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撇着嘴进屋,告诉了孙氏,孙氏心中气愤不过,喝骂道:“怪贼奴才,不与我走,还来做什么?贼狗镶的养汉yin妇,把人家弄得家破人亡,夫逃妻散的,还来上什么球纸”
一顿骂的潘氏等来宾莫名其妙,潘氏问了下,一听是那起子混账事,皱眉道:“你怎么这等口不择言?快休要舒口,自古人恶礼不恶,那档子事一个巴掌拍不响,能怪得谁?好生受个礼,过些日子,再打发走人就是了”
孙氏不言语了,论起来,她比潘氏矮了一辈,不过要是侄女嫁给朱佑森,大家的辈分又相当了,都是出了五服的亲戚,此种事没人追究的话,也无人在意
有了朱府帮衬,丧事操办的很快,而各家亲戚,邻里邻居都来吊唁,李桂姐和李杏姐也乘着轿子随朱佑林赶到,都在上房里坐着,潘氏随便安慰几句,留下媳妇径自去了
她一走,孙氏忍不住又骂起来,yin妇长,yin妇短,砍一株损百校,闹得李家女人好生无趣,就有些坐不赚未到日落就要家去
孙氏到底为人宽厚,丈夫死了她伤心,是以口不择言,当下再三挽留,留了半日,李桂姐和李姐姐不走了
忽然下人进来说道:“回太太,朱妇在门外,说要讨回他媳妇”
“什么?”孙氏大怒,厉声道:“他杀了大爷,你等就任他张狂?”
下人诺诺的低声道:“朱福跟在隔壁六爷身后,谁敢动他?”
“六爷?”孙氏顿时感到天晕地转,摇摇欲坠,女眷急忙扶着她,好半响,孙氏幽幽的道:“罢了,送他们走吧”
李桂姐有些奇怪,问道:“谁家六爷?好大的脸子,岂有此理”
孙氏苦笑连连,忙说道:“妹妹快别说了,六爷岂是你能背后编排的?”
李桂姐自持和朱佑林乃是露水夫妻,不以为然道:“二爷的兄弟成天和奴家一起吃酒,哪个没见过,这打哪来的什么六爷?咦莫非是那铁公鸡?”
顿时想起昨晚顺走家里玉观音的小六来,李桂姐笑骂道:“那小子在家里不受待见,太太何必怕他一个孩子?大不了唤二爷过来教训于他”
这话一说,满屋子人都无语了,李春姐生怕姐姐说错了话,低声道:“你知道什么,真要是二爷和六爷碰到一处,指不定谁教训谁呢,休要祸从口出”
女眷都在灵旁厅内,围着帷屏,眼看朱佑桓等爷们进来,一边放下帘来,一边翘起脚朝外看去
李桂姐看着女人们纷纷朝外偷看,心里越发奇怪,李春姐只得解释道:“六爷被当今圣上视为亲兄弟,满天下再没比他尊贵的人了,别说二爷,就是济南的德王爷,现今也远远比不得”
“啊”李桂姐和李杏姐闻言震惊的彼此面面相觑,都想不到,那一毛不拔的寒酸少年,竟然还有这偌大的来头?
“唉”李杏姐至此深深叹息,后悔自己错过了天大机遇,竟和一场泼天富贵擦肩而过
隔着帘子,外面好似鹤立鸡群的白衣少年,可不就是人家嘛?周围男人就没个不满脸堆笑,弓着身子弯腰低头的,独独他挺身而立,即使站在灵前都仰首不拜
孙氏不敢怠慢,忙整理下妆束,带着阖家女眷出来见礼,其她亲戚有样学样,都恨不得被朱老六惦记上,争先恐后的款款走出来
朱佑桓随手上了三炷香,对着孙氏说道:“夫人还请节哀顺变”
孙氏抹着眼泪,轻声道:“多谢六爷亲临,请到厅里坐坐,都是自家亲戚”
朱佑桓看了看后头的女人们,摇头道:“男女有别,我还是去灵棚里坐吧至于朱福夫妻,太太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人都去了,再计较也没意思了”
孙氏心中一凛,她早打听到朱佑桓的秉性,那是翻脸就不认人,敢打敢杀的主儿要是不依着他的意思,天下虽大,恐怕自家今后也没有立足之地了再说其话中留有余地,只要自己不再追究,朱老六就会亲自留下,那可是给了自己天大的脸面
“是,就依着六爷的意思”孙氏突然莫名其妙的心中一荡,含笑道:“今后还要劳烦六爷,照顾俺家这群寡妇”
“哦好,好”
朱佑桓心里哭笑不得,照顾寡妇?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好像自己和朱瑞一样,都是饥不择食的色中饿鬼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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