏腾地一下站起,喜道:“快,快大开中门,桓儿,你带着孙儿们过去恭迎圣驾”
朱祐桓没好气的嘟哝道:“这都忙不过来了,皇兄还故意添乱”
汪氏气的笑骂道:“这是何等的恩典?不许发牢骚,你赶紧过去”
朱祐桓只得赶去迎驾,一边走一边庆幸,幸好嫂子没有大肆铺张,不然非把皇兄气跑了不可
不提朱家男丁皆赶来,这边弘治皇帝轻车简从,只带着几个小太监偷跑出城凑热闹,看着跪在身前的一群爷们,笑道:“都平身,朕乃是不速之客,给王妃拜完寿就走”
朱祐桓连连点头,眼看就要入夜了,谁敢留皇帝吃饭?再说就算能挽留赚这么一尊大佛在超谁会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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